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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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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林容予抬眸间与陆汲远远对视。她神情微滞,手上给雪莺簪花的动作也不知不觉慢了。

自那晚后一连将近十天没见,陆汲忙完事物才发现自己的侍妾也病了许久,如今得了空便想过来看看她。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于腰间,宽大的苍青色道袍衣摆随风飘扬,无形中勾勒出他颀长消瘦的身影。

见他越靠越近,林容予赶忙低下头去,心里琢磨着自己上回的想法。不能再往上贴了,要保持矜持,留有神秘感。她还没想好等会儿要怎么开头,雪莺早已上前向陆汲请安,并勤快地过去倒茶。

陆汲径直走过来。顺势坐到海棠树底下的石墩前。林容予站在一旁,紧紧咬着下唇,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二人就这般僵持着,周围静的都能听到不远处的鸟鸣声。良久,陆汲不见她似平常那般柔弱娇媚的动作,他垂眸思虑,思忖着这侍妾或许是病的久了,自己又长时间没来看她,或许她因此而难过了。

他不紧不慢地转了左手上的红玉扳指,掀开眼皮,向她投来一道温和平静的目光,“你近来可安好?”

“回世子,妾身还算安好。”林容予说话声目光下瞟,语气平淡,并没有往日对他的热情。

陆汲静静地打量着她,留意着她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这么一看,她还是真的为那晚的事伤心了,还有她病了这么久他都未曾看过她。

余光往上,瞥见了她发髻上簪着的一朵红艳欲滴的西府海棠,陆汲状若无意,“这西府海棠和你挺配。”

“谢世子夸赞。不过妾身蒲柳之姿,比不得这西府海棠明艳美丽。”林容予眼观鼻,鼻观心,回答得没有一丝情感。

良久,雪莺才端着漆盘过来,先是给陆汲和林容予各自沏了一杯茶,而后迅速退去。

“坐吧,你病才好,站着累。”

林容予也没推辞,顺着他的话就笔直坐下去。她忙碌了许久。还未喝一口茶,看到面前现成的绿茶,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过茶盏。

结果,手是没碰到茶盏,却碰到了陆汲那瘦的隔人的手掌。情急之下,林容予迅抽回触碰到他手背的柔夷,抬起一双满是质问的水眸,不解地看向他。

“你可便于饮茶?”陆汲默默地看着她,一时竟想起了在青岚苑发生的事。她来了葵水,饮茶会腹痛。

林容予黛眉微拢,看向他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哀怨。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冷不防得问出这个,可她又不是天天来葵水,他竟然连这都不知道吗?但她要如何与他直言。

她愣愣地点头,从他手中夺过那缠枝莲花纹瓷杯。

“世子今日怎么破天荒地来此地?”林容予喝完茶,瞬间觉得心中的烦闷消散了些许,漫不经心得看向陆汲。

“我。”脱口而出地话突然被卡在喉咙,陆汲心中矛盾,本意就是想来看她病情如何了。但是他却不愿在她面前放下清冷矜贵的架子,去自降身份地被一个侍妾拿捏,“听说冯夫人来看过你?”

林容予握着杯子的手突然僵硬,她此刻犹如被烈火炙烤,如坐针毡。

“是。夫人过来看看我的病,还送来了些补品什么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和缓,“那时我病得重,夫人也不好叫我再做什么。”

“世子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人日搜查整个后院。若是还不放心,妾身就站在这让世子您亲自搜寻。”

听她说话像吃了火药似的,处处和他针锋相对。陆汲仅有的耐心也被磨完了,这几日他每天都泡在那血腥之地,趁着今日回来时有空,便想去看看她。却不料她这般不知好歹,给台阶还不下,难道是仗着他宠爱她是吗?

“不必了。”陆汲拂去衣摆,缓缓起身,迷起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今日为何不装了?你不是挺爱哭的吗?”

既然她先撕破脸皮,他也没有必要再陪她玩这无聊的游戏了。总归是一个侍妾而已。

“原来世子一直都是这样看待我?非要将我的真心践踏到尘埃里世子才满意吗?”林容予气得肩膀颤抖,她这次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妾,世子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是,难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想法。难道我连伤心难过都不配吗?”

