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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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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璨并未收下荷包,顾昭喘着气,道:“这里面是一些银子,你拿去,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地方。”

柳璨眉头皱的更紧,不等柳璨回话,顾昭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和我推辞这几两银子么?你看重陈安,我当然也看重陈安;你拿了银子,用不用随你,但我心里踏实。”

说着,顾昭将荷包又递了过来。

柳璨接过荷包,温声道:“我过几日再来。”

顾昭方才跑到闺房又跑回来,现在累得说不出话,闭上眼点了点头。

柳璨将银子收好,伸手摸了摸顾昭的头,策马而去。

见柳璨离开,韩策自然也要走,可惜韩策的马在门外,只能有些狼狈地追着柳璨的身影。

顾轩手里还端着一只空茶杯,见柳璨和韩策离开了,正要问一问柳璨究竟是谁,顾昭先开了口:“江永,陈安他们受了什么责罚?”

江永垂眼,道:“方才柳哥避过了顾娘子,自然是担心顾娘子被吓到。具体刑罚,我不能告诉顾娘子,但可以很明确地告诉顾娘子:侯爷麾下,军中刑罚是为了以儆效尤,不会故意伤人性命;只是兵士悍勇,为了威慑众人,这刑罚也不会轻就是了。”

顾昭停了停,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涩:“阿璨——柳璨会受罚吗?”

听到“阿璨”二字,江永眉头一挑,停了停,道:“顾娘子请放心,柳哥这次请假,得了监军太监高公公和侯爷的准许,绝不会因为来顾家一事受罚;至于旁的,虎毒不食子,柳哥不会有事的。”

顾昭心头有些慌,但没再开口,而是努力压下心头担心,庆幸自己方才放了几张银票进去。

希望这些银票能有些作用,也希望这些银票不会被用上。

顾轩手里还端着韩策喝完茶的杯子。

见几人都不再言语,顾轩小心翼翼地望向王斌,问道:“王哥,师傅究竟是什么身份?”

顾轩倒是一直知道柳璨和军营有些关系,但方才韩策那句“祝贵知道你的身份”勾起了顾轩的好奇。

王斌看了眼顾昭,没有说话。

江永向来嘴严,自然更不会开口,这也是顾轩只问王斌的原因。

见王斌不答,顾轩又看向顾昭,道:“姐,你也知道师傅的身份?”

顾昭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道:“阿璨他……他是定远侯的第三子。”

顾轩不曾想到柳璨的家世如此显赫,手中的杯子顿时落到地上。

杯子摔成碎片时,顾轩下意识往后跳了几步,然后睁大了眼,惊道:“那师傅来咱们家是为了——”

顾昭不言不语地离开校场,顾轩便又看向了王斌,王斌看了眼江永,见江永没有不悦,便点了点头:“柳哥——或者说我们所有人,本就是为了保护顾娘子才来的。”

柳璨和韩策一路快马加鞭,等到了军营,立刻抛开座下马儿,一路朝着陈安他们所在的营帐跑去。

上一世,这几个兄弟豁出性命送柳璨突出重重追捕,才能让柳璨昏倒在顾家在青罗巷的宅门外。无论如何,柳璨都不想这几个兄弟出事。

柳璨冲进营帐的时候,林大夫正挽着袖子替陈安把脉。

陈安果然是发热了,他昏迷着,一张脸红得像是刚刚围着校场跑了十圈;他既受了刑,这会儿自然是趴着的,正艰难地大口喘气。

见柳璨进来,李俭就要起身,柳璨忙制止他的动作,道:“别动!好好养伤,一切有我。”

李俭面上有痛有愧,闻言倒也不再起身——

韩策在,柳璨定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言语与否都没有什么区别。

林大夫收回了手,道:“他发了热,我先给他开三副药,你们煎了给他吃,等退热了,我再开别的方子。”

说完,林大夫大踏步走到一张低矮的桌案前,接过童子递来的纸笔,照例问了一句:“你们有多少银子?”

林大夫常在军营,心地慈悲又心肠冷硬。

林大夫问诊并不收钱,却也不会自己贴钱开药。

每次开方子前,林大夫定然会先问一问他们有多少银子,然后以这银子为限,开出最合适的药来。

柳璨掏出临走时顾昭塞给他的荷包,递到了林大夫面前,道:“这些银子都是,你只管开药,多的都记在账上。”

顾昭家中虽算不上什么巨商大贾,但家境也十分殷实。对于柳璨和他手下的兄弟,顾昭更是出手阔绰。

顾昭既然一定要柳璨收下这笔钱,那这钱定然不少,柳璨一点也不担心钱不够用。

林大夫将已经濡湿了的笔搁到石砚上——林大夫向来不带笔架,只将笔搁在石砚边缘——伸手解开荷包,将银子全部拿了出来。

除开两锭十两的银子,还有两张银票。

林大夫抬眼看向柳璨,语带讶异:“你竟然能攒下银票来?”

柳璨每每得了赏钱,定然会贴补给兄弟;再加上柳璨长大时,柳彻日渐位高权重,柳璨不曾缺过钱花,因此柳璨并不看重银钱,平日里见钱不喜、散财不惜,但手下也确实没有太多钱。

打开一看,果然是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

柳璨看着那两张银票,心头猛然一动。

林大夫正要将银票放回了荷包里,忽地被柳璨叫住。

林大夫抬眼望向柳璨,柳璨道:“荷包留下来。”

林大夫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将荷包递给了柳璨,这才收了银子,迅速写了药方子交给王成,道:“快去煎药,越快越好。”

王成接过药方子跑开,林大夫又道:“若是想他快些散热,可以用烈酒替他擦身。”

言罢,林大夫收拾好了药箱,离开了营帐。

柳璨朝着韩策一拱手,道:“劳烦韩总旗先帮我照顾他们,我去找坛烈酒来。”

不等韩策点头,柳璨便冲出了营帐。

李俭忍痛撑起上身,看向韩策,道:“韩总旗,我们没有耽误柳哥的事吧?”

