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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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崦野不是想象中的人间地狱,靠长渊的那侧多崎岖险峻的高山,往内去也是山清水秀的宜居之所。

尤其是魔尊居住的凛月宫,跟凡间皇帝金镶玉裹的宫殿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不是苏畏身上有伤,再加上那座宫殿在自己眼前上下乱晃,他还能看得更细致些。

“爹,”有个少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不是说去上霄给那帮仙门找不痛快么?怎么就回来了?”

然后那声音又嫌弃道:“你扛了个什么玩意儿?”

“你说这,是人呐你看不出来?”

低沉雄厚的嗓音在苏畏脑袋上方响起,离他很近的胸膛同时微微震动。

少年道:“我当然知道是人,我是问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小子?”

半死不活?呵,他可不是半死不活么。

於岿把苏畏从肩上放下来,提溜着他的领子把人捋直了道:“临州捡的,我看好多仙门狗要杀他,就给带回来了。”

苏畏白色的弟子服上满是血污,四肢无力地垂着,他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看清了说话的那个少年的样子。

少年一身深蓝色的衣袍,看模样跟他差不多大,长得极为俊俏,眼睛很亮但由于说话时微抬着下巴,被下垂的眼皮遮住部分,显得有些傲气。

父子俩看起来关系很亲近,倒像两兄弟。

“我一瞧仙门狗要杀的人,那不得是我们的人。”於岿道,“阿鸢,你猜猜怎么着?”

於行鸢抱着手,不是很想玩猜谜:“怎么着?”

於岿提起苏畏晃了晃:“这小子一身好魔骨,修魔肯定大有可为,我看着跟你差不多大,给你储备一个长老。”

“嗤,不要。”於行鸢转身就走,“别把他带进来,脏兮兮的。”

“哎——”

於岿拧着苏畏的领子把他转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於岿才道:“我去劝劝,你自己找地方呆会儿?”

苏畏压根没多余的力气回答他。

於岿还真就大喇喇地找了根柱子将他一靠,追着於行鸢就进去了。

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魔尊亲自扛回来的人也没人敢动,苏畏靠着柱子从天亮坐到了天黑,凛月宫里开始点起了烛火。

没想到上霄口中的险恶诡谲之地竟也同凡间一样宁静。

苏畏偏头看了看四周,星星点点的烛火后偶尔有人影闪过,只不过没有他熟悉的身影,四周也不是他常住的后山小苑。

他又坐了很久,终于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朝着角落里一间没有点烛的偏房走了过去。

这个废弃的小房子空徒四壁,只在角落里有一张破烂的木板床。

苏畏反手掩了门,朝那床走了几步,一头栽了下去。

也不知道在这个阴暗的屋子里呆了几天,不论那扇狭窄的小窗子外如何明暗变化,苏畏维持着面朝墙壁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某天,那张被他虚掩的木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有人轻轻地靠在门框上:“我说到处找你不见,还以为你跑了。”

苏畏没做声。

“怎么样?死了没有?”於行鸢道,“没死的话赶紧起来,这地儿脏死了,你竟然还能睡这么久。”

说罢,一个什么东西被扔过来,越过苏畏侧着的身体,落到他面前的木板上。

是一只青色的,看起来并不会甜的苹果。

——

“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於行鸢冷哼道。

那神情跟当年来寻他的少年重合,让苏畏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哈哈笑道:“怎么不对,魔尊说得太对啦!”

於行鸢:“哼。”

他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那把剑尖直指漠阳弟子的蓝剑便飞回到他手里。

地上两人见状立即爬起来就往一侧的人堆里钻得没影了。

所有人都被於行鸢的突然出现吓住了,等他说完这句话,两侧人群中就有人大声道:“好个魔尊,公然闯入测灵大会,真当我上霄无人?!”

这句不说还好,说完才反应过来方才这话已经说过一轮了,广场上的魔尊不是一个,是俩。

“……”

於行鸢冷笑一声:“今日我带的人不多,能一打几我心里也没数,如果你们想试试,我乐意奉陪。”他眼神冰冷的扫视广场,眼神所到之处噤若寒蝉。

人人都知道,前魔尊苏畏跟现魔尊於行鸢两人乃一丘之貉,他一来,场上的局势瞬间变化。

如今这场面,虽不知苏畏重生后的修为如何,但之前他便能以一敌四,再加上季无尘和於行鸢,此战若要是真打,惨烈程度不会亚于十六年的灭魔之战,况且那时,还是在漠阳宗的护山大阵里。

有胆小的人此时就已经有了离场的打算。

两边打起来,他们这种就是妥妥的炮灰。

还没等他们决定是否要跑,就见於行鸢命人拿出了一个布包大小的储物袋。

“今日上霄盛会,我也带了一份贺礼,”於行鸢道,“不值钱,但你们要是喜欢,每人都可以领一个。”

听到这话,众人都好奇地看向了他手中的储物袋,原先准备要撤的修士也暂时打消了逃走的念头,想要看看魔尊带的是什么贺礼。

有人已经连退了几步,警惕地持剑做出防御姿势。

於行鸢轻哼一声,然后将手里的储物袋抛了出去,正好落在苏畏和季无尘的后方不远处。

他对苏畏道:“我劝你们闪开点。”

