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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澜衔川·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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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命还……还给她母亲?

韩鸣阳愣了一下,没听明白。

命要怎么还?

难道还能将苏雁来的命续在她母亲身上吗?

韩鸣阳光是想了一下就觉得离谱。

开什么玩……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

他仔细探寻谢钧的神色,没从谢钧眼中看出任何玩笑的意思。

谢钧说的是真的,至少是他自己认为的真实——

他要用苏雁来的命救回他的妻子。

或者说是,复活。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每一个相信科学的人都该知道的常识。

而且,若是苏雁来母亲在生苏雁来的时候难产而死,那距现在至少过去了十多年。

就算这个时代奉行土葬,苏雁来母亲的尸身也已经不可避免地腐朽成枯骨了。

怎么可能再复活呢?

可是……

谢钧如此信誓旦旦,就一定有自信的依据。

这种依据,韩鸣阳只能想到一个。

——那个像诅咒一样纠缠不休的神秘蛊虫。

它从未将真面目真切地显露在韩鸣阳眼前,但韩鸣阳经历的每一步,都有它投下的阴霾。

韩鸣阳吸了一口气,问:“浮生蛊?”

谢钧点头:“正是。”

韩鸣阳不寒而栗。

蛊虫在种种传言中神秘诡谲,能伤人性命,亦能控人心魂。

这些效果的成因至少还算得上是有迹可循。

如果现在说蛊虫能让白骨复生血肉,让残肢再度为人,那这就不应该是江湖中的事儿了,多少得沾点儿玄幻。

在韩鸣阳心里,他觉得这一定不可能,却又被谢钧的神情唬得半信半疑。

万一……在这个武侠世界里,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蛊虫呢?

韩鸣阳担心激怒谢钧,斟酌了一下用词,委婉道:“可……尊夫人的躯体……”

谢钧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一声:“琼音长居冰室,身体十五年来无有一丝损伤。”

说到这里,谢钧忽而又动了怒气,瞪视着谢鸿信,手上增了力气。

谢鸿信呼吸猛地一窒。

谢钧愤恨道:“可你竟伤了她!你枉为她的孩子!”

韩鸣阳记起,谢钧刚闯入屋中时,说过谢鸿信伤了“她”的手臂。

韩鸣阳当时以为“她”指的是苏雁来,还觉奇怪——

一来谢钧站在门外看不见屋中情形,二来苏雁来只是被刺破了指尖,根本与手臂无关。

原来谢鸿信是伤了他的母亲。

韩鸣阳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见谢鸿信面色难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就要不好。

不等韩鸣阳再骂,谢钧竟主动松开了谢鸿信。

谢钧本也没想真的杀掉谢鸿信。

在谢鸿信双脚刚一落地的瞬间,谢钧一把扯住他的左臂,让他背转过身。

谢鸿信的左臂被反剪在身后,谢钧力道极大,扭得他筋骨欲裂。

谢鸿信痛得皱了皱眉,一时也管不了这许多,只是大口喘息,咳嗽不止。

韩鸣阳看得揪心,急忙转移谢钧注意力:“你想怎么让苏雁来还命?”

谢钧:“浮生蛊分子母二蛊,分种在两人体内。子蛊初时蛰伏,而母蛊活跃,靠吸取宿主体内精血滋养自身。

“母蛊盛极时,子蛊便会苏醒。

“子母二蛊气运相逆,子蛊醒来后,母蛊将逐渐衰弱。

“当母蛊濒死,就要将其与子蛊移到一处,让它们相争。一般都应是子蛊胜出,吞噬母蛊。

“子蛊胜,即说明浮生蛊已成。

“子蛊的宿主便可夺取母蛊宿主的命脉,使脏器修复,逝者复生。”

韩鸣阳边听边努力理解谢钧话中的意思。

这浮生蛊的功效,说白了就是要榨干一人的生命,去供养另外一人。

看来苏雁来身上的蛊,应当就是这母蛊无疑。

母蛊自宿主身上汲取养料,苏雁来凶多吉少。

韩鸣阳不再被谢钧牵着鼻子走,找回了自己的思想。

他几乎可以确定,谢钧的设想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了。

一个死了十五年的人,就算脏器能被蛊虫滋养修复,但是她的大脑呢?她的意识呢?

