“？”曲一莜满脸疑惑，“准备什么？”
齐思然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楼下“砰”地一声。
三人下意识看向阳台外，发现窦钰祺和松延正飞速往回赶。
他们身后，几十只丧尸从小区楼栋里追了出来。
“准备掩护他们。”齐思然的神色变得凝重，她取出另一只弹弓，头也不回地嘱咐曲一莜，“快！”
不用齐思然多说，曲一莜射出一枚弹珠。
弹珠穿透一只丧尸脑袋，速度并未减慢分毫，又穿过另一只丧尸的大脑。
这一招把齐思然惊得合不拢嘴。
“看我做什么？”曲一莜察觉到她的视线，“不是要掩护他们？”
她反应过来，加入了曲一莜。
“松先生，快！”
松延跟在窦钰祺身后卖力狂奔。
他们选择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栋楼，没想到一二层密密麻麻挤满了丧尸。
松延在心底叫苦连天——实在是倒霉。
二人躲进小区楼，窦钰祺关上大门，将丧尸堵在门外。
一楼大厅堆了好几张他们准备的桌子。松延将桌子一张张推来，代替窦钰祺堵住大门。
直到这时，他们才有时间松口气。
门外的丧尸不断倒地。
二人对视一眼：“是思然。”
松延笑着摇摇头：“她使弹弓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走吧，回家。”
松延按照约定的暗号敲门。门开了，门后的人却不是齐思然或任欣。
“松先生好，祺哥好。”曲一莜道，“我叫曲一莜。”
门外的两人看到她这副架势，均是一愣。
“你醒了？”松延呆呆地道，“这么快？”
看曲一莜那幅模样，他还以为要躺上一整天。
曲一莜点点头：“多谢你们救了我。”
还没等松延回答，他便被窦钰祺推进家门：“松先生，先进去再聊吧。”
“拳击教练？”松延惊掉了下巴。
窦钰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曲一莜摸摸鼻尖，讪笑道：“哈哈，没错，拳击教练……”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曲一莜正色：“去A市——我父母在A市，我得回去找他们。”
“真的吗？”松延又惊又喜，“我们也要去A市。”
想了想，他补充道：“不过，我们要十二月初再出发。”
“十二月初……”曲一莜念叨着这几个字，突然僵在原地。
几人看见她这副神情，心头浮现起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松延开口。
曲一莜抬头，满脸认真：“不能等到十二月初，我们得立刻离开。”
见她这副模样，齐思然紧张起来：“为什么？”
“其实我不是G省人，是H省人。”曲一莜挠挠脑袋，“我之所以来G省，是因为一大群丧尸从H省东南边来了。我开车来到G省后，汽车便没油了——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松延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尸群？大约多少只？”
曲一莜摇摇头：“不好说。五万？十万？”
众人陷入了沉默。
“我们有必要离开吗？”齐思然开口道，“它们不会到十楼这么高的楼层来吧？”
曲一莜打破了她的幻想：“丧尸虽然没有神智，但当它们汇集在一起时，会开启地毯式搜索模式——每层楼每一个角落，它们都不会放过。”
齐思然满脸质疑：“你怎么知道的？”
曲一莜换上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我醒来时，它们正破门而入——还好我住在二楼。”
闻言，众人都不再说话，一同看向松延。
他们在等待他的决定。
松延想了想，道：“小曲，你是什么时候到G省的？”
“我三天前离开H省——开车到G省只花了一天，剩下两天都在步行赶路。”
气氛沉默了半晌。
“不用再清理其它楼栋了，剩下的时间，我们探探地下停车场的情况。”松延道，“两天后，我们就出发。”
最后一滴水砸入锅中。齐思然颠了颠手中的水桶，确保没有一丝浪费。
这才用完第一桶水，就要离开了……
齐思然摇摇头，将水桶放在一旁，新开封了一桶水。
她试图扛起水桶，差点没一个趔趄向后栽去。
齐思然放下水桶，揉了揉腰。
“我来吧。”
齐思然转过头，发现是曲一莜。
齐思然问：“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不影响。”曲一莜右手提起水桶，“伤的是左手。”
齐思然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见她一副轻松的模样，也就放手了。
“倒在那个锅里。”
