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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翁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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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哭笑不得地看着顾轩:“你就没发现,我每次坑你,都是因为祖母么?”

顾轩一愣,不解地看着顾昭。

顾昭无奈道:“爹爹只有娘亲一人,娘亲又先生了两个女孩,祖母看娘亲不爽,却十分喜爱你,不会真的罚你,所以我才教唆着你去使坏。”

见顾轩眉头皱起,顾昭又道:“你想想,同样的汤品甜点,为何祖母一定要母亲去做?还总是让母亲做最麻烦的那一种?你再想一想,自从祖母去世,我可还坑过你?”

事实确实如此,只是祖母对顾轩好,顾清源与郑氏又不愿意让孩子卷进大人的恩怨中,因此顾轩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顾昭没理会顾轩的心情,只是道:“明天,阿璨要见爹爹,你记得在外面偷偷守着,若是爹爹为难阿璨,你便去厨房端两碗栗子羹过去。”

听起来倒不像是什么过分的事,而且他也不想见柳师傅被父亲责难。

但是……

顾轩看了顾昭一眼,迟疑道:“这事倒是不难,但我忽然端两碗栗子羹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顾昭慢悠悠地荡着秋千:“爹爹前天才回来,昨天上午简讷就来了,我还没有给爹爹煮菜,没有给爹爹接风洗尘,明天阿璨要来,我正好去厨房,给爹爹做些爱吃的饭菜。”

顾清源每次出了远门回家,顾昭都会做些顾清源爱吃的饭菜,时间却不一定,算算时间,这次顾清源回家后,顾昭还真的没有去过厨房。

顾轩又问:“既然只是送两碗栗子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顾昭依旧荡着秋千,但看向顾轩的眼神里甚至带了怜悯。

顾轩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你别这么看着我。”

顾昭这才叹口气:“爹爹要见阿璨,是因为知道我和阿璨的事了。我自己去送栗子羹,不是明摆着说,我满心里只有阿璨,为了阿璨,甚至愿意驳爹的面子吗?”

顿了顿,顾昭又道:“你信不信,我要是敢去送栗子羹,爹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再把我俩一块儿打死,好清理门户?”

顾轩被逗笑了:“爹当然不舍得打你,不过,我去送栗子羹就是了。”

顾昭想,她爹当然不会打她,但她要是去送了栗子羹,她爹肯定更气了,柳璨的处境也只会更糟糕。

果然,顾清源看着栗子羹就被气笑了:“你姐呢?她怎么不自己来送?”

“姐在炖口蘑鸡汤呢,香味都出来了,咱家最后一点口蘑,姐姐全都泡了,说是爹爱吃。”顾轩似乎并没有看出顾清源的怒意,依旧乐呵呵地道:“今天一大早,姐就跑去了厨房,我偷偷去吃了点,姐见我来了,就让我来给爹送碗栗子羹来。”

顾清源面色稍霁,但依旧没什么好气:“我一人喝的了两碗么?”

顾轩又道:“江师傅说柳师傅来了,我想着,反正也是送一趟,干脆就一块儿端来了呗。”

虽然不一定是实情,但也算是逻辑通顺,顾清源心头总算没那么堵了,望向柳璨,道:“小女素来爱给我做这些汤汤水水的,让柳三公子见笑了。”

柳璨轻笑,极恭敬道:“令媛孝顺,晚辈很是敬佩。”

顾清源端起栗子羹喝了一口,示意顾轩出去,又道:“柳三公子也尝尝这栗子羹?”

柳璨谢了一声,小口啜饮一口。

眼见着顾轩走了出去,顾清源道:“柳三公子,这牙雕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柳璨正要回话,顾清源已然开口:“我虽然不知道柳三公子为何对昭昭倾心相许,但看的出来,柳三公子性子忠厚,也是个文武全才。”

柳璨忙站起身来:“顾先生过奖了,璨愧不敢当。”

顾清源又道:“昭昭既然对你有意,我也不想让昭昭伤心,只是定远侯府门楣太高,我虽然知道定远侯是位忠厚长者,却担心定远侯府内规矩太多,昭昭性子懒散,怕是会不习惯。”

柳璨闻言心中狂喜:“顾先生请放心,我家人口精简,规矩也不多,定然不会让昭昭受委屈。”

顾清源久久没有回话。

柳璨心头疑惑,道:“顾先生若有吩咐,直说便是,晚辈都会记着。”

顾清源苦笑道:“柳三公子若是走科举路子,我自然会放心地将昭昭交给你。”

柳璨面色一白。

这便是顾清源的另一桩担忧。

郑氏在提到护国寺的时候,说柳璨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几个匈奴兵,顾昭怕是被他这份英姿飒爽给迷住了,说要拨乱反正,要将顾昭与简讷撮合到一起。

顾清源又何尝不清楚郑氏的苦心?

简讷走的是科举的路子,即便一年不中、两年不中,哪怕是十年不中,也不过是接着在国子监读书,生活最多清苦一些,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柳璨则不同。

他征战沙场,即便定远侯派人保护他,他便能次次毫发无伤么?

