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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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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已过,漱玉斋中早已是华灯初上。

沈照趴在二楼栏杆处向下望,不免暗自惊叹,中午刚来时,楼里连扫地的僮仆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而现在,沈照环顾四周,只得感叹,此处不愧能作为达官显贵二代们的纸醉金迷之处。

入目便是满眼锦绣,水晶玉壁为灯,珍珠碎玉为帘,朱红色的纱幔随风舞动,幔上绣着金丝银线的灼灼海棠,伴随着月夜的微风送来一阵阵香风暖气。

各种衣着锦绣的富家公子小姐在此赏风吟月,谈笑风生。

而正厅中间那个上午还空旷无比的大看台,此刻正有乐师舞姬在上面轻歌曼舞,衣袖飞扬,殊色无双。

“快看,就中间那个。”楼星盏指了指那一干舞姬中衣物配饰明显不同的一个:“漱玉斋的花-魁娘子——容夕月。”

“长得不错。”沈照及其敷衍地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趣。

话说,她要对花-魁娘子有兴趣,那才叫不对劲吧。

楼星盏指指点点:“可不要被这楚楚动人的小摸样给骗了啊,她陪过的达官显贵可不少呢。而且市价贵得很,寻常男子若想与她春风一度,百金还尚且不够呢。”

然后凑到沈照耳边八卦到:“据说平秦王世子都为其曾一掷千金呢。”

沈照闻言眉头微皱,偏头看过去,那个名叫夕月的舞姬身着一袭银朱色襦裙,头上简单别了几只珠翠,摸样倒是生得不错,纤弱的身体,流转的烟波,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意味。

陆榆……好像真的就挺喜欢这种的,好像他那个外室也是差不多的类型。怪不得陆榆无论如何也看不上自己,像这种我见犹怜的媚态,确实是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正思忖着,殊不知底下看台上已经换了风景,一个身穿朱红色衣衫的类似荷官模样的人,此刻正站在看台中中间大声道:“各位贵客,今晚的重头戏来了,今日春闱的考生已经入贡院考试完毕,二月底便会颁皇榜。今日漱玉斋择选出最有可能独占榜首的人选,各位贵客们现在便可为心仪的郎君下注。”

那人一声令下,两侧桌子旁边便垂下来一排巨大的画像,大小相仿,每一张都约莫三四尺的样子,共十二张。

沈照真的叹为观止,虽说这些年她也没少出宫玩,但谢濯和魏子都可从来没带过自己来这种地方,这不是公开聚众-赌-博吗?

这时,旁边的楼星盏拉住沈照就往楼下冲,底下桌子旁很快就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

“我赌五十金,压姬长卿!”楼星盏直接就要下注。

“先别!”沈照赶紧拉住她:“不要选这个,选陆机。”

沈照知道,天圣五年登科的榜首,便是陆机。而什么姬长卿,她都没听说过,恐怕连前三名都没有进去吧。

“我不要,我就要押姬长卿。”楼星盏一个灵活走位避开沈照的拉扯,“啪”地一声就把筹码压到了姬长卿画像前的桌子上。

沈照一惊,这可是稳赔啊。

她伸出手想把对方的筹码拿出来,这时候荷官却突然出现按住了沈照的手:“这位姑娘,既然已经压下了筹码,就不能再收回,这是漱玉斋的规矩。”

一旁的楼星盏还嚷嚷:“你要是喜欢陆机,你自己压他啊!我就要压姬长卿。”

沈照无语:自己是在救她好吧,不领情就算了。你小子……等着哭吧你就。

“我压陆机,一百金!”沈照一把把筹码拍到了陆机画像前面的桌子上。

压姬长卿的应当是最多的,这男人太会营销自己了。说什么六朝皇室后裔,血统如何如何高贵。沈照略有些无语,如此噱头,礼部那些官员敢录用才不正常。

现在的赔率都在一比十七了,沈照心里美滋滋,她这次绝对能赚不少。

一旁的几个小姑娘看沈照一百金全压了陆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位姑娘,你也看好陆郎君啊?”

沈照了然,一看就是陆机的小迷妹。她又想起来今早在贡院看到的那个身穿月白衣衫的身影,调笑道:“陆郎君长相如此俊俏,谁会不喜欢呢?”

几个小姑娘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知音般,围着沈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无非就是夸耀陆机有多好多好。

“陆郎君可是吴郡陆氏百年世家,名门之后,昔日一首《临道赋》,才华惊世,可是让盛京无数文人竞相传抄呢!”

“虽然是世家子弟,可是陆郎君却洁身自好、不沾女色。之前漱玉斋的花-魁娘子容夕月想招他做入幕之宾,他可都断然拒绝了呢!”

