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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两朝开济老臣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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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清明节,现在正在去杭州的高铁上,拿手机更新一章。

下午要去岳庙献花。

上次去杭州还是四年前,白天办事,晚上赶到西湖边,找不到自行车,跑着去岳庙匆匆一瞥,别的地方都没来得去,一直还挺遗憾。至今记得傍晚时分昏黄灯光下墓碑前一大排整整齐齐的黄白菊花,还有不同年龄的游客都在和同行人讲他的故事。

时间真快啊。

这次会去好几天,计划去各个历史相关景点都看看,去看张宪和牛皋,去看众安桥,去岳王路和孝女路上走走,去去各个博物馆。

本章的提醒和之前几章一样,OOC属于我,不想看自行退出。

两朝天子一朝臣。

韩世忠跟着李六快步而来时,正迅速思索着赵瑗为何突然又匆匆召见明知在详查刺客事项的自己。必然是出了什么计划外的事,要说计划外,他还有一件很要紧的计划外的大事没做呢,新帝即位他们奔忙辅佐,他都没能单独约吴玠谈谈,他需要问吴玠的太多了,前几个月吴玠的操作、赵构的死有无内情,还有很重要的,岳飞呢?岳飞现在怎样了?他这几日四处留心,半点没找到与岳飞有关的线索。

好你个吴晋卿。

他暗自腹诽了一下,李六已经把门拉开一条缝,示意他单独入内,然后又一把把门关上了。

夜里渐起的寒气在身后短暂席卷,又迅速消弭。他进来时室内格外安静,四道目光先后都看向他,他低着头行礼都觉得有点如芒在背,迅速站起身来,边目光扫过众人的脸以判断形势,边开口道:“陛下有急事唤臣前来,是……”

他目光落在了有点突兀出现的黑衣人脸上。

他对上那个人的目光。

……

…………

言犹在耳,九年前的对视还如在眼前。

“后会有期。”

如果此刻不是在御前,他真想一步走过来立刻问问岳飞他现在怎样、这些年怎样、身体有没有痊愈。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十分自然目不斜视地把句子改口说完:“是为这黑衣人么?”

座上的赵瑗脸色有点捉摸不定,慢慢点头。

“不知陛下欲问臣等……?”他也判断不了现在究竟局面是何情况,只做自己浑然不知,继续正常发问。

“韩卿不觉此人眼熟么?”赵瑗径自问道。

“臣……不敢妄言。”他故意说得万分犹疑,把目光低垂下去,显然是很觉得眼熟,又觉得毫无可能。

赵瑗语气似乎有一丝生气,最终还是正了容色,自己先开口道:“朕初登大宝,往日又从未修习诸事,难免种种不周;朕生于寻常宗亲之家,即便得先父厚恩选育宫中,亦从未妄想能坐于此,只想日后能为朝事天下事尽力一二,已是足慰平生。如今万般不得已,朕仓促居于此,先父新丧、宰执无人,国家内忧外患,百姓殷殷期望,朕日夜惶恐,深恐半步行差踏错,负天下人重望,留千古骂名。朕知众卿皆侍奉先帝多年,功勋赫赫,如今亦都倚为股肱之臣,推心置腹以待……此事干系何等重大,朕怎可不慎重一二,众卿不必为此顾虑,朕绝不轻易降罪;然,”他顿了一下,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若真有心欺瞒朕,绝不轻饶。”

好个官家!

韩世忠心里暗叹,他想,赵构正年富力强时,有难免想着自己还能生育,从未把这个养子当真正继承人培养过,连皇子的名分都不曾给,谁想会有今日之事;虽才两天,观新官家言行举止,倒真是有明君雄主的姿态——面对他们这一干人,能说得出这种又殷切又严厉的言辞,虽然还是生涩了点,但真算不易了。

四人像是商量好一样又齐齐跪拜了一次,话已至此,吴玠主动先开口道:“臣早前来时,已口述过全部前因后果,陛下皆已知晓;臣自绍兴十二年后,久在四川;进临安三日,如陛下所见,无分毫机会与韩、杨二位相公私下会面。当时诸事,两位相公多少有涉,我等尽可在陛下面前对质,如有分毫不实,皆臣之过,臣即刻一死以谢罪。”