若是丢了性命,或是伤了手脚,受苦的还是顾昭。

即便柳璨运气好,次次都能安然无恙,可他战场厮杀时,顾昭便不会担心么?

柳璨心头一动,想要辩解些什么,却一语不能发。

上一世,柳璨父兄惨死,他穷途末路,所能仰仗的,不过是性命。

每次厮杀,他都豁出性命,身上大伤小伤连接成片,层层叠叠,几乎要看不出原来的肌肤。

这一世他虽有父兄庇佑,但自护国寺起,这一世便与上一世有了区别。未来的事情,他如何能确定?

再者刀枪无眼,他如何能肯定自己日后不会受伤?

顾清源心疼女儿,他又有什么资格反驳?

柳璨也沉默着。

过了许久,顾清源长长叹了一声:“柳三公子请回吧,昭昭若是执意……我这做父亲的,也不舍得让昭昭难过。”

柳璨望了顾清源一眼,躬身一揖,转身离去。

顾昭仍然在厨房忙活,校场旁边的秋千架上,并没有顾昭的身影。

江永见柳璨神情低沉,忙凑了过来问道:“柳哥,顾老爷不同意?”

柳璨沉着脸,摇了摇头。

江永不知所以,王斌也凑了过来,忽然被顾轩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

顾轩拿了个牛皮纸包着的纸包,纸包很是厚实,但上面也渗出了几处油点子。

顾轩将纸包递给柳璨:“师傅,姐姐忙着煮菜,没空见你,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应该爱吃。”

柳璨垂眼盯着牛皮纸包,但没有伸手接过。

顾轩不由疑惑地看向王斌,意思清清楚楚:柳师傅怎么了?姐姐做的东西,他都不拿了?

王斌也不知所以,轻轻地摇了摇头。

柳璨想着顾清源的话,忽然道:“我最近有些事情,暂时不会再来了,你告诉昭昭一声,别让她担心。”

停了停,柳璨声音更涩:“这几天里,她若是不曾问我,你们就当我没有来过,别提我的姓名,免得扰她清闲。”

说着自顾轩手中接过牛皮纸包,转身大踏步离去。

顾轩不解地看向江永:“江师傅,柳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永说出心中的猜测:“可能是顾老爷不同意,柳哥怕来的太勤,顾娘子难做。”

说着转头看着顾轩:“柳哥对顾娘子一往情深,轩轩,这事你也知道。你可要——”

顾轩打断江永的话:“我明白。但是吧,我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

江永想了一会儿,又道:“轩轩,顾娘子是真心对柳哥么?”

方才柳哥说顾清源并没有不同意,柳璨又说不要在顾昭面前提他的姓名。

难道是,顾昭不同意?

江永语气中有些忐忑,顾轩自然能听出来,顿时怒了:“糕点也做了、银子也给了,昨天还特意叫我过去,好帮柳师傅应付我爹。江师傅,你们定远侯府是门第高贵,难道我姐就非他不可吗?您要是觉得自己亏了,带着那些护卫离开就是。”

江永道:“轩轩,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

“停停停,”王斌忙打断顾轩的话,没好气地瞪了江永一眼:“柳哥对顾娘子什么意思,江永你也不是不知道,顾娘子要是伤心了,柳哥能好受吗?”

顾轩已然被江永的话给气炸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姐攀龙附凤呗?哈,你们什么时候表露过身份?真要说攀龙附凤,那也是——”

王斌一把摁住顾轩:“嗨,江永他就这么一张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你别在意。”

顾轩挣开王斌的手,但没挣开。

见顾轩仍然气着,王斌又道:“柳哥堂堂的侯爷幺子,隐姓埋名地来给你做拳脚师傅,你信这和顾娘子没关系么?”

顾轩这才瞪了江永一眼,恶狠狠地拿起木棒,练习枪法去了。

江永看向王斌:“方才,多谢了。”

王斌见顾轩没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问:“柳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永摇头,“我也不知道。”

柳璨一日不来、两日不来,一连十来日都不来,顾昭不由得担心起来,见顾轩正练习枪法,叫过江永,道:“阿璨在做什么?”

江永心说他也不知道柳璨为何不来,但怕顾昭生柳璨的气,只道:“柳哥和人约了切磋,估计在练身手呢。”

“啊?”顾昭眉头紧锁:“什么切磋?和谁切磋?什么时候?”

江永垂眼:“上回陈安他们和人打架,挨了军法,顾娘子也是知道的。柳哥要给陈安他们出气,和祝贵约了时间切磋。”

顾昭越听眉头越紧:“阿璨会受罚吗?”

江永道:“倒也不会。军中只禁私斗,这类公开约战,反倒是能激励将士努力操练,并不会挨罚。”

顾昭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满是担心:“什么时候打?那个祝贵身手如何?”

江永道:“顾娘子请放心,柳哥身手一向很好,绝不会吃亏。至于切磋的时间嘛,还有两三日。”

柳璨一连十几日都不来,就是为了应付那个祝贵么?

江永虽然说柳璨身手极好,但能让柳璨多日不来、一门心思操练的祝贵,身手难道就不好了么?

顾昭越想越慌,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江永:“我能去看看阿璨么?”

“啊?”

江永第一次在顾昭面前露出惊慌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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