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学的前一个星期,少年们回国了。
结果刚回国就有事情找上门。
柴思前看着眼前这个黑瘦黑瘦跟瘦猴一样,还掉了颗门牙的人,他忍不住略过对方的问题反问:“你这么干嘛去?把骗去非洲当劳工?”
王游又气又急,才不管柴思前问什么,就问:“嫚月呢!她去哪儿了!”
柴思前就奇怪了,“她不见了,你怎么来找我呢?我怎么知道。我们就见过一次。”
“你当我傻!你前脚把我删了,后脚她就不见了,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王游有理有据。
柴思前有点傻眼。
“这、这只能说巧了。我删你只是因为和你们吃了那顿饭之后感觉我们不是一路人。”
王游无功而返。
他坚持过了两个月的考验,直升机把他带回到了陆地上,然后他就发现嫚月不见了。那个真人秀的节目组也不见了。
都他妈不见了!
但他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他认为是嫚月这个老女人出状况,变心了。他在那个国家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回到自己手里的终端连不上网络,根本就跟别人沟通不了。更倒霉的是他三个月的旅游签马上就到期了。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回国!
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虽然那些钱都是嫚月给他的零花钱,但给他的就是他的,因为这种事情花掉还是让他感到了异常愤怒!
更让他憋屈的是,在小岛上当野人捡海鲜开贝壳的时候让他崩掉一颗门牙!
他现在连种牙的钱都没有!
他决定先借钱种颗牙再说。
他又去找了他那便宜哥们。
然后这哥们说:“不借。”
“你撬走我的富婆,然后又回来管我要人!现在又借钱!王游,你当自己是谁呢!我的人你说撬就撬,你当时想过我没有!现在借钱想起我了啊!滚蛋!”
嘁。不借就不借。
王游转头就借了一笔网贷把牙种了。
牙的事情弄好之后,又休息了几天,然后他就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他是不是被人骗了呀?
这也太下本钱了吧?
不可能。
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想。
是不是那个阴险的男人发现照片和录像的事情是他干的,在这报复他呢?
跟嫚月混在一起后他的确是全心投入在了嫚月身上,就没再管过余归程。因为他想着他跟余归程已经是朋友了,还认识对方的儿子,还跟对方儿子的好朋友是好朋友,所以就算不常联系这层关系也断不了。
结果没想到,他从国外回来,嫚月不见了,余归程也把他好友删了。还有柴思前那几个穷酸货,也把他删了!
余归程把他删了他很生气,但柴思前那几个货把他删了却让他很无法忍受。
他们几个算什么东西也敢删他!
这个事情就很古怪。
怎么能前后脚全来删他好友?
他回到那个在他住过大别墅之后,再回来后就怎么看都感觉狭小逼仄的家里。感觉自己这个破家连他学校宿舍都不如。
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他本来就不想回来这个地方,可他是实在没钱了。没钱找房子,更不想找朋友借宿让朋友见到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让朋友见到他这个样子他会被笑死。他得先调整好才能去见人。
满腹怨气和委屈的少年坐在床上生闷气,来来回回地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感觉就是介行在搞鬼!
就是介行在报复他!
因为介行发现他跟余归程关系变紧密了,经常联系!
好恶毒的人啊!
他也要报复!
虽然他拿介行没办法,但他知道对方儿子住那儿,他能找介行儿子下手啊!
就此决定之后,他开始盘算怎么实行他的报复。
这一次他不想绕弯子,他就想来直接的,就想让介余子夜受点伤!
就想让介行这个混蛋知道他儿子是他打的!
然后他就去踩点了。
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怎么进入这个有门禁的公寓小区。
再一个,翻栅栏进去是不行的,他试过了,他刚进去,那边保安就来了。
这要怎么办呢?
在他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发现他这几天到小区门口老是会碰见一个老男人。看着挺有钱的,他之前在介余子夜家楼下见过这个人。
挺有钱的?他现在刚好需要钱。他看老男人的目光暧昧起来。这人这种货色他看不上,但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先想办法弄点钱再说。
老男人接触到男孩投向他的目光,他眼神一动,便靠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孩指指小区大门,“我想进去找个朋友,我们吵架了。你可以带我进去吗?”
老男人带男孩进去小区,然后问男孩,“要到我家里坐坐吗?”
王游眼睛一转,上去就挽住了老男人的胳膊,“那走吧。”
在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停下脚步。
“诶。你家不是住那边吗?我之前见你坐在那边?”
“我只是很喜欢那个亭子。”老男人说。
他们一起到了老男人的房间。
王游径直往客厅沙发上一坐,就说:“我们先说好,我可不白给。”
老男人靠近,将男孩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为什么天天在这一片晃荡?”
“你老问这个干嘛?”王游有点不难烦,“不是说了和朋——”话没说完他就被人扼住了咽喉。
然后人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开始疯狂挣扎,可他一挣扎老男人就会抓着他的头往地上砸。
“砰”、“砰”、“砰”——
恐惧填满了这个十八岁男孩的心,他深刻意识到这个老男人是想杀他。
他开始痛哭流涕拼命求饶。
老男人把他从地板上捞起来,但依旧是抓着他不放。
“说。你这几天在这边转什么?”