他说得干脆,韩世忠自然早就揣摩清情况,他自忖杨存中知道的都不一定有他多,反正罕见吴大都这么真诚地主动揽罪了,他当然毫无顾虑,直接接话道:“臣确与此事有涉,陛下恕臣欺君之罪——”他觉得吴玠肯定已经揽过这个罪了,再重复下去,就算新官家再好性也难免直接发作,赶忙接道,“绍兴十一年除夕夜,吴相公请臣往家中赴宴——这事临安城内可证之人极多——而后告知臣岳鹏举还活着。当夜我三人曾叙过话,连带吴相公两位部下。十二年元月初九,臣又前往吴相公下榻处看望;元月十六日夜,臣又前去送别,次日十七日,吴相公率众登船回四川。吴相公与我从无私交,人人都知道,此后九年至今,我二人从未书信往来,自然更从未谈起岳鹏举事。臣与岳飞同朝为官多年,出入相见,自然熟悉,臣在吴相公处见过三次的确实是真的岳飞。至于吴相公怎样救人、大理寺为何不知,吴相公从未说过,臣也不知。至于眼前此人……”他目光又直直打量了一下活生生站在那里的岳飞,他能确定,这就是那个岳飞,至于怎么回复官家,“臣九年未见,毫不知情,现在一下子刚见到,自然不敢妄言。”

赵瑗自点点头,也不说话,似乎是自己对比斟酌了一下,然后转向杨存中道:“存中呢?”

等官家这样直接问出来,韩世忠才忽而认识到,杨存中现在若直接作答是何其尴尬

——官家当时年岁尚小,不知道具体细节,那是正常,他们却都知道杨存中是如何深得太上皇宠爱和秦桧信任,先奉命去直接把岳飞请进大理寺,又是最后去监斩的……当然他肯定也顺手做了不少好事,听吴玠的意思,杨存中应该在救岳飞这件事上帮过忙?毕竟当时在场可是便利得多。

又是片刻安静,杨存中只低着头,道:“二十九日,当夜,臣,在大理寺,见万俟卨带吴相公入内。万俟卨等人带吴相公一路至,岳相公处……事后,臣求吴相公,暂且留下,收敛遗骨。而后,待众人已去,吴相公返回寺内,之后臣急需去见太上官家复命,再未见后来之事。”

“至于旁的相关的,元日当夜,臣已出临安,在前往广南道上,秦相,”他自知这个脱口而出的称呼不太合适,“的人星夜疾驰,追上臣道,秦相口信,十万火急,岳相公留在大理寺的玉佩不见踪影,问我是否知道下落。臣曾多方查探,也未见踪影,待返回临安,已是四月,再去丞相府面见,得知此事最终未查清,不了了之。臣所言句句属实,皆有当年大理寺人等可证,至于其它,臣实不知。”

别人的事与自己没关系了,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韩世忠可以抱着一半吃瓜的心态听——他还以为杨存中至少帮忙把岳飞送到吴玠家里呢,那这吴大更是神通广大,当时临安满城都是秦桧眼线,他竟然还能成这等大事……今晚不亲自听吴玠讲讲他估计会睡不着。

至于那个玉佩,他当时给岳飞喂药在床头看到过,哎,这岳鹏举是个讲究人,吴晋卿也是个知道他讲究的人,这种无关紧要的玩意竟然都给冒险带走,可真是感天动地……

“倒是环环相扣,甚是缜密。”赵瑗语气里的情感有点混杂交错,似乎还是生气,似乎也有点雀跃,却依然又质疑,他又沉吟片刻,猛地毫不避讳地看向岳飞,“玉佩在你处?”

“是。”岳飞立刻自衣内摸出来,双手呈上。

“臣后两次去时,都在床头见过,确是此物。”韩世忠赶忙补充道。

“当年事前因后果确实毫无问题。”赵瑗看了几眼玉佩,稍稍动容,又立刻收起,继续敛目凝视岳飞的脸,似乎说话都有点艰难,“只是吴卿道中间九年隐姓埋名、蒙面示人,再无旁人共证,叫朕如何信你就是当年吴卿救下的岳卿,而不是其他面貌相类之人!”

他人还不及再开口,岳飞第一个跪下,“凡陛下有言,岳飞皆尽可自证。”

赵瑗似乎都快哭了,挥手道:“只留一人在,朕要单独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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