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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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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家的生意都是白夫人在经手,其中的厉害关跷,只有白夫人清楚。很多生意,更是只认徐伶,不认白家。

但很可惜,码头毁于一旦,就算商户都情愿卖徐伶一份人情,也无济于事。

而白家的家业,那些田庄铺面,落的是白老爷的名头,白展言氏只要拿着契条去收税,根本不愁。

所以,他们真就这么轻轻松松把白府夺了过去。

徐伶抱着林楚意,眼泪湿了满面,

“之前,我有钱,能够管住他们。现在,钱被白起雄挥霍光了,码头也不值钱了,没人怕我了。”

她颤巍巍擦了擦下巴,像是一瞬间苍老了下去,

“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厉害,钱才是管住他们的一切。”

桌上一支竹灯吃力的照亮着阴暗的石屋。林楚意想起之前,白夫人教她约束白祈雄,也是靠管住他的钱袋。

当时,她觉得这招拿住人的命脉,精准狠毒,很佩服白夫人;却没想到,最直接有效的,也是最轻易能被人攻破的。

林楚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墙角有檐水滴进屋里,回音一遍一遍响在安安静静的石屋里。

“是他们不知好歹,是他们不知道白夫人的一片苦心,”

林楚意下巴抵着徐伶的额头,

“白夫人,我们走吧,不要再管他们了。”

林楚意确实是为了安慰徐伶,一时兴起。但话说出口,几乎一瞬间,她便坚定的意识到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下禾郡本该给她幸福美满的生活,却一次次伤她。她再也不愿相信那些结局,再也不想留在这里。

而且,这里还有谢惟清,她必须走!她不能再和他产生任何联系。

林楚意在徐伶对面坐下,正色道,

“白家与我们再无瓜葛,林家也不会管我的死活。我们与其在这里受人蜚语,不如离开下禾郡,眼不见为净。”

徐伶听着林楚意严肃的声音,意识到林楚意并非在说气话,也不是为了宽慰她,而是真真正正下了决心。

林楚意的想法突如其来,甚至有点异想天开,徐伶很惊愕,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正当徐伶怔愣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是绿袖。”

徐伶匆匆向林楚意解释一句,便领着她往里屋走。

白祈雄那一顿毒打,结结实实落在绿袖身上。林楚意在牢里的这两天,徐伶和谢惟清马不停蹄请了名手来看,但还是可惜,小姑娘断了一条胳膊,从今往后都干不了重活。

林楚意和徐伶进屋时,绿袖已经醒了。

她听到了婆媳两的对话,以为林楚意不要自己了,挣扎着从床上摔下来,跪在地上。

“姑娘,绿袖跟你一起走。”

她伸出一只手拽林楚意的裙摆,不妨牵扯伤口,顿时痛得眼泪飙溅。林楚意顿时皱紧了眉头。

“绿袖绝不拖累姑娘,绿袖还能做饭,收拾家务,实在不行,姑娘把绿袖卖了,还能换些银钱。求姑娘带上绿袖,不要把绿袖留在下禾郡。”

泪水混着汗水黏在她的脸上,她说的声泪俱下,拼命摇着脑袋。

林楚意看着绿袖凄惨的模样,白祈雄残暴的一幕幕浮现脑海。

太可怕了,下禾郡,太可怕了。她要走,她必须离开!

林楚意将绿袖扶到床上,再没有半分犹豫,

“我带你走。我们三个相互扶持,离开这个混账地方,安安静静过完余生。”

绿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呜咽着不住点头。

昏暗中,徐伶看着林楚意如炬的目光,心中不觉也升起一股冲动。

下禾郡人言可畏,生存不易,不如重新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就像林楚意说的,她们三个相互扶持,她不信会活不下去。

徐伶思绪很快,接住林楚意的炯炯目光,建议道,

“我爷爷在徽州有一处别院,说是给外室置办的宅邸。我们可以去徽州。”

林楚意不在意去哪里,她只是不想留在下禾郡。

见白夫人如此果决做下决定,林楚意心里道一声佩服,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三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彼此叮嘱一番。离开下禾郡,对三人来说有不同的意义,但她们心中皆是情绪翻涌,

