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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周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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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

萧云策见到来人,冲他抱拳行礼。

周柏为人儒雅端方,年岁虽长,但依稀能瞧出从前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周柏温和地笑笑:“将军无需多礼。”

今日周柏设宴,要招待璟王一行人。

他前两日一直抱病,昨日才派人来请罪,今日便在府里大摆宴席。

萧云策和宋玉慈来得早,席间只两三个官员,有人瞧一眼夫妻二人,偏头不知和同僚耳语些什么。

“夫人身子可好些?老夫惭愧,竟让夫人在此地遭受如此劫难。”周柏的目光落在萧云策身后的宋玉慈身上。

“大人无需自责,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宋玉慈低头,语气轻柔。

重生后,宋玉慈别的没学会,伪装倒是一把好手。

如今她和萧云策下江南,前世萧云策受伤一事没有发生,祸乱却跑到她头上。

说到底,一事变,事事变。

两人在侍女的带领下入席先坐,萧云策与周柏再度讨论起政务来。

“下官还要好好感谢将军,若没有将军此次替我除去心头大患洪山军,淮南百姓不知还要受多少苦啊。”说到动情处,周柏以袖掩面,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大人哪里的话,”萧云策客气一笑,“这洪山军的确势力壮大,洪盛一个山贼能成如此气候,想必也是个人才。”

洪盛即是洪山军的头目。

“是啊,”周柏长叹一口气,“没有饥荒时,洪盛劫富济贫,不曾打家劫舍烧杀抢掠。”

“只是今年大旱,洪山军内部也为此苦恼,因此开始对百姓下手,伤了不少无辜民众啊。”

说到这,周柏又长叹一口气。

宋玉慈二人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那日她被绑在柴房,可亲耳听到当地百姓说洪盛与官府勾结,长干些拐卖人口的勾当。

周柏道貌岸然,背地里说不定正盘算着怎么从萧云策手里将洪盛带出来。

这人心思深沉,为人老练,恐怕不好对付。

三人说话间,璟王和丁寻山终于入席。

周柏忙不迭迎上去,宋玉慈二人也起身行礼。

璟王透过人群看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宋玉慈没有抬眼看他,不曾感受到璟王目光注视。

待众人到齐后,丝竹乐起,红裙舞女款款步入宴会厅中央,伴着乐声翩翩起舞。

酒过三巡,周柏端着杯子行至璟王桌前;“殿下,下官敬您。此次实属下官办事不利,为陛下和殿下添了麻烦。”

李玄望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大人说笑,都是为了黎民百姓,哪里算是麻烦。”

“此次淮南一游,反倒叫我见到民间疾苦,作为皇子,心中实在有愧。”李玄望拿起酒杯,作势要一饮而尽。

今夜他尚且没有饮酒,这还是第一杯。

谁料就在此刻,秦若姝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猛地冲上前将李玄望手里的酒杯打翻在地。

无色的醇香酒液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冒出绿色的泡沫,显然有剧毒。

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周柏吓得后退两步:“这,这,来人,保护殿下!”

虽受到惊吓,但周柏依旧反应迅速,立即召来护卫。

萧云策站起将宋玉慈挡在身后:“娘子别怕,我护着你。”

护卫分列两队守在众人周围,隔着人群,宋玉慈与李玄望遥遥对视一眼。

“夫人,表小姐送来的密信。”商枝在走廊里左右瞧了瞧,确认无人后关上门快步走进屋里。

宋玉慈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封信件。

信件内容十分简短,只有四个大字:“鱼已上钩。”

宋玉慈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看着它燃成灰烬,这才吩咐商枝将东西拿去倒掉。

“夫人,要是姑爷知道您和璟王私下书信往来,会不会生气?”商枝给宋玉慈端来水果,压低嗓音问。

宋玉慈无奈摇头:“没办法,这件事情还是牵涉的人越少越好。”

她有私心,不希望萧云策和璟王关联太多。

李玄望是个黑心东西,前十过河拆桥已经让宋玉慈吃够苦头。若是今生再牵连上萧云策,怕是整个萧家都不会好过。

毕竟此事风险太大,现下也只有秦若姝、李玄鹤还有她三人知道而已。

“夜深了。”宋玉慈示意商枝将烛火吹灭两盏,准备就寝。

小白兔糖糕乖巧地卧在脚榻边上,估计早已睡着。

宋玉慈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萧云策对她那么好,她又怎么忍心让他涉险?

