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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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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齐天禄展开话题,一路上赵策和她说了许多幼时的事,多数是在书院里发生的。

看得出来他虽然不爱上这个学,但还是在书院里认识了许多有意思的人。如今时过境迁,再谈起从前,即便再厌恶读书也难免……也还是讨厌读书。

不说书院里学的还剩下什么吧,光是他列举的趣事,不是在逃课,就是在逃课路上啊!

谢春花没忍住问:“你小时候这样调皮,不怕先生责罚吗?”

赵策:“我又不像齐天禄那么笨,做坏事还露出马脚,肯定是等先生点完名再溜的。”

“要是先生课上提问?”

谢春花试探一问,这还真把他问倒了,毕竟人也不可能一直走好运,记忆里还真有发生过这么几次,半晌。

“那就是我罪有应得。”

谢春花:“……”

只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不会有期待落空。

但是坦然的美好品质,应该放在逃学这种事上吗?

除此以外,谢春花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尽管赵策口无遮拦,平等地招惹每一个人,可其中也有分亲疏的。

譬如面对点头之交,他虽然无意拉拢,却会稍稍客气些,而越是关系近,他却没规矩,嘴上损得越厉害。

像齐天禄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尽管嘴里说他如何厌烦,却连人小时候如何扒窗逃学当场被捉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的理由是,万一武馆落魄了,可以凭此勒索齐家家主。

谢春花蹙起眉头,忽然想起之前买了新衣裳,特意在众人面前转一圈,就他说:“像花里胡哨的大蛾子。”

这应该算他们交情不错的证据吧?只是现今想起来还有些冒火。

……这种殊荣她非要不可吗?

除此以外,与生人接触,他会下意识地会避开一臂的距离。就像先前刚从林中救下自己的时候,他走得快,自己怕落下加紧步伐,赵策却不自觉走得更快了,两个人你追我赶,一时间脚底要擦出火星。

谢春花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不用多费力就能轻松地跟上赵策的步伐了。他走路的速度似乎比从前慢了许多,甚至可以算是走走停停。

莫不是在等她?

“你傻笑什么呢?”

赵策回过身,有些狐疑地看过来。

谢春花闻言一愣,赶紧跟上去,只隔了一拳的距离,二人并肩而行,心底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没有避开。

这小子还说讨厌他大哥,被她发现了吧!

“看这天,估摸要下雨。”谢春花仰头观察一阵,看向他,“还去吗?”

赵策没有察觉她在转移话题,只道:“都到这了,大不了走快些。”

林子里有树木遮掩,除非瓢泼大雨,一时也不至于淋太多,顶多回来这段路用跑的,淋这点也不算什么,只怕策哥儿大病初愈……

谢春花摇摇头,加紧步子专心赶路。

一迈入林子里,阴冷的气息便卷席而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倒还能适应。

雨已经下下来了,被林子阻隔在外,他们行在中间,周身并无湿意。

“怎么不见小花?”

她搓搓胳膊,抬头看一眼,天幕从密不透风的叶织屏障中艰难挤入点点碎碎,微如针眼的光。

往里走,路边偶尔能瞧见一些简易的陷阱。

“是很奇怪。”

赵策接连吆喝几句小花的名字都没有回应,要是往常小花听见他的声音,早就飞奔过来讨抱了。

“再往里看看,也许是有人来过,小花怕生人,如果有什么情况就会往里躲。”

像上次临产之际,就躲到了野庙里。

可不知为何,赵策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谢春花的情绪也因阴郁的天气而有些低落:“我们去野庙里找找吧,小花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躲那里,要是没看见,也能先避避雨。”

觉得她言之有理,赵策点头应下,二人一言不发地向更深处迈进。

雨点渐密,但还不至于到狼狈的境况,只不痛不痒打在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深色印子。

地上的泥愈发松软,踩下一脚便会陷入其中。而比起走路的费劲,谢春花更心疼布鞋被糟蹋了。

要是早知道老天变脸这么快,就穿木底的油鞋出来了!

“呼……”

她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好不容易看见熟悉的檐角,谢春花心中一喜,正要赶紧躲进去,却见赵策伸手在自己身前一拦,面色不善。

“怎么了?”

