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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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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周六,再普通不过的傍晚。连落日的方向都未改变分毫,残阳如血一般,挂在道路的尽头。

我手里拿着一周只奢侈一次的雪糕,像往常一样,从俱乐部出来,穿过熟悉的街区、路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清濑女士来电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这只是个催我快点回家吃饭的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语气都是漫不经心的:

“喂,妈妈,我——”

我刚说几个字就察觉到不对,那头的声音太嘈杂了,不像是在家里,大概几秒以后我听见我妈颤抖的声音:

“日和,晚饭去及川阿姨家里吃,爸爸妈妈和哥哥在医院里,哥哥的膝盖出了点问题在动手术,不要给叔叔他们添乱,听明白了吗?”

我脑袋里一片乱麻,正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又响起别的声音,随后就被挂断,耳边只剩下忙音。

嘟、嘟、嘟——

和我的心脏一样跳动,仿佛同频共振,但又那样强烈,好像拍在我的耳边,震得我耳膜隐隐生疼。

没吃完的雪糕被我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连垃圾分类都顾不上。我的步伐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跑呢?

如血般的夕阳离我那么远,逐渐下沉,马上就要没入山头。那诡谲的红云,在路的尽头,似乎马上也要消失不见。

直到天空开始慢慢变暗,我才知道奔跑的理由——我只不过是,担心那即将降临的黑暗,足以吞噬我曾经拥有的一切罢了。

但是到了夜晚,天就是会变暗的,有谁能阻止日月更替的自然法则呢?

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我的脚步逐渐放慢了,然后慢慢地变成了步行。

及川在我不远处,站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的拐角,背着书包,倚着电线杆。他眯起眼睛,确认是我后举起手臂挥了挥。

如果是平常,或许我还能调侃他一下,这个姿势看上去真帅气,像某个少女漫的男主一样。

但是我只是沉默地走向他。

“走吧,先去我家。”及川说,我点点头,走在他身侧。

我想我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及川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好像在演一出默片,彼此相顾无言,我清楚他应该知道了,也明白他欲言又止是想要安慰我,及川的表达能力比我强,放在往常肯定是起作用的,毕竟他可是及川老师。

然而我知道没有用的。

冬日里我意外撞见哥哥痛苦的样子,我怀着侥幸心理以为只是意外,和他拉了钩、盖了章,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侥幸之所以叫做侥幸,不过是人们怀着美好的愿望自欺欺人而已。当哥哥和手术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种美好的愿望终于如镜花水月般破碎掉了。

而我竟然有种解脱的痛苦。

我算哥哥的共犯吧。他知道我拒绝不了他,于是拿承诺做了筹码哄骗我当了他的共犯。

我感到我的眼前似乎是模糊了,但我忍住了,一滴泪也没有掉下来。

及川一家都是很好的人,和蔼可亲、温和开明的及川的爸爸,曾经是我作文里写的“理想的爸爸”。就像此刻,我刚进门就帮我接过书包,找好拖鞋——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哥哥做的,招呼我和及川快去吃饭。

桌上摆着鳗鱼饭,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记着妈妈那句嘱咐,努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不那么难看,实际上我也做到了。

而且我还想从他们那里知道一些事情。

我是小孩子,在妈妈眼里我大概还是个没长大的、幼稚的小孩子,跟当年确诊多动症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有些事不会直接跟我说,但会告诉身为成年人的及川夫妇。

我装作镇定的样子,询问及川阿姨哥哥的情况。我当然清楚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跑到医院里去,因为起不了分毫作用,妈妈还得分出心思照顾我,去了也是添乱。

我只是想知道,只是想用他们的话语冷却在我心里沸腾的、不安的猜测。

“清濑没说那么详细,只说了灰二膝盖出了问题要动手术,其他的没提——哦,还要我帮忙照顾好你。”及川阿姨说,她口中的“清濑”指的是我妈,“日和,你今天先住在我们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待会儿让阿彻陪你回去拿一下换洗的衣物。”

我本想拒绝,留在家里等哥哥回来,但我知道这可能是妈妈和及川阿姨商量过的,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小孩,是所有人都要担心的对象,那么就只能当个乖小孩。

至少不能再让更多的人担心我,他们也有他们该做的事情。

我真诚地道谢:“谢谢叔叔阿姨。”

晚饭后及川陪我回家拿睡衣。

夜晚的名取凉爽适宜,蝉鸣阵阵,声声不绝。从名取川吹来的风,还带着海水咸湿的气味。

“别太担心,灰二哥不会有事的。”及川走在我身旁,他今年开始声音有了很大的变化,逐渐有变低沉的趋势。

我摇摇头,说:“那可是膝盖啊。”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转过头去问及川:“那如果你的手腕受伤了,你会怎么样?”

及川可能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也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想这些问题呢?

