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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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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那边活动时间卡得紧,戚钊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到会场,接力似的造型化妆换衣服登台。

待发布环节结束,品牌爸爸进入下一个环节,他才得以歇了口气,下台去要了杯橙汁。

梦蝴蝶乐队几人在会场前排有专座,但大家都嫌那地方太显眼,但凡有点交头接耳的小动作都会被媒体拍下来,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拿出来吸引眼球,于是纷纷往后排挤。

戚钊没注意几个人的站位,端起橙汁转身时差点泼在郑显炀身上。

他吓一跳:“你怎么站这?”

郑显炀唇边还蹭着蛋糕,指指另一头:“老板在那边呢,我躲躲。”

戚钊往那边看一眼,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把手搭在另一个穿了身浅燕麦色西装男人的后腰,正跟品牌爸爸家的老板说话。

“谚哥爱人也在啊,”戚钊道,“被邀请过来的吧?”

郑显炀点点头,直往戚钊身后缩,他只有167的个头,瘦巴巴的,在戚钊的衬托下像只小鸟。

戚钊看着他觉得可笑:“你又没做错什么事,谚哥也不凶,你怕他干什么?”说着点点自己的嘴角示意他有东西。

郑显炀舔舔嘴巴:“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他打小就被外婆和爸妈不听话就把你卖了的恐吓中长大,上学后他们又说不听话老师会打你手心,班主任真的是会用戒尺打人的那种老头,从此郑显炀心里留下阴影,怕长辈,怕老师,怕老板。

说话的功夫金薇走过来,台上正在互动环节,她猜了个奖才从前边撤下来,美滋滋把品牌方现场送的珍珠耳环戴上了,一边走一边调整着耳堵。

走到戚钊跟前,第一句话就是:“你失恋啦?”

然后看了被这句话惊到的郑显炀一眼,下巴往旁边一偏:“大人说话,小孩坐一边去。”

郑显炀端着汽水忙不迭跑了。

戚钊比她高将近一头,说话得低头看人:“你怎么知道?”

“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全世界欠我一个男朋友’,”金薇伸手调整一下他领口别的宝石胸针,“我不是说了么?你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心理装不住事的直球人。”

戚钊喝一口橙汁,这是鲜榨的那种,酸的回味还泛点橙子皮的苦,他砸吧一下嘴唇,觉得不爱喝。

金薇往四下瞧了一圈,见没人注意他们,拉着戚钊往一边靠:“不让你提前报备吗?说说。”

戚钊顾左右而言他:“这果汁不太好喝哈。”

“别回避问题,”金薇说,“要不我回头单独审你?”

戚钊很不自在地酝酿了一下:“就……喝了点酒,我有点蒙了,情绪到那就说了,我还亲他了,然后他说对不起。”

金薇:“……你瞅你那个熊样。”

戚钊眼睛去描地摊上的花,不敢吱声。

“都亲了,还给人拒绝,你来强的啊?”金薇问。

戚钊唇角一撇:“没有。”

开玩笑,他怎么舍得跟程殷来强的,捧着都来不及呢。

昨晚火车上他还以为这不是个事,也不是第一次表白失败了,没什么过不去的,今天上午跟在程殷身边打卡景点,也觉得心情大好。

直到在机场上了飞机,凌迟的劲又追上来,这回想什么也不行了,就难受,心里也难受,身上也难受,装不下去了。

“出息,”金薇笑话他一声,随后又说:“他说对不起,就说明态度不是那么坚决,还有戏,但是你怎么回事啊?表白能这么冲动吗,你那英国第二学位的艺术浪漫细胞都哪去了,你给人整点气氛行不行?”

金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看你以前在台上随即发挥,挺会哄粉的啊。”

“那能一样么?”戚钊蔫蔫地说。

戚钊在上海零上十八度的好天气里品味失恋的后劲,哈尔滨零下十八度的寒风中,程殷和宋郁之出了门。

“我团了个动力星星,诱惑八号,红牛桶,再来两杯波本,要不要加个莫吉托或者教父?”宋郁之飞快钻进出租车,一边在美团上点一边问。

程殷沉吟片刻:“加个蓝宝石,要一瓶。”

宋郁之皱起眉头:“孟买蓝宝石?一股香菜还是芹菜味,你喝得下?”

