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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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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裴宴安送连锦回到悬济堂后,两人告别。

见裴宴安离开后,连锦方进院子。

刚一进院,一个黑影从暗中走出来,连锦定睛一看,却是谢洵。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连锦从内厅的一个包袱中扯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一语不发地同他离开了悬济堂。

两人穿过数条街巷,又弯弯绕绕走过了大半个城,最终闪身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那是一处被荒废了许久的院落,门把上满是落灰,像是许久没有人到过这里。

“吱呀”一声,谢洵走在前方将门推开,一边走一边小声对连锦交待:“这儿人迹罕至,一般不会有人发现,人就在楼上,手脚都绑结实了,我在楼下给你放风。”

连锦点点头,刚靠近楼梯,就听到楼上传来沉闷的一声响。

她迅速赶到楼上,甫一推开门就看到冯信被黑布蒙着双眼,双手被绑在座椅上,连人带椅子歪倒在地面,而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破碗被摔碎在地,他正努力地用双手去够地上的瓷片。

连锦俯下身子,将瓷片一片一片拾起放在手心里,伪装了声线凑近对冯信身侧,冷冷地道:“冯大人,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你是什么人?!竟然绑架朝廷命官!”冯信一听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就忍不住发怒,“你赶紧放了本官,本官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哦,是么?”连锦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面无表情地将一片瓷片径直扎进冯信的右手掌心。

一声惨叫划破院落的上空,连锦沉默地看着冯信的右手顿时血流如注,道:“我瞧着冯大人方才有些迷糊,现在可清醒了一些?”

说着,连锦从手心取出另一片瓷片,对着冯信的右腿不动声色地扎了下去。

“这两下,就算是回报冯大人三年前布设冤狱、陷害同僚之举吧。”

瓷片嵌入血肉,钻心地痛。冯信痛得冒出了冷汗,飞速地转动大脑,试图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点自己被抓的线索:“三年前?你……你是顾弦之的什么人?”

连锦不置可否,径直从手心捻起一片瓷片,将锋利的边角挨着冯信的脖颈来回轻蹭,她轻轻地叹:“冯大人,这一次,你说从哪个地方扎进去更合适呢?”

冯信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生怕跟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歇斯底里地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连锦用瓷片抵住他的颈部动脉,清冷的声音如同碎玉:“说,三年前,你为何要截下陈告舞弊案内幕的书信?为何要陷害顾弦之?谁是你的同伙!”

“胡说!顾弦之帮助考生舞弊证据确凿,本官从未陷害!你以为这样就能嫁祸我?!我告诉你,不可能!”冯信被锐物抵着喉咙,梗着脖子,却像是吃定了对方不敢下手,态度极其强硬。

“如果是这样,那你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连锦轻轻扔掉了瓷片。

瓷片落在地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落在冯信耳中,却有如催命符。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刀兵出鞘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反应,胸口突然没入一把利刃,剧烈的疼痛湮没了他。他感觉到胸口有温热的血液不断流出。

紧接着,流血之处被撒上了不知什么粉,将那痛意更加剧了几分。四肢百骸都像要碎裂了一样。但他的意识却无比清晰。

“你以为知道内幕的人都死绝了吗?魏梁早已经将一切都招了。”女子伪装了声线,鬼魅一般在他耳畔低低地说,“仔细想了想,割喉死的太快,便宜你了,不若现在这样,让你的血一点一滴地流尽,有什么辩解的话,你还是留着和阎王爷说吧。”

“饶、饶命……”冯信气若游丝,此刻已顾不上争辩了,“我说……我说……是我截下了检举信,但……但那是袁叙让我干的!”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连锦握住刀柄的手微颤了一下,僵立在那儿。

冯信感觉到没了动静,以为是对方不信,用仅剩的力气补充道:“我没骗你,三年前,顾弦之便是在靖察司的牢房里被毒死的……”

心中仿佛一阵寒风刮过,连锦浑身发冷,不再听冯信说什么,心一狠,就将匕首从冯信的胸口处拔了出来。

冯信顿时痛晕了过去。

谢洵守在楼下透过窗子远远看到有一队靖察司的人向这边来,连忙赶到二楼通知连锦。刚一上楼,便被这一地的血腥所震住。

连锦给冯信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简单地替他包扎后,低声对谢洵解释:“我下刀有分寸,不会轻易让他死掉。”

“楼下好像有靖察司的人摸过来了,我们得快些撤,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连锦瞥了昏倒在地的冯信:“那就把他留给靖察司吧。”说着,和谢洵一并从角门离开。

为避人耳目,走到巷子里,两人便分散开。

夜已深了,满城灯火在喧嚣声中渐渐熄灭,街巷两旁的店铺正在关店打烊。皎洁的月把清冷的光辉抖落在沉默的大地。

连锦独自走在巷子里,不时回头张望,以防有人跟从,以至于转弯的瞬间没注意,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她轻捂住额头,低低说了声:“抱歉。”

甫一抬眼,正看见来人一身玄色软甲,容貌端方,正是裴宴安。

两人此前方才分别不久。

裴宴安不由问道:“你这是……”

“城西的一户人家孩子突然病了,发了高热,今日中元,近旁的医馆都闭门了,他们寻上门来,我便出了趟外诊。”连锦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事先就准备好的说辞。

裴宴安没有怀疑:“天色不早了,你一个女子独自走在路上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连锦无从拒绝,只点了点头。

夜幕之下,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言,巷子里寂静的只剩下虫鸣。

眼看悬济堂就要到了,连锦想起冯信说的那事,心中百味杂陈,对裴宴安道:“大人,更深露重,你早些回……”

“不请我喝口茶吗?”裴宴安立在那儿,定定地看着她。

“额……好。”连锦略微慌乱地将裴宴安请进门。

院子两侧种植着各种植物和药草,空间规划紧凑,凌乱有致,颇有意趣。

裴宴安进门就看见置在窗台上的一盆兰草,那是谢洵在端阳节送给连锦的。

这些日子,亦有靖察司的下属告诉他,连锦近来同谢洵走得很近。

连锦端来茶壶,见裴宴安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株兰草之上,便在茶盏里斟上了茶,就近端到他的手边:“大人?”

裴宴安似入了神,闻及声音猛然一转身,竟将茶盏撞翻了,水渍溅湿了连锦一身。

“抱歉……”他手忙脚乱地想替连锦擦拭,未触及她的衣摆又惊觉这举动不甚妥当,便又收回了手来。

连锦并不在意,很是妥帖地替他解围:“不碍事的,还请大人稍候,我回屋换身衣裳。”

说着,连锦便退去了里屋,她褪下外衣,换好干净的衣裳,正想将外衣放进木盆稍晚些进行浣洗,忽的发现外衣的侧腰处沾上了一点不起眼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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