及至天明,一群人面色凝重地坐在周柏府中。

“下官实在没想到会有人心存歹念,竟然大庭广众下要对璟王殿下动手!”周柏惶恐,老泪纵横。

“大人,事发突然,当务之急还是先查出凶手。”丁寻山摇着头,显然苦恼至极。

李玄望轻咳一声开口:“秦书,你上前来。”

秦若姝恭恭敬敬上前,先是行了跪拜大礼,再开口:“昨夜奴才跟着殿下入席,席间因腹中不适外出,谁知撞见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正躲在角落说殿下酒中已下毒。”

她顿了顿,接着道:“那两人皆是男子,奴才听完二人话语立马回到宴席,正巧看见殿下即将饮酒。”

哪里有两个看不清脸的人,说到底都是诈周柏的。

宋玉慈看着秦若姝,心里暗自拍手称好。

“这,下官府里怎会有如此歹毒之人?”周柏稳住心神,看起来并不慌张,毕竟此事本就不是他所为。

李玄望示意秦若姝站起来,接着转头对周柏道:“贼人或许已经逃走,但或许还留在府里,我这奴才没别的本事,唯独记性过人,不知大人可否将府里的男子都叫来?”

周柏自然愿意,他只盼着赶紧了结此事。

一众男子鱼贯而入,一人说一句话,叫秦若姝听声辨别。

她假装为难地在这些人面前来回踱步,似乎很是头疼。

待到第二批家丁上前发声后,秦若姝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人道:“殿下,就是此人!”

周围的护卫立马上前将那名家丁按在地上,周柏指着他扭头对李玄望辩白:“殿下,此人决不是我府上家丁!”

他字字恳切,实在不假。

这人是李玄望身边的一个信得过的小奴才,此刻用宋玉慈问系统所换的道具易容变声,没人能认出来。

那家丁得了李玄望的令,此刻演得也是逼真,张嘴大骂:“你们这帮虚伪至极的衣冠禽兽,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却全然不顾百姓安危!”

“嘭”一声,丁寻山猛地一拍桌子,显然气得不轻:“满口胡言!殿下一心为民,此次来淮南赈灾尽心尽力,岂是你这等刁民能污蔑的?”

家丁“啐”了一口,又看向周柏:“周大人,你又为何要与这帮皇城来的贵公子为伍?是我们洪山军给的好处不够多?”

此言一出,不知情的几人皆是神色一变,扭头直直地盯着周柏。

可李玄望的目光却与宋玉慈交汇,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

宋玉慈轻轻点头,动作微不可察,但还是被一心记挂着她的萧云策瞬间捕捉。

李玄望与宋玉慈都没注意到他,此刻萧云策的眼神在二人中转了好几个来回,好像明白了什么。

被家丁骤然指认,周柏慌张了一瞬,接着立马恢复镇定:“你残害皇子死罪难逃,莫要垂死挣扎拉上本官下水!”

“周大人,”李玄望淡淡开口,“这厮说得有几分真?”

他的目光里没有信任。

周柏作势又要拿起袖子掩面:“殿下,我岂会和洪山军勾结?下官对官家的忠心日月可——”

“没人说周大人对官家,对大晟不忠,”萧云策忽然开口补刀,“只是这家丁也不会无缘无故污蔑大人不是?”

对于他的开口,宋玉慈惊了一瞬。

对于她和璟王的计划,萧云策可以说是完全不知情,此刻为何突然开口?

她心里不解,却没办法顾及此事。

周柏像是被萧云策的话中伤一般:“将军,下官爱民之心天地可鉴!诸位万万不可相信这刁民的一面之词啊!”

“呸!”家丁忽然出声,狠狠唾弃周柏,“几位大老爷是不是要找证据?证据可就在周大人的书房里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信谁的。

此时李玄望出来镇场:“周大人,本王自然不会完全听信他的话,可就算此人是临时想找个垫背的,为何偏偏选中了大人?”

“本王认为万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不知周大人可否让我们到书房一探究竟?”李玄望扫他一眼。

“这是自然!”周柏从不会将与洪盛往来的书信放在书房,自然不怕他们查。

李玄望点头:“既然如此,秦书,你先带着这人下去关起来,本王与诸位大人去书房。”

周柏是个风雅之人,屋里摆着一扇巨大的山水屏风,办公用的是乌木书桌,前人字画被仔细地挂在墙上,其中还有一幅“两袖清风”。

宋玉慈只觉得讽刺,偏头再去看别的陈设时却发觉身侧的萧云策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站在她左侧,冷着脸,嘴唇紧抿,显然不太高兴。

她伸手轻轻拽了拽萧云策的袖子,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夫君?怎么了?”

萧云策摇头不答。

坏了,宋玉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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