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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女皇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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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女皇揉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是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简单地问过好吃完早饭,她便飞一般地冲出了家门和那一栋矮小破旧的公寓楼。

女皇的家处在市郊,不远处就是城中村,话虽如此到了城市的边缘也足以被定性为农村了,所谓城中村不过是一个委婉的说法。而她家所在的公寓楼已经有二三十年历史了,但这片地区距离被开发还遥遥无期。可哪怕是在这个远离闹市的地方,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喧哗与嘈杂,市侩的气息不会因为田园色彩而变得可爱。

这是她的牢笼,她却不愿也不能飞出。

女皇跳上了公交车,望着逐渐远离的家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身为汀柳中学文学社的社长,为了能更好地完成校刊的编辑工作,她怂恿社员们报了学校的暑假夏令营,虽然初中部比起高中部路程更远,但她却乐在其中。

她给自己的私心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包装。

这大概,就是属于她的小小的叛逆吧。

女皇坐在车上,拿出了手机,这是她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后父母给她的礼物,她也在那一天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电话号码,而非只能与朋友们交换社交软件账号或一脸尴尬地报上座机号。

她顺手打开了文学社里的小群,上一条消息是7月31号也就是昨天刚整合的新目录,然后马上审判又发了一条新信息,大致是在抱怨昨天谁头脑发热居然要介绍校园植物,爬楼没找到出处后在那里嚷嚷着敢做不敢当。

女皇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马上又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昨天是谁提的建议,只是回了一句大部分内容可以拜托生物社不会太麻烦。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节制发来的小窗。

节制:我已经到了,老师让我去帮忙搬书。

女皇:我还在路上,再过几分钟就到了,等一下我可以去帮忙。

节制:谢谢。

然后他发过来一张图片,是校门口贴出来的排班表。

女皇顺手把它转到群里,看着手机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少年人的悲伤毕竟是易消的残雪,这点阳光便足以让她的生命灿烂而向上。

这份羁绊令她醉心。

女皇信步走进了图书馆,节制已经在那里等她了。高中部和初中部正在举办好书推荐活动,他们两个作为社员过来帮忙放八月推荐书籍。

“真的会有人全部看完吗?弄那么多本,其实放个二三十本就差不多了。”节制停下手中的活,有些疑惑地问。

与作为社长的女皇不一样,节制干活时中规中矩却没什么热情,他在平日里也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偶尔又格外的谨慎。他最开始入部的理由也非常单纯,女皇实在想不到居然会有人一脸诚恳地告诉学长学姐“听说这里评学分和活跃分子比较容易”,但饶是这样,在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退部的现在,他却成了仅剩的四个人之一。

人手还是不够啊,希望开学后高一能活跃一点吧。女皇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回答,“总会有人看过其中不少书吧。”

两人交谈着往楼下走去,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隐者,隐者一脸尴尬地向他们打招呼。

“已经结束了哦,下次要来帮忙就早点。”

“知道了知道了,”隐者小声说着,还是继续向上走。

不知道为什么,女皇好像听到她嘟囔了一句“还是来的太早了吗”。为了自己一天的好心情和血压,她果断离开了图书馆。是的,隐者,女皇至今也想不明白这个整天划水的人为什么会加入文学社,而且比起当幽灵社员或吉祥物居然还愿意帮忙编辑校报。

怕不是良心发现。

节制抱着一大叠书大喊着让一让呼啸而过,女皇在后面心累地大喊你慢点。前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女皇眼看着节制就要撞上去了,却见对方早有预料般灵巧地闪开了。女孩淡淡地留下一句“小心点”,就转身离去了。

“她就是愚者吗?”节制看着女孩的背影问道。

女皇一脸无语地剜了对方一眼,她一直想要招募愚者,但刚刚如果不是对方闪开,第一印象恐怕要降到谷底了吧。

“不,我觉得对她这种人而言可能本来就不打算入部。”

“你闭嘴。”

