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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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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决是习武之人,反应灵敏,没走几步就察觉到身后的人。

他转身拦住宋玉慈:“夫人,将军希望您能在帐子里好好休息。”

“方决,”宋玉慈的声音很冷,就像刚下过的那一场大雪,“你最好别拦我。”

说完,宋玉慈要绕过他,却被方决再度伸手挡住去路:“夫人,您还是别为难末将了。”

方决不敢与宋玉慈有肢体接触,只能苦口婆心地劝,但显然宋玉慈听不进去任何话。

她不去看方决,强硬地撞开他的胳膊,料那人不敢阻拦,大步向帅帐走去。

厚重的门帘紧闭,阻隔了外面的声音,也听不见里面的动响。

宋玉慈的手搭在帘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萧云策露出半个胳膊,正背对着门口,等军医包扎。

军医的动作利索,已经将伤口清理干净,宋玉慈这才看清,那是一道极深的口子。

“若是辽族人的刀再狠一点,怕是要伤到筋骨了。”年长的徐军医摇着头叹气,拿来一卷雪白的纱布。

屋内的两人都没察觉到宋玉慈的身影,徐军医认真仔细地将萧云策的伤口包扎起来,那人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愣是一声没吭。

直到徐军医收拾东西时,才抬头看见不远处站了个冰雕似的人。

“呀,夫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门口风大,怎么不走近些?”

“娘子?”萧云策惊讶地扭头,“我不是让方决——”

“他不敢拦我。”宋玉慈缓缓走近,目光还落在他的胳膊上。

萧云策急忙盖上衣服,想挡住那一片白色的纱布。

徐军医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最终叹气:“将军先修养,老夫去熬些药来。”

说着,他提起药盒,悄悄退了出去。

宋玉慈在萧云策面前坐下,看他还一脸逞强的样子,蓦地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萧云策的左臂不便,急忙伸出右手去擦她的眼泪。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娘子别伤心了。”他的语气轻柔,温声哄着。

宋玉慈不语,只垂着头,任眼泪肆意流淌。

见她的泪水越来越多,萧云策终于着急起来,往前挪了挪,贴在宋玉慈面前。

他手足无措,十分笨拙地安慰:“娘子你你别哭了,我我我——”

宋玉慈并不是在无理取闹,她只是太担心太害怕,意外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眼下萧云策受了伤,还是以他为重。

这样想着,宋玉慈准备擦掉眼泪,眼前萧云策的脸却突然挨得极近。

下一刻,泪水淌过的地方变成了温热的吻。

他在吻她的泪,小心翼翼又十分虔诚,像对待一触即碎的珍宝。

宋玉慈眨眨眼,等到反应过来时,萧云策已经做远了。

他实在想不出办法,脑子一热便这么做了。

眼前人的脸慢慢由白转红,终于恢复了些气色。

“你,你......”半天也没憋出下一个字,宋玉慈索性岔开话题。

“疼吗?”她伸手想摸一摸萧云策的胳膊,却怕自己下手没轻重,碰到了伤口。

“不疼,一点小伤而已。”萧云策没在逞强,说得倒是实话。

“从前受的伤比这重,我都习惯了。”他稍稍坐直身体,接着揽上宋玉慈的肩。

“娘子一夜没睡?”方才在外面刚见到她时,萧云策就注意到她眼下的一片乌青。

“我担心你,所以睡不着。”宋玉慈顺势靠进他的怀里。

萧云策的臂弯总是很温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玉慈愿意主动与他亲近。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在某一刻忽然决定,就这样和他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或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心动了。

前世弃之凋敝的人,今生她视若珍宝。

宋玉慈伸手,环抱住萧云策的腰。

疲倦瞬间席卷而来,宋玉慈的眼皮变得格外沉重,耳畔萧云策还在温声说着什么,她已经全然听不清了。

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声音,萧云策低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放轻动作,慢慢调整了坐姿,将宋玉慈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又捞起软榻上的毛毯,用能活动的右手一点一点替她盖上。

做完一切后,萧云策放松下来,仔细端详怀中人。

她似乎睡得不太踏实,眉头一直蹙起,萧云策用手抚了半天才抚平。

末了,他又轻轻地摸摸她的脸颊,,再动动她的头发,像一只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的小狗。

许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宋玉慈已经被萧云策轻柔地挪到了小榻上睡着,萧云策则抱着地图一直研究。

