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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八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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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这边,陆远道同苏理也算有了一些进展。至少二人已经找到了苏理外婆李凡在临终前发表的一份研究资料,按照片上的提示,苏理已经破解了一部分。只是这四分之一的资料并不足以支撑起那个能活人命的方程式。

“如果能找见一个熟悉书籍的图书管理员就好了。”

陆远道嘟嘟囔囔地说着。在这方面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太少了。

苏理也有些无奈。

“你也知道,这种特殊的时候,书籍总是被最先丢弃的。”

陆远道拍拍混沌的脑门儿,叹息道:“也能理解吗。除了爱书成痴的人,这会儿谁不紧着小命儿啊!”

“这些都放在一边儿,现在放在你我眼前的问题是,这些书的分类竟然如此杂乱,连按照类型和作者姓名来找都难。”

提起这个陆远道更是火气。

“也不知道图书馆的人都是怎么打理的。”

苏理将外婆李凡的资料在重点页折了角儿,做了重点记号,收拾完手头的东西才开口道:“这还不清楚吗,图书馆就是个摆设,压根没人看。”

陆远道更气了,一仰头砰地一声躺在了那张破床垫子上。

苏理看着觉得难得,便打趣道:“你这气生的也是有意思,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个不曾进过图书馆的学渣。”

陆远道腾地又坐起身,回道:“家里可是有很多藏书的,我只是不会你们那些个,可也不是个文盲啊!”

他可是要当诗人的。

苏理摆摆手,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一声喊叫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二人那张破床垫子在今儿上午被六哥挪到了一侧,不像先前二人自己住时,当不当正不正地摆在路中央靠左些的位置。二人被外面那一声痛苦的嘶喊声惊了一跳,从破床垫子上起身,等走到门口时,便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那人带着口罩,身上穿着防护服,可单凭那双带着温度的眼睛就足以令路、苏二人认出那是今儿见到的陌生男人。

此刻架子上抬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在一声嘶喊之后便没了声息,陆远道凭借着那生嘶喊幻想出这人的身体刚刚是如何像弹簧一样弓起的,又是如何像气球一样被戳破了。

“后面后面!”

苏理忙指了指白玉观音菩萨像后面的那扇门。之后半个小时内,接二连三地有重症人员被担架抬往后院。陆远道看着那些人,突然有了个惊人的发现。

陆远道指了指那尊白玉观音菩萨像,急促地喘着气,对身旁的人说道:“苏理苏理,你快看,他们都绕过了菩萨,他们都绕过了菩萨,他们都绕到菩萨后面去了。”

也是在此刻,陆远道才懂了自己对于生命的敬畏,对于悲悯与良善,是怀着怎样的虔敬的心呐。他甚至怀疑自己曾经那样无情地猎杀生灵,也是因为这份虔敬,是这份虔敬将他逼入刽子手的囚笼,也是因着这份虔敬,他需要鲜活的生命,在心枯萎后以如此残忍的死寂之态来促成这份虔敬之心的显现。

苏理倒是没什么反应,面儿上无比平静。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无比坚定地同对方道:“远道,我可以肯定你不会死了。如果它的本意不是为了单纯猎杀人类,那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忏悔的人更有资格成为它的使者呢。你就是天地留在人间罪孽深重却又虔诚的信徒。你的虔诚是因为罪孽深重,而你的罪孽深重也是因为虔诚。”

陆远道看着眼前像是在对着陌生人说话的苏理,听着他说的话,他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对方那样了解自己了。

“所以我又该如何呢?”

“你该高兴,高兴这世上还有罪孽令你笃信自己的良善,你更该高兴,高兴这世上不止你一人因着罪孽笃信良善的存在。”

陆远道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抬起手对着苏理说道:“苏理你看是眼泪,你说的对,其实我高兴得很!”

那天夜里,后院的禅房满了多半,路、苏二人守在白玉观音菩萨像下听了一宿的号哭。但凡换个人或许都会埋怨菩萨的残忍,怨恨它那永远闭着的双眼,然而路、苏二人那晚其实睡了个踏实的好觉。他们的耳朵备受摧残,然而他们的心坚如磐石。所以,说他们听了一宿的号哭或许并不很正确。

第二日清晨,陆远道最先被人吵醒了。咚咚咚,咚咚咚,连续的嘈杂声,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蚊蝇吵人的嗡嗡声,和轻微的水渍声。陆远道睁开眼,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看向声音的源头,而是将一旁的苏理也拍醒,然而苏理睡得深沉,并没有被他这不轻不重的一下拍醒。所以只有他自己看见了那个批头散发的男人像恶鬼一样跪在菩萨像前祈求着。恶鬼张开了嘴,露出了蛇信般艳红的舌头,吐出了它心底的话。

