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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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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瑄亲自带着礼物前来,自是给足了顾清源面子;再加上顾昭也对柳璨很是用心,顾清源倒也不好就这么拒绝了柳瑄。

只是……

就在柳瑄要告辞的时候,顾清源叫住了柳瑄,道:“柳世子,小女自幼体弱,我和内子还想多让她在家多养几年。”

柳瑄了然地点头,道:“顾先生拳拳爱女之心,晚辈甚是感动。只是,晚辈如今不过是带小弟前来纳采,等婚庆六礼走完了,也要用掉不少的时间,这些日子,令媛自然是养在贵府。顾先生还请放心。”

顾清源脸色不大好看。

柳瑄只说婚庆六礼耗费时间很长,却不说先定下婚约、推迟几年再让两人成婚,言下之意便是不同意咯?

正要再与柳瑄商议一番,柳瑄已然借故告辞了。

送走了柳瑄,顾清源又回到了书房里。

顾清源刚一进书房门,郑氏便迎了过来:“清源,他同意了吗?”

顾清源本有一肚子气,但见爱妻满脸担忧,便开解道:“他不准推迟成婚时间,那咱们就不能推迟问名礼么?”

问名,婚庆六礼中的第二礼,仅在纳采之后。

希望落空,郑氏也是一肚子气,恨恨地坐了下去生着闷气:“他怎么如今便来纳采了?”

“紫儿,柳瑄亲自来,可见柳家对咱们昭昭还是爱惜的,”顾清源和郑氏坐在一处,拉过妻子的手细心开导:“再说了,昭昭也十五了,如今商议婚事,并不算早。”

顾清源虽然对柳璨一早就围在顾昭身边很是不满,但见顾昭喜欢,便不得不压下心中不喜,温言宽慰妻子。

郑氏依旧愤愤不平:“我就说简讷那孩子好,知根知底的,人长得也俊秀,怎么昭昭偏就看上这个柳璨了?”

顾清源轻轻拍着妻子的手,“紫儿,平心而论,柳璨这孩子也不错,也算是能文能武,芝兰玉树。”

郑氏久久不语,顾清源也陪着她,直到后来,郑氏叹了口气,道:“柳璨这孩子,倘若一辈子不上战场便好了。”

郑氏对柳璨最大的不满,还是因为柳璨当兵这件事。

昔日护国寺途中,柳璨银铠长枪,俊秀异常,一出手便解决了好几个匈奴人,郑氏感念他出手相助,也尽心尽力地报答。衣食起居,郑氏无一不用心。

后来的相处中,郑氏也知道柳璨是个读书知礼的后辈。

若是这孩子与昭昭毫无干系,郑氏自然要好好地夸赞他几句。

只是,若是给女儿选的夫婿是柳璨……郑氏便不得不担忧起来。

十几日前,听丈夫说柳璨是定远侯幺子后,郑氏一时愣住了。

郑氏自然是知道定远侯柳彻的。这人不仅战功赫赫,而且谦逊低调,大有儒将之风,拱卫北方边境,又练得一手好兵。

郑氏虽然不知道柳彻受过多少伤,但柳彻左手只剩下拇指、食指这两根手指,却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柳彻封侯之时,当今陛下看到柳彻残缺不全的左手,大为动容,拉着柳彻的手连连感慨,最后更是将柳彻年仅十三岁的次子柳琼编入亲卫之中,只等他二十加冠之时,便授予他都指挥使的职位。

谈起定远侯柳彻,郑氏自然很是敬佩;但是,倘若昭昭的夫君也可能变成这样缺了手指的模样,郑氏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顾清源也是一样的顾虑。

倘若柳璨只是承袭祖辈余荫,像柳琼那样,在天子近卫中有个职衔,顾清源自然不会担心。

可眼见着柳璨要出生入死,顾清源便担忧起来。

若是柳璨出了什么事,昭昭可怎么办啊?

只是昭昭那孩子啊,也不知道是感激柳璨的救助之恩,还是真的看重柳璨的人品,一门心思地对柳璨好,甚至将简讷给独自扔到了书房里。

昭昭年纪虽小,但主意一向很大。知道昭昭拿定了主意,顾清源便不好阻拦。

见妻子担忧,顾清源故作轻松:“紫儿,莫要杞人忧天。如今刚刚挫了匈奴人的锐气,之后几年,想来不会有什么兵戈。再者说了,柳璨毕竟是定远侯的儿子,想来定远侯也会派人保护他。说不定,定远侯只想让儿子在战场上历练一番,好为他求一个前途呢?”

郑氏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言语间满是无奈:“罢了,隔几日,我给娥儿回个书信。”

又不住地感慨:“前几日,娥儿还说简讷那孩子对昭昭有意思呢,昭昭怎么忽然就和柳璨定亲了?”

顾清源又是一阵宽慰之语。

校场中,柳璨听着江永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又要用兵?”

江永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河套既弃,边备不修,武备松弛,匈奴人年年都会来打秋风。这段时间燕柏又往大同送了个亲近之人过去做巡抚,更是一门心思捞钱,气得大同总兵杨震病情都加重了。对着总兵尚且如此,哪里还会在乎边境百姓的性命?”

