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恢复系统」

「正在同步记忆库」

「正在运行SEPHIRAH协议」

「正在重构TT2协议」

「正在削弱逆卡巴拉抑制等级」

「正在重启能源提取与精炼程序」

「正在启动TT2加速协议」

「已完成SEPHIRAH的重构」

“啊，是你，那个…那个谁，对，就是那个谁！”

文职：“……”

文职：“你根本就是忘了吧，一号前辈。”

“别胡说，我还记得你叫文职啊！。”

一号的目光从他的套装上飞快收回。“嗯，还是研发部的员工，咦，研发部的员工为什么会跟着我？”

文职：“没有人的名字会叫作文职吧。”

一号：“你觉得这个名字很敷衍很奇怪吗？”

鸟的名字可以叫做「审判鸟」、「惩戒鸟」，员工的名字可以叫做「一号」、「二号」、「三号」。还有异想体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文职的名字叫做「文职」也不算什么惊讶的事。

……

应该？

文职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态度。

一号：“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至少我能从那么多文职里认出来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就是从几百具新鲜尸体里找到一个死得最晚的那么难。”

文职：“不要用这么血腥的比喻啊。”

一号：“好吧，我就是忘记了。”

文职叹了口气。“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前辈我的名字，前辈也不想知道。”

一号：“……”

一号：“……那你不就叫做文职吗？”

文职：“都说不是了，前辈。”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又看着一副并不配合模样、似乎转身就要找个地方偷懒的灰发青年。

“前辈的脸怎么了。”

……

一号：“你没有见过？”

他转过身，重新露出那张被划出了血痕的脸。

“第一次见。”

文职看着他，这么说着。

“这样啊。之前去F-02-58的收容室，那家伙送我的礼物。”

一号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因为之前呆的部门总是会遇见小红帽雇佣兵，为了避免拉仇恨才隐藏起来的。”

啊……他们好像的确说过这个。小红帽雇佣兵也说过让One君遮起来什么的。

可是……礼物？

文职茫然地看着他脸上那几道深而重的伤痕。

谁会把这种东西当作礼物啊。

“那是前辈还在四级时候的事了吧，过了这么久还没好吗？”

“咦，你记得真清楚。”

一号有些惊讶。

“异想体们送的礼物就是这样。不会恢复的，不过可以遮起来也没关系。文职，你不觉得还挺帅吗？”

“……”

文职看着一号那张算得上帅气又有些冷淡的脸，虽然眼型和瞳色自带着一股锋锐的意味，威胁人的时候阴沉又危险，但加上这个人懒散又懈怠的困倦模样，偶尔过于颓废敷衍的态度，总让人觉得他做什么都带着“随便都行”的体验人生的不在意。

他其实看习惯了对方那张虽然有着超重黑眼圈，但是也遮不住精致度的脸。

可是如果加上现在一号所说的，无法恢复但能够被遮住的、占据了不少面积的伤口，看上去凶残又疼痛的猩红色疤痕……

太突兀了。

出现在他脸颊、鼻梁和额发间露出的伤口，都太刺目和突兀了。

“嗯，很帅气。”

但文职只是这么笑着回答。

“是吧。”

灰发青年也笑了起来。“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但是郁蓝创痕的确也算有用。而且带了一点让痛觉变迟钝的特性。”

其实有机会的话他还想试试「正义裁决者」的蒙眼绷带加「盈泪之剑」的黑泪痣套装。

文职：“……”

“怎么了？”

文职：“郁蓝创痕？”

“是，怎么了。”

“……前辈，你在给自己的伤口取名字吗？”

文职不理解。

一号愣了愣，陷入思考。

“唉，对哦，听上去像是在给伤口取名字。”

文职：“所以真的是伤口的名字吗。”

“对对对，不止呢。我的外套叫「正义裁决者」，有个「月光」胸针，口部束缚面罩是「悔恨」，枪和棺材叫「圣宣」，还有手套和项链……糟糕，文职，好中二好奇怪…”

灰发青年突然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说起来的确有点好笑诶。”

文职：“……”

束缚面罩就算了，为什么还有棺材啊。他默不作声地想着。

……

“喂，文职。”

一号抬起头，收敛了笑看着他。

“我早就想问了，你那个奇怪的表情，该不会是在觉得我有什么精神障碍吧？”

文职：“没有，前辈。”

“算了，没关系，某种程度上说，你没误会，大家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脑叶公司员工的职业病嘛。”

一号按了按自己的耳麦，似乎又不那么警惕了，他一边掏出枪往外走，一边和他说着自己要去处理一项很危险的工作了，不要跟上来。

“我可是五级员工啊。文职还是别去面对那种程度的东西比较好。”

……

当时是那么说了。

死得这么快还真是没面子。

一号感受到自己的脖颈一凉，失去控制的头颅直直地掉下，在和地上那几具四级员工的尸体混成尸堆之前，被一双手飞快地被接住。

……是文职。

唉，打不过的，也不用想着帮忙收尸的，抱着一个脑袋也没用啊文职，不抓紧时间跑，发什么呆呢。

已经无法开口的一号这么想着，思绪逐渐模糊。

【“怎么加上一号也打不过！”】

主管哀嚎着尖叫起来。【“又白干了！”】

文职望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和自己怀里的头颅，面色有些发白。

灰发青年的眼眶下带着乌青，但远不及他脸上几乎使人面目全非的伤疤和血迹显眼。

他觉得自己的手似乎在发抖。

“一号前辈！”

文职对那个头颅有些无措，又飞快地抬起头看向满身鲜红的人型异想体。

他震惊地看着那个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称为“人”的生物，也不知道这个从类似于异形的“茧”中走出的“人”到底是什么存在。

总之，一切理性思考都因为怀抱里那个僵硬的头颅而暂时无法运转起来。

文职急促地呼吸着，飞快地伸出手，从那双毫无挣扎的、一号苍白的、失温的手里抽出了一把白色的枪。

枪口才刚刚抬起，身边的场景就像跳跃一样前进和转换成了新的空间。

怀里的头颅，手里的枪，还有那个血红色的高大人影，都消失了。

……

…………

“咦，你有点眼熟啊。”

灰发的青年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微微偏过头来，用那双有些黯淡又困倦的眼睛看着他。

一号前辈。

“你是那个那个…那个谁，对，就是那个谁……”他有些困扰地皱起眉问道。

“奇怪，我是不是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