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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皇 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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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推开家门,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叫声,地面上是多年如一日而形成的刺眼的划痕。

“回来了?”母亲打了个招呼,忙走上前就要去接她的书包,“今天去学校怎么样?夏令营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女皇微微侧身躲了一下,避开了母亲要去接书包的手,只是应了一声打个招呼便走进了房间里。就算不去听,她也能猜到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无非就是好好学习不要辜负父母期望,来日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什么的。

她的家境并不好,父母都在工地上工作,对他们而言学习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女皇从小就明白了这一点,她也作为一个好孩子一个好学生长大着,但母亲的碎碎念永远不会停下。她将自己的一切期望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她的爱像一张大网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大概就是所谓软压力吧。

不堪其受的女皇,只有在学校里和朋友们在一起时才感到自在些。

这就是她那小小的私心和叛逆。

饭后,女皇开始着手整理校刊的编辑,虽然还有几个月但工作其实才开始不久,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什么东西?”她打开了隐者发来的文件,虽然白天光明正大地发出了摆烂宣言,但隐者还是做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工作——指复制粘贴了一段文案到已编辑好的模板里。

“校园植物介绍?”女皇迷茫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标题,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前几天不知道谁提出来的东西,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通过了。

这要怎么整?她敲了敲桌子,和隐者回了消息,对方也只是埋怨着“不清楚当初就别投通过啊。”

她同意了?似乎是这样。女皇抱着脑袋,突然发现几天前的记忆居然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关于当初讨论夏令营的回忆似乎也充满了不确定。

隐隐的,她好像又听到了从远方飘来的声音——“交给我吧。”

是夜,女皇躺在床上等待入睡,她细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才又挂上了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乡。与朋友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她无法忘却的珍宝,即使是有着各种缺陷的自己,也能在这里收获快乐,作为社长的理所应当地承担了团结大家的职责,而她也乐在其中。

她闭上了眼睛,瞬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空间在她的眼前开始扭曲,旋转成各种样子让她头晕目眩。苍白刺眼的灯光,低沉的说话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和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喘气声。

她的心如同缺失了什么一样绞痛着,强烈的悲痛席卷而来,不甘、后悔、遗憾,异样的情感不停地涌上。

女皇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了眼眶,滴落到了枕头上。她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整个人还没有从那股情感的强烈冲击中缓过来。她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个让她悲伤到流泪的梦,当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等她终于坐起来,悲伤和关于梦的一切也就随着被擦掉的泪水一并消逝了。

只是莫名其妙的,伤口本应早已愈合的右手还在微微发胀。

就算到了教室里,女皇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徒劳地想要回想起自己梦到了什么,结果也只是愈发地头疼。

“你说,我会不会有精神分裂?”倏地,她转过头想要和隐者说话,却不想隐者还没来,自己反而对上了愚者。

愚者顶着一张面瘫脸,静静地看着她,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的姿态。在女皇终于忍不住,尴尬地就要转过去时,她才听到了愚者的声音,“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以你现在的情况顶多算轻度,你自己也根本发现不了吧。”

“这算安慰吗?”女皇苦笑了一下。

愚者却反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学习压力大的话,人总会觉得自己哪里出毛病了。”

“包括幻觉?”

愚者愕然,半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良久才说到,“也不是不行,吧?”

两人的谈话没进行多久,隐者就耷拉着肩走进来,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没天理”“见鬼”,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下,似乎有什么白色的气体从她嘴里飘了出来。

“你怎么了?”差不多前后脚到的审判看了她一眼,立刻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关心道。

“今天下午要跑八百米!”隐者大呼一声,然后直接趴在了桌上,手在抽屉里摸索着抓出了她的书就一声不吭地阅读起来,似乎要将外界的一切给隔绝在外。

“不至于吧隐者同志,真逊。”审判脸上反而挂上了灿烂的笑容,用力拍着隐者的肩,后者像炸毛了一样放下手里的书开始和她争辩了起来,“下午跑前你别怂。”

隐者使用了同命,审判倒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女皇总感觉自己身旁的愚者嘴唇微动,说出了这句话。

应该是错觉吧?毕竟愚者可是个出了名的三无。

“诶,下午我们要跑一千米啊。”女皇不由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到节制趴在课桌上抱怨着。

等等,他趴在谁的桌上?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一个无奈的声音,“你以为体育课会让我们打一节课篮球吗?”

