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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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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花蓦然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视线。那张与赵勉五分相似的面容里,有一种青涩的执拗。

此刻他微微侧过身,密长的羽睫遮掩不住淬火一般乌黑眼底热忱的视线,她甚至能从中清晰地分辨出自己的倒影。

我们见过吗?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试探自己是否在装疯卖傻,还是若有所觉真心询问心中疑惑?

谢春花想不明白赵策眼中的探究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老老实实摇摇头:“你是说在崖角村的时候?应当没有吧。”

赵策离村时才七岁,她并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过比自己小三年的玩伴。

“怎么了?”

闻言,赵策只耸肩:“随便一问。”

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庆幸是因为她对这段记忆完全无了印象,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谢春花其实根本没有收到过自己寄出的那封信?

否则无论她是否记得,某天看见信里内容的那一刻起,就算不记得曾有过这么一个人,也会记得有过这么一封怪信,里面曾提起这么件事。

失落是因为她真的全然不记得了,所以他感念了半辈子的搭救,在谢春花眼里,和在一个平凡的午后,随手救下一只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吧……

其实除了这二者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谢春花看过了信、也记得他,心里和明镜似的却故意装傻。

但是这个可能……

赵策看向她秀丽的眼,清水芙蓉一般白净的小脸带了几分懵然,对于他口中所问似乎完全摸不着头脑。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相信。

片刻后,错落开视线。

“没什么,大抵是我记错了。”

……想再和她多说些话。

“若是得空,和我说说大哥的事吧。”

“好哇。”

谢春花答得轻快。

尽管她与赵勉成婚不过三个月,却是实打实把自己当做了赵家人,见他放下介怀有意打听兄长的事迹,谢春花自然喜不自胜。

可是眼下她得先和严师傅交代一声,周婶已经归家,要说只能等明天了。赵策病倒在床,他们一定比自己着急得多。

赵策服过药,她便端着盆退了出去,把水清脆地摔在地上。

严师傅住在北面正房里,谢春花不确定地抬头张望了一路,房门里并无烛光,难道已经歇下了?

不对啊?

她蹙眉想了想,记得当时接赵策回来的时候就问过,那时候严师傅还没回来。

她守在赵策屋里,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何况还有周婶待在外边,他们都没有与之同行,瞧见严师傅,一定会交代几句赵策的情况,更不可能一丝没让她听着了。

后来夜色渐浓,她怕歹人临时起意便给门落了栓,要是严师傅回来,也会叩响门扉。

难道严师傅还没回来?那他会到哪去了呢?

谢春花又有些不确定了,也许真的是她听漏了也说不定。

她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并没有太多规矩,不知道寻常人对一家之主是什么个态度,只把他当先生看。

严师傅广纳学子,当然算武先生,既然是先生,那就须得敬重得多。

若是已经歇下,她不敢贸然惊扰。思量着,先回到自己屋里。

陶庄伏在案上,面前摆了本半开的书,头枕在臂弯里,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已经入睡多时。

感到眼前身影一晃,他皱皱眼,坐直身子,茫然看向自己:“……我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着的。”

说罢像是想起什么,看向谢春花:“赵大哥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人已经醒了,热还没退下。”

赵策服药的时候她拿手探过温度,额头被毛巾捂得温凉,但脸颊依旧滚烫。虽然洗过手,可到底在赵策屋里待了半天,谢春花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怕身上染了病气,不敢靠他太近,只站门口问。

“你在屋里,瞧见严师傅回来没?”

谢春花的屋子在东面,桌案横在里侧,陶庄对窗而坐,要是严师傅白天回来经过,他应当看得见。

“没有吧……”陶庄拿食指挠挠脸,也有些不确定,“应该?我怕我看书没注意,看漏了。”

一个听漏一个看漏,哪有这么巧,多半是还没回来了。可能什么事情会耽误到这么晚呢?

忙活一整天,她已经有了困意,可现在睡了,又怕错过严师傅回来的动静。

谢春花正想出去找找,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笃笃”敲门声。

她一愣,穿过前院打开门,前边正是严正心。

他一身风尘仆仆,眉头紧锁,似在为什么事情发愁。而在他身后,站着一张没见过的面孔。

“这位是……”谢春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确定自己与他先前应当是没见过。

男人鬓发微白,与神色紧绷、表情不悦的严师傅相比,无论是他的面容还是举止间都带有一股懒散的气质。

此刻他当是喝醉了酒,红着张关公脸,容光焕发的模样:“你便是谢家娘子吧……嗝,我听、听说过你……”

还没说两句话,他赶紧弓下腰,一阵干呕,就在谢春花扶也不是、愣也不是,进退无措的时候,身后传来陶庄的疑问。

“爹?”