同样受刑的几人也都转过头来看着韩策。

他们都清楚,柳璨此行是为了心爱的姑娘。

“还是疼得不够狠,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情,”话虽如此,韩策却笑了:“放心吧,我去的时候,柳璨正和那小娘子一块儿荡秋千呢。”

李俭几人先是震惊地睁大了眼,随后脸上染了促狭。

不愧是他们柳哥啊,这才几天啊,就和人一块儿荡秋千了。

见几人明显松了口气,韩策又道:“再说了,你们觉得柳璨哪里来的钱?还不是人家小娘子贴补过来的。”

李俭几人脸上不由露出了自受刑以来的第一抹笑。

韩策找了个马扎坐下,学着顾昭的话道:“那小娘子说:你看重陈安,我自然也看重陈安。你拿了银子,用不用随你,但我心里踏实。”

然后,韩策倒了杯茶,扶起陈安,捏着他的脸将茶水灌到了陈安嘴里,有些郁闷道:“我怎么就找不到既好看又聪明、既勇敢又有钱的小娘子呢?”

陈安喝了水,却依旧昏迷着,李俭几人都笑出了声。

张龙没忍住,道:“韩总旗,你说那小娘子那么好,柳哥什么时候能带我们见见呢?”

张虎也插话道:“是啊是啊,我早听陈安说了好几遍了,我也想见见这位把柳哥治的服服帖帖的小娘子,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英雄人物。”

李俭早趴了回去,闻言好笑地看着两人:“这小娘子娇娇弱弱的,长得跟画中的人一样,你们可别吓到人家。”

张龙道:“李哥,你不是说,这小娘子第一次见柳哥就叫住了他么?这小娘子既然敢叫住柳哥,那她怎么可能被我们吓到呢?”

“吓到谁?”柳璨提着酒进来时就听到了这一句。

军营虽然条件艰苦,但不少兵士都喜欢喝酒,尤其爱喝烈酒,因此找坛烈酒,并不是什么难事,柳璨很快便回来了。

拿出陈安的面盆,柳璨倒出半坛酒,随后将剩下的半坛酒递给了李俭:“喝几口酒,酒能镇痛。”

然后打湿了毛巾,替陈安擦拭身体。

酒坛则在李俭等人的手上轮来轮去。

烈酒入喉,张龙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撑着上身问:“柳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嫂子啊?”

柳璨刚刚替陈安擦过一轮,这会儿正在洗毛巾呢,闻言笑了,转头看着张龙,道:“你先养好屁股再说。”

“……”张龙便从兄弟手中夺过酒坛子,恨恨道:“再给我喝一口!”

营帐中又是一阵大笑。

约莫过了两刻钟,王成端着药回来了,柳璨掐着陈安的下巴灌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柳璨摸着陈安的额头不烫了,这才放下心来,和韩策一样,拉了个马扎坐下,看着几人道:“说说吧,怎么和祝贵他们打起来的?”

张龙顿时不再言语。

柳璨的目光在李俭和韩策两人脸上转,道:“你们谁说?”

李俭看向韩策,见韩策没有开口的意思,道:“那天,柳哥离开军营,侯爷罚我们围着校场跑二十圈。”

“柳哥你也知道,平日里罚跑,我们多多少少都会偷工减料。刚好韩总旗也有心放水,我们便少跑了几圈……”

李俭的声音低了下去,道:“我们……跑了七圈。”

柳璨:“……”

柳璨自幼被他爹看的严,平日所受责罚总是翻倍。虽然知道旁人受罚总会少跑几圈,但他没有过这种经历,一时震惊于李俭他们竟敢漏了三分之二。

柳璨朝着几人伸手接过酒坛子,道:“接着说。”

酒坛子里只剩下一个底,柳璨仰头喝完了酒,拎着坛子口,将坛子轻轻放到一边。

李俭接着道:“跑完了,韩总旗给了我们十两银子,于是我们便吃了几天的酒。”

“柳哥你也知道,不克扣属下赏钱的上司本来就不多,祝贵的手下见我们天天吃酒,再加上这回我们割回来的首级太多,论功行赏后,咱们都会升官,他们眼红了,便满嘴胡话。”

“他们先是说我们漏跑太多。这事不少人都看到了,又是咱们理亏,我们便没搭理他。可他越说越浑,最后竟然说柳哥是靠侯爷……”

李俭说不下去了,但柳璨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柳这个姓氏,再加上他座下的几匹骏马,虽说柳璨身手甚好,柳彻也不曾公开过他的身份呢,但军营一直有他是柳彻儿子的传言。

祝贵他们眼红,说他是靠着父亲攒资历的废物,李俭他们自然不乐意听,一来二去起了口角,陈安又孩子心性,几人便扭打起来。

李俭没拦住陈安,又怕陈安吃亏,也只能加入战局。

几人越打越大,最后被人发现,被当作私斗,一并被绑了挨板子。

营帐一时沉默了下来,柳璨冷声道:“好好养伤,过几天我替你们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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