“那我们放学留下来吧。”

“不了,我家最近有些事。”声音的主人拒绝了节制的邀请。

“女皇,女皇?”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审判的声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皇猛地一抬头,看到愚者收回了自己的手继续做自己的事,旁边的审判则是看着她,“你说对吧?”

“啊?啊,嗯嗯。”女皇仓促应了几声,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刚刚什么也没听进去。

“你怎么了吗?想什么那么入迷啊?”审判笑着调侃着。

我没想什么啊,刚刚不是有人在说话吗?女皇刚想反驳,一转头却看到了刚刚还趴在自己旁边的节制正好端端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快要一米八的他坐在教室的后排,两人间的位置隔了一整个教室。

“节制什么时候回去的,速度那么快?”女皇一张口,问题就自己蹦了出来。

“什么回去?他刚刚没有过来啊?”审判一脸奇怪地回答,“你不会一直在想他吧?”随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懂的我懂的。”

你懂了什么啊你?女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脑子却是越发的迷糊了。

如果节制刚刚没来,那自己又看到了什么?仔细一想,刚刚那一瞬间好像确实没看到愚者她们,那张课桌好像也是节制自己的,那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不会真的出现幻觉了吧?

她细细回味着,却正好与愚者双目对视,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静静望着自己,好一会眸子的主人才又蹦出了一句话,“如果学习压力太大的话,适当的劳逸结合也无伤大雅。”

我不会真得病了吧?女皇伸手抱住了头,喃喃自语。

也许就这么病了也不错吧。

女皇关上门,倚在门上无力的滑落。“惹祸了啊……”闯祸的原因很简单,她在没有告知父母的情况下晚回家了整整半个小时。打开门那一瞬间,看到父母一脸担忧的表情,她内心大呼一声大事不妙,然而为时已晚,还是被母亲揪着念叨了半个小时,晚餐就在说教中过去了。

这样下去,后天能不能出去都不好说了……8月4日,汀柳市一年一度的盛会,她本想和朋友们晚上一并出去玩。如今看来,这个提案凶多吉少了,除非这两天事情出现什么转机。

明明我都要高二了,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放心一点呢?女皇托着腮,一屁股坐在床上,随后又很是郁闷地用力捶了几下床,一拳打在枕头上。刚打完她又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看了看门口,然后伸手把床单和枕套上的褶皱抚平。

但她又有资格说什么呢?说到底,口口声声说想独立了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离不开这里的大孩子罢了,父母希望她通过学习出人头地,没什么学问的他们能做的只有烦不胜烦的念叨和过于苛刻的管教。

最好能考上泽州大学就好了。母亲的一句话又刺痛了她。泽州和汀柳在同一个省,省内最好的大学就是泽州大学。它不是母亲唯一知道的优校,对方只是希望这个孩子不要离开太远而已。少年气的逆反心理反而让她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但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她属于这里吧?破旧的城中村,夜半醉汉的高歌,忙碌而满是汗水的身影,这里塑就了她的人生,她像一只雏鸟一样依赖着这里,她也至始至终都安居自己的舒适圈中,独立不过是她的妄想。

女皇无法离开这里。

她能做的只是一个人窝在房里发的着牢骚,然后打开门露出笑容做回那个乖孩子。

以上种种都是她未能说出的心事,即使是社团内的朋友也不能随意地倾倒这些负能量吧,大家说到底也都有着自己的烦恼啊。

哦,除了整天发自内心快快乐乐的节制,还有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的隐者。那不就只有偶尔会露出奇怪表情的审判吗?等等,那我为什么要用大家?

总而言之,女皇还是希望自己真的精神分裂,至少这能证明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理是多么扭曲而病态,而且如果有幻想朋友的话,自己也能好好的倾诉一番吧!

她索性躺在床上,任由睡意将她淹没。

“你不去吗?”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宽厚声音,属于一个中年男人。

“不了,最近挺忙,等夏令营结束。”少年声音平淡,翻滚的内心却出卖了他的言不由衷,他似乎在赌气。

幻想朋友也会有自己的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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