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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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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观众席,舒行简找靠前的位置坐下,两分钟不到,高廷栩便带邱习阳坐了过来,借口是安排的座位坐满了,为了不给班级扣分,两人得躲学生会,只能坐到前排。

挨着过道的位置空着,舒行简指着旁边的座位,吓唬俩人说,这一排都是学生会的位置,他只是临时借坐。

两人不听劝,屁股长在了椅子上,摆起谁说都不好使的架势。

“那还有一个,我先坐过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有人扳着椅背坐下,舒行简下意识往邱习阳那边斜了斜肩膀,空出中间位置。

周恒仰靠在椅背是上,笑着道:“我是周恒,见过。”

那个……gay?掌声方落,舒行简点点头,他接触的gay 不多,况且和周恒算不上熟悉,聊天就算了。

邱习阳觉得无聊,看一眼学生会分布位置,放心地掏出了手机,透光的屏幕在漆黑一片的观众席却跟抢眼,招来了学生会。

两个女生提醒一句,但还是默默拿出笔问了邱习阳班级姓名,见状,邱习阳朝舒行简挤眉弄眼,问他认不认识,能不能走个关系。

“陶弦宁?”高廷栩凑上嘴说:“他还没开始玩,顶多算未遂,是不是舒行简?”舒行简瞥了一眼屏幕,没有替他说话的想法。

舒行简?陶弦宁压下旁边女生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你好,我是陶弦宁,前几天加了你微信。”

眼睛瞪得浑圆,周恒撇撇嘴,对自己发出疑问,操,我想多了?

“你好。”舒行简回应的很官方,随后摊开了手,“这个正常走流程就行,不用包庇。”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照高廷栩的说法,陶弦宁对他有意思,他理应避嫌,即使高廷栩瞎说,舒行简更应该让陶弦宁公事公办,他不过是个班长,没那么大本事对学生会的人呼风唤雨。

“没关系,这是第一次,警告就可以了,不会扣分。”陶弦宁收起记录册,放在身后,“林渺快上台了吧,需不需要我把你们班安排到靠前的位置?”

“谢谢!”高廷栩抢先回答,指着文一班原先的位置,没皮没脸地笑着:“那几个都是我们班的,谢谢啦!”

傻了吧唧的。邱习阳算是看明白了,高廷栩跟陶弦宁认识,乱点她和舒行简的鸳鸯谱;利用陶弦宁职务之便,给同学行方便,到头来,都是为了林渺,别人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陶弦宁走后,舒行简朝高廷栩勾勾手指,凑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多久没吃药了?”

猜到高廷栩迟早挨骂,邱习阳夹在两人中间捂脸笑,“班长,有些事你真有必要跟他说。”

舒行简无奈地叹口气,随着掌声响起,林壑款款走上了台。

周恒心里嘀咕,啧啧啧,打扮的人模狗样的。

台上是一副可供观瞻的景致,舒行简掏出手机,趁人不注意,草草地连拍几张,发给了林壑,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又发出去两条消息,周恒没看清,但舒行简挑选照片时,他巴不得看穿屏幕,也想好了怎么添油加醋。

叠着二郎腿,仪态端庄,舒行简捏着镜腿戴好眼镜,眼睛始终留给舞台。

舞台中央,林壑笔挺挺地站着,微微颔首至立式话筒前,情绪激昂时,敛起眉角,加重了音量。

掌声响起,林壑深深鞠躬,阔步下台之际,舒行简身后传来几句讨论,无疑都是围绕林壑,心口的酸梅树顿时结了果,又酸又涩,牙根儿跟着遭罪。

整理好仪表,舒行简稍稍坐正,以防偷听被识破。

林壑迈下台阶,舒行简眼睛紧紧追着,工作人员蹲下整理幕布,后侧立着两人被搬到台前,林壑捧着一束花,对面站着一个长相出众的女生,有人台下讨论要联系方式,有人已经捷足先登。

“宋淮文?”舒行简的视线被迫撤回,木木地看着周恒。

“她是林壑的——”周恒硬着头皮编了个谎:“追求者,特长一班学美术的。”

特长一班的人视野真广,隔着一层楼都能被盯上!

