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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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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师姐来到第二间石室,依照室顶的符诀图形练功,这番修习却比练全真派武功容易得多,祖师婆婆所创破解王重阳武功的法门,还是源于她原来的武学。室顶符诀图形便是心法要诀,祖师婆婆另外口传详解,详说了心经武功的练法及其要旨所在。这部心经,自浅而深,分为十篇,我们师父没有传给大师姐李莫愁,却传给二弟子。不觉已至年尾,寒冬腊月里,空气像是冰刃,刮的我脸颊生疼,我牵着马趁大雪封山的前一日,及时买到了足以我们过冬的粮食等必需品。

天寒地冻,我再没心思外出打猎,一颗心反而定了下来,甚至过年那几日,也不过是多炒了几个菜,那两桶葡萄酒酸度有余而果香不足,是以我又将其封存起来,待到春暖花开之日或许就差不多了。三月之后,草长莺飞,春风解冻,林子里的野物也多了起来,这时师姐与我已将《玉女心经》的外功练成,有时候我使全真剑法,师姐就以玉女剑法破解,待得师姐使全真剑法,我便以玉女剑法克制。这玉女剑法果真是全真剑法的克星,一招一式,恰好把全真剑法的招式压制得动弹不得,步步针锋相对,招招制敌机先,全真剑法不论如何腾挪变化,总脱不了玉女剑法的笼罩。

我们所使剑招均极狠辣,所幸师姐已将剑锋磨钝,这无锋剑不易伤人,剑招奇幻,似乎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看去极像要抛剑认输,却怪事陡起,剑招忽从万万不可能之处生出,实令人眼花缭乱,殊不知祖师婆婆初创此剑法也旨在较艺而非搏斗,一胜即可,绝不伤人。外功初成,转而进练内功,全真内功博大精深,欲在内功上创新而胜过之,谈何容易?祖师婆婆也真是绝顶聪明,居然另辟蹊径强占上风。师姐此刻望着室顶的图文,沉吟不语,一动不动地凝视,始终皱眉不语。

我道:“师姐,这功夫很难练么?”师姐道:“我从前听咱们师父说,这心经的内功须得二人同练,只道能与你合修,你后进较晚,终究还是差一些。”我大急,忙问:“为什么?”师姐道:“如你内功足够,那就可以。”我急道:“那有什么分别?内功差一些就不能么?难道咱们师父当年也是与祖师婆婆内功完全齐平才一起合修《玉女心经》的么?”师姐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她抬头审视了半晌室顶图形,叹了口气道:“好罢,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想的片面了。”我指着顶上图形道:“师姐,你看这些人形,为什么全身有一丝又一丝的细线向外散射?这是什么意思?”师姐顿了顿,轻声道:“师父曾指着这些图形说,练功时全身热气腾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刻散发,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我一听,方明白了师姐为何静默半天才与我解释,虽说师姐与我之前同卧一塌,但我们夜晚均穿着内衫,况且室内昏晦不明,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可是现在居然要我们坦诚相对,且不说我自己,就师姐那连沐浴都不要有第二人在场的性子,想到此,登时感到棘手。我问道:“师姐,为何我们不能在寒玉床上练呢?”师姐道:“万万不行,热气给寒玉床逼回,练不上几天,你和我就都死啦。”我沉吟道:“为什么定要两个人在一起练?咱们各练各的,我遇上不明白的地方,慢慢问你不成么?”师姐摇头道:“不成,这门内功步步艰难,时时刻刻会练入岔道,若无旁人相助,非走火入魔不可,只有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度过难关。”我无奈道:“练这门内功,果然有些麻烦,不过咱们将外功再练得熟些也无不可,内功不练也罢。”师姐不语,此事便暂且作罢。