“正好,你过来看看。”萧云策对他招手,示意人上前。

许应放缓脚步,生怕吵醒将军夫人。

“昨日我在这里遇到辽族的埋伏,显然他们有备而来。”萧云策压低声音,几乎只用气声在与许应交谈。

“辽族或许是知道将军来了,又猜到将军身边没有多少兵马,想借此......”许应揣测。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云策点点头,“这次偷袭不成,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我这就写一封奏折,快马加鞭送给官家,请他从附近再调些兵马过来。”

“是,写完后末将替将军送到驿站。”许应低声答应。

“嗯,有劳。”

宋玉慈醒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萧云策正在点蜡烛。

见榻上的人坐起身,他笑着扭头:“娘子醒了,可真是睡了许久呢。”

宋玉慈被他这么一调侃,脸色微红,嗔道:“你贯会取笑我。”

萧云策放下手里的烛台,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坐下:“肚子饿不饿?我吩咐膳房留了饭,热一热端来?”

宋玉慈点点头,接着翻身下榻,轻声问:“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辽族怎么突然偷袭?”

萧云策为她倒了一杯茶:“辽族可汗耶律德沙早看我不顺眼,估计知道我此次被贬,打算借此机会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

他说得轻松,宋玉慈却听得心惊胆战:“那日后岂不是少不了一场恶战?辽族知你受伤,怕是过不了几日还要乘虚而入。”

“不错,”萧云策点头,“我已修书一封送给官家,大概不出十日,朝廷就会加派人手。”

“虽然边关大概有一万五的兵力,但我朝士兵终究不擅长雪天作战,真与辽族打起来,吃亏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如今巡防又派出一部分人,真正能与辽族抗衡的,大约八千人左右。”

辽族善战,然而大晟近十年来却重文轻武,战力远不如辽族。

宋玉慈听他深深叹了口气,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她对于这些事情不了解,总不能胡乱安慰。

萧云策看出她的为难,伸手拍了怕她的手背:“娘子不必忧心,左右辽族也是你夫君我的手下败将,翻不出多少水花。”

宋玉慈轻笑一声,正巧此时方决拿着食盒进来。

萧云策上前接过东西,低声吩咐两句,方决又快步走了出去。

雁南关的饭菜大多是家常菜,对于从前吃遍山珍海味的宋玉慈两人来说,这样的吃食反倒美味。

“你吃过了吗?”宋玉慈一边摆好碗筷,一边扭头问他。

“没有。”萧云策摇头。

“是在等我吗?”外面的天色昏暗,显然已经过了饭点。

“没有娘子在身边,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他笑着,将饭菜一一摆好。

他总爱说这样直白的情话,叫宋玉慈好几次都羞红了脸,恨不得拿个馒头堵上他的嘴。

“殿下,雁南那边送来的折子。”张公公将萧云策的书信恭恭敬敬地递给李玄鹤。

“雁南来的?萧云策能有什么事?”李玄鹤接过东西,信手打开。

“原来是遇上这样的难事了啊......”烛火微晃,李玄鹤轻笑一声,揽着怀中的卢月微,低声对张公公吩咐。

“告诉下边的人,他们从来没见过这封折子。听不懂的,直接......”后半句话不必李玄鹤明说,张公公已经意会。

“殿下,雁南出了什么事?”卢月微攀着李玄鹤的肩膀,柔声道。

“萧云策在雁南遇上了难缠的辽族人,请父皇派兵,”李玄鹤笑着,摸了摸卢月微的脸,“辽族要萧云策的人头,本宫也要萧云策的人头,为何不助他们一臂之力呢?”

“殿下英明,”卢月微“咯咯”笑起来,“这下萧家怕是再无还手之力,殿下也不必担心他们为璟王效力,助璟王夺嫡了。”

“哼,萧家当初不支持本宫,早就是本宫的敌人了。”李玄鹤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满。

“明日母后寿宴。我不能带你去。”李玄鹤忽然说起其他。

“父皇母后面前,我还得给夏言霜一点面子。”

“殿下放心,妾身会乖乖在宫里等殿下回来的。”她的嗓音柔媚,像一条灵活的蛇,紧紧缠住李玄鹤的心,让他无法逃离。

“睡在这里?”宋玉慈站在萧云策的营帐外面,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萧云策则摆出一副可怜样,放低声音,似是撒娇:“娘子,自打来了雁南,咱们一直分开住,那帮家伙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揣测呢。”

“可,可是......”宋玉慈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还没园房啊!

宋玉慈红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你胳膊不方便,我若是与你睡在一起,回影响到你的。”

不行,绝对不行。

她在心里又摇了摇头。

“好吧,”萧云策背后无形的尾巴耷拉下去,“那娘子回屋好好休息。”

言罢,他稍稍上前,在她眉心烙下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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