邱习阳递上一瓶水,低声低气地说:“昨天有个女生找你,我拒绝了。”这算哪门子安慰,纯属添乱!

舒行简坐不住了,抬腿就往外走,周恒麻利地侧过身让出一条路,问邱习阳什么情况,邱习阳知道周恒跟林壑关系不浅,看舒行简走远,张嘴说舒行简看见了不该看的,犯别扭,一个人出去透气。

没名没分去了能说什么?舒行简舍近求远,找到陶弦宁打听敌方实力。

“你别误会,我们班有人想追她,我帮他问问。”舒行简连连摇头,“真不是我。”

陶弦宁说,平时和宋淮文交集不多,不了解她,但听说她的男朋友个个拿得出手,最近有追求对象。

舒行简问比赛选手在哪休息,麻烦带他过去。

陶弦宁交接好手头的工作,叮嘱两句便带舒行简出了演播厅,只剩他一人时,舒行简蹲走廊干等。

两分钟,五分钟,七分钟……双腿发麻,舒行简起身走两圈,拍了拍麻木的双腿,决意回观众席,免得三人见面都尴尬。

沿着楼梯下楼,迎面撞上一对璧人,西装校服却格外和谐,舒行简摊开嘴角,礼貌问道:“这位是……”

“女朋友。”女生的长发绕过侧耳,圈住林壑的手臂,“有什么事吗?”

操!舒行简又要唱什么戏,苦大仇深地有杀人的念头,还对宋淮文假惺惺地笑,哪根筋搭错了?!

“不是。”林壑被舒行简盯得浑身不自在,从宋淮文的细胳膊中抽出了手臂,“是前女友。”

宋淮文丢了面子,苦笑着点点头,推开林壑道:“我先走了,你们慢聊。”林壑习惯了她忽冷忽热,况且被绿的人是他,他不可能追上去。

林壑转过身,“拍照技术不太行,搞艺术的不该拍成这样。”走在舒行简前面。

瞎扯!照片是偷着拍的,搞艺术跟拍照有什么关系!理科生数学差成那样说得通吗?

邱习阳眼尖,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好奇舒行简说了什么。周恒直接起身拽走林壑,跟他坐到后排,嘀嘀咕咕说一遍舒行简刚才的举动。

舒行简无心继续看比赛,岔开腿坐在椅子上,脑袋差点塞进膝弯。

简短的自我介绍结束后,林渺稳定发挥,演讲时间过半,场上突然一片安静。

林渺忘词了,台下的高廷栩捏了一把汗,他口中不断重复着演讲稿中的内容,即便林渺听不到任何提示。

寂静持续一分钟,林渺慢慢垂下头,双手紧紧圈住话筒,与安静交替的,是耳边的掌声,文一班的同学带头,全体观众附和。

瘦小的身子逐渐变矮,垂下头前,观众席拉起了横幅,当然,这阵仗她承受不起,恐怕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额头闪着汗珠和,官挤成一团,趁眼泪未流在台上,林渺逃了,没有结尾,没有鞠躬,她直接下了台,留在台上的最后几步也急促不安。

“林渺!”舒行简连忙起身,高廷栩慢了半拍,两人连跨几个台阶,奔向后台。

演播厅外,林渺蜷成一团蹲坐在墙角,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额头湿密密一层汗。

“我去找班主任,你在这陪着林渺。”高廷栩一把拉回舒行简,拔腿就跑,“我去找人,你留下。”

上个学期老师找高廷栩单独说过,男女生交往要保持恰当距离,从那以后高廷栩收敛不少,眼下这种情况他留下只能干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舒行简缓缓蹲下,“需要去医务室吗?”

