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今天在纳西妲那感觉如何，我认为与其让你待在家捣乱，放你出去逛也是个好选择。”
哈瓦玛玛兹的味道很不错，或许下次可打包送份礼物给纳西妲。散兵放下茶杯，微屈弯腰手臂撑在桌面顶着下颚。
“还行吧，没那么糟糕。”
感觉散兵从纳西妲的净善宫回来后安静许多，林衍初有些好奇纳西妲使用方法了。下次送散兵去得好好请教番，需要做什么才能让他变那么安分。
“我猜你和纳西妲谈论了以后的处境，嗯……可以借此机会想下以后的生活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散兵还真想不出来，如今失去仇恨的支撑他还剩下什么东西呢。柴火烧过后的灰烬，有价值的东西尽数被燃尽。
是该为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做个规划，这样也不至于在看不到尽头的大海中失去方向。
“我？可能会就此在须弥中生活吧，怎么可能有特殊打算……”
话说的倒是干脆，散兵眼神固定盯着他自己放在桌面的茶盏。没有盖上杯盖，还没喝完的干净茶水内茶叶在里面漂浮旋转。
“要是实在想不出来，我可以擅作主张替你想么？”
感到疑惑散兵抬起眼，林衍初已经上楼不知道做什么去。还留下一句“可以在这等我会儿么？”
不明白林衍初要干嘛，散兵皱起眉坐在原地等待。他可从未那么听话，就给他份薄面也未必不行。
“久等了，”映入视线中的是个简约的小盒，盒面用纸条写上些日期用细绳系在蝴蝶结上。
“什么东西……”打开来里面装的是颗墨绿色珍珠，珍珠周围用银设计点缀上透明宝石。主调偏简单，不算复杂。
“本来是打算在你帮完旅行者后再送给你，可有点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现在和未来送给你好像都没差。”
“要是不知道未来该如何，就以这条饰品当开端重新开启生活怎样。要是实在想不起来和我卖宝石旅游也行，或者你更喜欢待在须弥？”
瞬间有些失语，散兵捏起细链举在眼前。林衍初趴在桌面上，与之相同的湖绿色。
“你不在意我从前做过的恶？毕竟我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坏人，不再是在踏鞴砂时无知的倾奇者。”
想到这儿，他以前杀过的人做过的坏事可不少。
“当然知道，所以我很清醒在你刚被我从教令院带出来时曾让纳西妲审判。可是纳西妲没有那么做，既然她选择原谅你那就这样吧。”
“纳西妲人挺好的，我不太指望……额，以你的性格会去去感谢她。”
“ 你对我也没做过太过头的事情，所以我这里过关。至于你伤害过的人，你要是想道歉赎罪之余我也不反对。”
“该为自己的人生规划了散兵，现在你是自由的。”
自由……简单的两个字却好像让散兵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可是一想到逝去的丹羽……就想把多托雷碎尸万段。
“你放弃复仇了？多托雷可是把丹羽还有大家……他做了什么我不用说你也该知道！”
能被称作为家人的丹羽，难道要全部放弃？林衍初还没开口怎么说这件事，散兵倒是先说出口，原本也是想告诉他个好事。
“我当然知道……所以猜猜我这几天做了什么怎样？”
对于散兵情绪的不稳定，林衍初只是端起茶喝了几口，这样的反应让散兵眉头紧的都可以夹死只苍蝇。
真无趣一点都不知配合，林衍初无奈只能公布答案。
“我这几天去了奥摩斯港找人调查了下博士乘坐的船，愚人众并没有特意隐藏他们的行踪。据港口人说博士头次离开后又回到了那，在做了相关事物才重新离开。”
“你知道么，他与纳西妲做了个交易。而交易内容是雷神神之心，虽然博士取得了神之心，纳西妲也消除掉了他全部的切片……”
背刺他的人吃瘪，这样的有趣状况让散兵开心的笑出声。
“我问过提前安排在奥摩斯港的人博士乘坐的船是否是同一艘……在废了想当多的时间才确定是同一艘。能够确定的是，两艘船比较隐蔽的地方船底都有个银白色小盒。”
话题逐渐有趣，散兵放松身体靠在软榻上示意林衍初继续说。
“那个银白色小盒，是我之前研究出来的炸药。我实验过很多次应该没问题不至于被水浸泡过久失去该有的威力……至冬离这里的距离，乘船至少要半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
“所以你是想炸掉他的船！林衍初你还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想到博士在前往至冬的海路上船没了，整个人浸泡在海水里至少三天，散兵笑的格外欢快。