对于一个热爱跑步的田径选手来说,膝盖可能就等同于二传的手腕吧。我无法想象清濑灰二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或许这也是我不愿现在去医院的缘由,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哥哥痛苦的样子。他那样自由,跑步的时候像一阵风,一阵可以往他想去的方向吹去的风,

我抿了抿嘴唇,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对不住,我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不用回答我也可以。”

及川没说话,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伸手隔开,有些无奈:“干什么呀。”

“听我妈的话,照顾照顾你。”及川说,“如果想哭也不是不可以,这次我不会说你是爱哭鬼的。”

不是什么插科打诨、嬉笑玩闹,及川认真下来的样子,让我意识到他比我生理年龄大了两岁,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能算我兄长,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我才不会哭。”我反驳道,视线固定在这条路尽头的某个点上,这个时候眼眶出乎意料地干涩,没有想流泪的冲动。

我很认真地、说给及川听也说给我自己听:“彻酱,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我们这些搞运动的,要是受伤可真是出大事了。”

“我当然会。”及川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拿钥匙打开家门,屋里只有厨房开着灯,想来妈妈应该是做饭做到一半就离开了,连关灯都顾不上,我让及川坐在沙发上等我,径直走进厨房,煎了一半的鱼孤零零地躺在锅里,我只庆幸妈妈不至于手忙脚乱到忘记关火。

哥哥也是很擅长煎鱼的,我常常在他旁边打下手,见过他做饭的样子。我依照着模糊的记忆,调了酱汁,把鱼捞出来,重新放了油下去,然后拿起锅铲,在劈里啪啦的热油声中把鱼翻面,就像哥哥曾经做的那样。

我把煎好的鱼放在碗盘里,端到餐桌上去。如果今晚上还有人回来的话,至少也别饿着肚子。

我上楼,路过哥哥的房间脚步一顿。他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书本,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我都可以想象到他每天晚上坐在这里做题的样子。

我收回目光,回房间从衣柜里取出睡衣,拿袋子装好,返回客厅的时候及川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眼珠转了转,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我说,“走吧,去你家。劳烦你今天收留我了。”

晚上睡在及川家里,和及川阿姨一起睡,及川叔叔被及川阿姨撵去了及川房间,和及川挤一个床。

及川阿姨和妈妈是性情截然不同的女性。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说:“别想太多,会没事的,赶快睡觉,明天一早就能见到爸爸妈妈。”

我其实想说,我很想见哥哥。却又没能说出口,我的手在薄被下发抖,我是那样地恐惧——恐惧着见到他。

我很久没失眠了。

闭上眼睛涌上来的不是睡意,而是那些我以为遗忘了的记忆。它们在时间里泛黄、变得斑驳,一直待在某个不曾唤起的角落里,当它们重新浮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一直不曾流泪的我,背对着已经熟睡的及川阿姨,终于忍不住伸手小心地擦干落下的泪水。

我有说过吗?哥哥给了我很多的爱。

在其他孩子能趴在父亲身上嬉戏玩闹,玩累了还能在父亲的背上睡觉的时候,在其他孩子得到爸爸妈妈的夸奖与亲吻的时候,哥哥就已经给了我很多的爱了。因为这些爱,哪怕爸爸有多偏爱哥哥,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所以,小时候写作文,第一篇写的就是“我的哥哥”。我表达能力不好,那也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去完成一篇作文,我写对了每个假名和汉字,老师破天荒表扬了我一回,让我把那篇作文粘贴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很多人都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哥哥。

如果说当人兄长能出书的话,有关清濑灰二的著作早已登上年度畅销榜。

哥哥是怎样的人呢?

——温柔的、幽默的、聪慧的、明快的、坚定而强大的。我心中一切代表光明的词汇,似乎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和许多人不同的是,我心中的英雄形象不是父亲,而是身为兄长的清濑灰二,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清濑灰二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在我心里,他仿佛无所不能。

我感觉我的泪腺开关可能是失灵了:可是我心中的英雄,似乎要倒下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我最喜欢的爱豆的生日,希望他可以快乐~我今天心情也很好。

涉及到感情,这一章内心独白很多,下一章不会了,浅浅刀一下(虽然我觉得算不了什么刀)

小时候的日和,对哥哥清濑灰二的感情很复杂,因为哥哥得到了比自己更多的爱,而哥哥又给了自己更多的爱,这种复杂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失了,她知道哥哥什么错也没有,哥哥是最无辜的那个。灰二给了她能给的一切,所以日和也很爱很爱灰二。

也因此日和很难接受那样热爱奔跑的、向往自由的哥哥,过去十多年被父亲束缚,现在又面临着可能被轮椅束缚的命运。

另外我,好吧,隔壁又开了个预收坑,也是运动番的,这篇写完了就先写那篇(火影的那篇待我斟酌下大纲,毕竟是正剧向),女主是毛利寿三郎的妹妹,这是一对截然不同的冤种兄妹。男主定下来的时间比较快,不出意外应该是从幸村/仁王/黄濑三选一(大纲里是这样,但是本文大纲里最开始也有男主的,后来写着写着就没有了,所以我说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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