谢春花闻言一愣,他便是陶庄的阿爹?关于他爹的事迹,自己可没少听闻,无外乎一个酒鬼形象,如今一看,只觉得贴切得不能再贴切了。

“走、走!咱们回家!”

陶父走起路都有些晃荡,陶庄见了连忙去扶,面上嫌恶,“爹,你怎么又喝多了!”

陶父轻哼:“我没喝多,而且咱家有……嗝,喜事,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喜事?咱家能有啥喜事啊?”

嘟囔了一句,陶庄满脸歉意地回过身看向严正心和谢春花二人:“我爹他喝醉了,我先扶他回去吧……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

也许是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如此懂事,严正心一直紧皱的眉头也不自觉舒展些,他摆手:“小事而已。”

“你回去路上千万当心,别跌了磕着了。”

谢春花看着两个人吃力的状态忍不住叮嘱两句,陶庄点头应下,小小的个子撑起父亲的一半重量,脚步一深一浅地行在夜里。

一直目送着他们背影远去,谢春花忽然想起什么,追上严正心:“严师傅!”

先生脚步一顿,他回过身,不知是不是夜色浓重,自己看晃了眼,严正心一向板正、不曾松懈的神情里竟然流露出几分疲惫。其中的沮丧将谢春花吓一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您……您这是怎么了?”

严正心摇摇头,没有多说,径直回到自己屋里。

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她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把孔武有力的武师傅和苍老一词联系到一起。

严师傅……哭过?

·

天光乍破,青山顶上一片泛起鱼肚白。

早上没有听见陶庄的念书声,谢春花莫名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四周太静了。

她撒了把菜叶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碎步赶来的老母鸡发呆,周嫂东西都没来得及放好,匆匆忙忙过来:“策哥儿怎么样了?”

谢春花:“昨晚醒过来了,就是不知道今日烧退下去没有。”

按大夫的意思,要是今日烧还没退下去就有些难办了,毕竟人又不是铁打的,梦魇来势汹汹,能把那么壮实的一个人放倒,多烧两天,烧成个痴儿怎么办?

话语一顿,“但我觉得今天应该能好。比起策哥儿,我有点担心严师傅……”

正说着,赵策的屋门便开了,两个人的目光立刻黏到他身上,他颇不自在地顿了一下,从井里打了桶水上来,连毛巾也懒得拿,随意掬两捧洗过:“干嘛?”

周婶把他拉过来,上上下下看一遍:“你……你真是赵策?不是被哪个梦魇夺舍了吧?”

赵策:?

周婶摇摇头,兀自分析说:“阿策才不会起这般早。”

“……”

她的问题也是谢春花心底的疑惑,见周婶帮自己问了,便压下嘴角笑意站到一边。

赵策瞥去一眼,眼角微抽,“昨天睡够饱了,出来活动一下。”

“哦——那你感觉怎么样?”

赵策:“还不错。”

“唉,我看这事邪乎着,要不再躺一天吧?”

“我挺好的啊……”

话音未落,周婶就把他拽到一边:“你小子别和我犟,我找人算过了,今日大吉,你再歇一天,我帮你把个关。”

赵策:?

“不要。”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周婶还欲说什么,谢春花沉思片刻,也劝道:“要不还是按周婶说的再养一日吧,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昨夜烧得那样厉害,要是再烧起来可就难办了。”

她并不知道周婶和赵策嘀咕了什么,只是觉得这病有点厉害,不好好养彻底了怕落下病根。她娘当年就是断断续续烧了几天,而后一直病重,直至离世。

别说赵策身强体壮,万一重蹈覆辙了呢?

周婶赶紧附和:“是呀是呀,累坏了身子也没人来替你,别乱折腾自己。”

“……好吧。”赵策古怪地看她们一眼,就被周婶推搡回房间。

“躺好了啊,一会儿姑娘来了,千万别漏了馅。”

她笑着喊过,蓦的记起来谢春花刚才说到一半被打断的话。

“诶,你方才说老严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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