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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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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的马车悠悠地走着,里面沈清舒倚着靠背,津津有味的看着刚到手的话本子。

这居月先生写故事的能力真是让人称赞,不过是一个老套的离魂记,却写得这么曲折回环,耐人寻味。

可惜他的书一直在松竹书坊独家售卖,估计人是买不回来了。

沈清舒摇了摇头,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突然,沈清舒耳朵动了动,怎么有妇人的哭声?

她放下茶盏,“唰”地一声掀起帘子,什么情况?

马车正驶到德昌坊附近,繁华的街市上一如往常,除了角落里几个衣衫褴褛,面色苦黄的“难民”——其中一个妇人正抱着怀里的孩子嚎哭,其他几人苦着脸宽慰着。

指甲缝里都是污泥,听口音也不像京城人。

这是……逃难来的?

沈清舒不等车夫放下脚踏就跳了下去,径直向几人走过去。

映夏抱着剑紧跟在后面。

几人见有个贵人向他们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

每个人脸上都神情热切,看向沈清舒的眼神像是饿狼看到了生肉。

其中一个妇人使劲拽了拽抱着孩子嚎哭的那个,示意她赶紧跪下。

贵人手指头缝里漏出一点来就足够他们活命了。

头磕在上扬起尘土。

沈清舒看得很不是滋味。

她赶紧蹲下身拉几人起来,可怎么也拉不起来。

“求贵人救命!求贵人救命!”

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京城的口音,听着语速又快,沈清舒只能隐约猜到是这几个字。

但话里包裹着如此巨大的绝望和希望,任谁也不会辨错。

沈清舒抿了下唇,飞快地眨了眨眼。

“映夏,钱袋。”

其中一个年轻妇人又磕了个头,这才伸手去接。

褐色的手上满是脏污,与贵人白皙娇嫩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缩回手使劲在身上擦了擦,惹得身旁的人有些着急。

她接过钱袋,又重重磕了个头。

“好了,快起来吧。”

几人这才站起身来。

“这孩子是怎么了?”

那抱着孩子的妇人抽抽噎噎的答道:“娃儿病了,今天早上起来就浑身发烫,这会儿不烧了娃儿却一直没醒……”

那妇人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拿脸贴了贴孩子的脸蛋。

沈清舒眼眶又有些热。

“你们在京城有落脚的地方吗?我请大夫看诊。”

不然一行人都去医馆,怕是太惹眼了些。

沈清舒看着眼前的五六个人,有老人也有小孩,有年轻妇人也有中年妇人,就是没看见青年男子。

只怕钱给了也不会安生,最好还是找个安身之所。

那接钱的年轻妇人好像在几人里很有些威信,回答道:“俺们晚上住在在城外的一间土地庙里,白日里乞讨。今日翠娘的娃儿生病了,才到了这里。”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那有个院子。”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迸发出惊喜来。

“信得过信得过!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谢贵人救命!谢贵人救命!”

“快起来吧!映夏,找人去找大夫,我们去平康坊。”

映夏转头吩咐小丫鬟。

沈清舒拉起还想磕头的几人,一边往马车走,一边问几人:“你们自己来的京城吗?”

那妇人眼里含了水光:“男人去码头上抗货去了。今年乡里发涝灾,地都淹了,村里人能来的都来了,只剩下这几个了。”

沈清舒有些吃惊:“一村人?那你们家乡来这的人多吗?”

“别的俺也不知道,不过俺们乡里人好多都来了。只是俺们村长有决断,来得早,不然听老人说,恐怕那破庙也有的是人抢着住。”

沈清舒点点头,冲几人笑了一下。

那年轻妇人有些受宠若惊,觉得自己遇上了菩萨,见贵人似乎对家乡水灾有点上心,连忙又说了些路上的所见所闻。

沈清舒听了却更加心事重重。

安顿好他们之后,沈清舒重新坐回马车,拿着手里的话本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今年北河春汛,已经有河南道的灾民来京城了,看来受灾情况相当严重。