王游一点不敢耽搁赶忙就把想报复介余子夜的事情说了。
“为什么要报复他?”老男人问。
王游又把自己被介行陷害的事情说了。
男老人又问:“他为什么要把你骗到一个小岛上?”
王游不想说,但看老男人又伸手要来抓他,他立刻就把自己看上余归程然后使得拿点小手段说了。
老男人抓着王游的手腕,让王游打开终端的支付应用,给王游转了两万块钱。
“这个钱,你拿去看看你是头。”
然后他最后给出警告,“以后!你再敢靠近那一家人,我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一点渣子都不剩!懂了吗小孩!别老想着卖色相,我花钱能买到比你更好的!”
“哽嗯嗯嘤嘤——”王游嗓子里发出不成语调的怪声,连滚带爬跑了。
男孩跑走后,老男人去洗了洗手,然后用终端叫钟点工来打扫地板,他自己就出去了。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那个男孩会报警,和钟点工看见一地血会报警什么的。他现在很闲,在里面或者外面待着都一样。
反正谁要是敢动那个人的儿子,那个人的孙子,他还真不介意杀个人玩玩儿。
而那个王游,也是成功被他吓破胆,报复介余子夜的想法再没实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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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介余子夜和自己男朋友还有男朋友的几个好友一起吃饭,饭桌上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说起了王游。
“就这样。”柴思前说:“他为了那个女的退学了,然后那个女的把他甩了。所以啊,就不要想着傍大款。人家要不要你就一句话的事。傍大款有几个上位成功的?”
介余子夜点点下巴,勾唇笑,“我爸爸就是成功案例。”
“呃——”柴思前指了一下介余子夜,说:“我发现你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介余子夜问。
柴思前说:“你老说你爸坏话。行挺好的一个人,看看都让你说成什么了。”
“哥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同性别爸爸和儿子是一生之敌。”介余子夜这样说:“所以逮到机会就要不留余力说对方坏话给对方泼脏水。”
这话把在坐的几个人都听愣了。
柴思前咽了口饭,“你开心就好。”
然后他们又聊起了项祎峥的公司和盐棉工作室的事情。
项祎峥比了个耶,“我已经开始接单了。有两个,一个五万的一个三万的。成本嘛——应该不到40%。”
“槽。”柴思前面容扭曲,“我一单就几百。最高就三千。你一单几万,有没有人性!”
“这利润不是特别高。”介余子夜说:“哥哥没算上人工和时间吧?哥哥自己动手也是人工成本啊。”
项祎峥点头,“是只算了原材料的钱。如果加上我的手工费,还有运营公司的钱,那利润——现在没法细算,就大概吧,大概要减掉一半。”
“这个慢慢来。现在能赚就行。”介余子夜说:“开公司前期成本很高的。我们后面做大一点了再说压缩成本。哥哥现在就可以在学校里寻找可以跟你干的人了。以后单多了肯定不能就现在这一两个人。”
然后他转向柴思前,“思前哥哥也是。你的手办现在排单都排两个月后了。现在就能找人代工了。你的黏土手办现在是和祎峥哥哥一个品牌,所以完全不需要都是你们自己做。你们做的是一个品牌,不是你们个人的作品。后面让别人做,你们验收是必要的。”
“祎峥那边可以,我这边不太好弄。”柴思前说:“我都有拍制作过程到小破站,他们认人。之前录的视频里面我旁边会摆一副我的画,我现在已经开始卖画了。”
“卖画?”介余子夜来了兴趣,“哥哥你要开画展——嗯……可以叫艺术展,就展览你的做的各种东西。或者你们做的各种东西。”
他说:“绵绵想在体育场租了一片场地走秀,他应该很快就联系你们请你们去当模特或者帮忙设计宣传页的事情了。你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蹭他的场地,弄个开放式的艺术展。你们和他联合一下,他会同意的。”
“这、这——”柴思前说:“这需要一点脸皮。”
项祎峥说:“我们带上全班一起,这样脸皮就厚了。”
“可以啊。每个作品要做好署名。”介余子夜说。
他回头看在一边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简阳,“哥哥到时候可以请你们学校的朋友去维持秩序。”
简阳本来听他们谈事情而自己不能参与有点失落,一听介余子夜说这话,他立刻起劲了。
介余子夜说:“但我想请哥哥在跟朋友说这件事的时候,和到时候帮忙的时候,能对我和绵绵的身份保密。也对我和你们的关系保密。”
“是因为王游的事情吗?”柴思前问。
介余子夜点头,“虽然那件事还不能肯定是他,但也不排除是他。我想我这样的背景,确实有时候会带来一些麻烦。”
“我保密!”简阳认真地说:“绝对不会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找你家麻烦!我喜欢你绝对不是因为你有钱!”
介余子夜笑着点头。
“哦!”
一直没说话的岳律阳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开始疯狂地拉扯柴思前。
“黎明!是黎明!黎明!黎明邀请我!他邀请我他邀请我!他邀请我去他看他综艺的现场录制!啊啊啊啊啊啊!!!”
“噗嗵——”
柴思前被激动的岳律阳一把推倒椅子掀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