女皇走进了教室,发现愚者正好坐在自己的后面,愚者的身后是手里拿着一本大部头的隐者,左边是面带笑容和周边打好关系的审判。没等女皇想好要说些什么,就上课了。担任班主任的吴老师是女皇高一的英语老师,她很轻松地适应了对方的讲课风格。

可惜,好景不长——

“嗡——”女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从右边窗户里飞进来的蜜蜂蛰了。她只觉得手指一疼,低下头就看到了指上还留着那根针和蜜蜂尚在蠕动的肠子,罪魁祸首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她有些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愚者仍是那张面瘫脸,但眼睛好像睁大了一点,隐者一个不小心夹在书里的课外书掉在了地上。

最后她打了个招呼,就晕头转向地去了医务室。

从医务室出来,女皇半托着被蛰的右掌,虽然已经上了药医生也说没什么问题,但她仍觉得右手酸胀,隐隐作痛,好像连头都不大舒服了。

她回到教室,正好看到节制到了自己位置周围和隐者和审判聊天,被夹在三人中间的愚者似乎有些局促,看到自己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女皇冲她笑了笑,回到座位上加入了三人的谈话。他们的话题自然是校刊,隐者一脸坦然地承认了自己那几乎为零的进度,并发出了书不看完不继续的缺德宣言,在旁边一直挂着笑容的审判也终于撑不住了,木着脸盯着她一言不发。

“你——”女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虽然隐者可靠起来确实很可靠,但现在显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时候。隐者只是笑嘻嘻地又扯开了话题,把话题移到了占卜上。

女皇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突然一顿,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另一副画面。

怎么回事?她伸手捂住头,决定自己头脑发胀,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向远方飘去。

教室里

女皇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看到了自己已经周围一圈人像刚才一样聚在一起聊天。

但她看到了自己。

是的,此时她似乎以第三视角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但又不是俯视,她的视觉受限且不能转动。几个人还在聊着占卜,然后就扯到了文学社上,毕竟它被冠以了塔罗这个名字,社里历来也有着给社员冠上塔罗牌名称呼的习俗,就像她的女皇一样。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清澈的少年音,既陌生又熟悉,如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不知道来自哪里,声音的主人说道,“说起来,愚者的名字也是塔罗呢,不就是fool吗?啊,抱歉,我没有恶意。”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愚者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抿了抿嘴,“只是巧合而已。”

坐在座位上的那个“女皇”接过话,“我记得愚者的释义是‘喜欢尝试挑战新鲜事物,自由奔放和旅行’对吧?”

“所以,只是巧合而已。”愚者又轻轻地重复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了,她微微侧头将头别向了靠近窗的一侧,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女皇又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他似乎有些尴尬地在道歉,这时却突然插进了隐者的声音。

“别说得太满啊,塔罗牌也有正位和逆位啊。也许现在看到的只是牌背而已,在牌翻开前,一切都不能下定论哦。”

女皇只觉得眼前一晃,视觉微微上扬看向隐者,但她的脸却正好被那本大部头的《世界文学史》遮住了。

“女皇,女皇?”她突然听到了审判有些担忧的声音,短发少女一脸担心地望着她,“你怎么一直在发呆?”

“啊?我没事。”她回过神,刚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一般,那泡沫没有折射出多少光就被现实戳破了。

女皇笑了笑,又继续着关于占卜的谈话。

理所当然的,她没有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

女皇只是把这件事当做自己夏天热昏了头出现的幻觉——如果不是右手的伤口时不时发麻的话今天想来也只是普通的一天了。不过或许也不是那么普通,暑假夏令营意味着在暑假里有七天的时间来学校,对她而言更意味着有七天的时间走出家门与朋友们见面。

她打心眼里厌弃着这样的自己,家庭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禁锢,但她却满心痛苦地将自己囚禁在内又可笑地寻求解脱。所以她由衷地感谢节制,对方家里的门禁让她把出门的理由与时限扩展到了七天。

这就是她那未曾言出的,小小的私心。

“再见。”三人一一和留下来做值日的审判告别,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离开座位的一瞬间,恍惚间,女皇似乎又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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