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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寻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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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玉成又独自一人,来到了宗王府。

景荣正坐在烛台前,她放下了手中的书,看见来人笑道:“天秋月又满,城阙夜千重。成哥哥,没想到我们夜夜都有聊天的时侯。”

玉成很快坐在了另一侧的榻上,面露关怀:“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高烧完全退了吗?”

景荣点点头:“玉府的大夫果然有奇药,我只喝了一剂便完全恢复如初了。”

“那就好,还是要注意点保暖,当心身子。”

“放心,”景荣侧了侧头,打量道,“成哥哥今天,要比平常更开心点,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他也侧过头来,正看着景荣:“怎么,我平时看起来不开心吗?”

烛火轻轻摇曳着,景荣玉手撑着脸颊,睫毛在脸上有一道轻轻的黑影,也轻笑着:“平时笑起来的时候,没有这条细纹。”

她慢慢抬手,指了指玉成的眼角。

是吗?倒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玉成拂拂袖子,眼里只有那双圆润又认真的瞳孔,以及烛火下那人甜美的笑容。

也不知怎么的,他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事情:“没错,今天见到了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他还是一切如旧。”

“所以高兴地多喝了几杯酒?”

他在进宗王府之前,用内力逼尽了所有酒,还换了身衣服,没想到还是被这小丫头看了出来。

玉成不免笑了出来:“原来你不仅耳朵灵,鼻子也很灵巧。”

他确实知道我之前听出暗卫跟着我的事情……

不过景荣也丝毫不怕,今晚的气氛实在太好了,她声音轻轻的:“是啊,所以我母亲从小就说,我是个做犬狗的好料子。”

“哈哈哈哈。”

玉成当着她的面,第一次开怀大笑了起来。

眼角的笑纹,更明显了。

片刻之后,玉成又说道:“景景是否想见一见我这位故人?”

“我能有这个荣幸?”

玉成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笑意:“他会跟你很投缘的。”

“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玉成看着烛光在她脸上摇曳的模样,突然说道:“许二公子那边,想必也很希望听到这一句。”

景荣低了低眉,轻摸了摸手中的书,随后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成哥哥,很多时候,我都不像表面表现得那样。”

傍晚前,她已想得很清楚了,在玉成面前,与其继续伪装被他看破,还不如保留好内心最真实的秘密,其余全部随性而来。

说不定还会有奇效。

玉成挑挑眉:“我知道,只是那位表小姐估计还没意识到。”

“说起这个,我还好奇呢,”景荣一双眼睛,又溜溜地看着眼前人,“成哥哥堂堂一个玉家掌门人,连这些琐碎的线报都收集,还有时间和故友喝酒欢聚,难不成晚上不睡觉了吗?”

“我当然需要休息,”玉成也紧看着她,“我只搜集重要的线报。”

景荣一愣。

这又是什么意思?

玉成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早点睡吧,明日再过来看你。”

.

“哟,连玉成都知道找女人了,果然是彻底长大了啊。”

他刚踏出宗王府侧门,便听见耳畔响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小叔先前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跟着我过来,当真是令人钦佩。”玉成扣着手,温和回道。

那衣衫褴褛之人,站定在他身侧,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心眼比谁都多,我看你喝一半就开始运功,想来必定是要去做什么事。呵呵,真是没想到,居然来寻温柔乡了。”

玉成脑海中突然浮现了景荣披着长发、在烛火下一颦一笑的生动模样,才意识到小叔所言不虚。

对,没错,温柔乡。

他没有否认,只笑着说:“话说起来,小叔和她也是认识的。”

“这我能不知道吗?”那人继续往前走,“小时候长得就一脸聪明像……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玉成跟了上去。

“当然是可惜被你看上了!”那人瞪道。

“我会照顾她,被我看上有什么不好。”

“哼,你的真心,有几分几两,你自己清楚!”

玉成淡淡换了个话题:“既然小叔都来了宗王府,可去确认了?”

那人的神情突然变了模样:“自然。”

其实早在他去城外寻玉成之前,他已然在宗王府探寻了一遭,还跟了那人一路。

“可否能确定?”玉成一双眼睛,完全盯在了小叔身上。

“基本,基本可以,”小叔声音低了下来,不再像平时一般惯于高声怒骂。

玉成收回了视线:“那还是要最终确认下。藏拙。”

“在。”

无边夜色中,有个影卫凭空而现。

“以北固城门外为起点,向外四方各行十五公里,在这个区域内,找到一个人的骸骨。”

“遵命。公子,是否还有其它线索?”

那个地方,是当年交战过的地方,骸骨不说上万至少也成千。

这可如何找到?

玉成又看向了小叔。

只见那怪人绷直了背,声音陡然轻了下去:“她并非死于战乱,得人安稳安葬过,身六尺,女性,手中握有一块玉,玉家的玉。”

那影卫明显一惊,玉家的佩玉从不外传,难道那骸骨是玉家的哪位前辈吗?

