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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府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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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说是贾敬的寿辰。

这位太爷爱好修道炼丹,并不住在家里。早几天,东府的贾珍就领着儿子贾蓉去观里迎太爷,却连门都没进去。

今儿正日子,府里早妆点一新,贾珍留在府里来往迎客,命儿子带着十六大捧盒给太爷送去。

贾母身子不适,她自不去,又说,“我不去,你们几个小的断没有不去的道理,”命邢、王二夫人带着三个春,黛玉、湘云一起往东府。

到东府,尤夫人把人引进去,又说,“原是想着太爷家来,并没备着戏班子,还是前儿叫来一班小戏儿现打了十番,你们也将就着看看。”

话是这么说,却也看得出,不是什么野路子,底子也很好。邢、王夫人就看的很高兴。

宝玉却坐不住,“蓉儿媳妇怎么不见?”

尤夫人答他,“蓉儿媳妇儿身子不爽,就不叫她出来了。”

宝玉不耐烦看戏,站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他走还给黛玉使眼色,黛玉也并不关心这戏,又转过头看湘云。湘云正和探春咬耳朵,没有看见这出,黛玉心里有点闷闷的,站起来,跟着宝玉一块出去玩。

等湘云回过神,“怎么少了两个人?”

惜春年纪最小,早不耐烦看戏,一眼看到宝玉要走,见他其他姐妹不叫,偏叫黛玉,倒不好意思跟着出去,这时候不快,“宝玉带着林姐姐出去玩了,就他们两个。”

既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时候,又听王夫人问,“她是怎么了?”

尤夫人压低了声音,“身子好几天不行经,也没胃口,这几日吃的药比进口的饭还多。”

王夫人道,“别不是病,是喜事吧,她个年轻的不懂。”

尤夫人摇头,“我也以为是喜事,几个大夫看了,有说是,有说不是的,”她叹息,“蓉儿也是个混的,媳妇儿这样了,还整日出去不着家,这几日连房门都没进过。”

凤姐儿一向与可卿要好,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道,“我去瞧瞧她去,”又问几个姑娘,“你们去不去看看蓉儿媳妇?”

迎春和惜春没有什么,只是探春还记着上回秦钟的事,也不答话。

凤姐儿用指头戳她,“三姑娘,好大的气性,老太太都说不许再论,你怎么还气着?”

探春脸微红,“谁气着?人家心都不虚,我还怕什么!”说着,拉走湘云,走在最前面,竟是拉出一段距离。

这个人家并不指责可卿,说来,那秦钟去年灰溜溜的走了,没多长时间,又上门。

东府的亲戚往来,西府不管的,偏宝玉,不知道被这个秦钟下了什么降头,和他好的像一个人,又领进院子里玩,只不许叫姑娘们撞到。

到了可卿的屋子,湘云还是第一回来,被屋里摆设险些闪了眼睛,“这屋子,怕是满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这当然是玩笑话,进了里面,有丫头告了可卿。

可卿病恹恹的伏在床上,虽然未施粉黛,却更动人三分,好一个病西子。

再看那床榻边坐着的一双,不是宝玉和黛玉!

可卿见了探春,心里一阵羞愧,“三姑娘,我还欠你个歉呢,你来,我如今下不了床,可怎么好?”

探春纵使石头心肠,这时候也化为万般柔意,忙上前按住可卿,不让她下来。

两人又互相说了好些礼貌话,这时,凤姐儿进来。

“你们在这里打什么官司?”她声音爽朗,也叫这屋里一亮。

可卿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微笑,“你来了。”对着凤姐儿伸出手,凤姐儿快步上去握住。

人一多,屋子里挤了,湘云再回头看,一样的摆设却没了初见的惊叹,到底好东西只可远观。

她喝茶,有人戳了戳她,一回头,是黛玉。

“怎么了?”湘云做了个口型。

黛玉又低下头不说话。

这时,外面又有人喊“琏二奶奶,几家公府来人,叫您去见见。”

贾琏是荣国公府长房长子,未来的公爷,王熙凤每这场面是不可不出去的。

她只能搁下可卿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可卿也呆呆的望着她。

王熙凤一走,可卿像丢了魂,也没力气再招呼几个姑娘。

迎春很善解人意,领着姐妹告辞,人稀稀拉拉的走,偏宝玉还傻傻的坐着。

“宝玉,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她道。

宝玉回过神,眼泪直掉,对着可卿说,“可卿,你好好的,把身子养好,来日方长。”

可卿没想到这位小叔叔竟然为了她流眼泪,从前只听说这位小叔叔有些痴病,现下只感叹,好个纯洁性子的孩子。

又一个“来日方长”,她听了心里很是难受,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有些话只能咽下去,含着血,含着泪。

出了门。姑娘们到花园子看花,黛玉慢慢的走在后头,湘云也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

“秦氏多好的一个人物,这样年轻,真叫人可惜。”黛玉感叹,又说,“你看,这样热闹的日子,偏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丫鬟婆子们在屋外向往院子外的热闹,她的娘家人、夫家人一个守在跟前的都没有。”

黛玉由此联想到自己,“我这病恹恹的身子,莫不然有一天也要在热闹里死去?”

