葑筝被推入手术室,她紧紧抓着白床单,紧抿着唇,脸上不断冒冷汗。
虽说手术时会打麻醉剂,但还是不由的紧张。
“嗞—”药剂注入身体的声音了
“准备手术。”
“刀。镊子。棉签。”她的耳畔还传来着医生的声音随之昏去。
与此同时,午休时间。晓袅被柳初叫到学校办公室。
晓袅站在柳初前,手背在后面。
柳初突然道:“晓袅啊。最近学校要举办运动会,估计一个星期后就要开始了,你拿着名单去问班里的同学要报名哪个项目,起码一人报一个。”说完,她便在凌乱的书桌翻找到一叠报名表递给她。
晓袅点点头,接过报名表转身想走,柳初却直接叫住她。
柳初道:“还有,运动会结束之后:过十几天就要春游,你让同学们组队,最多八个人,最少两个人报名是自愿的,组好队让他们写纸条交给你然后给我,然后我再给你一叠春游报名表,你就可以走了。”
晓袅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柳初递给她拿了一叠春游报名表就转头戴上眼镜开始批改作业。
那叠报名表并不是很多张,毕竟班里的人也不是很多。
她把报名表放在讲台上,转头对坐在第一排正在记笔记的济音,道:“班长。你把春游报名表发给同学们,还有,运动会你报什么?”
济音抬头提下她的黑色细框眼镜,很爽快地道:“好的,麻烦你了。按照高一的运动会活动,我报拔河可以吗?”
晓袅点点头。道:“嗯。可以的。”
她拿着表和一支笔挨着别人一个接一个地问。
“你好,运动会要报名什么?每个人都要参加的。”
“哈?一定要报吗?高一的时候没有啊?那我报跳远吧。”
“好。”她拿着笔记下苏沫报名跳远,嘴里还随着动笔小声喃喃着。她又往后转身又同一句话对段嘉辞说道。
“哦。我报男子一百米栏,四乘一百米接力跑,三千米。”段嘉辞靠着骑背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我也来,我也报四乘一百米接力跑,三千米和男子一百米栏!”坐在他旁边的涵效也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他的虎牙。
段嘉辞瞪了他一眼,眼神很凶。
涵效调皮地吐吐舌头,道:“怎么还不乐意了呢?你能报我不能报吗?”
段嘉辞翻白眼,道:“滚。”
晓袅没话说,也不想凑热闹,走到他们后桌。道:“两位,你们要报名什么?”
璐芝芝和她同桌铃兰倒是比前两位文静许多。璐芝芝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觉,铃兰则是在看学校免费发的作文书。
铃兰率先开口道:“她报短距离跑三百米就行,我中距离跑一千五。”
晓袅有些愣,但还是利落的记在报名表上。
……
闷热夏风吹过,带着一股汗臭,像青春般的活力,虽排斥,但充满朝气。
等她终于将全班同学问了个遍,自己的额头上早已布满汗水。她擦擦汗,看一眼报名表,发现还差长距离三千米和四乘一百米各欠两人。
她又利索地把自己的名字填上,把笔抵在唇下。她看着三千米和接力跑各缺一人陷入沉思。
她走到讲台上,喊道:“有没有人报名一下三千米和接力跑啊?各缺一人。”
何汝瞥了一眼晓袅,嘲弄道:“葑筝今天没来,不会死了吧?如果没死,让她来跑呗。”
班里瞬间传来一群哄笑声,把璐芝芝都吵醒了。
璐芝芝揉一揉眼睛,懒散道:“怎么回事?都在笑?”
铃兰道:“何汝又在搞事情了,别管她。”
璐芝芝一脸痴笑看着铃兰,傲娇道:“一个傻叉,上次葑筝给她怼成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啊?也就玉伶那个傻叉愿意做她的舔狗。”
铃兰道:“嗯。只要看别人不爽就霸凌别人,人渣。”没用。
晓袅黑着脸,道:“你是在介绍你自己吗?哦,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魂魄,对吧?”
全班霎时间安静下来,好似连空气都凝固了。
何汝瞬间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晓袅。她立刻撸起袖子朝她走去,怒气冲冲的,像一个莽夫。她抓起晓袅的衣领把她提起来。道:“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晓袅提高音量道:“我说!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魂魄!”
何汝刚举起右手要打在她脸上,她直接把她踢下去。
她又淡定下讲台走向座位,道:“废物东西,自己什么成分自己不了解吗?”
何汝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吼道:“我特么是你妈的成分!”
晓袅略带嘲讽回头道:“哦。正好,我已经妈死了。”
何汝懵了。
晓袅在座位上翻开书本平静看书,一秒变脸。
何汝撑着地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有些口吃:“你妈死了也是活该,就你这样子,没出息。”
晓袅冷笑一声,道:“你那作业高一时到现在一直是我写的,自己看看你那狗爬字能看得懂吗?别说是草书了,可以说是甲骨文了。至于考试的时候,我就不拆穿喽。”
何汝握紧了拳头。道:“你特么别污蔑人!”
她道:“有本事现在比比?让大家都看看你那甲骨文和我的楷书?你敢吗?”
何汝瞬间没话说,也不敢说。
玉伶翘起腿嘲讽道:“学神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大了,一点素质都没有了?来大姨妈了吗?”
晓袅回怼道:“我要是没有素质,那你岂不是脏话满天飞?”
玉伶哑口无言。
晓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却还是想着剩下的三千米和接力跑还差一人该怎么办。
她心道:“剩下的一人,好像写只差葑筝没报名了,要不,待会问一下,如果不愿意的话再问一下其他人吧。”
……
葑筝手术结束,她躺在病床上。她那张黯淡无光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仿佛照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始终沉默寡言,手中紧紧攥着床单,显得不知所措。
微风吹过,暖暖的,很舒服。五月的风就是这样,既温暖又青涩。
在等人。还是在等风?
“咚咚”敲门声响起,晓袅提着一个沉重的袋子走进。葑筝立马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把袋子放到床上,把里面的睡衣拿出,看一眼葑筝,就走进浴室。
葑筝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好烦。到底在不安什么。
……
晓袅走浴室走出,葑筝紧绷的脸被她一眼识破。
她冷声道:“别装了。我很见不得吗?”
葑筝顿时寒毛竖起,被吓一跳。
卧槽。不会生气了吧。
她缓缓睁眼,撑着手坐起。尬声:“我耳朵有点麻,没睡着而已。”
她道:“嗯。你今天手术对吧?”
“对。挺成功的。”
晓袅点点头,道:“学校举办运动会,一个星期后就要开始,还差接力跑和三千米差一人,你能报吗?不报也没关系,毕竟你刚手术完。”
“嗯。可以的。反正受伤的是耳朵,又不是腿。”
“好。谢谢。”
她问道:“谢什么?”
“没事。”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