这日阳光甚好,我拎着干净的衣服骑马去温泉那边沐浴,顺便带上弓箭去打些獐兔之类,改善一下伙食。我很顺利地射到了一只黄袒和一只野兔,将其挂在马鞍一边,接着上路了,温泉终年不冻,四周始终是白雾蒙蒙,我惬意地趴在水中,百无聊赖地吐着泡泡,忽然灵机一动,从水里一跃而出,这番也顾不得仔细穿衣,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师姐!我想到了!”师姐出来道:“已经是十六岁的人了,你这着急忙慌的性子也不知收敛一下。”我吐吐舌头,说道:“师姐,我想到一个练玉女心经内功的绝佳所在,温泉边上啊,那里雾气腾腾,咱们俩都解开衣裳,但是谁也瞧不清谁,岂不绝妙?”师姐没有反驳,仔细想了想道:“亏你想得出,咱们今晚便去罢。”

当晚二更过后,我们骑马行至温泉所在,静夜之中,花朵给温泉的暖气一熏,更是香气浓郁。师姐将修习玉女心经的口诀法门说了一段,我问明白了其中的疑难不解之处,二人便各处一端,解开衣衫,修习起来。透过白雾,师姐与我四掌相抵,只要谁在练功时遇到难处,对方受到感应,立时能运功为助。

《玉女心经》练到第七篇之后,全是二人联手对敌之术,双剑合璧,两人攻守兼备,攻者不虞对方反击,尽可全力施为,攻势比之原来强了一倍;守者因有攻者窥伺在侧,敌人不敢全力进攻,来力减弱,守者可随时转守为攻。师姐与我联手应敌,虽说并无对手任我二人试招,但我们心中皆存了个全真道人在,于是在我们心中,郝大通一败涂地之余,只有跪地求饶,有时候跪地求饶者竟然是赵志敬,二人大乐,相对一笑。

师姐自幼受师父之诫告,不可大悲大乐,每每及此,师姐忙收敛笑容。师姐平日难有笑颜,此时却玉容嫣然,可亲可爱,偏又强自忍笑,这时恰逢一轮圆月自云中破出,师姐被月辉照耀,胸口处红线坠着的白玉鱼儿更加莹润剔透,我无意看到这一幕,登时李太白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跃之于心。师姐见我看她,眼波盈盈,嘴角边似笑非笑,我的心突然不受控制般“突突”直跳,体内正在按功法运走的气血顿时紊乱起来,这不啻于是将我二人置于异常凶险的境地,我原本内力就逊于师姐,况且问题又是从我而出,就在极速运转的内息将要涌入丹田,再也回不上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师姐突然握紧我的手掌,将我本已逆转的气血强行归位,这么一来,我算是有惊无险,可是师姐却因此口中鲜血狂喷,昏晕过去。我惶急无比,伸手去摸师姐额头,将她抱起,叫道:“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

师姐“嗯”了一声,却不答话,我知此刻不是做自我检讨的好时候,便忍住哭腔道:“师姐,咱们先回去。”师姐此时全身无力,依偎在我怀里,我将她先扶上马,接着一跃而起,让师姐稳稳靠在我的怀中,这才开始挥鞭。我抱着师姐回到古墓,将她放在寒玉床上,师姐叹道:“我身受重伤,怎么还能与寒气相抗?”我“啊”了一声,心中愈惊,眼泪又要落下,原来师姐受伤如此之重么!

当下抱着师姐到另一边的卧房,我将兽皮堆在师姐身下,又为她盖上狐皮斗篷,哪知师姐刚一卧倒,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我单薄的上衣给喷的鲜红一片,师姐喘息几下,便喷一口血,我吓得手足无措,蹲在床边只是流泪。

“师姐,是我没用,我分心了。”我哭得凄惨,师姐淡淡一笑,说道:“我把血喷完了,就不喷了,又有什么好伤心的?”我道:“师姐,你别死。”师姐道:“你自己怕死,是不是?”我愕然道:“我?”师姐道:“我死之前,自然先将你杀了。”这话师姐在四年前曾说过一次,我早就忘记了,想不到此时重又提起,师姐见我满脸讶异之色,道:“我若不杀你,死了怎地有脸去见孙婆婆?你独个儿在这世上,又有谁来照料你?”我心中一片惶乱,不知说什么好。