对于这个少言寡语的小叔子,谢春花很是信任。不说他于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平日里行事也算稳妥端庄,因此见他出手阻拦,便好奇出声询问。

他谨慎地往前走几步,在一片土地前伫立,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就在谢春花想靠近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变故的时候,只见他一脚用力跺下去,“轰”得一阵响,地上陡然空出一块。

谢春花大吃一惊:“这……这是什么?”

赵策一脚下去,纸糊承受不住力道,连带着上边覆盖的薄土也一块向下倾倒,底下赫然是一个空洞。

“陷阱。”赵策言简意赅给出一个答案,但心中疑惑不减。

在地下挖个洞,再拿纸张用石头压住角,在上面撒上土壤,便可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

可猎物的陷阱为什么要放置在或有行人避雨出入的庙前?

这张纸要比他书院里见过的都要厚实,足足半指厚,两臂宽,像是什么人自己煮料糊制。

再看坑底竹刺林立,掉下去非死即残。深度估摸有半人高,赵策看向谢春花,略微比对便能发现,对于体型略娇小的人,足以没过胸口,难以爬上。

不像猎物,像在猎人。

赵策眉头蹙起,瞥一眼身旁神情有些许茫然的人,记得她胆子小,不禁吓,又因猜想过于荒诞,便没有说出心中揣测,而是顺势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从旁边进去。

灼热的温度隔着衣裳传递而来,足以驱散周身寒意。

其实谢春花也担心会不会还有个陷阱,怕一脚踩空掉下去。

刚才她打量了一下,那个竹节削得可尖了,一不小心跌下去,即便不当场丧命,也要剜两块肉下来。

被握住的手下意识扯住他的袖角,倒是提醒了前面的人。

赵策动作微顿,待进到野庙里便松开了手。

这才是符合常理规矩的,谢春花也不觉有甚,坐在里边一张破旧的矮凳上,只望着外头下大的雨势兀自惆怅:“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雨水顺着低垂的檐角滑落,在面前形成一幕清澈透明的水帘,将帘外的湿绿调搅乱、揉碎。

深沉的青绿是环村的山色,拥护在山峦怀中,抬头向上看的话,一眼是看不到头的。

秋季是村民最繁忙的时候,家里没有田,谢春花也会和母亲到地里帮忙。

要是踩水漫过脚踝,湿了鞋袜的话,阿娘会在田的对岸,高声唤她的名儿,不疼不痒地拍在她手背上,骂她小兔崽子。

……

“嫂嫂。”

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她刚垂下眼睫,就听见有人这样轻声呼唤。赵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手搭在膝盖上,平静地看着她:“和我说说大哥的事吧。”

他的视线与自己齐平,说时十分坦然,本来谢春花想往后让些,闻言十分诧异,随即便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

赵策不爱读书,写的字不比她好看到得哪里去,那武馆里能写出那俊秀楷字的,便只有严师傅一人了。

无论是周婶还是赵策本人,话里流露的意思都是对赵勉与她多年间不曾过问的不满,可事实并非如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严正心劫持了往来信件,并且以赵策的名义回信。

难怪信里话语寥寥,再三嘱咐勿再来信。因为严正心害怕,怕赵策就像养不熟的野狗,怕早已视若己出的孩子毅然决然离自己而去。

当初谢春花也是猜到如此,才将书信烧去,不欲让馆主为难。

赵策还不知往来书信被冒名顶替之事,却也知晓严正心的警惕。

周婶说过,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因为在武馆里不好打听,所以才极力劝诱她一同出行的吧?可是他要让自己说和赵勉有关的事,谢春花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勉郎他……是个相当温和稳重的人,印象里他从不说自己的难处,更多时候只是在平静地笑着。”

谢春花陷入沉思,“他对谁都很好,对我也一样。”

但换而言之,自己在他心里,就和旁人也没什么区别,仿佛只是恰巧搬到一个屋檐下,恰巧成了夫妻。

赵策眸光闪动,正要说什么,却见她兀的笑了:“一开始我也失落过,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若不是他这性子,才不会问媒人来我家提亲呢。”

赵勉也是自幼失去双亲,辛苦拉扯弟弟到七岁,他懂得其中辛苦,才不放心谢春花,以求娶的名义把她接到身边照顾。

谢春花和赵策说起为数不多的日常相处,他垂眸道:“大哥是比我会照顾人。”

“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们这哪里像夫妻,寻常兄妹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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