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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审判I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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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虽然今天是八月的第一天,但对女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平常而又无趣无味的日子。比起哀嚎着假期又少一天的学生或者照常上班的社畜们,对于在读研究生且暑假在汀柳一所杂志社实习的她,这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起身理了理头发,把缠在一起的棕发一缕缕梳好,冷冽的面庞因清晨的半梦半醒反而变得少许柔和。虽然在他人面前自己似乎是一个冷脸美人,但熟悉她的人却知道,览染棕发不是什么多年来终于觉醒的叛逆期或者青春期,而是她发自内心想要换一种方式生活。

想着,她走出卧室,将手轻轻搭在隔壁房间的门把上,随后一顿又松开了手。这是一间客房,平日里无人居住,被父亲用来当做杂物间,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三口之家要买一间有三间房的公寓,难道父母想要再给她生一个妹妹吗?

不对。

女人最后一丝困意被她一个机灵赶出了脑海,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妹妹?她为什么要开这个房间的门?不同于会将此归咎于自己犯困的常人,女人神经质地运转着自己的大脑,试图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她推开房门,来到了那间空荡荡的房间。空,没错,这里是空的,不如说干净的过分了,床板上积了灰,但完全没有杂物被堆积在里面,和父亲的性格一点也不符。

她又转身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桌面上的一个物件开始一个个回忆它们的来历,试图寻找记忆中的空白,随后又到了客厅,周而复始。

作为旁人口中的“天才”“神童”“跳过级的省状元”,她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事实上她也发现自己能滴水不漏地回忆起一切。

除了7月31日的记忆正在逐渐变得暧昧。

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下了这个结论。往日的回忆突然如潮水般向她袭来,消失的友人与故去的恩师的面庞又隐隐浮现,她比一般人更清楚,汀柳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又一次要失去什么的恐惧与痛楚裹挟了她,脸上最后的寒冷也不愿再维持这副伪装了,她又一次不得不直视自己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脆弱的内在。

女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着手梳理现状,试图捋清这个可能失踪的人是谁。

从我的想法来看,可能是妹妹。现在不过七点出头,却需要我叫起来,应该也是学生,至少大学以下。如果真的失踪了,那应该和听汀柳中学会有一点关联吧?8月1号,今天发生了什么吗?女人拿出手机开始浏览汀柳中学公众号和校园官网上的公告,终于找到了一条关于准高二生暑假夏令营的简讯。

找到了,但对于接下来她仍是一筹莫展。

想着,女人将目光投向了她放在桌面上的一封信上。那是她昨天从杂志社带出来的,写信者曾叮咛自己在8月1日上午将这封信寄出。

如果身边真发生了超这自然事件,那这封信一定是一个关键的线索。

犹豫再三,她还是将手伸向了信。

G2 8月1日

“咚咚——”敲门声响起,审判摇摇晃晃地从床上起身,因为新的闹钟还在路上,她只能委托姐姐叫自己起床。

嗯?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闹钟似乎六号就到了,那为什么姐姐还要来?她摸索着向床头柜探去,手却扑了个空。等她完全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放在书桌上的台历时,才发现上面的日期停留在7月31日那一页。

7月31日。审判瞪大眼睛,关于上一周的回忆也逐渐在脑中清晰,但准确地说,应该是上一个8月1日到8月7日了。在四号晚上,她一时兴起,拉着愚者去了海边,在烟花下两人交换了彼此的秘密。是的,关于愚者的秘密,那个她陷入了循环的故事,也就这样被她所得知了。

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反而是审判那种种疑问中最好的解答,事实上,愚者口中关于五号发生的一些细节也一一灵验了。即使得知了愚者那莫名其妙的善意,是因为她认为审判摔倒只能是拜她所赐这样一个出于道德良心上的理由,但审判不以为意,毕竟她已经有一个更好的消遣。虽然她一向以观察他人为乐,但那古怪的天赋与直觉又告诉自己,这后面隐藏着什么大东西。这种念头慢慢滋生出的好奇在她心头骚动,让她想要亲自下场参与这个故事。于是她兴致勃勃地拉上了愚者,在剩下的三天里展开了调查。

审判收拾好东西,顺手回了群里女皇的消息便出门了。今天应该是8月1日的话,就意味着我也进入循环了吗?她打算去学校亲自告诉愚者这个消息。

“为什么是你?”

审判转过头和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隐者大眼瞪小眼。

“什么叫为什么是我啊?大早上的,我没惹到你吧?”隐者放下手中的书,一脸郁闷地看着审判。隐者前面则是刚搬完资料回来的女皇,她转过头来看着她俩聊天,随时准备在事情不妙前插话。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坐在这里?你坐错了吧?”审判又重复了一遍,她焦躁而不安地看了一眼手表,印象中愚者并没有迟到的习惯。

“可是你就是我的位置啊,”隐者耸耸肩指向了教室门口,“外面贴着座位表呢!”