“菩萨,观音菩萨,求求您保佑我,保佑我快些好起来,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只要您保佑我不死,日后我便用黄金装饰您的庙门,每日供奉新鲜的水果。只要您能保佑我不死,即便绝后也无所谓。菩萨,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您保佑我,求求您保佑我,求求您求求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陆远道觉的自己看到了魔鬼从男人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就像蛆虫钻出腐败的东西时一样,蠕动着它的身体,由最初的笨拙到最终的灵活。然而魔鬼并没有彻底离开它的身体,尾巴嵌在心脏里,整个身子则绕着对方的脖颈旋转旋转。陆远道知道,这人必死无疑,连他身体里的魔鬼都放弃了他。或许恶鬼也曾像菩萨祈求保佑,可菩萨能保佑魔鬼什么呢?难不成是保佑它保有在吃饱喝足之后可以自行收拾餐具的权利吗?

陆远道心绪烦乱,半晌给了自己一巴掌。也就是这一巴掌,惊动了熟睡的他自己。他缓缓睁开双眼,转头左右看了看,突然想起什么般猛地坐起身。菩萨像前什么都没有,这令他不禁松了口气。然而就在他这口气刚沉到喉咙口时,身旁的苏理突地起身,嚷嚷着出事了。苏理话说完过了一会儿,陆远道听见了尖叫声从后院的僧房传来。那不是无望的嘶吼,而是震惊后的呐喊。二人一同跑到了后院的僧房,看见了一片鲜红色。那不是朝霞映在眼中的红色,那是血的艳红色,那是树林深处响起的第一声枪响。路、苏二人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得无所适从。

那个手握碎瓷片儿的人已经癫狂了,大声嚷嚷道:“我杀了他,哈哈哈,我杀了他。只要杀死他我就能活了,杀了他我就能活了。菩萨在梦里告诉我就是他……”那人甩着手上的血珠子,指着身旁的尸体(没错,是尸体,沈泽在第一时间已经检查过了,疫病早折磨的那人出气多进气少了),狰狞着一双眼喊道:“就是他夺走了我的命,只要他死了我就能活了,哈哈哈,我就能活了。他死了,你们啊,他死了。”那人朝四周看去,突然朝沈泽走过去,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说道:“医生,您是医生,您帮我看看它是不是死了?您帮我看看医生,您帮帮我,好人一生平,我会在菩萨跟前替您祈祷的。您帮帮我啊?您帮帮我。”说着丢下手上的碎瓷片儿,用带血的手握住了沈泽的那双手。

沈泽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住了,那毒蛇顺着他的手经由小臂大臂一路往上,像是要盘踞在他的脖颈处,令他瞬间呼吸困难。就在沈泽快要窒息的一刻,陆远道几步窜了上来,拉开后将那人重重地掼在地上,嘴上大声喊着去你妈的。苏理这会儿也被陆远道那一嗓子“去你妈的”给惊醒了,赶紧上前抱住对方往后拖。眼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也发了急,对着一旁的沈泽喊道:“快看一下,快看看。”

苏理第一次不敢咬定那个死字。虽然对方是个杀人犯,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陆远道为着这样的一个人渣脏了手,也不想一切风平浪静后陆远道会因过失杀人罪而被判刑。只要对方现在还活着,日后是死是活都与他们无关了。

沈泽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手不禁抖了一下,赶快探向对方脖颈间的动脉,幸好那里还在微弱地跳动着。沈泽朝苏理摆摆手,示意人还活着。苏理终于松了口气,手上箍着陆远道的力气不禁也松了些。

“该报报官报官,该治病治病,该埋葬埋葬,什么时候规矩都不能乱。”

苏理话落,便拽着一直垂着头的陆远道走了。

苏理一直将人拽着来到了街上,不为别的,只因为街上无人,没有哪儿比此刻的大街上更适合说私话儿的。然而苏理还未张嘴,他的手就先动了,带着劲风的拳头砰地打在陆远道的脸上,将对方打了个趔趄,靠着身后的墙壁坐在了地上。

“远道啊,你这又何必呢?手上染了这种人的血,那是比毒蛇更令人恶心的事。”

然而陆远道没有说话。在苏理看来这是对方笃信自己做法的正义性。他箍住陆远道低垂的头,让对方强行看向自己。

“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

陆远道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我刚刚就是想杀了他,不对,我就是想他死,没别的。”

苏理看着陆远道,一字一句地道:“被愤怒冲昏头脑是不理智的。别说疫病就能要他的命,即便他有幸活了下来,之后也会被判处死刑。陆远道,你在绕过程序正义实行自己的裁决,你醒醒吧!”

