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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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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琴玉第一次见这般美貌的人,细腰盈盈一握,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一看便是哪位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她自以为隐晦的注视着那位女子,温婉间还带着些南疆地区的婀娜与魅惑。

“姑娘一直盯着我,可是有事?”戴着黑纱的女子靠近余琴玉。

“没…没事。”余琴玉感觉自己耳朵红了,上天作证,她虽喜欢女子,可也不是见着美女就喜欢的啊,一定是因为她太美了。

戴黑纱的女子轻笑一声:“在下姓金名云梦,叫我什么姑娘随意便好。”

“那我们现在已经成为朋友了?”

“嗯。”

“我叫余琴玉,叫我小玉便好。”

“好啊。”云梦锦跟着余琴玉笑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度过了两年。

“小玉,这把佩剑送你护身。”云梦锦将自己的佩剑解下,笑中有泪,余琴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伸手去接佩剑,而是抱住了云梦锦。

“阿锦,你……”余琴玉的眼泪滴到云梦锦的肩上,将那蓝色染的更深了。

云梦锦放开了余琴玉,似不在意般说道:“别哭了,你的胭脂都花了。”

“你就当我浪迹天涯了就好。”云梦锦为余琴玉擦着脸上的泪,“再见。”

云梦锦转头就走,背影消失在了夕阳中。

云梦锦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算了,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四分五裂,倒也不算太糟糕。

“啧,才四点啊,怎么又醒这么早?”云梦锦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站立宫啊门~叫小~~番~~~”刺耳的闹铃声响起,云梦锦虽然早就没了睡意,但还是赖了十分钟的床。

她走去卫生间洗漱,随后不由得骂了一句,因为今天放假。

云梦锦没了睡意,在小世界发生的事太过复杂,挤得她脑袋疼。

“叮铃”一声,是一条语音:大小姐,别忘了吃药啊。

直到那条语音她才有了真实感,她好像真的回家了,虽然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

但云梦锦开始想余琴玉,想傅由行,甚至还有商简和林枫,她无力的靠在了冰箱前,电话声响起。

“喂喂喂,醒了没?没醒也得起来吃药,把药吃了再睡也行,喂?”对面的声音云梦锦觉得像老妈子,但她没办法讨厌,因为朋友确实是为了自己。

“放心,起了。”

“你是不是又早醒了?没事吧?最近情况还严重吗?”

“没呢。”云梦锦苦笑道,“放心,吃了药了,在玩手机呢。”

对面朋友担心完就兴奋的跟她说着有趣的事,也不管云梦锦到底有没有真的在听,云梦锦好像好受了点,她就听着朋友的絮絮叨叨,偶尔捧个场,笑几声,说几个字,就当回应了。

——

“王爷,南疆的大水淹到南诏了……”有人急匆匆跑来。

“皇上,平城天降异象……”

“大人,大坝塌了……”

大顺上上下下乱成一片,不只是大顺,周边的几个国家甚至更惨。

如今唯有北阙和京城没事了,傅由行和宋泓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傅由行笑得很难看,他看向急匆匆赶回来的商简和林枫:“郑公子,敢问京城与北阙这难得的和平是否与我跟泓烟有关?”

商简和林枫沉默了,最后林枫才说道:“与王爷有关,但关系不大。”

“那是否与本王的佩剑有关?”傅由行精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商简回答道。

傅由行让人备马,也不让别人跟着,商简和林枫放心不下。

傅由行骑马奔出京城,街上早就没几个人了,傅由行也就没有控制速度,商简和林枫费了好大劲才跟上,京城外的几座城,苍城、瑞城、晋城……

白雾弥漫,不见人烟,白雾如同丝绸般遮住了三人的眼睛,傅由行用昼分在自己手腕划了一道,任血滴落在地上,慢慢的,白雾散开一点,但也只不过是从丝绸变成白纱罢了,对于三人来说只是勉强能看清前路,但这也足够了。

傅由行一边骑马一边放血,期间商简和林枫劝了半天才勉强让傅由行同意停下处理伤口,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就继续往前了。

傅由行凭着感觉横冲直撞,才终于到了北阙。

宋泓烟见到傅由行第一眼是惊喜,第二眼就瞥见了沾血的衣衫,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傅由行不在意的摆摆手,血迹早已在路上干涸,傅由行的袖子还是窄袖,身上全是汗,宋泓烟卸下大氅就带他去处理伤口了。

傅由行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剑痕,血和汗融在一起,宋泓烟的眉头就没下来过,最后什么也没说。

“泓烟,我有事要说。”处理好伤口后傅由行对宋泓烟说道,“我们路上出了些意外。”

宋泓烟按下心中的火气,静静听着傅由行讲述路上发生的事。

“就是这样。”傅由行讲完最后一句。

宋泓烟沉默了片刻,随后才说:“怪不得我已经有些时日没收到白玉的信了,我与白玉明明说好三天寄一封信的……”

林枫上前宽慰道:“王爷不必忧心郡主,他与王爷您的明哥是差不多的,硬要说的话只要你们没有遭遇不测,郡主便平安无恙。”

宋泓烟:“听着像是她替我挡了灾?”