程殷:“突然想喝。”

宋郁之对那个味实在接受无能:“要不来个马利宝或者百利甜吧。”

程殷瞟他一眼:“又不让你喝。”

他眼珠颜色很浅,有灯光打下来便显得十分通透,也显得人十分漠然,宋郁之被这一眼吓到,没再提这茬,默默地自己加了份草莓味百利甜,听话地把蓝宝石点了。

他们去的是清吧,到时已经有歌手站在台上唱歌,打光是很妖艳的饱和度极高蓝粉紫色,那姑娘一身休闲西装,个子高挑,边弹边唱,有点烟嗓。

程殷踏进门幻视长头发的戚钊,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在昏暗的灯光中自嘲一番,这也能往他身上靠?

宋郁之定的卡座在小跃层上,靠一侧墙边,能避开中央区前后左右顾客的包夹。

他在前台核销订单,酒上得快,没几分钟带着LED工牌的服务员就摆了满桌,还赠送一个小小的水果盘。

程殷觉得可爱,抬手拍一张发在朋友圈,配字是毫无意义的一个句号。

宋郁之回国后喝酒次数少得可怜,忙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他这个年纪,身边同事和朋友工作安定下来的大多已经结婚,下班之后都忙着回家,有的还抱了俩崽了,就他一个孤家寡人,喝酒怪没劲的。

这回好不容易碰上程殷一起,他计划着得敞开了好好喝一顿过瘾。

大屏幕上的歌单更新了几位顾客新点的歌,程殷尝一口波本,就着烟熏味看屏幕上的字,发现歌单里竟藏了一首梦蝴蝶的《SEE ME》。

那是他初二暑假去参加国外比赛回来自觉英语水平大涨,接着狂刷了无数网飞剧后出于纯粹的炫技目的填的词。

真翻译过来意思挺尴尬又中二的,谁知道被戚钊唱火了,他晃晃杯里的冰球,琢磨着自己写了那么多首歌都发了专辑,是不是应该跟戚钊分一点版权费来?

对面座得背对舞台,宋郁之于是跟他坐在一边沙发,葛优瘫在柔软的皮靠垫里,恨不能把腿扭成麻花,他见程殷端着酒杯出神,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女歌手的歌声混着大屏幕上的“梦蝴蝶”三个字在脑子里蠢蠢欲动,还有点波本的劲,程殷一时没过脑子就说:“戚钊。”

“哎哟,还想呢,”宋郁之举起自己加了可乐和柠檬汁的特调波本跟他碰一下杯,“要我说你要么就答应了,处对象这事有几个是爱得死去活来的,不都是能处处不能处分么?”

这道理他当然知道,程殷看杯中冰球透过光的样子,一边随意在脑子里画光的各种路线,一边想道,他当然可以先答应戚钊,但如果真的处不来,彼此都是折磨。

他们已经分别过一次,程殷宁愿不明不白地牵扯着,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他喝一口冷冷的波本,问宋郁之:“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分的?”

宋郁之是为了结婚回国的,他女朋友也是留学生,早他两年回去,二人异地许久,到了婚嫁的年纪,宋郁之考虑再三也回去了。

程殷见过他们俩如胶似漆甜蜜的样子,也见过宋郁之异地那会想女朋友想得一边抽烟一边哭的惨相,对他们分手这事更觉得奇怪。

“就分了呗,”宋郁之上半年还不敢提这事,现在坦率些了,“也不是所有恋人都能步入婚姻的,我俩不适合结婚。”

程殷若有所思掏烟,点上时听见宋郁之说:“也给我一根。”

他知道宋郁之自己带烟了,但刚提了对方的伤心事,便决定不与他计较,拍出一根递去,伸手给他点了,一条龙服务到家。

两根烟散出的雾气很快向上飘去,在门口传来的冷空气,室内的地暖与空调的风向扭曲下混入其他烟雾中,被音响给震得七零八落。

酒吧的LED屏质量一般,像素不高还亮,饱和度也极高,程殷看久了眼花,再看什么都印着“梦蝴蝶”三个字,跟打了水印似的。

躲都躲不开,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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