“百姓吃不饱饭,那边自然有人看着,找准了时机,不时地来捞一笔。”

柳璨打赢了祝贵的那天,江永李俭几人一块儿去喝酒庆祝。

酒过三巡,韩策才姗姗来迟。

王斌他们便起哄,要让韩策自罚三杯。

韩策干脆地连干三杯,一时气氛更加火热。

酒酣耳热之时,韩策笑道:“今日便吃个痛快。等过上个一月,到了宁夏,想吃酒可就难了。”

几人便七嘴八舌地发问,才知道又要用兵这事。

柳璨心里苦。

之前听了顾清源的话,柳璨唯恐误了顾昭,一连十几日没有见她,想着顾昭若是冷静下来,觉得对他无意,他便不再打扰顾昭。

之前未见,他忍得已经辛苦至极。若是再出兵,又要有个把月见不到顾昭。

以往不知道顾昭对他有意还好,如今两人情意正浓,柳璨还没有离开,心头便满是不舍。

再说了,顾清源本就对他出身行伍很是不满,如今又要用兵,柳璨只怕顾清源受了刺激,又爱女心切,趁着两家刚刚谈婚论嫁,铁了心思地反悔。

江永见状连忙安慰柳璨:“柳哥,准备粮草还要一段时日,你好好陪着顾娘子就是。”

柳璨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永:“说了你也不懂。”

他只想着日日都能见到顾昭,所有闲暇时间都用来陪伴顾昭。

江永:“……”

不就是找了个媳妇儿么,瞧柳璨这副样子,过几天他也找一个!

“在说什么呢,怎么愁眉苦脸的?”顾昭和顾轩一面拉着家常,一面走了过来。见柳璨神情苦闷,不禁开口询问。

纳采过后,顾轩对柳璨的态度和善了许多,也越发地有眼色了。如今一见顾昭开口,顾轩自觉地跑到了马厩前,拉出柳璨的马儿便翻身上去。

虽说柳璨答应要送顾轩找一匹出色的马儿,只是柳璨也说良驹可遇不可求,在找到良驹前,顾轩还是能来骑一骑赤骅它们。

江永拉了把椅子,找了个地方坐下,不时地看一眼策马的顾轩。

不久后就要出征这事,柳璨并不打算告诉顾昭,抬眼瞧见顾轩,柳璨心思一转:“飒枫这几日食欲不振,我有些担心。”

江永低头,忍住唇角的笑意,心道柳璨如今扯谎是越来越熟练了。

飒枫食欲不振,不振到咬着其余马儿的鬃毛,将它们拖离食槽,把对方的豆米也一扫而空。

顾昭有些丧气。

顾昭对马儿并不是很感兴趣,除却当日赤骅下跪给了她一个惊喜,顾昭对柳璨座下骏马最大的印象就是饮食挑剔,食量极大。

眼见着柳璨因为马儿苦恼,顾昭坐到了秋千架上:“它不是爱吃黑豆和米么?喂它点豆子试试。”

柳璨见顾昭面上微微的不耐,捉弄顾昭的心思便油然而生,于是换了副担忧的表情:“喂了,但飒枫还是不吃。”

说话间,柳璨推秋千架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顾昭转过头看向柳璨。

若是只有顾昭和柳璨两人在校场,柳璨便和顾昭一块儿坐在秋千架上,将秋千荡的高高的;若是还有旁人在校场,顾昭就一个人坐在秋千架上,柳璨站在身后推她。

这样的惯例虽不是约定成俗,柳璨和顾昭却也是心照不宣。

每次柳璨都兴致勃勃地推顾昭荡秋千,时不时会推的高些,逗她求饶。

但秋千越推越慢,甚至不再推秋千,这倒是头一次。

想着柳璨很是善待马儿,连柳瑄都不能骑玄骓,而顾轩却能因为自己不时地骑上一骑,顾昭心头平衡了些,压下心头不悦后接着询问:“有没有请养马的老手来看一看?你说有位驯马的师傅,就是教赤骅下跪的那位,请他看过了么?他怎么说的?”

柳璨面色更加难看了:“那位驯马师傅是爹的座上宾,不曾为飒枫看过;至于养马的老手,他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顾昭转回了头,脚尖轻轻踢着地面,秋千慢慢荡起,顾昭又想起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飒枫之前吃多了,暂时不想吃东西?”

柳璨双手环胸,嘴角勾着坏笑,望着顾昭头上振翅欲飞的蝴蝶簪子,声音却依旧低沉:“不是,飒枫食量最大,从来只有它抢旁马的豆米,绝不会有撑的不能吃饭的时候。”

顾昭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对马儿的那些了解,基本上全是从柳璨这里得来的。如今柳璨都不清楚飒枫到底出了什么事,顾昭当然更不知道了。

只是,顾昭并不想柳璨太过担忧,忍着无趣安慰柳璨:“别多想,也许过几天后,飒枫就活蹦乱跳地大吃大嚼起来了呢?”

眼看着顾昭一副明明不感兴趣却还是认真询问、温声安慰的样子,柳璨更开心了,伸出手碰了碰蝴蝶簪子的触角,声音却依旧低沉,不时夹杂着几声叹息:“昭昭,飒枫跟了我六年了,我真怕它出了什么事。”

说着,柳璨的右手放到了顾昭头顶,轻轻地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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