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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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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金銮殿上,高高在上的帝王垂眸打量着座下身姿挺拔的储君。

金碧辉煌的宫殿正门紧闭,透不进一丝光亮,唯有流光溢彩的青铜器上燃着一根根长烛,映在父子二人的脸上,晦暗不明。

“太子夜间寻朕,就为此事?”年过半百的帝王一双浑浊眼睛里射出精明的光芒,直逼下首站立的谢离衍。

若是旁人对上此等情形,或许会两股战战。

谢离衍脊背挺拔,一身玄色阔袖蟒纹袍衬得他神色疏离。他抬首望着座上身穿龙袍的皇帝,“皇祖父苦心筹谋一生才勉强培养出几个寒门立于朝堂之上,父皇如今也算勉强培养出诸如傅相的非世家子弟。儿臣想,父皇也不希望自己和皇祖父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吧……”

“逆子!”谢声随手砸下手中的玉扳指,清透的玉器撞向盘龙的金柱,四分五裂飞出的碎片不慎划伤了谢离衍的额头,流下了几滴热血。

明明是来求自己下旨赐婚,他这个好儿子却偏偏要用威胁的方式。

谢离衍伸手摸了一下伤口,指尖触及几滴艳红,轻笑了一声,“儿臣自然不会让父皇吃亏,吏部的人儿臣会撤下来,父皇自可让自己的亲信上位。”

谢声被自己的好儿子气得呼吸不顺,身居高位靠的是恩威并重,他哪里有什么亲信?不过是把玩在手中的棋子,他的婚姻是,子嗣亦是。

“好!好!好!既然太子这样想要将权力交出来,朕就让渊儿接手!”谢声故意用谢煜渊威胁谢离衍,企图让他知难而退。

皇家兄弟倪墙,父子反目的事情并不少见,多得是维持表面亲情私下刺杀彼此的史实。

谢声摆出谢煜渊这一步棋,乃是为了告知谢离衍倘若执意如此,他便会更加看中煜王。

谢离衍颔首,神情颇为不在意,“父皇愿意重用一个草包,是父皇的自己的事情,无儿臣无关。”

“你!”谢声如今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儿子,眯了眯眸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朕从来只将你视为唯一的继承人?”

谢离衍对着谢声行了一礼,不对此问题作答,“儿臣将在东宫等候父皇的好消息。”

外面值守的太监虽然听不见里面的谈话声,但是帝王的几句怒吼,一声清亮的玉碎声在外面都清晰可闻。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无人敢打开这金銮殿的门奉茶,防止参与到皇帝和储君的争斗中去。

谢离衍猛地打开了金銮殿的大门,值守的太监跪地行礼,不敢抬头,只是疑惑为何太子走过的地方有那么几滴血珠落在地上。

出了宫门,谢离衍本该驾马回府,一想到那冷冰冰的东宫除了处理不完的政事再无半分温情,他想要去丞相府见见傅知湘。

手指下意识攥紧马缰——他不能贸然去丞相府,若将父皇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况且,于她名声亦有损。

谢离衍最终还是驾马回了东宫。

东宫门前赫然立着一位不速之客。

谢煜渊瞧见来人,心下虽涌现几丝畏怯,仍然掐着手心逼迫自己正视来人,“皇兄怎地此时才回来,让臣弟好等。”

谢离衍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垂眸睨了谢煜渊一眼,未曾回答。

他向来讨厌虚与委蛇,和这位心术不正的皇弟也没有什么客套话要说。

谢煜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头,这种被人鄙视的滋味让他感到羞愤。同样是父皇的儿子,不过是因为他谢离衍是皇后生出来的,就可以成为大楚储君,而他谢煜渊文韬武略皆不输他,凭什么就要矮他一截?

谢离衍下马将马交予阍吏,迈步跨进了东宫的大门,身后的谢煜渊跟了上来却被守卫拦下。

“皇兄!皇兄!你和他们说说,让他们放我进去呀!”