水盛了大半锅，曲一莜才放下水桶。
“谢谢。”齐思然帮着她扶住水桶，“不愧是拳击教练。”
曲一莜转移话题：“你想学吗？”
齐思然失笑：“学什么？力气吗？这怎么学？”
“可以训练。”曲一莜指了指堆在厨房角落的沙袋，“用那个。”
齐思然用打火机点燃煤气灶，一边等待这一大锅水烧开一边问：“怎么训练？”
“你想知道？”
齐思然点点头。
“好吧。”曲一莜用玩笑似的语气道，“放在以前是要钱的，现在我免费教给你。
“首先，沙包拖行。”曲一莜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背对沙包，把带子挎在肩上，拖。”
齐思然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第二步呢？”
“骑在沙包上，击打沙包；第三步和第一步差不多——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变拖为拉；第四步，扛着沙包深蹲，左右肩各十次；第五步和第二步类似，不过要将沙包横放；最后是冲刺，四百米。这六个动作为一组。除了第四步以外，每步三十秒。每天……”曲一莜上下打量着她，“你的话，每天不要超过两组。”
听完，齐思然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齐思然抬头，同她对视：“教练，你可能有点高估我。”
空气沉默了几秒，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齐思然突然想起了什么：“祺哥貌似就是用的你这种方法锻炼的。”
“真的吗？”曲一莜有些震惊，“那他还挺专业……他做什么工作？”
“没工作，祺哥才大一。”
“大一？”曲一莜更震惊了，她以为窦钰祺只是长得显小，“那你呢，你多大？”
“我大三，今年二十。”
“大三？”曲一莜一时没搞懂他们的关系，“窦钰祺比你小，你喊他哥？”
齐思然仿佛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确定地道：“祺哥的气质，就让人不得不喊哥。”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但两人聊得太过投入，一时竟无人发现。
还是前来接水的窦钰祺提醒的她们。
“水开了。”窦钰祺拿着一杯水，“你们在聊什么？”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人将火关小，一人拆开泡面袋，手忙脚乱。
曲一莜提高音量：“没聊什么大事，祺哥——”
说完，二人彼此对视，接着隐忍地憋笑起来。
窦钰祺疑惑地看了眼她们，随即回到客厅。
他乖巧地将水递给松延：“松先生，喝水。”
松延接过水杯，拿在手上，却一口没动。
窦钰祺歪着身子盯着松延，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松延依旧无动于衷。
窦钰祺坐回沙发：“松先生，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进入停车场。”
他们刚从学校回来时，停车场里的场景，松延可没忘记。
他放下纸杯，双手捂面。
怎么连尸潮这种东西都能让他遇上！
上一世，因为一直东躲西藏，没在一个地方久呆过，所以尸潮这种东西，他从未亲历，只偶尔听别人提起。
想起他们的描述，松延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起身，来到客厅窗前。
小区有两处大门，停车场也有两处，且就在小区大门旁边。
“其实街上并没有多少危险。”松延对紧随其后的窦钰祺道，“如果能去到停车场出口，将它们引出来……”
可是谁去呢？
突然间，松延灵光一现。
不一定要人去。既然它们对声音有反应，用能发声的东西就可以！
松延回到卧室，摸出充电宝和早已自动关机的手机。
如果用手机外放歌曲，将尸群吸引到街上来，不就行了吗？
松延对另外三人说了自己的计划。
“先吸引一部分丧尸出来，再潜入停车场……”齐思然想了想，道，“听上去比直接潜入停车场可行。”
窦钰祺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那，谁去放手机？”
“我，和你。”松延自然而然道，“思然在阳台替我们打掩护——用弹弓。”
齐思然有些惊讶：“可是，祺哥的命中率比我高很多，为什么不让他掩护？”
松延：“别谦虚了，思然。刚刚不是打得挺准的吗？”
“刚刚？”齐思然转头，看向曲一莜，“可是，刚刚大部分是一莜姐射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