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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打拳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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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红蜡燃尽时,疲惫的他们,都回了家。

安然的外婆给安然他们留了门,听到声响后,邵寰下了床。本想怪他们回家这么晚,但邵寰听安然说了原因后,竟乐呵了起来。甚至埋冤安然他们为什么不叫自己和他外公都去呢。不过这是邵寰开的玩笑,她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就不去瞎掺合孩子们的热闹了。

“快去睡觉吧,安然,之望。外婆也要去睡了,安然。”邵寰打了个哈欠。

“好。”安然说。

睡前,熄了灯的他们,躺在床上,又困又想说话的安然,闭着眼睛迷糊的问,“你什么时候走啊?哥。”

“你说什么?”对安然睡前的喃语,林之望没听太清。

“什么时候走啊?哥,哪天啊?”安然的音,清了点。

林之望听懂了半句,这半句却是前面很重要的半句,“半睡不睡,忍着意识,我说了你也记不住。睡吧,安然。”

“好。”安然进入梦乡。和林之望一样,他也听了半句,是后面几个字的半句。

接下来在林之望不说要走的天数里,黎江楚原,和安然,他们互相琢磨着,都在想,怎样给林之望再创造一个难忘的记忆?安然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

黎江想着的时候,还不忘遭罪林之望几声,“我天……,大爷的。早晚要走,有那么多学习课程我们不跟进,就在这想‘创造难忘记忆’这事。这玩意儿,待让我聪明无比的脑袋,废掉多少细胞啊。我想不出来,还不如让我回家睡一觉,清清神呢。”

“那这,还不是你先提出来的。”楚原说了句公道话。

黎江也不尴尬,“是啊。”黎江吼着又说:“那又怎样。楚原,一个暑假就让你学会说我了,是吧?”

楚原撅撅嘴,什么时候也有脾气了。

黎江看到愣了:“你还,撅嘴?楚原,长本事了。”

“好了,停止斗嘴,你们好吵。不对,是你好吵啊,黎江。安静一下吧。”努力想着创造什么难忘记忆的安然说。

“你倒是安静,没见你想出什么来。”黎江心不顺时谁都怼。

哪知安然轻松说道:“我想到了。”

“什么?”黎江问。

“下去再说。”安然说。

他们现在是在平房顶上。

下平房顶的时候,黎江也不忘遭罪安然,“哪的地方不能去,非要来这啥都没有的屋顶上,想办法。我真是想不通,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就这么认真想。我腿都蹲麻了。”

“快下来吧,黎江。我都快下来了。”楚原说。

“知道了。”黎江烦躁的说了句。

这是黎江的家。安然下去的时候,先和黎江妈妈打了个招呼,“我走了,阿姨。”

“要准备午饭了,安然。留下来吃饭吧,阿姨的手艺很不错的。”黎江妈妈和蔼的很,笑容更是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亲近一点,最突出的是她身上的那件淡粉围裙,戴在脖上,围在腰中,系在腰后,叫人一下就记住了她。

“十一点不到,十点阿姨就要准备午饭了啊?”

“是啊,安然。阿姨喜欢做慢饭,越慢越好,这样,做出的饭,才更入味哦。”黎江妈妈笑容不减。

“好吧,阿姨。我回去要赶作业,下次来吃。”安然说。

“也好的呢。你什么时候来,阿姨就什么时候给你做着吃。”黎江妈妈是个热情生活的女人。

“好,谢谢阿姨。”安然笑说。

“不谢,不谢的哦。阿姨喜欢你们这群孩子,天真可爱,眼睛里透漏着一股股清澈,没有烦恼,爸妈宠着,很好的呢。”黎江妈妈作为对生活有极高热情的女人,她有一家自己的甜品店,还有一家和老公一起经营的餐馆。

老板娘头脑灵活,不过老板很奇怪,没事就爱开着车到市里载载客,镇上拉拉人。副业做得比谁都起劲。

安然的脚动了,“谢谢阿姨。那,再见了,阿姨。”

“好。”黎江妈妈摆摆手,“再见,再见。没事就过来玩哦,阿姨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家,研究一些食谱甜点,不怎么出去的。”

“好,阿姨。”安然走了。

黎江过来:“妈,我出去了。”

他妈妈说:“安然回家写作业,你怎么不知道在家写作业呢?”