沈照略微思索,调笑道:“才华横溢又洁身自好,那此时合该有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把他给强娶了做驸马去啊。”

周围的几个小姑娘一愣,都掩面低声笑了起来。

楼星盏闻言向沈照投来一个欣慰的眼神:“可以出师了,思想觉悟不错啊。”

一个粉衣小姑娘还笑着接话道:“我听闻当今昭懿长公主还尚未婚配,要是陆公子能够一举夺魁,待入宫觐见听封之时,真被长公主瞧上了也尚未可知啊!”

沈照闻言低笑一声,摇摇头。

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像这种强娶豪夺之事,她可干不来。

这时,朝烟却从厅堂外面走进来,附在沈照耳边悄声道:“找到了。”

沈照点点头,然后转向楼星盏:“屋里太闷了,我先出去透透气,一会儿便回来。”

楼星盏有些诧异:“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吧。”

沈照不动声色地制止:“不用,就是出去透透气,有朝烟跟着呢,你先玩儿。”

几句打发了楼星盏,沈照就来到了院子里,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见。

…………

而这边漱玉斋二楼的阑干前,却负手站着个身穿月白色衣衫的俊秀男子。

不一会儿,他身后的厢房中走出一个锦衣男子:“陆兄?不是出来醒酒吗?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那男子收回向下看的目光:“没……没看什么。”

锦衣男子走上前钩住他的肩膀道:“那还愣着干什么?今日考试都考完了,还不进去痛饮一番。”

那人唇角漾出一抹浅笑,点头:“好。”

临走前,又回头扫过赌桌旁那个樱草色衣裙的人影,没有多言。

…………

静夜沉沉,浮光蔼蔼,冷浸溶溶月,漱玉斋的月夜都带着一股纸醉流金的味道。

而转过弯,在其偏院的一个角落,此时的冉莲着一身粗布衣衫,正在半蹲着清洗眼前的大半盆衣服,边洗边碎碎念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该死的容夕月,说什么花魁娘子。不就受几个臭-男人吹捧几句吗?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还敢让我给她洗衣服,等我得势了,一天换十件衣服,让她天天给我洗!”

冉莲不过是前两天给容夕月伴舞的时候,前排的富家公子不过是夸赞了她一句“侧边伴舞的姑娘不错”,谁知容夕月这个贱-人仗着自己名头大,下场就给她一耳光。这还不算完,不仅不让冉莲再上场伴舞,还贿赂了管事让她给容夕月洗衣服。

二月份的天气,空气里都附带着凉意,更遑论她用的还是凉水。

听着她的愤懑之语,感受着她的不甘,沈照嘴角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也没想到,在现实中第一次跟冉莲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毕竟在那个梦境中,对方可一直都是一副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样子,一个小小的外室,借着陆榆的宠爱,连她这个长公主都敢不放在眼里。

愚蠢又做作。

“谁?”冉莲听见声音,回过头。

沈照看着月色下略显惊慌的人:“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从此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再也不用被一个小小的花-魁娘子踩在脚下,你会愿意为我做事吗?”

冉莲在漱玉斋待的久了,也学会了些许识人的眼色。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对方穿着并不十分华贵,举手投足间却不似寻常的普通人。

可是,她心里清楚天下哪里会有不劳而获之事,这人肯定有所图谋。

但她咬咬唇,摩挲着自己在冷水中冻出红疮的手,又想想因为没钱医治只能冻死在寒冷冬夜的母亲,最终还是郑重地点点头。

她当然愿意。

本来拥有的就少,自然也无须顾忌太多。

…………

沈照悄悄吩咐朝烟去找漱玉斋的老板去拿冉莲的卖身契,口说无凭,拿到了卖身契,沈照才敢放心用她。

而且像冉莲这样的小糊咖,赎她应当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朝烟疑惑道:“殿……小姐要带她回宫吗?这恐怕会有些难办。”

沈照摇摇头:“这个先不用管。”

她当然要留在漱玉斋,要不然怎么能遇见陆榆呢。

朝烟领命退下。

冉莲看着眼前含笑打量自己的女子,小心翼翼问道:“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很简单。”沈照看出了她的不安,轻声道:“下次,平秦王世子再来的时候,我要你让他喜欢上你。”

冉莲震惊,她伴舞的时候也幻想过无数种飞上高枝的情形。可是平秦王世子这么高的枝,她是真的还没敢妄想过。

“世子阅尽天下美人,我……我恐怕不行吧”

“你可以的,只要自信一点就好了。”

“可是,平秦王世子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沈照平静地看着她笑笑,迎着对方惊讶的目光,缓缓道:“他就喜欢你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照:不好意思,本宫好像知道这期彩-票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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