蛊虫能让她重新恢复思考的能力吗?

连现代最高端的医学都没办法让死亡的大脑重获新生,这个蛊虫多半也没戏。

脑死亡是不可逆的。

即便蛊虫真能恢复苏雁来母亲的呼吸与心跳,没有思想,她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但无论苏雁来母亲是否真的能“活”过来,都不应该建立在牺牲一条鲜活的生命上。

想到这里,韩鸣阳倏然一怔。

只是……一条性命吗?

他想起谢鸿信曾对他说的那句话——

化章门以活人试蛊,几乎杀光了除化章门之外的所有人。

为了确保浮生蛊真的可以起效,谢钧必然会提前找其他人尝试此蛊功效。

韩鸣阳:“你为了试蛊害死那么多人,现在有几成把握了?”

谢钧:“七成。”

韩鸣阳:“若此法不成,母蛊的宿主又当如何?”

“母蛊离体之时,即死。”谢钧冷淡道,“无论成与不成,俱是如此。”

韩鸣阳气得手抖,还要极力控制说话的语音语调:“你这是在用苏雁来的命,去赌一个可能?苏雁来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女儿,你就这么下得去手?”

谢钧毫不在意:“生雁来之时,琼音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了她,现在雁来还母亲一命,理所应当。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就当十五年前活下来的是琼音便好。”

韩鸣阳:“你可以这么想,但苏雁来的母亲呢?要是让她知道你杀了她的女儿救她,她会作何感想?”

谢钧:“我不会让她知道有关雁来的任何事,她只会以为雁来生下来就死了。”

谢钧已然疯魔了。

韩鸣阳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试图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却还是被气得肺疼。

恨只恨他不会武功,不然他高低得冲上去和谢钧过两招。

就算是为了拖时间,韩鸣阳也没什么话要再和谢钧说了。

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悄悄瞄向段禾清,想看看他缓过来没有。

韩鸣阳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谢鸿信往段禾清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这种情形下,想也知道药丸应是为段禾清治伤的。

韩鸣阳默默祈祷,希望段禾清已经好些了。

谁知他刚把视线扫过去,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段禾清方才待的那处墙根,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人呢?!

韩鸣阳努力压下心头惊诧,保持面色如常,以免让谢钧看出端倪。

为今之计,只能再和谢钧没话找话聊几句了。

就在韩鸣阳绞尽脑汁想话题时,谢钧突然主动开口道:“陆照霜中了玉勾的毒,用不了太久的内力。现在,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韩鸣阳闻言,旋即明白过来。

原来谢钧默许他拖延时间,是因为谢钧也在等待。

等待陆照霜内力耗尽的那刻。

屋外雨声依旧,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厮杀声似乎小了很多。

不过胜负肯定还未分明,若已得手,谢钧的属下定会前来回报。

谢钧推了谢鸿信一下,谢鸿信闷哼一声。

谢钧:“走吧,跟我去接你的妹妹。”

谢钧刚踏出一步,一只暗器毫无预兆地自房梁上飞出,直取谢钧发顶!

谢钧耳朵捕捉到这丝响动,即刻错步躲闪。

与此同时,一柄雪亮弯刀自旁侧斜斩,目标正是谢钧钳住谢鸿信的手腕!

谢钧故技重施,将谢鸿信用力拽向他自己,想用谢鸿信逼段禾清收刀。

但段禾清的刀更快,赶在谢钧拉近谢鸿信之前,刀身横转,刀刃直冲谢钧,大开大合地向他胸口挥去!