湘云正想着一日翠缕告诉她的话,说是东府门口一个叫做焦大的老仆,醉醺醺的,又说些什么扒灰的话,叫珍大爷好一顿打。

这时听到黛玉的话,声音高了点,带点生气的情绪,“什么死不死?你不要胡说。”

黛玉微笑,“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湘云避而不答,“我不会守着你吗?若真是不在你身边,那合该是我死在了前头。”

黛玉听她这样的话,心简直要化掉,拼命压住嘴角的笑意,但还是带了点生气,“你不要咒自己。”

她们两个站在假山后面,已经脱离了大部队。

两个人都偷摸着看彼此,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等低头的抬起头来,抬着头的又放下去。

“反正,我是不怕死的,死了反而很干净,”黛玉的眼神飘到了湘云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几朵海棠,已经不很新了,她身音低了下去,“我只是不想在热闹声里死去,将来提到了,还会有人骂一声晦气,不凄凉吗?”

湘云拿帕子捂住她的嘴,“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定会荣华平安。”

她们两个在这里说话,谁想,外头也有了说话声,细听下来,竟然是凤姐儿的声音。说话的是个男人,却不是琏二爷。

隐隐约约,凤姐儿的声音随着风传来,“……瑞大爷……到这里来。”

那男人又说什么有缘的话,言语十分轻浮。

黛玉惊讶的指了指外面,湘云皱着眉摇头。两个人又往里面贴了贴。

等好一阵儿,没了声音,出来的时候,黛玉的腿都麻了,挨着假山,湘云见状,蹲下来,给她揉腿。

“你说刚才他们说了什么?”黛玉绞着帕子问。

湘云有了点猜测,只是不想说给黛玉听,怕吓着她,这时候,半蹲着仰头对她笑,“不过是个府上的门客,讨好女眷罢了,凤姐儿管那些多的事务,和个男人说话算什么。”

黛玉想到王熙凤平日里的风风火火,赞叹,“我总觉得凤姐儿很好,比琏二哥哥好很多。”

言下之意,是贾琏配不上凤姐儿。

湘云笑,“难道凤姐儿还会让自己吃了亏吗?”

黛玉道,“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好多时候,女人不想吃亏,可身边的人却都逼着她吃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她看着湘云,眼眸微暗,“湘云,你将来不要吃亏。”

湘云听着她的说教,觉得黛玉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很是可爱,于是故意打趣她,“惜春总说将来要出家做姑子去,我到时候也绞了头发,和她一起去。”

她实在是太坏心眼了,“林姐姐,你去吗?”

黛玉从来都没有想过出家做姑子,却又想到奶娘告诉她的话,说是三岁病重,有个癞头和尚要带她出家的话。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尾,软塌塌的,嘴里嘟嘟囔囔,湘云一时还没听清楚。

“什么?”

黛玉红着脸弯下腰,附在湘云耳畔,“就、不能不绞头发做姑子吗?”

湘云笑了,笑的放肆,幸好这时候周围没有人,她笑的一下子岔气,跌坐在地上,“那到时候,我还得去化缘,给你化一顶帽子了。”

黛玉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佯装生气,也蹲下来要锤她,只轻轻碰了两下,在湘云的笑声里,也忍不住低低的笑。

其实有什么好笑的呢,只是想着两个姑子去化缘,黛玉就忍不住嘴角了。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往戏台子走。正遇见宝玉和贾环。

两个人脸色都不很好看,湘云叫住,“你们怎么都苦着一张脸,这样的日子,叫人看见。”

宝玉还没说话,贾环却嚷嚷起来,“老爷让宝玉背书,宝玉背不出来,老爷就骂了我一通。”

黛玉听的一头雾水,“他背不出来,骂你做什么?”

贾环说不出话,脚一蹬跑了。宝玉铁青着一张脸,说了原由。

原是众多门客面前,贾政正好见到到处溜达的宝玉,叫过去,就是让作诗。

宝玉先前一哭,没什么心思,又没准备,哪里做的出诗,又让背书,背了开头就停住。

贾政自觉丢脸,劈头盖脸一顿骂。又贾环在边上看宝玉的笑话,见他被骂,不由得笑出声,引得贾政看来。

贾政也是气昏了,手一指,“你来背。”

贾环这样的半吊子,还不如宝玉,脖子一缩,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贾政伸了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一顿大骂。

好不容易逃出来,贾环只恨宝玉,“你要是平日里好好读书,背出来,我会被老爷打骂?你个害人精!”

听了这话,湘云忍着笑,浑身憋得发抖,“可见你这回害苦了人家贾环,不是气昏了,老爷哪里就让贾环出来撑场子?”

黛玉笑的站不住,歪在湘云身上,哎呦哎呦的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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