之前大舅舅一直在军队里,还以为是为了调教凌然,现在也不尽然。

再加上有人一听说她与太子有私就派人试探,恐怕也是因为她是顾家这一辈里唯二的两个女孩子之一,大舅舅宠她也从未掩饰过。

她先前就猜测军队或有异动,但没有想过居然是对内的。

对了,她之所以能在上云寺后山遇到太子,还有当时他脱口而出的假身份——金陵客商,怕是也和南方有关……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在一起,沈清舒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恐怕陛下是要削藩了。

分封是从高祖朝就定下来的规矩,说是借鉴了前朝未分封便三世而亡的教训,这倒是有点像是她知道的汉朝。

但是如今的陛下可不像汉惠帝刘盈。当今并非嫡长,而是高祖第八子,生母只是一个卑微的庶人,在他8岁时就亡逝了。

在中宫地位稳固之时,当今一直蛰伏不动,直到文景太子出事之后才趁虚而入,不知怎么入了当时皇后的眼,一跃成为新一任太子,后来顺利登基。

所以当今太后并非陛下生母,只是嫡母。

听说陛下登基之后与太后关系并不亲厚,但是倒也没有苛待,只是很多时候太后自己在慈宁宫礼佛,并不出来。

但是陛下的几个兄弟就没有这么“识趣”了。

当年陛下登基时,已经分封的几个王爷勾结起来造反,打着“奸人盗国”的名号,集结军队,与初登基的陛下在南河附近决战。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却没想到陛下赢得很快。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陛下一直深谋远虑,早就准备好了打这一仗。

再后来,这几个兄弟香火尽灭,剩下的几个兄弟也因此老实下来,送了嫡长子入京为质,平时也向朝中纳税。

至于现在为什么陛下要着手削藩,沈清舒也不清楚。

权力的膨胀向来没有尽头,谁知道是哪边动了心思。或是两边都动了心思也未可知。

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心大哥。

前些日子终于送了书信回来,却只是报平安,说见闻,丝毫没有提回京之事。

如今战事恐怕将起,她难免忧心。

回去问问父亲吧。

不过沈清舒一回家就被母亲叫了过去。

一进院门,就看到母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她进来,眼睛一亮,立刻将她扯了过去。

沈清舒刚坐下,母亲就劈头盖脸砸下来一堆问题:“怎么样?今日有没有见到比较喜欢的?谁家的公子?没关系,两个、三个再多也不要紧,母亲去给你打听,快和母亲说说!”

沈清舒张了张口,不知道从哪说起。

方才母亲一问,她竟然下意识想起来太子从宴会上走进来时的身影,翩翩公子,糅合着不可侵犯的矜贵,却又因着受伤带了琉璃脆弱之感……看人一眼,简直夺人心魄。

可惜了。

“母亲,您真这么激动啊?”

沈清舒挨了母亲一下,这才笑着回道:“今日属实是没遇上喜欢的。不过……”

这话刚一落,顾氏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有些失望,她打断了小女儿的话:“算了,既然没有遇上,大概是缘分没到。樱花宴上好好看看,再不许你带那些话本子去了,听到没?”

沈清舒有些错愕:“母亲您怎么知道的?”

顾氏这才笑了:“你是我的女儿,什么样母亲都知道。刚才的话听到没?”

沈清舒依偎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知—道—了。”

说着,她打趣了母亲一句:“若是再没有,明年春闱我也学您去街上挑一个回来,保准也是高头大马……”

“不行!”顾氏的话斩钉截铁,似乎还带了些慌乱。

沈清舒万没想到这次的话又被母亲打断了,而且情绪还如此激动。

她疑问的表情直白的挂在脸上,却没有等到顾氏的解惑,反而被母亲赶了出来。

“今日你父亲有公务要忙,你晚饭回自己院子吃吧。”

沈清舒满头雾水的回去了。

母亲这个样子摆明了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事情肯定和我有关,沈清舒毕竟看了许多话本,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理由:“不会是什么命中大劫之类的缘故吧。”

沈清舒笑着摇了摇头,放下这桩事,打算回去问问受灾的事——采秋和绘冬应该有消息传过来了。

而沈清舒不知道,她竟然猜中了大半。

她离开后,顾氏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喃喃自语:“你本就是我强求来的,豆蔻不得缘,与世再无关……舒儿啊,不是母亲不乐意,只是若你今年没有姻缘,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希望是母亲理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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