“咳……我们正面刚不过，整些小手段也无可厚非吧。即使炸不死至少能脱块皮，膈应下他我还是能做到的。”
这样偷袭的老六行为确实有点……不过对付博士这样的人好像也还行。再说了博士怎么会知道是他弄的炸药，就算猜到有证据吗。
等会儿就把那些炸药相关物品扔掉。
“我现在把启动装置交给你，至于什么时候按下去当然由你决定。”
能出口气终归是好的，比起这件事饰品的影响力也就没那么大了。林衍初把起动装置扔给散兵，见他接住立马按下的行为并不惊讶。
炸药制作过程参考了蒙德第一战力的可莉还有宵宫的烟花，威力母庸质疑。现在半夜三更博士多半比较放松，林衍初在心里双手合十希望人有事。
远在海面上拥有愚人众标志的船，先遣队在船体外围巡逻。秉承着低调行事船体并不大，月光倾洒甲板显得格外安宁。
火统游击兵提着枪在外巡逻，今夜轮到他这队士兵巡逻，执行官则在船内最好的房间休息。海上的夜晚极为安静，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被启动细小的“滴滴”声，可是他的同伴水统重卫士只顾着吃他的晚餐烤肉。
“德维特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被叫做德维特的水统重卫士停下吃肉的动作，仔细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继续吃肉觉得阿奇尔耳朵出现了问题，说话声音含糊不清:“哪有声音，你听错了吧。”
阿奇尔转悠一圈在执行官门口停下，可是执行官的事他身为个士兵怎么能过问。这位可是最难伺候的，还很喜欢挑人去给他做实验品。
房间内来自实验品的惨叫声止不住，没听多久阿奇尔就浑身发颤脸色发白掉头离开。奇怪声持续时间不长就停止了，阿奇尔对这是博士房内的物品这个观念更加肯定。
爆炸来的极其突然，阿奇尔没有任何准备，被炸穿的船体窟窿大量海水灌入甲板倾斜。士兵不慎掉进海里，他们挣扎着抱住碎裂开的甲板没有抓住的只能无力的在海水内扑腾。
毫无疑问，损坏最严重的区域是博士的房间。血迹从海水中逐渐蔓延开来，阿奇尔分不清那是博士的血迹还是实验品的血。
冰面以即将沉没进海中的破损船体为中心向外延伸，博士踩在冰面上望向被炸的只剩下四分之二的船体笑。
阿奇尔与其他愚人众士兵一样扒拉住冰面往上爬，他们惶恐极了半跪在地面等待博士的命令。
刚才上来时，他看到博士浑身浸满海水衣衫大面积破损隐约有血从破碎的衣服碎片内流出，显然也是掉进海里过。
不用猜这位执行官接下来该发飙随机杀人，今晚海面注定充满血腥。
“呵，这样新奇的□□，真是有趣。”
不愧是疯子，即使受伤第一眼关心的是炸弹的制作工艺。
“这样特别，我走遍提瓦特甚至在教令院也未曾见过。看来大概率是那位来自异世界的人制作的，手艺还挺不错。”
听博士的喃喃自语，阿奇尔以为今晚活着的可能性更大些。直到冰锥穿刺他的身体，阿奇尔用最后的意识望向周围倒在冰面上一片士兵。
“连船体被装上炸药都不知道，愚人众还真没用。既然这样，也不用继续活下去浪费空气了。”
杀完废物，对于那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博士越发感兴趣了。也许能从他的嘴里，获得更多提瓦特不存在的技术。
散兵按完起动装置，对于不能亲眼看见博士吃瘪的模样表示遗憾。不过相比只是看博士吃瘪他还是不满足，只有千刀万剐才解气。
“对了，我送给你的这条项链喜欢么？要是不喜欢可以还给我，多少能换些摩拉。”
无语的情绪缓慢钻进散兵的脑海，有时候甚至都想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钻钱眼里了。面对宝石或者其他比较奇特的东西，永远想着摩拉。
“切，还好吧。看在你废了不少功夫的情况下，我勉强收下。”
重新包装好放进盒子里，散兵嘴上说勉强收下手攥的倒是紧。对于这点秉承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林衍初心情难得有些好，将剩余的茶喝完笑笑不说话。
“还有如今你好的差不多了想分开睡么。我家还有别的房间，稍后让奥拉收拾出来就能睡了。”
“毕竟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分开来你也自在些。”
之前能够和散兵睡一张床完全是因为他身为人偶并不会呼吸，像个死尸。如今醒来会和普通人一样呼吸，存在感也变强许多。
从小到大林衍初都是一个人睡，多了个人存在有些容易失眠。
“哈？某些人刚才还送我项链，现在就想把我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