林楚意当即立断,当晚就想无声无息的离开。为防止再和谢惟清有什么牵扯,林楚意不想告知任何人。

徐伶虽觉不妥,但也不愿留到明日再生事端,便找钱朗一人要来马车,连夜收拾好行装。

徐伶和林楚意因为做商船生意经常需要出城,官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她们很多空白路引。

徐伶和林楚意自行填过路引,一路畅通无阻往徽州而去。

时近年关,徽地多雪。车行山间,一路山线连绵。远望去,青松垂崖,在清冷月光下飞扬起串串粉白。

林楚意揪着手里的路引,有些恍惚。

她以为自己会在下禾郡幸福美满的度过余生,结果却是在一夕之间迁往徽州。

嫁错人的打击她已经经受过一回,这一次,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震惊愤怒。她丧失了一切兴趣,不知道该想什么,更不知道该盼什么。

她就这样死气沉沉靠在白夫人怀里,昏昏沉沉陷入梦乡。

====

谢惟清和林玉璟对于林楚意的出走,完全不知情。

林怿周芸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等回儿子,如何肯再撒手。

林怿心有余悸,生怕林玉璟再做些自毁前途的事,赶紧劝他,

“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好读书,那功名定然还能再得。”

林玉璟猜到父母要劝自己读书,态度很是坚决,

“玉璟离家甚久,自知有愧父亲母亲,眼下正值年关,提早回来是想多陪陪父亲母亲,并没有重新念书的想法,过段时间,我还得回去打理生意。”

周芸一听儿子还要走,立即带上泪意,看向林怿。

林怿哀叹一声,好言再劝,

“那生意有什么要紧的,又累又苦。我儿这么聪明,应该有大志向。”

“并非只有读书才能报国。大丈夫独立行走天地间,能养活自己和夫人,将来能养活一家老小,便已很好。况且,我手下百十来人,百十来户人家,因为我过上好日子,如何不叫报国?”

林玉璟这番话同叶叔华说过,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起叶叔华的身影。寻找班上,却没瞧见,他预感到叶叔华一定是处处被父亲母亲管束着,不禁皱起眉头。

林怿接受不了林玉璟的一番言谈,脸颊紧绷,气得发黑,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你个逆子!哪里徐来的歪门邪道!……”

他一拍桌案,却引得自己一阵猛咳。

周芸似乎被林怿的咳嗽吓坏,立刻扑上去递水拍背。林怿却越咳越厉害,浑身都在颤。

周芸又急又怯的红了眼眶。从前,她那双百般疼爱、看着林玉璟舍不得挪开的眼睛,此刻看向林玉璟,竟是毫不掩饰的怨毒责怪,

“你口口声声一家老小,心中却根本没有我和你父亲。你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

“我只是不会入仕,但我会如常孝敬父亲母亲,分毫不差……”

周芸生怕林怿听了生气,恶狠狠的瞪了林玉璟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你明明就擅长读书,适合入仕,为什么就不能顺从我和你父亲的心意呢?你弟弟玄之不像你那么聪明,又指望不上,你让我们怎么办?

林玉璟只道是父亲母亲讲不通道理。非要逼自己进学,说到底也是为了家族和他们自己的颜面。

他紧了紧负在身后的手,周正面貌不觉也有了怒意,

“儿子有自己的目标,会为自己负责。玄之弟弟有自己的命数,若他不适合读书,只要能好好做人,其他的不可强求。父亲母亲那么想要光耀门楣,应该自己去争取。这是父亲母亲的梦想,不应该强加在我和弟弟身上。”

“你……!”