审判一个健步冲上去,一行行对下来却未能找到愚者的名字。发生什么了?她愣了一下,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愚者今天上午起来发生了什么,让她直接退出了这个夏令营。但不对,夏令营的座位表也不是今天刚贴的,班主任这个点也还没过来啊!

心中的不安盘旋着愈扩愈大,久久挥之不去。她拿出手机默背着愚者电话,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用力敲在了键盘上。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怎么可能?审判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没有记错,在上个循环里她才刚刚和愚者交换电话。她又急忙翻出了年段群开始寻找愚者的账号,可惜一无所获。

审判转过头望向女皇,往日的面具已被她撕下揉成一团丢在了角落里,此刻占据了少女面庞的只有焦虑与不安,“社长,你还记得愚者吗?”

“嗯,我当然记得啊,她怎么了吗?”突然被点到的女皇一脸茫然地望向了审判。

“你有她联系方式吗?就是之前用社团账号和她交接的那个。”

”等我一下,”女皇都嚷着翻着手机,“奇怪,怎么找不到了?你等等啊,我再翻一下。”

审判无力地瘫在座位上。

直到女皇惨叫一声被蜜蜂蛰中,她才终于有了愚者不在身边的实感。下课后,审判立刻跑到隔壁教室去打探,但仍是无法得到关于愚者的任何确切消息,只有人们越来越含糊其辞的回答。

放学后,她匆匆告别了其余人,便凭着记忆中愚者的描述,往她家冲去。快点,再快点。她在内心呐喊,奋力向前方奔去。但当她到达的一瞬间,她却后悔了。

如果没来就好了。

如果没能亲眼目睹,那自己就还会继续抱着天真的期盼吧。不,早在学校里自己的直觉就已经在不停地发出预警了,如今不过是彻底将猜忌验证罢了。

矗立在审判面前的是一座破旧的连外装修都没有的空楼。

她颤抖着爬到了顶楼,看着一片狼藉,止不住地发愣。地上堆放着许多废弃的建材用料,通往阁楼的木制楼梯已经破破烂烂,而在两天前愚者还向自己炫耀着她母亲是如何保养这些扶手,从下面勉强能看到楼上露出一角的旧沙发,屋顶漏了一大片,有几只鸽子从空缝里飞进飞出。

八月的第一天,名叫愚者的少女就这样消失了,关于她的一切痕迹都没有存留,只剩下人们心头正逐渐模糊的记忆。

审判后来在网上查到了这栋烂尾楼,它因为种种原因就搁置在这里了。而她又没有愚者父母的联系方式,寻找愚者的这项任务只能彻底放弃了。

无奈审判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在忙碌一整天后,她决定理清思绪,先确定一下上个循环都发生了什么。

直到这时,她才幡然醒悟,8月7日这一天已经完全被从她的记忆中抹去了。

不记得,完全不记得了,记忆停留在六日晚上,两人在路口告别,商定明天要再去实地考察,但关于去哪里干什么,她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对于从体感上理应是昨天的8月7日,她甚至连早餐午餐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更可怕的是,在过了一整天后的现在,因为要整理记忆,她才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们也是这样吗?不知不觉中遗忘了。那我呢?我会不会也这样就忘记愚者?审判心中止不住的恐慌了起来,与愚者度过这一周,是她不愿忘却的回忆。

她好不容易才能坦然扯下面具,又怎么可能再轻易地戴上?

但紧接着,她的内心又充满了懊恼。愚者说过自己在之前的九次循环里都安守本分,第十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将循环的事情告诉了旁人也就是审判,那么审判的知情与参与是否是导致她消失的罪魁祸首?

想着她走到门口,想要和姐姐暗示几句来试验一下,但她刚要张开嘴时,却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冷汗不受控制地渗出,从太阳穴滴入到颈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她,她绝不能主动提这件事——这就是规则,一旦贸然违反将他人拉入内,她必将承受相应代价。

那愚者呢?注意到这点的审判立刻意识到这循环和那不知名的存在定然脱不了干系,那么打破规则向她吐露实情的愚者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她的消失是因为自己吗?

审判看向了窗外,夜色降临,阴影逐渐拉长,投在了她的身上。

审判终于体会到了自己摔倒时愚者的心情了,但又与她所不同的是,比起单纯负罪感,她早已将愚者作为了可以信赖的友人。

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愚者。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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