陆远道听见那句“你在绕过程序正义实行自己的裁决”的一瞬间,突然醒了过来。也许规矩这东西,没有比动乱的时候更需要了,就像他先前说的各司其职。

陆远道既然想通了,面儿上也就同先前不一样了。他眨了眨眼,嬉笑着扒拉开苏理的手,对着眼前的人道:“喂,你这一拳头打得也太重了吧,我这会儿说话都牙酸。”

苏理看了看陆远道被自己打伤的脸,随手轻轻又给了一巴掌。

“下次你再犯傻,我直接打掉你的牙。”

陆远道揉了揉自己的脸,抬手让苏理将自己拉了起来。

“再没以后了!”

苏理不以为意,心想谁说得准呢。他又回了趟破庙,将先前图书馆的资料拿了来,二人一道又去了图书馆。至于那个人,他则被安置在一个单独上了锁的隔间儿,在病愈后被转入了另一个上了锁的隔间儿。

那人昏昏沉沉地躺在隔间儿的时候听见很多人都叫它鬼,它觉得自己不叫鬼,可叫什么它也不知道。它甚至记不起,比起周围的众人,它自己最先遗弃了自己的名字,它更不知道,当它从疫病中死里逃生,随即便被拉上了刑场,一颗子弹炸响,它被埋在了一座没有名的坟墓里,从此安度鬼生。

路、苏二人来到图书馆,同第一次不一样,里面竟然有一个人,就蹲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恰巧有道光落在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身上,细听来还能听见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陆远道推推苏理,疑惑的问道:“那是不是有个人?”

苏理“啊”了一声,算是回应。

“好家伙,我以为是个鬼呢!”

二人朝女人走过去,那女人并没有抬头,似乎没有感知到有人到来。陆远道笑了笑,心里犯了坏,慢腾腾移到另一侧,将那束光挡了个严实。苏理见那女人终于抬头朝陆远道看去,抿着嘴儿笑了。

女人推了推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悄声问道:“有事儿?”

陆远道假装推了推自己的无形眼镜,也悄声回道:“没事儿。”

女人回过头,想接着看自己的书,然而女人的视线落在书上的时候发现那个陌生人并没有离开。

女人再次问道:“没事?”

陆远道给光让了道儿,回道:“有事儿。”

女人合上书,缓缓站起身。

“什么事儿?”

“你了解这里的书都摆放在哪儿吗?”

女人点点头。

“我比这儿的管理员还清楚。”

陆远道突然变了脸,笑容满面地问道:“那你可以帮帮我们吗?”

女人看见了眼前这人的变脸,可她更感受到了那笑容中的真诚。这人或许油滑,但是个有良心的人。

“可以。”

女人同意了,三人全程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充分尊重了图书馆这个无人的地方。而苏理第一次发现陆远道的笑容有一种力量,这份力量就像他身上某些时候爆发出的忧郁的力量一样,二者一样的有力量,一样的易于感染人。或者说只要是陆远道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情都可以轻易撼动人心。苏理觉得眼前的陆远道或许一辈子也写不出一首诗,但是这人就是一首行走的诗,一首感情充沛撼动人心的诗歌。

在女人的帮助下今天很顺利,陆远道全程除了搬书毫无作用。然而苏理几位长辈实在是有才华又能干得很,桌面上的书一摞连一摞,他们并不像昨日那么幸运,苏理身后桌子上的书里并没有他们需要的那一本。

“哦对了,我记得那边还有一些书,在角落里堆着。”

陆远道看了看苏理面前的书,还是跟着女人走了。

陆远道看着女人有些毛躁的发梢儿,有些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儿看书吗?”

女人“嗯”的应了一声,然后抽出一本书递给陆远道。

“这里平时有人吗?”

“没有。”

话落又是一本书。

“你为什么带着一副没有镜片儿的眼睛啊?”

“我不是近视眼。”

接着又是一本书。

陆远道觉得有些累了,比先前以往遇到的事都累。

“就这些了,走吧。”

陆远道把书往胸前拢了拢,跟着女人又回到了苏理身边儿,于是苏理身前又多了一摞书。苏理动动僵硬的脖颈,浑身有些脱力。女人随手拿过几本书翻了翻,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要找什么?用我帮忙吗?”