林枫:“不是的,总之您只要记住只要您还在一天,郡主便不会出事就好。”

宋泓烟笑得比哭还难看:“那我可得护好白玉了……”

随后便将这话题带过了:“那由行,你又如何断定你的血可以破开这迷障?”

傅由行:“其实本来我也不确定,可他们说我命格特殊,福大命大,绝不会遭遇不测或横死,我便想试一下。”

“那为何一定要放血?”

傅由行缓缓露出笑容:“因为我怕这迷雾把我心智也给遮住了。”

商简和林枫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想说,说什么?对着傅由行说这种种不幸都只是因为你儿时的任性吗?都只是因为他和一个命不久矣的女孩吗?

他们知道云梦锦患有白化病是意外,因为云梦锦涂了太多的脂粉,头发也染过了,还戴了黑色美瞳,云梦锦是以自己的身体进入的这个世界,身体的生长也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的,这个世界没有染发膏,云梦锦的发根变成了白色,只能通过过多的首饰遮掩。

染发和脂粉会对云梦锦的皮肤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所以她即使在酷热的东南,也仍裹着长袍,穿着华丽且厚重的衣裙。

因为白化病患者视力低下,所以她目视前方,走路迈的步子很小,遮掩自己视力不好的事实,她的屋子也完全避开了阳光。

她做的一切都够好了,真的很好,好到几乎没有人能看到出来。

如果不是她的双眼接触到阳光时落下的一滴泪以及发根处银白的发丝,商简也以为她就是个普通姑娘。

许久未曾出现的004在他们最后一次去见云梦锦时突然出声道:“宿主,目前监测到她的生命值只有60%了……”

商简轻轻嗯了一声,林枫也听见了004的话,于是留下了一朵玄冥花。

——

“你最近是不是又去染头发了?”对面的朋友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云梦锦狡辩道:“哪有哪有,我哪敢再去染啊……”

对面的朋友好像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似的,没等她说完就反驳道:“是是是,敢不敢发张自拍?配上时间。”

云梦锦早有准备般的从相册翻出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哇,现在A城气温25℃-35℃,外面还下着小雨,你能告诉我外面这艳阳天怎么来的吗?我现在给你打视频,不!准!挂!”朋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云梦锦暗自苦笑。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云梦锦的微信铃声响起,云梦锦无奈的按下绿色的那个按钮,对面的唐秋宁立马开始怒吼:“云梦锦!你玩呢?前天见你你的头发发根还是黑色的,这都两天过去了你一根毛没长?”

云梦锦羞愧,也拿自己的朋友没有办法,竖起了四根手指:“唐秋宁小姐,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先把你的妆卸了再说!你还想不想活了大小姐……”

随后沉默片刻:“反正现在,你!不!能!死!”

“还有,发誓是三根手指的啊,别以为能骗过我,把窗帘拉开,反正雨天没太阳,不然你快长蘑菇喽。”唐秋宁继续喋喋不休。

云梦锦也不好意思跟打电话一样,敷衍着应和几句,只能在唐秋宁的唠叨下出神。

“好啦,我知道你听不下去,这几天刚好有空,在一个月内,你可以找我去指定地点玩两周,前提是不准再染头发。”

“白发多帅啊,刚好想去染个白发,诶你知道不,咱国家人均白毛控,还特别,以后你找不到我了往人群一瞅,诶?白毛没几个,穿着汉服的白毛更没几个,到时候咱俩白毛一块,我穿汉服你穿jk,一起去炸街……”唐秋宁喋喋不休了一个小时,从穿搭指南到了三坑最近的瓜到了娱乐圈的瓜,最后甚至还有人生哲学,听的刚起床不久的云梦锦昏昏欲睡,她已经忘了视频是怎么挂的了,总之到了最后,她已经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唐秋宁一堆要求和邀请,无聊,那就开几局游戏玩玩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好可爱我闺女!!!”