黎江:“妈,我都要上大学了,哪有作业。有的只是看书了解一下大学的专业了。”

黎江妈妈笑道:“哦,这个妈妈知道。你走吧,记得回来吃饭。”

黎江:“好。走了。”

他妈妈:“好。”

“我也走了,阿姨。”楚原跟在黎江后面。

“好。初中快开学了吧,楚原。”黎江妈妈问。

“是的,阿姨。就快了。”楚原回。

“好。黎江这个人,次次也不知道等等你,回头阿姨说说他。”黎江妈妈说。

“没事,阿姨。我小腿利落,会跟上他的。”楚原跑着出去。

“真乖。慢点跑,楚原,小心摔着。”黎江妈妈关心的喊着。

安然回了外婆家。就林之望在安然外婆家的天数里,很多时候,林之望就是躺在安然外公的藤椅上,把书或纸或什么,只要是方便盖在脸上的东西,他都用了。

这次,他用安然外公采来的荷叶,盖在脸上。别说,在这夏日时刻,这片荷叶,带着清凉的水香,盖在脸上,还真让人觉得是有一点消暑的。

看着惬意的哥哥,安然拿走他脸上的荷叶,“不要睡觉了,哥,你这么睡觉,对筋骨活动不好。”

早感觉安然回来,林之望闭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啊。你起来洗洗脸,哥,我有事和你说。”安然说的认真,林之望也就起来了。

水清了脸,林之望毛巾擦了后,问:“什么事?”

看他哥,安然说:“我想看你打拳,哥。”

“不打。”林之望一口回绝。

“为什么?”安然问。

毛巾对折后,林之望又打开,说:“累了。不想打。”他向藤椅走去。

“和黎江打,他也学过跆拳道。”安然说。

“不如我。我怕把他打废了。”林之望说。

“适可而止嘛,哥。”林之望刚要坐藤椅,安然就拉上他的手腕,微声说:“哥,你打一场嘛,就打一场就好了。”见他不应,安然又扯一扯他的手腕,“哥,真的,就打一场,行不行?我很想看。”

空气静了片刻,“那么希望我打?”

“嗯,希望。想看。”安然点头,语意诚恳。

“可以。”林之望随手丢了毛巾,把它搭在藤椅上。

安然一喜,就差要跳起来了,“哥哥真好。”

林之望眉头向上动了下,“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答应就是不好了?”

“不是。我相信,你人这么好,会答应的。”安然笑说。

林之望轻轻一笑,偏头说:“突然觉得,有个弟弟的感觉也还不错。”

安然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林之望,谁都知道你有个安然弟弟。快出来,我们打一场。”安然回来路上已经跟黎江说过这个想法了,黎江是赞成的。他在门外等着,就是要等时机对了,两手抱胸站在门外,潇洒帅气的喊那个和自己打拳的人。现在实现了,他就在门外站着。

林之望出来了。两个自小习跆拳道防身的男孩,要在今天正式的比划一场了。

“离远点。”林之望对站在身边的安然说。

“你也离远点。”黎江对陪在身边的楚原说。

于是,为了不影响他们的力量发挥,安然楚原选择站在门前三层高的石阶上。观他们拳速、身速、以及根据对方路数做出的迅速反应等。中间,换了一个离得再远点的地方。

院内的孟秋拿着荷叶扇,给自己扇着风。探头望了望他们,他的藤椅,他想念好几天了。他嘿声笑几下的把藤椅上的毛巾拿起来,盖在脸上,他也补起了觉来。

黎江的拳打的总是畏首畏尾。觉得差不多了,林之望准备收手,他道:“安然说,适可而止。我们打的可以了,黎江。”

打拳畏首畏尾,也不服软,黎江还在做着动作,并不打算适可而止,“你说可以就可以啊,林之望。再来,我就不信。今天,我非要破了你只赢我的记录。”

黎江的拳头打到最后,一鼓作气,不像林之望的每一拳,都很适当,火候把握的非常到位,林之望让了他一招。之后,攀爬到墙头,一连几天都没怎么活动,林之望的筋骨真是如安然说的,睡觉睡太多,真的是对筋骨活动不好,坐到墙头上面的时候,脚都有点抽筋的想法。

“你到那么高干什么?又不是打不了我。”黎江说,他还骂人。

“不许骂我哥,黎江。”安然过来主持公道。

“哦,敢情我是个外人,我骂他一句,说他两句,他都内心脆弱了?还需要人哄,还不行了,是吧?”黎江上气接着下气说。

“我的弟弟帮我说话,天经地义。而且,我们又不是一家人,你不是外人是什么。”这真是个大实话。

黎江原地炸了,“你有多远滚多远,林之望!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肺都气炸了!”