师姐吐血不止,神情却什稳定,浑若无事。我灵机一动,奔去舀了一碗玉蜂蜜浆来,喂她喝下。这蜜浆疗伤果有奇效,过不多时,师姐终于不再吐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我心中略定,惊疲交集,再也支持不住,倚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觉咽喉上一凉,当即惊醒。我在古墓中住了多年,虽然不能如师姐般黑暗中视物有如白昼,但在墓中来去也早已不需要点灯。睁开眼来,见师姐坐在床沿,手执长剑,剑端直指向我,一惊之下,叫道:“师姐!你......”

师姐淡然道:“小川,我这伤势好不了了,现下杀了你,咱们一块儿去见孙婆婆去罢!”我只急叫:“师姐!”师姐道:“你心里害怕,是不是?挺快的,只一剑就完事。”我见她眼中忽发异光,知她立时就要下杀手,胸中求生之念热切无比,再也顾不得别的,一个打滚,飞腿踢去她手中长剑。

师姐虽内伤沉重,身手迅捷竟然不减平时,侧身避开我一脚后,剑尖再次点在我喉头。我连变几下招数,但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师姐所授,又如何逃出师姐长剑?这把剑如影随形,始终不离我咽喉三寸之处,我吓得全身冒汗,暗想:今日逃不出这剑网,定要被师姐杀了。危机之中,双掌凭虚击去。师姐识得我用意,上身微侧让开,我这时候只需双掌下击,便可打落她手中长剑,可我又怎能以此伤害师姐,一念之间,掌风已是自师姐肩头掠过,师姐道:“小川,不用斗了。”长剑略挺,剑尖颤了几颤,一招“分花拂柳”已点在我的喉头,我望着这个与我朝夕相处四年之久的女子,心中一片冰凉,索性闭上双眼待死。只听“咣当”一声,我闻声睁开双眼,长剑这时掉落在地,师姐亦半身倒在地下,只见师姐双目紧闭,两道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昏暗之中,但见她本来白玉一般晶莹的脸色,此时却变得灰扑扑的,我心中大恸:师姐就要死了,我说什么也不离开她,她要杀我,让她杀好了!我将师姐扶起,让她靠在我的胸前,一手拨开师姐嘴唇,喂她喝完了那碗玉蜂浆,接着握起师姐右手,缓缓将内力渡去。

师姐喝的几口蜂浆,微微睁开双眼,仰头看着我道:“我要杀你,你......你怎不逃走?”我看到师姐此时的脸色已不像之前惨白,心头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哭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你要杀我也不打紧,你如真死了,我便自杀,否则你过奈何桥,没人陪你,你会害怕的。”师姐微微一叹,再没有说什么,迷迷糊糊似欲睡去,我发现师姐的呼吸重新顺畅,便终止了输送内力,将她抱回床上,将狐皮盖在她身上。打亮火折,点燃石桌上一支蜡烛,见师姐脸上微透红晕,嘴角边露出笑意,先前重伤垂死的颓态已大为改善。

我就倚在床边,每隔半个时辰便喂她一次蜂蜜,手中翻书不停,平日里没得话本子可看时,我就翻翻医书聊以自遣,我隐约记得专门有一章针对内伤篇,我一本本摸过去,终于翻到第三本的时候给我找了出来。我看着书里的方子,人参、田七、红花、当归......我又默念几遍,将方子背了下来,叫醒师姐道:“师姐,我这就下山去买药,你乖乖地躺着休息。”师姐闭了眼,轻声道:“你要小心。”我点头应允道:“是,师姐,可我不放心离开你。”师姐道:“你去好了,我就要死,也等你回来再死。”我拿出柜中银钱,纵马飞驰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师姐:导演,我是不是不该微笑的?

大陆:咳,剧情需要,你不笑,那小崽子怎么分心?

师姐:人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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