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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故人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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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姐在离家最近的一处坊间租下了一间门面,这间铺子占两间位,上面有一个小阁楼供人休息,租金并没有预料的那般高,是以很快便拟定好了契约,请匠人里外收拾了一番,不日便开张了。一切都如我计划的那般顺利,卯时起床,将发好的面团和上各色馅料制成点心,不到巳时就能开张。馅料的口味是我和师姐共同拟定的,我对在落霞庄的玫瑰小饼记忆犹新,而江陵府桂花繁多,所以我仿着那玫瑰饼制成了桂花味道的甜味糕点,卖得居然非常不错。

师姐承担了每日去那桂林摘鲜花的任务,趁着这段时间,我便采购其他原料,两人都是不喜拖泥带水的性格,是以一干事项都能有条不紊地按时完成。美中不足的便是我再也不能睡懒觉了,师姐一向起床早,是以每日唤我起床,我都不情不愿,有时把师姐惹得不快了,自己才慢吞吞地披衣起身,迷迷糊糊地接过师姐给绞好的手巾帕子,在脸上胡乱一抹,呷一大口热茶,便急急忙忙跑去面点房开工。

我们的点心价格公道,馅料丰富多样,很快就在江陵府打开了市场,甚至有几家茶楼酒肆想跟我订下月单。我精力有限,难免顾不过来,一来二去,竟是连下午的时间都要赔进去好多。隔壁老板便提议我不妨将这间铺面扩大了经营,被我诹了个借口拒绝了。钱是怎样都赚不完的,现下是我和师姐好不容易换来的安稳日子,我只希望能够在余生多陪她看看风景,天冷的时候能安心地围着炉火盹着睡去,而非汲汲于名利中不得自由。

这日,我端着一个碟子来到书房,见师姐正在看书,便把碟子放在桌道:“师姐,看完书你记得尝尝我新做出来的点心。”师姐看了一眼,奇道:“怎么是淡淡的绿色?”我嘿嘿一笑,这才解释道:“我看茶叶罐底剩了些茶叶末子,便突发奇想,将茶叶末碾成粉碎,掺到面粉里,是你喜欢的红豆馅儿,你尝尝。”师姐拿起一枚咬了口,见我期待地望着她,师姐展颜道:“很好吃,明日可以多做些。”我喜滋滋道:“好极了,那我去多称些茶叶回来。”

次日将茶饼摆出来时,心中难免忐忑,有些老顾客见出了新样子,都聚了过来尝鲜,我一高兴,又拿出了好些请大家品尝,这茶饼清香不腻,入口即化,是以余下的那些很快便售卖一空,我见销路大好,隔日又做了些给邻里街坊送了去,一时之间,半个江陵府都知道了“奇味斋”的茶饼,皆闻风而来。

话说光阴迅速,我和师姐住在这秋水落霞居两月有余,期间我陪师姐回到巫医谷小住了几日,两人临行前把江陵府的各个坊间都给逛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包裹,塞满了小半个车厢。因着是临时起意回谷,倒也不甚着急,心情悠哉,两人陆路转水路,沿途秋景烂漫,欢欣之情自不必说。

夜晚两人坐在船舱外,夜空银河漫天,耳边是河水拍岸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忽听得船老大提醒道:“姑娘,前面便是黔川地界了,可有家人来接?”师姐将船钱递给他,道:“自然是有人来接的,劳您费心。”船老大这时压低声音道:“二位上了陆路可切记离沧龙山地界远一些,那里面据说有一个特别古老的组织,也不知道做什么营生,神神秘秘的。”师姐强忍笑意,点点头道;“好。”

两人从船山搬下行李,船老大刚走远,便听到岸上脚步声,接着,苍黎长老和顿珠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几人一阵叙旧,乘着马车,在夜色里奔向船老大叮嘱过“不能去”的沧龙山。

见过妈妈,两人又匆匆回到小楼里补眠,正熟睡着,忽听到师姐轻声道:“小川,醒一醒,今日还要拜会武堂长老的。”我翻了个身,道:“不是说中午过去么?现在什么时辰了?”师姐不语,只拉开了帘子,我被一阵强光晃着眼,不情不愿睁开眼,师姐递来一个帕子,我胡乱抹了一把,将枕边一套新的裙衫换上,师姐满意道:“总算有个样子了。”我气鼓鼓道:“我穿什么都好看!”师姐忍俊不禁道:“好,好,你这一回家起床气也见长不少。”两人在房间里吃了两碗泡饭,便陪着妈妈往武堂走去。

大长老见我和师姐回来,眉开眼笑道:“阿川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新创了一套刀法,你正好来陪我试试。”忙不迭拉着人往后山校练场走去。我心下一沉,《十面埋伏》对心绪的影响并未随着化珠而消失,我发现自己饶是不去弹奏枯木龙吟,那琴音有时候仍会在脑海中兀自弹奏,我不得不将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浴池里数个时辰,才能勉强压下那股莫名的杀机。

