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季羽快跑着追上女孩，“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林芷礼貌地拒绝对方，语气是淡漠的疏离。

“是因为江小彤吗？”季羽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我和她没有关系。”

林芷停止脚步，眼神里透着不耐烦，想动手但是又被她忍住，“但我和她有关系。”

“别再跟着我了。”几乎是烦躁地甩下这句，林芷走进器材室。

“啪——！”门被她用力关上。

这记闭门羹让季羽冷静了一下，但他不认为这代表自己失去了机会。

他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我是班长，本来就是老师让我帮你整理器材的。”

林芷以沉默应对，自顾自地清点着器材。

季羽也安静了一会，就靠着门框欣赏林芷认真的模样。

女孩清纯的外貌就算是特意摆着张臭脸也很可爱，有一种笨拙的倔强感。季羽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真不用我帮你？”

“别和我讲话，我恶心。”

“哈哈，真可爱。”季羽捂着嘴笑，“你就非要装作讨厌我的样子吗？就为了江小彤？”

林芷懒得说话了，和弱智说话是没有用的。

“我会躲着她的，大不了我们地下恋，反正学校本来就不让早恋。”季羽仍然用那副审视的眼神对着林芷上下打量，“你再考虑一下呗。”

“我考虑——”

你，妈，逼。

后三个字林芷自动消音，用唇语比了出来。

“哟，违法班规，我要给你扣分咯。”季羽不生气反而笑着打趣林芷。

“我没说出来。”林芷嫌恶地解释。

她的眉头紧皱没有一刻松懈，可是娇气的脸上却还是没有一点杀伤力。季羽还是那副表面绅士，嘴里喷屎的态度。

忍无可忍，她把记录的板往地上一摔，拽住堵门的季羽往旁边狠狠一推就要走。

可是门一打开，江小彤直愣愣地站着外面。

她咬着下唇，泪直直地掉落。

见林芷开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像是不敢置信。

“小彤？”林芷慌乱地伸手想帮她擦掉眼泪。

可是季羽恶狠狠地插进两人中间，朝江小彤愤怒地吼道：“滚开！你还要控制她到什么时候？！”

“我控制？我控制她什么了？！”江小彤像是回魂，想明白一切的她用更大的嗓门发泄着怒火。

林芷慌忙地挤进去，想要抓住江小彤，“没有，没有的。”

“如果不是你，我和她早在一起了！”季羽颠倒黑白，一把抱住林芷的腰。

“放开我！”林芷急切地挣扎，眼神哀求地看向江小彤，“你别听他胡说好不好。”

“不听他的听你的是吗？”江小彤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你们单独在一起。”

林芷立马解释：“和我一组的请假了，他说老师让班长来帮忙的。”

“骗子。”江小彤冷眼看着。

“我不是！你为什么不信我！”林芷急哭了，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人心疼。

季羽立马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用衣袖去擦林芷的眼泪，被林芷偏头扭开。

江小彤沉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季羽的手还扣在林芷的腰间，林芷的手死死拽着。两个人像是被膏药黏在一起了一样。

江小彤冷笑一声，“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表里不一的婊子。”

“！”林芷震惊地看着江小彤，像是不敢相信会被这样的词语羞辱，她颤抖地开口询问：“小彤？”

“我给过你机会了。”江小彤冷漠说完这句接着拼命奔跑离开这处恶心人的地方。

明白自己将失去什么，林芷一时呆呆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羽安抚着开口：“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和我在一起了。”

“滚啊——！！！”林芷疯了一样的甩头跺脚。明明已经把对方的手掐出血了，但季羽就是不放，林芷只能更疯。

原本甜腻的嗓音喊到尖锐，最后力气耗尽也没能摆脱。

她气晕过去。

*……*

秦莲敷衍地安慰了下江小彤，但还是把自己的疑问打了出来。

莲：就一个吗？

江小彤：还有一个外校的。

江小彤：[聊天记录]

江小彤：[图片].jpg

聊天记录是江小彤和林芷的，短短的一截，是她们半个月的交流量。

几乎都是江小彤发了一些别人给林芷p的不雅照，而林芷在过了几个小时后，淡淡的发了一个句号。

秦莲就很纳闷，他们为什么能聊的起来？林芷为什么还不删了她？一天天的看对方的p图技术有没有长进吗？

还有那个姓方的，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幼不幼稚啊？！

秦莲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教室江小彤经常一下课就拿个手机给林芷看，一个笑得灿烂，一个面无表情，她当时以为两人是朋友。

搞半天是给看这个啊！

我TM当初是真没注意到在欺负人，不然老娘当时就上了！

但总之，根据目前的聊天记录来看，林芷貌似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受过多的影响，相反，她对这个爱答不理，表现的并没有多在乎。