弯刀迫近,谢钧来不及出掌,只有撒手急退。

段禾清毫不恋战,当即撤刀,扶着谢鸿信的手臂,带他跃至韩鸣阳身侧,与谢钧保持安全距离。

韩鸣阳钦佩地望着有如神兵天降的段禾清。

他必须承认,他被段禾清这一套操作秀到了[1]。

方才段禾清趁无人注意到他,恢复行动能力之后就躲到了房梁上,沉默屏息,等待的就是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先用暗器扰乱谢钧视听,段禾清同时倒挂金钟,用脚勾住房梁荡向旁侧墙壁。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脚斜踏上墙壁。

随后使力一蹬,段禾清整个人便如利箭般直射出去,袭至谢钧面前。

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在转瞬间完成全部,没有丝毫磕绊迟疑。

不过眨眼工夫,段禾清就将谢鸿信救回韩鸣阳身边。

段禾清在房梁上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将无法行动的右臂用布条吊在胸前,省得它影响打斗。

直刃挂在他腰侧,锋利得让人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危险。

谢钧被段禾清偷袭得手,却不见恼意,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还是更适合偷袭刺杀些。”

段禾清这次没再被影响情绪,坦荡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谢钧“呵”了一声:“但就算如此,你也阻止不了我。”

“毕竟,”谢钧说着,抬掌攻来,“杀手没能在偷袭中一举击杀目标,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但就在掌风迫近的瞬间,谢鸿信手中突然举起一片碎瓷片,抵在了他自己的咽喉上。

他说:“蛊在我身上。”

谢钧的动作被生生逼停了。

本想上前应战的段禾清也没料到谢鸿信此举,僵在原地。

谢钧冷声道:“你以为你寻死觅活,这件事就能照你的意思了结?别做梦了。”

谢鸿信重复道:“我没骗你,雁来身上的母蛊已经移到了我的身上。”

谢钧此时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惊疑不定,又似是早已有所察觉。

谢鸿信声音平静:“我划破母亲手臂取血,正是将其当做为雁来移蛊的药引。

“若你执意现在抓回雁来,我便即刻自刎。

“你大可以赌一把,猜猜蛊究竟在谁身上。

“但你知道,一旦猜错,致使母蛊死亡,子蛊也会在短时间内死去。

“到那时,与子蛊命脉相连的宿主又将如何,就不必我多言了吧?”

谢钧定定地望向谢鸿信,目中含着被威胁的怒火。

谢鸿信没再多说,只是手上微微用力。

锋利的碎瓷片登时割破了他的皮肤。

鲜血顺着谢鸿信的脖颈流下,染红了他纯白的衣领。

谢钧担心谢鸿信真的移了蛊,不敢贸然动作。

反正之后若是发现谢鸿信骗了他,他大可再去抓捕雁来。

谢钧深吸一口气,终是卸下周身内力,妥协道:“你想怎么样?”

谢鸿信:“放他们四个人走,我留下。”

谢钧略一思索:“好。”

谢鸿信当即用眼神示意段禾清,让他带韩鸣阳离开。

段禾清不愿,韩鸣阳更是不愿。

韩鸣阳:“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段禾清也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谢鸿信一个眼神挡了回来。

段禾清不再耽搁,攥住韩鸣阳手臂,不容拒绝地连拉带拽将他拖出了门去。

谢鸿信看着他们二人奔入雨幕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但他忘了防备这屋中潜藏的危险。

谢鸿信刚一回神,就见谢钧已至他身前。

不等谢鸿信反应,谢钧迅速拉开他握着瓷片的手臂,干脆果决地一拧,谢鸿信的整条手臂就脱了臼。

谢鸿信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满身冷汗,却硬是咬住唇,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谢鸿信不出声,谢钧就替他出声。

谢钧对着门外一声喝:“除苏雁来之外,格杀勿论!”

“是!”众死士在暴雨中山呼领命。

*****

陆照霜顾及背后的苏雁来,不像独自一人时可肆意出招、闪转腾挪。

死士们同样看出苏雁来是陆照霜的弱点,因而十招中得有八|九招攻向这里。

但死士们也不强攻,每人都象征性地出上两招。

一旦有人失利退去,立刻又有一人上来填补空位。

他们采取车轮战术,不求致胜,反而只是想方设法缠住陆照霜,让他无法走脱。

陆照霜一时找不到脱身之法,不得不陷入鏖战。

一开始还好,陆照霜应对死士进攻绰绰有余。

可随着时间推移,早先玉勾的毒性作祟,令他的内力时断时续,难以相继。

雨中打斗又极为消耗气力,陆照霜战至后来,眼中发花,掌心雨水汗水血水交织,滑腻得几乎就要握不住。

趁他不备,有一死士再次横剑斩向苏雁来!