“哦。那怎么不见炸?”林之望故意的。

“我……”黎江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炸你个大头鬼!林之望!我要气死了,气死了……”

“哥,别逗黎江了,别气他了。楚原都哭了,我觉得,是让你们给吓着了。”安然示意他哥,楚原哭了。

他们没有那么吓人吧?就算说话好像也没有,林之望不太理解,楚原怎么就哭了。

黎江来了楚原这里,看着他问:“说,为什么哭啊?”

楚原哭的不被人理解,他是蹲在地上哭的。黎江来,他仰头看着黎江说:“都……,都要……打到你了。你很生气。”

听到话的安然,有那么一会儿,有一点点理解了。他转身走几步过来,“你说的,是你林哥哥,刚快要打到黎江脸上的拳头吧?”

“…嗯。嗯。”楚原点点头,诚实的眼神里晃动着泪珠,就快要掉下来了。

黎江看着他。

“你看,黎江,你是个特别的存在,在他这里。至少我这么觉得。”安然想到什么说什么,毕竟,好朋友与好朋友,是他现在现有的情感里,仅能想到的一种情感表达方式。

愣了的黎江温柔笑了:“看来,我也有一个好弟弟。”

“是啊,只是你这个弟弟,不爱表达而已。”安然此刻,酷似一个小大人。

“无所谓了,是个好弟弟就行。”黎江心情一下平和了很多。

看着楚原,黎江第一次和他细语轻柔的道:“起来,哥带你回家吃饭去。”

等一等,楚原说了声好,伸出手来,黎江拉起他。

看着他们走了,安然转头喊了声:“哥。”

林之望仍然坐在墙头之上,慢悠悠的语气,“才想起我?”

“不是。”安然说。

“你下来吧,哥。坐在那里不安全。”安然又说。

林之望荡了下右腿,“我坐在这里有一会了,刚也没见你说不安全啊。”

“我说了,哥。”安然确实说了。

林之望冷冰冰的样子,“你才说。”

“才说也是说啊,哥。你下来吧。”安然说。

“为什么下去?”林之望故意的太明显。

“因为那里危险,哥。”安然说。

身有跆拳在,林之望会怕吗,他当然不会。“再给我一个理由,安然,这个理由不好听。也不好接受。”

安然要笑了,“哥,你怎么回事?”

看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林之望索性不逗他了,“好了。没事。”

有车从远处驶来,安然认识这辆车,是林之望姑姑的车。

车到孟秋家前停下,安然的心情有些变化。林映下车就看到了坐在高处的林之望,“之望,坐那么高干什么?”

同下来的还有林之望的奶奶。

“不知道危险吗?之望,快下来。”席秀棠关心。

他们一来,林之望就预感到什么了。“知道了。”林之望很熟练的从高处下来。

“之望,上车吧。东西都收拾好了,我送你和你奶奶到火车站。”林映说。却不知这句话,让刚刚心情早有变化的安然,此刻变得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哥…,现在就走吗?”安然问。虽然他知道是要走,但还是问了。就是想问。

“嗯,就走。”林之望从安然身边走过。安然的心里可难受了,他什么话也不说,怕说不好。如果哪天他难过的哭了,怎么办,哥哥走了,也没有哥哥来哄他了。

两步后,林之望停了脚,偏头道:“我走了啊,安然。再见。”

“再见”。安然的话没出口,他是在心里念了遍。他好怕他说了后,就舍不得他的哥哥了。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呢,他还是要走。

林之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安然的回应。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安然,你妈妈又回来了吗?”林映问。

安然摇了下头,林映知道了。孟秋拿着荷叶扇出来了,“呦,这是,要回国外?”

“是啊,回国外。他外婆呢?”席秀棠说。

孟秋乐呵笑道:“整天转悠,不知道这会儿又串到谁家去了。”

“邵寰不会让自己无趣,你也应该和她一起多走走。那藤椅不知道是你多少年的宝贝了,老古董。”席秀棠望了眼院落藤椅,又说别,“之望在这里住,这些日子幸苦你们。走了啊,你和邵寰注意身体。”

孟秋换手拿扇,右手挥别,笑道:“走吧,你们也注意身体。有空的话,常回来。”

“会的。”席秀棠坐上了车。

“照顾身体,孟叔叔。我走了,有时间我来看您。”林映说。

“好。好。”孟秋望着车,直到离开。

安然忍住不流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明知道这样是对的,但林之望去了很远的地方,他真的就是难过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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