周芸指着林玉璟想骂,耳畔是林怿一声撕心裂肺的抽气声。

他攀住了周芸的手,一边咳,一边无可奈何的对周芸摇了摇头。

林玉璟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只是,他离开时,无意间瞥见林怿惨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通红,心底突如其来一阵莫名的不安。

卧房里,叶叔华知道林玉璟回来了,早早收拾齐整,还涂了口脂,别上了红玛瑙发钗。

光鲜的色彩在昏黄烛灯下,衬得人明媚生姿。

叶叔华想着,这样林玉璟应该能放心吧。

可林玉璟还是一眼就看出叶叔华的伪装,默默搂住她的肩膀,酝酿良久,才化为一句,

“娘子,你辛苦了。”

叶叔华拼命忍住的泪意瞬间涌来。她轻轻摇摇头,

“没有受苦。我在家,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好吃好喝,公公婆婆待我也好。你看,我还长胖了。”

叶叔华亮出一节藕臂,林玉璟含笑看着她逞强,

“没有受苦,那你哭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抿去叶叔华眼角浸出的泪渍。

叶叔华瞬间红了脸,

“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她仓促用袖子压了压面颊,怕林玉璟担心,又正经说道,

“郎君别记挂我,婆婆那么心善,林家也是出了名的好人家,我吃不了苦。不像咱们妹夫那个外室,清清,我听说,她之前怀着六个多月身孕的时候,还要遭白大公子毒打,真真是可怜。”

叶叔华说着,拉起林玉璟的手,握在掌心,

“跟她一比,我很知足。”

提起白家,林玉璟想起了林楚意的婚事,不觉心有戚戚,

“你怎么能跟白家比呢。他们家狼心狗肺,根本就没有心。哎,我当初也是瞎了眼了,楚意那样求我,我竟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嫁去那样的人家。”

“所幸一切都结束了。白大公子亡故,妹妹也算是解脱了。”

林玉璟长舒口气,

“是啊,说句心里话,我宁愿她做寡妇,也远好过继续留在白祈雄身边。”

他说着,紧了紧叶叔华的手,神情不觉严肃起来,

“我经商这一年,茅塞顿开,我现在才觉得,从前书中所言,虽有道理,却也并非唯一正确。”

“我知道你在林家受的苦,”

他将叶叔华往怀中带了带,

“父亲母亲的脾性我知道,他们一定用大道理约束你,娘子只会忍气吞声,也不跟为夫说。可我这一年,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我看见那些经商的女子,伶俐狠辣,肆意快活,我就在想,我的娘子也该如此。我此番回来,要带你一起离开。”

林玉璟明明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却说着最甜蜜的话。

叶叔华感动到哽咽,笑得弯弯的眼中,蓄满热泪。

“之前,妹妹怕我在家受欺负,也想带我去码头经商傍身。可我是真心不喜欢抛头露面。我……我只想留在郎君身边,守着……守着我和郎君的家。”

叶叔华鲜少说这么肉麻的话,越说脸越红,眼中竟是羞色。

林玉璟越看越怜爱,忍不住刮了刮娘子的鼻尖。他知道叶叔华喜静,便也不再强求。

他抱着叶叔华温存片刻,似又想起什么,感叹道,

“我这个妹妹倒是心善。就凭这点,我这个哥哥心甘情愿养她一辈子。”

叶叔华正带着浓浓眷恋看向林玉璟,一声笑闹打破了暧昧,

“哎呀,既然玉璟兄愿意养她一辈子,我是不是可以省点事了。”

林玉璟一听这坏笑声音就知道是谢惟清。

他好不容易能和亲亲媳妇儿贴贴,这臭小子来做什么?!

林玉璟怒得一把掀开窗,幽怨的瞪向谢惟清。

谢惟清脸皮厚,嬉皮笑脸和叶叔华问过好,同林玉璟解释说,

“我听说白展把白夫人赶出了白府。我怕林楚意在白府受欺负。明天一早,你随我去看看吧。”

林玉璟其实很想说,你自己想娶媳妇儿自己努力好不好,不要什么事都带上我,我是有媳妇儿的!

但他实在又舍不下当大哥的责任,只能咬牙切齿应了声“知道了”,“呯”的一声关窗谢客。

直到第二天黄昏,找了一天人的谢惟清林玉璟,站在空空荡荡的河边木屋前,他们才终于意识到:林楚意,不辞而别了。

而此时,林楚意和徐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徽州别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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