那么这个的关键在于，江小彤和林芷最后的对话。

江小彤最后给林芷发的那张图片就是给秦莲单独发的那张。

一辆黑车，司机给一名酷似林芷的女孩拉开了后座，而女孩却走向副驾驶。

这张图片比起前面的图显得模糊，攻击性也很平淡，没之前那么强烈，但林芷的回复却比之前要有情绪。

昨天上午 10：59

ξ天使の泪ζ：图片.jpg

林の泪：你在哪拍的？你还给谁看了？！

ξ天使の泪ζ：你管我？我发到群里了，咋？有意见？

林の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ξ天使の泪ζ：哦，考虑了，然后呢？

ξ天使の泪ζ：我考虑出来的结果就是你会不爽。

林の泪：那个是我养父！

林の泪：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

昨天上午 11：01

ξ天使の泪ζ：……

ξ天使の泪ζ：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连你养父也不放过？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的时间刚好是在11点附近。

那时应该是林芷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

林芷对那张照片那么在意，可能是怕江小彤不光毁坏自己还牵连自己家人的名誉。

但秦莲的第六感又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莲：你见过这个养父吗？

江小彤：这是第一次。

她接着很激动发了一段像是早就写的推断。

江小彤：这个男的很隐蔽，我之前听说林芷有个养父给学校捐过楼，很有钱，但从来没有看到两人有什么联系，我当时觉得是林芷故意散播的，为了装逼，但我现在觉得他们俩肯定是有一腿，所以避嫌。而且之前林芷回我消息，重来没有超过7个字，也没有那么激动过，她一直扯什么清者自清。可这次她急了，她怕我把她的金主曝出来，她怕我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所以直接跳楼，死守秘密。

秦莲：？

对面那女人又发了什么，但话又长又密，与其听她的胡乱揣测，倒不如主动去见一见那个男人。没有耽误时间，秦莲立马联系了她的生活助理，拜托他查一下对方的行程。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凌晨1点23分。

助理没回消息。

考虑到人是需要睡眠的，秦莲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也该睡了。于是她没有再回江小彤，而是起身去上厕所，防止接下来被突发事件打断睡眠。

浴室里的日光灯暖洋洋，秦莲快速解决后就靠在台子上洗手。

洗手台的镜子模糊的很，却清晰地照出了她的疲惫，只是一天，她立马就有了黑眼圈，尽管这样看起来没有精气神，但却显得她眼眶深邃。

灯光下，她本就白皙的肤色现在更是累到有些发青，只是嘴唇不光没有惨白反而还透着一股异样的红。

就在她磨蹭差不多准备走的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是拖鞋离脚再落地的声音。

瓷盘划过餐桌，刺耳的声音弄得人牙齿痒痒的。

紧接着便是一阵“咔咔”的响动，类似于猛兽啃食脆骨的声音。

“妈？”秦莲小声叫道，紧接着又喊了句：“爸？”

但无人回应。

不过那咀嚼声倒是停了，但也就停了一会。

紧接着就是加快速度，像是更狠命地在撕咬。

这声音在原本就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像是响在了秦莲耳边。

“咔、咔。”

没办法不去在意这个声音，但又不能贸然开门。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跪了条腿，双手爬在地上慢慢伏身朝门缝看去。

而就在她伏身的过程中，那个咀嚼的声音又近了。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像彻底贴在了门前。

连那人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秦莲专注地听着，不自觉也跟着咽了口唾沫，心情反而平复了。

门缝外就是一个的人的脚，拖鞋还很Q版可爱，一看就知道是江月的，但就是离得太近了。

近的……不是那么友善。

那一双鞋尖几乎是挤进了门缝里，仿佛那人的脸已经砌在了门面上。

秦莲吸了口凉气想安慰自己，但话还没想出来呢，门外那双脚就动了。

那人猛地退后，抽脚时过于快速导致门都陪着颤，然后“刷”一下！

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和秦莲对视了。

艹！

秦莲往后倒了下去，但捂住了嘴没骂出来，只是觉得头晕晕的。

门外。

“原来是女儿啊～妈妈很快了，在吃下午的大猪肘，你不是不喜欢嘛，那你就在等等，等妈妈吃好。”

“妈妈怕你嫌弃，嫌弃妈妈不挑嘴，什么都吃。”

接着便是一阵轻笑。

秦莲只觉得嗓子被吓到干涸：……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心脏剧烈的起伏着，秦莲有一种要看不到明天太阳的感觉。

但她也只能等着，等外面的咀嚼声彻底消失后，她才松了口气。

然后便又是熟悉的声音。

“啪嗒，啪嗒。”

伴随着一些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结束，最后“咔”的一声。

卧室的门落锁了。

秦莲不敢怠慢，立刻开门用50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房间，再光速把门反锁。

她腿都吓软了，颤颤巍巍地爬回床，什么都来不及想，晕了过去。

*……*

第二天。

下午1点23分。

秦莲迷茫地睁开了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发热，隐隐有些头晕，应该是睡觉没盖被子冻感冒了。

vx传来三条信息。

助理：抱歉小姐，昨晚睡的早了。

助理：[行程安排].word

助理：[个人信息].word

秦莲捂着头已读不回，全身的骨头都有些发软。

起身去了客厅，秦凡和江月已经走了，桌上放着银行卡和面包。

银行卡上还有张纸条，大致意思是让秦莲最近在家吃点好的，她们可能今晚回不来了。

如果回来，就给秦莲做最喜欢的清蒸螃蟹。

这话让秦莲毛骨悚然，怕晚上在餐桌见到会吐泡的清蒸蟹，叼着面包就开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