藏拙低下头:“是。”

玉成又吩咐了点:“白天化作百姓,悄悄寻找,别让军营里察觉有异。”

“明白。”

影卫走后,玉成又开了口,语气中添了几丝明白:“原来那块玉,你是给她了。难怪祖父那时候跟我说,小叔虽豪放不羁但心细如发,不可能好端端丢了块玉。”

“难怪当初让老头给我补,他拖了那么久。后来她都死了,他才又说给我,还挑了个最没用的一等,那又有什么用呢?”小叔低着头,紧紧捏住了系在腰间的那块宝玉。

玉家特有的云纹佩玉,按照颜色区分不同级别,每代嫡系子孙均有一块,凭佩玉可在玉家隐于民间的各大钱庄直接调取银钱、联络飞鸟阁,最高一级的甚至可直接调动玉家军。

而小叔如今戴的这一块,红白色,是等级最高的那一块。

只可惜,他自己不知道。

玉成决心点破:“祖父给你的这块,是他自己的佩玉。”

“什,什么?”小叔诧异地侧过头来。

“他当初不补,是怕小叔彻底离家,”玉成的声音飘荡在这寂静的远街之中,“后来小叔真的走了,他便给了自己的那一块给你,总希望玉家还能庇佑小叔,更多一点。”

夜深了,小叔的表情已经很难看得清楚。

玉成说完良久,他才转过身,一言不发便走了。

这次,他倒没展现那神出鬼没的轻功,而是勾着头身,一摇一晃地向前走去,加上衣着不整,看起来倒真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那天之后,玉成便常去景荣那里,连小空子都彻底熟识了他。

他每次待得时间不长,只在一起叙叙话,两人虽出身、家世都差异巨大,却格外投缘,诗文史书景荣不通,但地理民俗也能聊得尽兴。

偶尔,景荣也会问下那位故人,问何时有缘相见,他只笑笑,说故人性格古怪,现如今连他都不理睬了,他也无法强求。

这天,玉成走后,景荣翻起了自身的小金库,略微有点愁,此时两位影卫又按时换班,她听到了动静,想到了什么。

中午,她便带着小空子和两个影卫,一起出了门。

前两天,和小空子多接触几次后,玉成带了大夫,特意给他看看脑袋里的旧疾,几副药下去,小空子当真有了点起效,不再像从前一样总是一根筋。

但是人还是不太灵光,这种时候只知道拉着景荣:“景景,我听闻南街有猴子喷火呢,我们是去看那个吧!”

“不行,我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我们得先去挣银钱,然后才可以出去游玩。”

“我们有很多钱了啊!”小空子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那根本不够,你现在有药可医,以后等彻底治好了,就可以娶媳妇了。如今纳采、问名、纳吉,哪一样不花银两,我们得多赚点了。”

娶媳妇他还是懂的,就是两个人盖一张被子睡觉。

原来这样,还要花钱呢。

他突然灵机一动:“那不如我们一起睡觉吧,钱就省下来了,我们今天就可以去看猴子了!”

景荣身后,传来了两个影卫的轻笑声。

她也回了头,忍俊不禁:“小空子到底是真傻子,还是假傻子?”

小空子将这句话理解成了夸奖,继续撒娇道:“好不好嘛,媳妇?”

“别乱说话,”“媳妇”变了脸色,一脸凶巴巴对他说,“不许这么叫我,也不能对别的小姑娘这么胡乱称呼。听到没有?”

“哦。”小空子撇撇嘴,他向来最听景荣话,也从来不问为什么。

“好,我们出去给你挣老婆本去!”

小空子长得虽高大、力气也不小,但脑子过于死板,只能做一些她安排得特别仔细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出错,人还懒散,做不了多长时间就想吃糖、睡觉、玩玻璃球。

但是这两位影卫却不是,白翅、青鹏不仅武功高强、听得懂人话,更重要的是做事勤劳苦干、还特别听话。

这些天在宗王府里北边的角落里,两人都化成了明卫,帮着她搬花、浇水、种菜、收拾桌椅。

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毕竟是威名显赫的千机影,苦训数十载,在这天天蹲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是否也实在太过大材小用了?

白翅当时笑得还有点淳朴,挠了挠头:“这,你是我们主子,帮主子分忧,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的!”

如今,她和两位影卫熟悉了之后,也不再担忧什么大材小用的问题,挣钱迫在眉睫,她一定要充分利用上这几个大个子的优势。

在长街上搜寻了一圈后,她发现了一个新生意。

从南边来了个富商,说是多年前女儿在此因病去世,草草被葬在了城门外,但已没有人清楚具体位置,如今时过境迁,他想带女儿骸骨回家,于是雇了一群人,每天在城门外挖着。

这事在北固并不算罕见,以前战乱时侯死了无数年轻人,前两年也有人来寻过,官府也从来不问。

但是老百姓都喜欢去看热闹,特别是这次,听说是好大的富商呢,说话办事都好厉害的样子。

景荣听这个商贩说完,赶忙问道:“那他们给多少银钱?”

“高着呢,听说一天五贯,找到了更是给五十贯呢!”

这么高?!

景荣立刻带着三个人,浩浩荡荡出发了,也没管那个商贩在后面说:

“哎小姑娘,人家不招人啦!要不我还在摆什么摊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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