我只好唉声叹气道:“能不能不打?”大长老问道:“为何?”我只好推说自己昨夜没休息好,精神不佳。大长老眯着眼睛在我和师姐之间一望,低声道:“还是要以休息为重。”我一口茶呛在喉咙,忙解释道:“不是的......”大长老摆摆手,示意我无须多言她自然明白。饶是还想解释,最后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被误会着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午饭后,略有了些倦意,苍黎长老取下腰间玉箫,吹起了《碧海潮生曲》。众人不禁精神一振,师姐笑着将自己的飞瀑连珠取来,琴箫合奏,一曲奏罢,心襟不觉又开阔几分。

余下几日,我就跟着顿珠在沧龙山间各处跑,师姐则跟着妈妈一头钻进了药房里,研究着新的药蛊。巫医谷终年阴雨连绵,天色不好的时候,两人就窝在小楼里,或呆坐,或望着窗外出神。过罢中秋,两人才重整行装,回到了江陵府。

再回到秋水居,天气已经是有些凉了,这日正在秋千架上懒懒坐着,忽见师姐提篮回来,我问道:“不是去庙上了?怎地这般快就回来了?”师姐将一封信递给我,原来襄阳那边的回信,信中写到不日小郭襄便由武家兄弟送来。我便提议不妨将蝉衣伯母一块接来,这一老一少甚是投缘,她们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师姐听完后眉眼弯了弯,道:“如此甚好,我这就给妈妈写信。”

且说去信不到七日,蝉衣伯母比小郭襄居然先到,这是她初次来秋水居,我一夜翻来覆去,不曾睡着,巴到天明,忙起来去了坊间,将“奇味斋”特地挂了“关店三日”的牌子,这才回来,把房子里里外外做了一番大扫除。蝉衣伯母到江陵府已是黄昏,我正在厨房看着火煮茶,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哗,便知是师姐将人接到了,急忙擦净手出来相迎。蝉衣伯母只带了一个小丫头,小丫头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长条盒儿,见我过来,将盒子递给了我。师姐道:“妈妈来便来了,作甚么学那些个俗礼。”蝉衣伯母微微一笑,道:“你上个月回家,问药堂那边讨了几味安神汤,想来是小川又梦魇了,这次偶然得了一支老参,药效又强过那安神汤数倍,寻个日子叫鹊儿给她煎了吧。”我心中感动,将预先备好的茶端了上来,两人陪蝉衣伯母坐了一会儿,又将随行的鹊儿安顿在客房,师姐便跟着我出来了,我道:“你不多陪陪妈妈,怎么又跟我出来了?”师姐掏出帕子为我拭去额上薄汗,笑道:“呆货,瞧把你紧张的。”我叫屈道:“这可是冤枉我了,妈妈一没给我冷脸子二没挤兑我,我紧张甚么,不过是在厨房大火爆炒了一盘香辣兔丁,被油烟熏了。”师姐噗嗤一笑,道:“走吧,陪你去厨房。”

我将预先安排好的酒肴整理停当,师姐一样样拿到厅里,摆在桌上,这才请蝉衣伯母入席。交杯换盏间,天色晚了下来,但见密云迷晚岫,暗雾锁长空。群星与皓月争辉,绿水共青天同碧。蝉衣伯母兴致大好,我便将庭院里的石灯添油点明,三人来到院中石桌上小酌,八月中秋,凉飙夺炎热,却是芙蓉花开时节。我道:“我今日听送菜的王伯说,江陵府每年这个时节便会有一场花灯游会,届时会有很多以芙蓉花为主题的有趣玩意儿,想来襄儿过来也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两人欣然应允。

当晚,沐浴后回房中,仍是半酣状态,师姐仍在外院没有回来,乘着酒兴,从书房取下飞瀑连珠来,径自坐在屋前石阶上弹起了《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夜凉如水,一曲奏罢,我斜斜靠在柱上仰观星天,心里畅快极了,怀中抱着飞瀑连珠,脑海中越发困倦,不觉就盹住了。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几缕发丝拂过我脸颊,我撑开眼皮,只瞧见师姐修长白皙的脖颈。“师姐,现下什么时辰了?”我问道。师姐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几分,道:“已过了亥时,累你等这么久。”我揽着师姐,笑道:“无妨,我弹了会儿你的琴。”师姐低低“嗯”了一声,道:“我听见了。”我抬起头道:“好听么?”师姐将我放在榻上,为我拆开束发,我不依不饶道:“好听么?”眼前一暗,青纱帐被放了下来,师姐亦换了中衣,一手支起身子,侧躺在榻上。我嘟囔道:“你怎么不回答我?”师姐声音愉悦,轻声道:“自然是好听,且很是动听。”我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是谁弹的。”两人密语一番,只觉得眼皮愈发的沉重,不知何时,酣然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双双把家还~~~

嘤嘤嘤,阿川和师姐的岁月静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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