苏畏:“……”他太了解於行鸢的行事作风,完全没有多问,一把拉住季无尘一个瞬移便行至於行鸢身侧。

於行鸢道:“跑得倒是够快。”

“不然?”苏畏答道,他又看向季无尘信誓旦旦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於行鸢道:“那你可说错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个布包一样的储物袋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只见系口的绳子一松,“呯!”地炸出了一具干尸。

落地时祂干枯的身体还在地面上砸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干尸身上墨绿色的宗服在四周萤火的照射下清晰可见。

紧接着,一具接一具的干尸从储物袋里“蹦”了出来,然后上霄几百修士就被迫欣赏了一段“干尸爆米花”的表演。

不消片刻,广场中心的干尸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把那尊玉石灵兽也掩埋住了,顶端的干尸堆砌不住,不断顺着尸坡向下滑去,一直滑到众人的脚下。

毫无生气的尸身互相搭接,有的睁着它空洞洞的眼睛,有的张着它干涸的嘴,还有更多的肢体不全,缺胳膊少腿儿地挤在其中。

众人:“……”

於行鸢道:“我看柳宗主孤身一人可怜得很,顺道做个好事,把苍云宗给你全带过来了,柳宗主可还满意?”

柳梧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是气憋的还是被这些干尸映的。

晏观城脸上一片漆黑,另一侧的宋之铭脸色也不好看,眼睛死死地盯着广场中央的於行鸢,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秦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有修士拿着剑挤上前,义愤填膺道:“魔界欺人太甚!灭人满门,还带着尸体上门羞辱!真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强行拉了回去,低声道:“别说了!你先看看尸体!”

被拉的人截断话头,朝最近的那具干尸看去,他道:“啊……”

於行鸢冷冷道:“眼睛留着没用,可以挖出来下酒。”

稍微有点修为的,就能看出他们面前这些干尸的死亡时间已经非常久远了,起码不是前几天的事,而且这些尸.体身上都沾染了黑色的魔气。

可方才苍云宗的柳宗主还指着魔尊苏畏说他几天前屠杀了苍云宗满门。

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柳梧,等待着他能对这些尸.体做出解释。

可柳梧除了绿着一张脸,咬紧牙关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畏赞叹道:“十几年不见长进了不少。”

於行鸢瞥了他一眼:“过奖,比你强。”

苏畏:“……”

晏观城脸色铁青,他身后的灰袍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晏观城向后看去,他便朝晏观城使了一个眼色。

晏观城立即了然,他一挥手,还没等柳梧反应过来,漠阳宗的两位长老便除去了他腰间的佩剑,将一脸怒气的柳梧请下去了。

“诸位,”做完了这些,晏观城向众人道,“我漠阳宗必将查清此事,给上霄一个交待。”

“那柳宗主一开始便直指苏畏,咬住不放,”已经有自以为洞悉一切的修士出声道,“此事必定与柳宗主脱不了干系。”

有人便嘲讽道:“方才我看你喊让苏畏‘杀人偿命’喊得最凶,现在就倒戈了?”

那修士道:“这又如何,自然是谁杀人谁偿命,总不能冤枉好人吧?”

“冤枉好人?哈哈哈,这是我今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又有人冷笑道,“魔尊苏畏算什么好人?死在他手下的人还少吗?”

“就是,你怕是心向了魔界,不如早日将祖坟迁去崦野!”

“那些干尸上有魔气,谁知道是不是魔界的人为了报仇,十多年前就将他们杀了?”

那修士一句话不甚,遭到了众人哄堂围堵,自觉闭了嘴,一句也不吭了。

苏畏心道好笑,就算柳梧脏水泼得明明白白,仍旧盖不过他臭名昭著,恶贯满盈,什么坏事都应该是他苏畏做的才合理。

广场上吵嚷一阵,被於行鸢的声音止住了。他道:“礼我已经送到了,这上霄我也不想多留,就此别过,不必送了。”

说罢於行鸢转身朝苏畏道:“还不走?”

苏畏:“走啊,饭都蹭完了,还留着干嘛?”

於行鸢:“……哼。”

魔修纷纷跟着撤出去,在场的修士没有一人敢拦,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

苏畏走时,不忘往晏观城那里再看了一眼。

晏观城阴着脸看向灰袍人,那灰袍人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苏畏收回视线,心中仍然是一片疑虑。那个灰袍人给他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他一路上反复回忆,也没想起是在哪里遇见过这样一个人。

一直出了漠阳宗的阵门,苏畏也没记起松开他拉着季无尘的手腕,季无尘好像也没有想到这一茬。

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就这样把季无尘带出来了。

苏畏看向季无尘的侧脸,心里突然有些混乱。

方才他成为众矢之的时,季无尘确实站在了他这一边,可这并不代表他能拉着季无尘走上他完全没想过的路。

苏畏第一次体会到了纠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於行鸢先他一步开了口:“还不松手想干嘛?”

於行鸢狠狠地剜了一眼两人的手:“难道你还想把上霄的仙尊大人带回我们崦野?”

苏畏也心知不妥,刚想放手,不料季无尘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不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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