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她们终于回到了玉学府。
这几日楚常宁又铸剑又御剑,累瘫在了舍房的床榻上,沾床便睡。
江歧和薛荥是男子,进舍房不合规矩,便在屋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干坐着又觉无聊,于是下了几盘棋消磨时间。
下了一个时辰,江歧便面露不快,把面前的棋子一扫。
“不下了,斗不过你这个奸诈小人。”
薛荥浅浅一笑,他与江歧斗嘴至今,自然毫不在意他心直口快。
“哎,师兄,这叫战术。”
“你再狡辩?!”
“师兄切莫动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来,吵醒了在床榻上熟睡着的楚常宁。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地拿起外衣穿戴好,发丝还有些凌乱的推开了门。
“大师兄,二师兄。”
江歧一看到她出来,立马变了脸色,嬉皮笑脸地凑到她身前。
“小师妹可是醒了。”
“瞧着小脸耷拉的,怎得,这是饿了?”
楚常宁面无表情地扫了他和薛荥一眼。
“是被你们吵醒的。”
“扑哧。”薛荥抿唇一笑。
江歧扭头看到他在笑,又开始大放厥词。
“你把师妹吵醒了,还笑的出来?”
“师兄怎可冤枉我,明明都是你在吵。”
韵欢这时提着膳食盒子来了,盒里是她和温玉一起给楚常宁熬的清淡白粥,配上三两小菜,正适合疲劳之人吃。
她看到楚常宁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吵闹。
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老大老二!”
韵欢双手叉腰,怒吼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把小师妹吵醒了!”
薛荥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脸也有些红。
“没有!!”
“冤枉啊师妹!”
江歧瞪着他,分毫不让。
“明明就有!”
他们相差不了多少年纪,都是孩童。
修学的这半年里,三人整天斗嘴,几乎快要把玉学府给拆了。
韵欢方才不来还好,她一来,变成三个人斗嘴,闹的楚常宁更是头晕眼花。
韵欢:“总是这样吵吵闹闹的,你们能不能拿出点师兄的样子来!”
江岐:“说你呢老二,听到没有!”
薛荥: “师兄为何总是点我?!”
江歧: “师兄这是为你好!”
薛荥:“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江歧:“你说什么??”
楚常宁:“……”
忍无可忍,她拿下了捂着耳朵的双手,衣袖一挥,唤出了那日被韵朱极收入她神识中的三把灵剑。
灵气四溢,炫彩斑斓的三把剑,就这样出现在了四人眼前。
一时之间,他们张着嘴,呆愣在了原地。
“呼。”终于安静了,楚常宁叹出了一口气。
“这是?”
江歧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属于他的那把剑的剑身。此剑有灵,发出一声龙吟,似是在回复着江歧方才指尖的轻触。
薛荥也极其认真地捧起了那把湛蓝色的剑,仔细观摩着,眼里罕见地流露出激动惊喜之色。
韵欢更是紧张到差点把食盒扔了,往常她最伶牙俐齿,现在也不禁有些结巴。
“给给给,给我的??”
楚常宁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她的心里有些忐忑,剑身上面的雕刻,和通体剑型,都是她根据他们的喜好,猜测铸造出来的,不知他们会不会喜欢。
本来不想一回到玉学府就送给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沾床就睡。
方才为了堵住他们三人的嘴,只能拿了出来。
“师妹怎得这么好!”
江歧是最激动的一个,险些要把楚常宁一把搂进怀里。
手都快触碰到她了,忽然想起来她是女子。
于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又把手收了回去,放在后脑上挠了又挠。
见到三人都爱不释手,喜爱至极,楚常宁觉得这几日的劳累倒也值得了。
周围神力涌动,温玉这时候从虚空内钻出来了。
他用衣袖沾了沾自己鬓间的汗,刚想开口询问,却在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佩剑之时,眼眸一亮。
“方才为师在神界议事,离得老远便看到灵山上的绚烂之景,生怕你们又出了事,急急忙忙便赶了回来。”
说罢,他又无比赞叹地看了楚常宁一眼。
“剑铸的不错,可有受伤?”
楚常宁向他行了一礼。
“温叔父放心,韵叔父待常宁如同亲女,在旁为之护法,常宁并未受伤。”
“你啊。”温玉笑了笑,摇了摇头。
随后目光温和的看着只长到自己胸口的四位弟子。
“老四她啊,总是报喜不报忧。”
“三把剑皆是上品,你们切记,不可让她白白受这铸剑之苦了。”
三人异口同声震耳欲聋,响彻灵界一方天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