“好啊!”

“谢谢,不用了!”

陆远道同苏理对视一眼,都愣了愣。

女人摆摆手,自顾自又回到角落里去看自己先前还没看完的书了。

陆远道坐在一旁,倾过身子凑近苏理,小小声地同对方说道:“为什么不用啊?”

苏理反问道:“你要怎么和她说这件事?又要怎么让她明白我们要找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我没办法用言语描述我们要找的内容。”

陆远道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这会儿让他同对方说他也说不明白。

女人这会儿突然走过来,对着二人说道:“你们要找的内容没什么特殊标记吗?我可以按照你们给的线索先粗略检索一遍,不然按你的速度,这些东西估摸着要看上许久。”

路、苏二人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对方,觉得这个提议好是好,可苏理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明这个要找的内容。

陆远道想了想,问道:“你对大自然的植物都了解吗?”

女人谦虚地道:“大部分都知道。”

陆远道心下有了数,说道:“按照刚刚那几个人他们所写的著作,所发表的东西,这种经由他们自己手书的内容,从中过滤所有同种植物有关的内容,做好标记,另放一处。”

女人再次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苏理对面。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阅读速度很快,所谓的一目十行应该也就这样的速度了吧。

陆远道点了点苏理眼前的书,悄声说道:“你也别闲着啊。”

苏理轻咳了一声,面儿上有些赧然。此刻图书馆的三人,只剩下陆远道自己在刷刷的翻书声中感受到一阵阵的百无聊赖。最后伴随着翻书声,陆远道睡了过去。

陆远道觉得自己在飞,第一反应是低头望过去,他看见自己坐在一片片的羽毛之中,再看向侧面煽动的翅膀,陆远道可以明确了,自己在做梦,梦见自己被一只黑色的鸟儿载着在飞。

“你不会是那只黑黢黢的燕子吧?”

那鸟儿尖声叫了两声,陆远道竟然听懂了。

“你说你没有黑黢黢?”

陆远道觉得自己疯了,但是那只鸟儿却又再次回应了他,告诉他他说的没错。

陆远道也不同自己的梦较真儿,直接问道:“行啊,那你打算载着我去哪儿啊?”

鸟儿尖声鸣叫,很长久又很悠远,然后一个俯冲,朝下面的树林冲过去。陆远道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正被一个好看的人儿捧在手心儿里。

“你呀你还知道回来的路?你个小叛徒?”

陆远道听见自己唧唧地叫了两声,想要摆摆手,可露出来的却是一只羽毛丰裕的黑色翅膀。不过也奇怪,当他意识到自己变成了那只燕子之后,他反而不清楚自己先前唧唧的那两声说了什么。

“是你自己喜欢亲近人类,你可不是个叛徒?”

陆远道终于听清了那个说话的人是谁,竟然是白衣少年。他听见自己又唧唧地叫了两声,然后便飞起来,朝着白衣少年的心口撞了过去。等陆远道从昏头胀脑的感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深潭里有一只白鹤,这只漂亮的白鹤全身上下只有心口长着一只黑色羽毛。他看见白鹤眼中有着同他一样的疑惑。

“喂喂醒醒,远道醒醒。”

苏理边唤着陆远道的名字边推着他的肩膀,当陆远道睁开眼睛时,苏理便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你……”

他感觉到这人不仅仅是睡迷糊这么简单。

“该走了?”

苏理没再追问,扬扬手里的东西。

“这些需要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陆远道站起身,身体打了个晃,站稳后对一旁的女人说道:“今天真是万分感谢!”

女人习惯性推了推眼镜,针对这份感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明儿我还会过来。”

话落,带着先前自己没看完的书离开了。

苏理看着眼前的陆远道有些担心,不过这担心并不很多,多到他觉得自己需要干涉的地步。

“腿还麻吗?”

苏理用正常声音问道,说实话,这一句并无任何调侃之意,是纯粹的关心。

陆远道跺了跺右脚,又跳了两下。

“走吧。”

苏理跟着这人一道出了图书馆,站在街上时才想起来,对身边的人说道:“我打算去见见王老。”

“刚好,也有一阵子没见过王老了。虽然医院方面有我父亲在,但是王老这边可以集合的非在职人员也有很大一部分。”

“这我倒是没想过,只是想着咱们手上的东西也需要同王老通个气。”

陆远道从苏理手上拿过几本书,这才回道:“那咱们快去快回吧。”

苏理应了一声,二人快步朝“仁心草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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