陆汲眼底地冷意骤然消散,但是身为主子,他不可能像身份低微的侍妾承认错误。

“我没有这样认为,只是你今日的言行与往日相差太大而已,常人都会起疑。”陆汲抬起下巴,看向别处。

“那为何世子不反省我为何会这样!”说着,她不再理会陆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屋内跑去。

陆汲伫立在石墩前,目无波澜地看着自己那侍妾的泪容一点点消失在门内。他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忆起了那晚,自己也是这般无情地将她拒之门外的情景。

看来,她是真的伤心了。但那又如何?她有求于自己,迟早还会再贴上来的。

林容予一回到屋内就打了盆冷水,用沾了水的棉帕不停地擦拭脸颊。今日这病秧子真是气死她了,自负又高傲,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令人厌恶。

但是,还真如他所料,凭自己目前的处境,离不得他。林容予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窝囊无用,连别人巴掌打在脸上都得笑脸相迎。

反正,目前她再不乐,也得践行自己第二个策略,对病秧子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待身体大好之后,林容予将那蓝色绶带鸟绒花金簪送到了如意绒花坊,同时又描了许多花样子送过去令簪娘仿制。

等她回到棠溪院时,雪莺慌忙来找她,告知再过两三天,镇国公府的所有女眷要去天景山的大慈悲寺为圣人诵经祈福。

林容予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她心中惶恐不安,看来那件事还是躲不掉了。

西府海棠渐渐凋零,庭前的大片五颜六色的月季花倒开的正艳。宋云若将匣子里的蓝色绒花绶带鸟拿给身旁穿着茶白色对襟大袖披风的年轻女子看。

程文栖仔细对比着自己的一只蓝色绒花绶带鸟金簪和宋云若递给她的,发现二者竟然看不出什么区别了。

“嫂嫂,你看看这支簪子修复的如何了,要是可以。我今天下午就去趟吴府。”宋云若坐在程文栖身旁,急切得说道。

“看起来确实挑不出差错,想不到这家师父的手艺还是可圈可点的。”程文栖抚摸着绶带鸟头顶的蓝色丝绒,“是京城的哪家铺子做好的,说说看,赶明儿我也去几趟,我还有好几支绒花簪子都弄的不成型了,贸然戴出去也不好看。”

一只蓝色绒花绶带鸟金簪都已是宫里赏赐的莫大恩惠,而程文栖就有好几支。若是普通人听闻肯定会目瞪口呆,就连吴青英都差点为了一只簪子心疼后怕至此。

宋云若倒是不以为然,她知道自己的嫂嫂出身江南世族,乃当今首辅的孙女。她本就配得上这么多精美绝伦的饰品。

当初她父亲身为正二品江西巡抚,与恩师程阁老许下婚约,这才有了哥哥与嫂嫂的姻缘。所以,即使她父亲去世了,任凭吴青英再怎么胡搅蛮缠,也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就是东市长安街维德坊,那里新开了一家绒花饰品铺子,这支簪子就是在那里修好的。”

“哦,那等有空了你带我过去看看。”

“嫂嫂!”宋云若突然想起自己为她准备的生辰贺礼被吴青英抢了去,她心底愧疚,再做一件新得怕是都要晚了,“对不起,嫂嫂,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我,我能不能晚些再送你生辰贺礼。”

宋云若只觉得耳根发烫,她轻咬下唇,双手使劲揪着身前的鹅黄色忍冬暗纹百褶裙。都怪吴青英,耽误了自己的事,否则她又怎会在嫂嫂面前如此尴尬。

“这有什么!”程文栖轻笑着理了理宋云若耳边的碎发,“我不是很在意这些,阿云想着我就行了。”

这句话令宋云若尴尬的面容有了些和缓。她将蓝色绒花绶带鸟金簪装好,起身出了门去。

二月下旬,陆老夫人挑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领着一众女眷去了天景山的大慈悲寺为圣人诵经祈福。镇国公陆尹以病重为借口没来,陆老夫人知道他什么德行,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女眷的马车在中间,陆汲和长风骑马行在前方,陆丰和他的小厮在后方。为此,冯夫人虽面上大方赞成,可还是在暗地里为陆老夫人的偏心恼怒。

这种顺序仿佛在暗示,陆汲以后才是陆家的正经领路人,就应该走在前头。她的儿子仿佛就天生就应该跟在后头的!

可是,论骑马射箭,丰儿哪点不如那病秧子!况且,丰儿才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

冯夫人心中不悦,慢慢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后望去。

这一次,希望那个丫头能争点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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