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理画包装后有模有样，礼物盒上的丝带被晓袅系上蝴蝶结，葑筝却还在想礼物的事情，坐在出租车里闷闷不乐，她有巧手，但她没有。
“到时候去酒吧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勉强能当做礼物的。”她靠在窗边心想。
晓袅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在想怎么帮她，轻声帮她出主意：“要不今天先算了，你可以跟她说好，改天再去买送她？”
葑筝眼晴一亮，连忙点头，偏头对她说：“可以，谢谢晓老师。”她语气带感激。
晓袅本来还皱着眉，见她神色变好起来，也缓和了表情。
目的地离棠阮没那么远，十几分钟到达，璐芝芝约的那家酒吧人很多，包间要提前预约，已经满人了。
手机忽然响了下，是璐芝芝发来的一条微信语音，葑筝小心点开，另一边特别吵“你们不来了吗？不然就不用来了，那几个傻逼几乎都醉了，喜欢乱搞，估计几个要找你们玩什么，小心点。”她的声音有点小，快要被其他声音掩盖，葑筝没听清，只听见前面两句。
她没回复，也不多问。
下午四点她们才到，酒吧一楼都是喝酒的人，人多到找不到尽头，通往二楼的阶梯在吧台左边，璐芝芝订的包间是走廊最后一间。
酒吧里开了空调比室外的温度还冷，两人只穿着夏季的卫衣就赶来了，卫衣都盖住短裤。
包间内长沙发靠着左面墙，沙发上有三个话筒，前面是一张长桌，桌上的酒瓶和空瓶摆满了，右面墙是一张大屏幕，用来点歌的。
“我们来了。”葑筝率先阖门，包间内夹杂着浓浓的酒味和香水味，让她忍不住用袖子捂着鼻子。
“葑姐迟到了哦，自罚三杯啊！”一位陌生女生举着空的酒杯说，“来来来！给我们葑姐满上！”那女生脸很好，像是喝醉了。吆喝她的朋友给葑筝倒酒。
晓袅见状几步走在她前面说：“我也迟到了，我喝吧。”
她接过酒杯将杯口倾斜让那位女生倒酒，她们喝的酒度数很高，三杯的话以葑筝的酒量会醉的。
“诶诶诶，铃兰可没说她生日迟到要罚酒，喝你自己的吧！”璐芝芝起身用手指抵住杯口往后推，说道。
那女生还举着酒瓶，不满地说：“别那么扫兴嘛，不喝就算了！来来来，唱歌唱歌！”
璐芝芝绕过地上的酒瓶凑过去和她们说：“她们这几个人喝疯了，包间最后还得我们收拾，你们玩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现场几人在短短一小时里把包间弄得一团乱。
“葑姐那天学校晚会唱歌不挺好的吗？来唱一首呗！”程州坐在沙发上说。
“对啊！葑筝你来唱一首吧！”许多人开始拍手起哄：“不喝的话唱一首呗。”
葑筝装作没听见，错开璐芝芝坐在沙发角落里，拿起酒瓶在玻璃杯倒入红酒，一口一口闷下去。
她用指尘将酒杯往里推，背轻轻靠着沙发上的枕头，说：“你们唱。我听着。”
“我靠，葑姐也太拽了吧？”一个女生小声凑过另一个女生小声说，“感觉有点帅是为什么？”
晓袅叹口气，一步一步走到她旁边坐下，轻声说：“你酒量不太好，少喝一点。”
“怕什么？红酒度数又不高，你就当我在喝水。”葑筝回答。
酒吧里的音响固然大声，当有人唱歌时声音震耳欲聋，但现场的人唱得要么五音不会要么乱唱，她是要听不下去了。
“你们真……”她刚想吐槽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我来吧。”
晓袅接过璐芝芝手上的话筒，在屏幕上点下一首周董的《蒲公英的约定》，搬来一个高脚凳坐下，慢慢等伴奏：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说好要一起旅行……”
葑筝愣住几分，等这首歌下一部分的高潮，在桌子上拿了个话筒颠了颠，对着嘴轻轻唱：“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真心，与你聊不完的曾经，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晓袅没防备，也没那么惊讶，只是起哄声大了点——
“我靠！神仙嗓音啊！瞬间觉得刚刚其他人唱的都不算什么了！”
铃兰一直都盖着被子在沙发上打颤，她作为寿星会提前到达，吹空调了几个小时快冷死了。
“生日礼物，刚来时忘记了。”晓袅跳下凳子，将沙发上的礼物拿起，缓缓走到铃兰面前双手递给她。
铃兰点点头表示感谢，眼神示意让她放在一边，她旁边的礼物堆了一层，有送花的、有送香槟的……
下午五点，包间里的吵闹声惹得葑筝心烦，连续喝了好几杯红酒有一点醉了，耳朵根也红了。
“你别喝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晓袅用手抵住她即将下嘴的红酒杯。
“等会儿在回去……我在喝一点……”葑筝显然已经醉醺醺的了，闭着眼睛还是一口闷下去。
晓袅见拦不住，纠结了一会儿对璐芝芝说：“她有些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了，抱歉啊。”
璐芝芝点点头，她们的位置离门口很近，也是她特意挑的。
晓袅起身拉住葑筝的一只胳膊将她轻轻拽起来，她靠在她肩膀上没有意识地依着她走，昏昏欲睡。
“唔……我还要喝，一起喝。”醉酒后都会这么说，晓袅之前拖着酗酒的爸爸回家他也是一样。
酒吧人越来越多，楼梯、吧厅都人来人往，她带着她下楼都有些不方便，老是撞到别人。
“我操，没长眼啊！”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晓袅只光注意她，一不小心撞到他胳膊。
晓袅：“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她抬头道歉。
“什么东西啊，真他妈晦气。”那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之前故意撞她的胳膊。
“嘶——”那男人体型很胖，故意撞她很疼。
北末又下雪了，但并不冷。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后葑筝恢复了一些意识，晓袅递给她两幅肌理画，一幅海边的和风筝的。
“干嘛，又不是我生日。”
“没有，单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