听到身后令人感到厌烦的声音,谢离衍不耐地留下一句“让他进来”就回了书房。

谢煜渊难得来到东宫,以为里面该是金碧辉煌,酒池肉林,却发觉此地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奢华,甚至有些简朴。

没有赏景品茗的亭台楼阁也就罢了,连投壶掷箭的五陵年少必备玩乐场所也无,府内下人不多,如果谢煜渊没看错,那府内是连个女主人都没有。

素闻太子清心寡欲,同为男人的谢煜渊可不信,他府上光是通房便有数十,妾室无数,和他有过一夜情缘无名无份的婢女更是不知多少,后宅里女人叽叽喳喳吵得他脑壳疼,本以为东宫内也该是如此,谁知道寂静到只可听见鸟叫蝉鸣。

——

傅知湘这几日和傅恪详细说了自离开长安以来三月里的诸多事情。

船上遇刺的刺客被太子解决,她却始终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害得她于寒冬落入江水。

姑苏大疫沈伯伯深入疫区,和百姓同吃同住,不惜染上瘟疫。

雪夜求助,何府大门始终未开。

傅恪听到后面神色愈发凝重,只是慈爱地看着幺女,“我的羽翎受苦了。”

傅知湘摇了摇头,她实在是未能做什么。

“爹说错了,受苦的是染上瘟疫的沈伯伯,是那些逆流而上的医者,是那十五名平头百姓,也是姑苏封禁两月中每一位苦苦挣扎的百姓。而我,不过是百姓中的一员罢了。”

经过此次姑苏一行,她早已明白,这些年,不过是她的固步自封。

父亲身为江南知府,当地百姓的父母官,本就应该在百姓遇难时挺身而出。

是她一直不懂事,放不下过去。

如今她已经长大,慢慢理解了爹的行为。身为女儿,她应该为父亲感到骄傲。

父女俩已经许多年未曾说过体己话,当夜即秉烛夜谈,从幼时趣事到而今担忧,从少时风雪到此时春风。

丞相府书房的烛火燃了一根又一根,父女二人恍若未闻,十年来首次敞开心扉交流。

昏黄的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拉的修长,映在门窗之上。

“夫人,要不要提醒老爷和姑娘早些休息。”玉姑姑陪同宋萋萋来给傅恪送夜宵,在屋外听见内里传来的爽朗的笑声。

宋萋萋温柔地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羽翎始终因为当年的事情对傅恪心有埋怨,如今她拨云见雾,二人敞开心扉,她这个中间人心上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宋萋萋和玉姑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屋内畅谈的二人全然不知外间她们的到来。

翌日春光大好,傅知湘早起后伸了个懒腰,和煦的阳光吹得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她仍然记得自己还是有几件要紧事要做的。

嫣嫣十日后就要大婚,她须得备下贺礼,并且要抽空去瞧瞧好友。一旦嫁去夫家,为了主母主持中馈,想要再聚难如登天。

嫣嫣大婚的事情紧急,茵茵的婚事更是不能拖拉。

茵茵和她自幼相识,既然她看出来她和俊生情投意合,身为她的“姑娘”,她须得为他们做主。

傅知湘将茵茵打发去买糕点,自己则是迈步去宋萋萋的院子请求母亲为她二人做主。

俊生在府内当了多年的小厮,人品他们母女二人自不担心。

傅知湘的意思是,茵茵和俊生日后就留在府里,夫妻二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茵茵也不必再侍奉在她左右,给她另谋了府里清闲的差事。

宋萋萋颔首,算是同意了女儿的想法。

“羽翎,茵茵和俊生的事情为娘必定给他们做主,替他们风风光光大办一场。眼下令我烦扰的是你的婚事。”宋萋萋放下手中的茶盏,长叹一口气。

二人此番回江南本就是为了她的婚事,谁料到婚事不成,还遭逢大变。

傅知湘抿了口茶,斟酌着开口,“娘,有一件事情其实我一直瞒了你。我说出来怕你生气,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该不会你已经有了打算了吧。难道是你之前说过的心仪之人?他究竟是谁家的公子?家世门第差些倒也无妨,只要人品过得去即可。我和你爹又不是什么古板的人。”

傅知湘垂眸,初见时墨大侠从天而降,任何妙龄少女都会怦然心动,这是她无法抹去的过去。如今时过境迁,她又知晓了他的鸿鹄之志,怎么能将他困在枷锁之中呢?

“娘,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千万句言语,最终化为一句。

宋萋萋以为女儿受了情伤,只是抚着她的后背以示宽慰。

“娘,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其实和萧大人一起的竹公子……”

傅知湘顿了一下,在思索如何开口才能显得委婉,并且不吓到自己的母亲。

宋萋萋眼睛一亮,“对呀!那萧大人我瞧着模样不错,也是个有才之人,你和他又是旧识。如果还没有定亲,那你们也未尝不可!”

“娘!”傅知湘喊不住走远的宋萋萋。

宋萋萋带着玉姑姑出了屋子时脚步还是轻飘飘的,她要去找傅恪问问萧霁云是否定亲,若是没有最好,他的确是个可托终身的良人。

傅知湘索性躺在贵妃榻上,对一切不管不顾。反正她今日是想要和娘交待竹公子的真实身份的,是娘自己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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