陆照霜刚欲出手格挡,就见一物斜穿雨幕,正中那死士脖颈。

恰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那物,原是一小块碎瓷片。

汩汩鲜血溅射而出,死士倒地身亡。

陆照霜望向碎瓷片来处,只见一道银轮在夜色中舞动,所过之处,死士一个接一个倒下。

是段禾清。

陆照霜也听到了谢钧吼出的那道绝杀令,他不知道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从现在开始,这批谢钧亲自培养的死士,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陆照霜朝段禾清的方向搏杀过去,与他会合,却只看到了跟在段禾清身边的韩鸣阳。

“谢鸿信呢?”陆照霜问。

段禾清又砍倒一人:“他让我们先走。”

陆照霜明白谢鸿信没跟上是为了什么,不再多费口舌,将现下的一切精力都放在突出重围上。

韩鸣阳紧跟在段禾清身边,近距离感受段禾清杀人致命的极致效率。

好几次韩鸣阳想帮段禾清补个刀,结果他刀还没伸到跟前,死士就已又倒下数名。

完全没有他发挥余热的空间。

韩鸣阳倒也乐得只当个小跟班,毕竟若是真将突围大任压在他这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那多半代表他们几个人很快就要凉了[2]。

有了段禾清加持,即便死士们纷纷亮出杀招,也无甚成效。

韩鸣阳感觉,就算是在场的所有死士加起来,在他身边这位目前只有左臂能用的青年面前,同样是完全不够看的。

但夜长梦多,没人知道谢钧会不会突然从屋中杀出来,所以还是要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段禾清担任谢鸿信的护卫,熟悉化章门的地形结构,当即选出一个防卫最为薄弱处进行冲击。

他护送陆照霜带苏雁来先走,之后是韩鸣阳,助他们在死士围攻中翻出围墙,奔向化章门旁近的一座荒山。

轮到段禾清自己翻墙了,他故意迟了一步,让身后死士咬上些许。

他从袖中抖出了一大把碎瓷片。

这些瓷片是他撞翻桌椅、在地上挣扎时,悄悄捡起来藏好的,利用周边环境中的一切事物创造有利条件,的确在今夜派上了极大的用场。

段禾清两步登上高墙,随后利落转身,如天女散花般将手中碎瓷片尽数射出。

他也不管究竟中的几何,转身一跃,霎时遁入黑暗之中。

留身后一片惨叫不息。

*****

暴雨转小,只余淅淅沥沥的响动。

陆照霜背着苏雁来,段禾清用还能使上力的左手拖着韩鸣阳,在漆黑的山路上运轻功狂奔。

身后化章门死士追赶的动静已经听不太清了,但他们仍不敢放慢脚步。

见青山不再安全,他们回不去了。

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只是遵循本能,想要离化章门远一点,再远一点。

深夜山林寂寂,雨水隐去虫鸣鸟声。

不知行了多远,奔在最前的段禾清倏然停步。

他刚一撂下韩鸣阳,就迅速抽刀前跃。

直到听见一连串铁器交击的叮叮当当声传来,韩鸣阳这才意识到他们遇了埋伏。

有人在用暗器偷袭!

段禾清冷声道:“何人鬼祟?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粗犷男声伴着数道暗器破风而至:“留下苏小姐,还是留下你们的性命,诸位自己选!”

段禾清再度击落所有暗器,横刀挡在韩鸣阳身前。

情势危急,韩鸣阳心中除了紧张之外,竟还掺杂了一丝激动。

因为这人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

再配上掷出的暗器……

韩鸣阳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来者是谁——

正是苏雁来偷蛇时,在万蛊之谷里用暗器追杀他们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1]秀到了:网络流行语,夸奖某人的行为很厉害。

[2]凉了:网络流行语,指没戏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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