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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眠鬓压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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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不觉过了一个月有余,看看六月天气,连日艳阳高悬后,终于又迎来了一场大雨,只见四下黑云密布,狂风乱作,俄而大雨倾盆,一点点击得藤叶声碎,少顷,渐轻雷隐隐,雨收云散,但闻的草木清香,濯清了多日来的炎热。

我这日正打了一瓶醋,买了一篮子菜蔬果品之类,在镇子上遇见这大雨,慌忙躲在人家房檐下,用手帕裹了头,衣服却实实在在给淋了个透。等了一歇,那雨脚慢了些,赶忙牵马回家。路过曾叔的皮货店,心想着正好去看看他,便勒马进店。一见是我,曾叔笑道:“川丫头来得正好,这几个豆沙粽子你带回去,和你姐姐也好过端午节。”我道:“曾叔,多谢您节日间记挂。”曾叔道:“你庄叔叔临行之前,托我好好照看你,你心地善良,平日里不忘来看看我这个老东西,不枉他对你如此关心。”我惊道:“玉器铺子关门了?”曾叔道:“可不是,不久前他不知收到什么消息,将玉器店匆匆关闭,托人给我留书一封,就再也不见了。哦对了,他还给你留下些文房四宝,说是你托他买的,都给你备好了。”我一面接过东西,一面安慰了几句,曾叔想将春季的款子与我结清,我心道出来这小半日,也不知师姐一个人在家闷不闷,忙推说自己不急,留着下次结就好,便告辞归家了。

进入门来,把东西放在厨房下,走进房来,看师姐正翻着书,笑嘻嘻道:“师姐在看什么书?”师姐扬了扬手,道:“我在找如何将那‘冰雁’移回来的方法,想自己培养一些。”见师姐居然在想这事,便大着胆子继续打扰,道:“你看外面那场雨,把我衣服都淋湿了。”师姐道:“那还是换一身罢,你且喝点热茶,我去给你拿衣服。”一面走到卧房。

换下衣服,我将厨房的肉蔬切割安排停当,用盘碟盛了果品之类,将粽子一热,最后烫上酒来。以往过端午总是平淡无奇,连粽子也没有,今日得了这些吃食,果真多了些节日气氛。我问师姐之前可曾吃过粽子,师姐沉吟一会儿,却摇摇头,我这时才将热好的粽子从锅里端出,道:“师姐,你尝儿尝。”师姐好奇地看着,并不动筷,奇道:“怎么了?”师姐道:“我想给咱们师父和孙婆婆灵位前放几个。”我心中不禁羞愧万分,这样的事情,居然给抛在了脑后,忙道:“好,我将厨房的那些给师父和娘亲端过去。”师姐点点头,两人供奉过后,这才回到桌前。

话说这日吃完午饭,神思便有些困倦,回家这么久,渐渐发现自己得了嗜睡这样一个毛病,好在不用像小时候那样被师姐拎着练功,加之情花剧毒时有反复,虽然有冰雁入药,发作起来也不至于痛到无法忍受。师姐在一旁看着,却也无可奈何,有时不知怎么痛得狠了,整个人弓着背,在榻上弯成了虾米,师姐便将我搂在怀里,慢慢渡些内力给我,直到毒发结束。发作后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概也只比死人多喘了口气,如此一来,师姐较之往日更加依着我些。

此时刚入了伏天,我打小怕热,本想去寒玉床上偷个凉,可师姐说那玉床过于寒冷,激出什么病症反倒不好了。见我闷闷不乐,师姐只好找来材料,给两人休息的榻上编了一床竹席子,这可乐坏了我,每天午饭过后,外衫一脱,只着一件薄纱短衫便在那凉席上昏睡过去。

不知睡到何时,慢慢睁开眼,却见师姐正坐在床头,便下意识靠了过去。约莫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黏黏糊糊,道:“今日可是奇了,居然没见你练功。”师姐低声道:“我下午牵着马儿去了一趟湖边,却再也不见那‘冰雁’,想是过了花期,只有等明年了。”语气间颇为沉重。我不以为意笑了一下,说自己近来毒发频率较之刚回来时已经低了很多,那冰雁不得也没什么。伸了下懒腰,便要披衣起身,不妨手腕却被师姐出手抓住,笑道:“看来你睡得确实不错。”我眼睛瞥去,只见手腕和小臂内侧,都压上了簟纹,我噗嗤一笑,道:“睡得太死了。”