林渺闻声抬头,红血丝密布的眼中暗淡无光,她擦擦眼泪,“演讲比赛我搞砸了,没有……比我更差的了吧?”

“没关系,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先把精力放在月考上,比赛已经结束了。”

林渺紧紧攥着手,抽噎着说:“可我已经把精力分给演讲比赛了。”头埋在双膝间,揪着凌乱的头发,情绪逐渐崩溃,“只有第一名才能代表学校参赛,我没这个资格了。”

“舒行简,夏老师来了。”高廷栩喘着粗气,远远看着蹲在墙根儿的林渺。

不到十分钟,夏静媛从课上赶来,看林渺情况严重,她让舒行简先回班级管好纪律。

蹲下来,夏静媛脱掉外套披在了林渺身上,柔声安慰几句,给林渺流出了消化的时间。

可能是林渺很少得到宽慰的缘故,随口一句安慰或者拥抱,对林渺来说却格外奢侈。

夏静媛安慰后,林渺情绪稳定了不少,说可以先回教室上课,夏静媛点头答应。

“嘎吱——”门被推开,舒行简灰着脸走上讲台,抓起黑板擦往讲桌上敲两下,扬声道:“都复习好了?都能考到六百吗?整个走廊属咱们班声音最大!”

整间教室顿时雅雀无声,六百是高中入学第一次班会定下的标准,三门主科360,政史地240,对文一班的学生来说,六百分在多数人承受能力范围之内,但最后达标的不过五分之一,无论什么时候,这个数字都是个噩梦。

吃瘪了?邱习阳拽出数学卷,朝舒行简抛了个眼神,信号接收失败,舒行简兀自回了座位,没人能捉摸透彻。

无故麻烦陶弦宁,撞上林壑前女友,林渺情绪失控……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骂自己无病呻吟,乱发脾气。

下课铃声阻断了舒行简的思路,他烦躁地丢开笔,双臂夹紧脑袋垂向桌面。

耷拉着一颗脑袋,倒有些反常,林壑移开视线,让邱习阳叫舒行简出来,邱习阳别别扭扭地从前门出去,告诉林壑舒行简刚发完火,叫他注意点。

站到舒行简桌旁,弯下腰,轻声叫了两声,说林壑在后门等他。

舒行简偏过头,导火索上门,他能把控自己的脾气吗?“你跟我出去,拦着我点儿。”

吞吞吐吐,搪塞不成,邱习阳跟舒行简后面当跟班儿。

西装换了,皮鞋脱了,还是穿着校服更像个人,保安变青春洋溢高中生,顺眼不少,最主要的是宋淮文不在旁边儿,舒行简多少舒坦一点。

“手表。”林壑指着左手不太明显的手表晒痕,“摘是你摘的,戴上不算麻烦你吧?”说完,林壑想喝一瓶洗洁精。

操!周恒教的都是什么话?!多余信他的!

裤兜里,手表从指尖滑落,舒行简动作微微一滞,又闭着左眼重新摸到了手表,狐疑地抬眸看一眼林壑,真是弯的?可是前女友怎么解释!

邱习阳成了把风的,站门口四处看,情况不对就咳嗽两声。

按表带原有的弧度,舒行简扣好了,“满意吗,满意我就回去了。”低头抓着他手腕来回看。

“放学我在校门口等你。”

发顶一撮卷毛轻盈地拂过林壑的鼻尖,舒行简突然扬起脸,两人四目相接,较劲儿似的,都执拗地盯着看,仿佛要窥探出瞳孔里藏着什么。

这可是公共场所!邱习阳盯着主任的必经之路,目不斜视。

大脑推满了血流,冲破头骨一般的强劲,林壑别过脸,“满意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壑:以外情况你没考虑到,他盯着我看!

周恒:呦呵,你现在有没有想法?心潮澎湃,无法自拔?

林壑: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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