不熟悉她的朋友曾经问出一个问题:“云梦锦这种跳脱的性格是怎么抑郁的?”并成功进入了那位朋友的《世界十大未解之谜》。

——

“王爷,可否将您的昼分给我看一下?”林枫是对傅由行说的。

傅由行将昼分解下,递给了林枫,林枫抚摸片刻,随后对傅由行说道:“王爷,失礼一下。”

宋泓烟拦住林枫:“不可,他流的血够多了。”

“将军的血也可以。”

宋泓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昼分下方,林枫只是用昼分刺了滴血出来,血顷刻间便被昼分吸收,昼分剑柄上的玄冥花在那滴血的滋养下变得更加鲜艳,像是恶魔裂开唇角留下的涎水。

“这剑为玄冥花所成,怨气深重,气运的气息浓郁。”林枫一边抚剑一边说道。“看来是吸了不少人命。”

“可你曾说过玄冥花火融不化……”

“可我没说过用别的就不可以,比如说人血。”

“玄冥花本就是气运凝结而成,自然可以被气运所熔。”

“而人血,恰好是人气运最浓郁的东西。”

傅由行看着剑陷入了沉思,最后抛出一个问题:“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剑吸的血越多这剑越快?”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如果是气运浓厚之人,随身携带几十年也能有一样的效果。”

傅由行不知为何笑了起来,商简和林枫心下一沉,到底是让他知道了。

林枫低头回答道:“王爷,从前没看出来,两个月前才发现这剑的蹊跷,这剑将您和其他人本该用来维持世界运转的气运全都截下了……”

“我的气运都有什么用?”

这次回答的是商简:“您和将军的气运是这个世界的根基,世界必须依靠您几位的气运运转……”

林枫替他说完:“这剑一开始只是吸收一点点气运,微不足道,到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您的老去,下一位气运之子的到来……”

“本王带这剑带了十六年零六个月,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喽。”

他又问商简:“老师和二哥四哥小叔他们都还好吗?”

商简出神了一会儿,随后才说:“抱歉王爷,沈先生家在晋城,看不见……”

他看着傅由行温和的目光,又急忙补充:“不过二皇子和四皇子他们还好,京城无事。”只是他们三人格外忙碌罢了。

傅由行的眼神有悲哀,有失落,有难过,最后都化作一句叹息,商简心下又是一沉,担忧道:“您……”

“可还有破局之法?”

林枫本想说没有,可他看着傅由行,又心软了:“有,这剑便是破局之法。”

“何意?”

林枫什么都没说,只是直直的看着傅由行,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是什么感情:悲伤?难过?失落?无奈?挽留?支持?

挑挑拣拣,点兵点将过后选择了支持和悲伤:“需要王爷您以身饲剑,随后用王爷的骨骼将这把剑砸碎,将剑的残骸与王爷的骨骼放一起,直到骨骼烧成灰,在大风之时将这些灰洒在天空。”

宋泓烟立马反应过来:“我们两人的气运应是差不多的,我替他也无碍吧。”

“是,只一位便可。”

宋泓烟疲惫的挥手,让除傅由行以外的所有人都出去了,直到第二天天亮宋泓烟才叫来他们。

他穿着一身暗红色衣裳,脸上满是疲态,双唇也止不住的颤抖,商检和林枫担忧的上去迎他,宋泓烟摇摇头:“无事。”

“真的没事?”

“放心,我还见过更残忍的呢。”宋泓烟扬起了毫无血色的唇角,又狼狈的回到屋里,“这是阿行的骨骼和昼分的残骸,也就一炷香,应该能用……”

一滴泪滴到他手上的木盒,宋泓烟急忙抬手拭泪,已然忘了袖子上还有未干的血迹,血和泪糊了满脸,他终于崩溃,泪忍不住的滑落,越滑越多,越滑越多……

商简和林枫又一次把其他人叫走,任由宋泓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灰色的粉末随风飘散,飘至四面八方,宋泓烟看着他们飞走,又有几点粉尘被风吹了回来,吹到了宋泓烟的脸上、嘴唇上,宋泓烟拿来一把扇子,又将他们吹走了。

他们不知道那晚宋泓烟和傅由行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一早远远的听见宋泓烟又哭又笑的声音,恍若疯癫。

那剑是唯一的破局之法,如果没有那把剑,宋泓烟和傅由行或许就不会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不,也可能会更痛苦吧,毕竟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只能看见这世界的生机被消耗殆尽。

这是云梦锦送他们的礼物,也是赔罪礼。

这是傅由行的救赎,也是刺向宋泓烟的利刃。

不过这一切,都在现在随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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