师姐的手掌放在我额头试探了一下,“嗯”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总算是烧退了。”我揉了揉眼,索性又躺了回去,这几日不知为何,自从五日前毒性发作了一次,便开始发烧,上午还好一些,一到午饭后,就开始高烧不退,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连坐都坐不起来,各种药稀里糊涂喝了一肚子也不见好,还是我最后提议,试试用针放血这个土法子,从前和爹爹一起住,隔壁的章嫂就是用这种土法子给小豆子退烧的,师姐找来一根比较细的缝衣针,捏在我眉心处,用缝衣针猛地一扎,黑血便汩汩冒了出来,黑血一放,整个人便轻松不少,睡了几日以来最舒服的一个午觉。

师姐看着我的眉心笑道:“也不知这个红印子什么时候能退下去。”我道:“那可得好多天了。”师姐又看了一回,道:“痛不痛?”我笑道:“这有什么痛不痛的?不就是放了点血么。”说着又拉过师姐的手臂,道:“你要是觉得内疚,就亲亲我。”师姐将我从身上推开,佯怒道:“越发没个说话的样子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那也是你惯的。心中这样想,口中却一句话也不说,师姐扭头看了我一眼,道:“我去厨房将饭热一下,桌上是刚泡好的花茶。”我不依不饶道:“这就要走了?”师姐哑然失笑,反问道:“不然呢?”我不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怀里。头顶传来师姐的无奈一笑,耳垂上便轻轻落下了一吻,我心满意足地放开师姐,这才下床,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喝慢些,怎么这样急?牛饮一般。”我灌下一杯,道:“下午睡的时候出了好多汗。”

师姐拿过杯子,“还要喝么?”我点点头,“要。”师姐手上动作一顿,气氛突然滑向了一个尴尬的方向。我清了清嗓子,道:“我记得昨日采回来好些莲蓬荷叶,今晚我做个莲子粥吧,去一去火气。”师姐道:“提起莲子,你倒是省着点用,那‘冰雁’熬制时,可少不了用莲心,你这馋货,天天闲着淘气,可别一下都给我用光了。”我忙笑道:“那是那是。”正说着,洞外隐隐传来一阵雷声,随即便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师姐忙起身道:“清晨洗出的衣服还在葡萄架那边搭着,我去去就来。”我拿出蓑衣,道:“我同你一起去快些。”师姐道:“你乖乖等我。”说着便出去了。

我又那里坐得住,点上防水灯,蹬上木屐便悄悄跟去了。刚出洞口,迎面便扑来一阵风,忙一手举起灯来,一手遮住灯光,向来人头上身上照了一照,笑道:“今天倒是巧了,我上午才淋了雨,下午换你接着淋。”拉着师姐进屋换衣。

趁着师姐叠衣服的时候,我下厨给两人煮了一锅莲子粥,见鸡胸肉还剩了不少,正好还能做个荷叶炒饭,起锅焖了两碗米,又把鸡胸肉撕成条状,用热油爆了葱花,把米饭和鸡肉一炒,盛在荷叶打底的盘子里。饭毕,师姐破天荒提出要出去走一走,把我欢喜的要不的,披了件褂子,两人一起出门了。

雨后空气格外清新,我俩手牵着手,在草坡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便找块青石落脚歇息,这般磨蹭到星垂平野,凉风漫了上来,这才往回走去。

“小川。”师姐道,“我有件事同你商量。”我道:“咱们走了这一个时辰,我还在想师姐何时会开口呢。”师姐默然了一会儿,道:“你早猜到我有事要说?”我摊了摊手,师姐只好道:“近日我将那藏有扶光珠的羊皮地图研究了一番,却发现那地方居然在......在南疆深处的一座山脉里。”我疑惑道:“裘千尺怎的会将珠子藏在那地方?”师姐道:“我也猜不到,但是那日她说这种蚌对生存条件极为挑剔,想来她也是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找了一处气温最合适的深潭养着那蚌母了。”闻言我笑了笑,道:“那咱们一起去看看,找不到就回来。”师姐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家等我,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我定能回来。”

我不再说话,只是闷着头走路,任凭师姐如何在后面劝说也不做理会。不想说话,是因为很生气,情绪失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对身边的说出怎样伤人的话。我不想伤害师姐,更不想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回去洗漱一番,两人依旧无话,我蹬了鞋子,翻身到榻里侧早早睡去了。“小川?”谁知还没睡稳,一只手轻轻推了下我的肩膀,“你还在生气么?”我“嗯”了声,身子依旧不动。师姐道:“我说那些话,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不愿你拖着病躯跟我奔波劳累。”我委屈道:“这层意思我又何尝不知,可明知希望渺茫,却要我与你分别这么久,你,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感受!”师姐一怔,垂目不语,半晌,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我打断道:“你只是为我好,可是这世间有多少人本着为对方好的愿望,最后却弄的不欢而散?”师姐听见此言,终于让步,道:“好罢,待我将冰雁晒制一番,咱们便启程。”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番,看官,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心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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