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只能死在他手上。

莱克斯很早就下过决定，只有他才是超人最强横的劲敌，是超人最烦恼的存在。有他在的一天，超人不会长时间放松眉宇，也不会被那些人逼迫到绝境。

仅有他才能做的事情，莱克斯卢瑟绝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插手他们两人的事情。

最后，在卡尔艾尔一脸触动，唇瓣泛着颤音想要开口之时，莱克斯吐出几句话。

“OK，到此为止了。我不想听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所谓的超级英雄是不是都喜欢讲一些大道理，然后就觉得我就会感动？”

“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卡尔低下脑袋，玛莎心脏处的倒计时停止了，在蝙蝠侠用器具在小丑身上卸下装置后。

他松了口气，绷着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无论怎么样，救了玛莎都是对我最大的恩情。请给我几天时间，那时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尽量去做……谢谢你，卢瑟。”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态度面对莱克斯，相重叠的两层记忆让卡尔的头脑都有点迷糊，他干脆不细想。把莱克斯当做救了母亲的恩人。

“……而现在我得先把玛莎送去医院。”超人双脚离地，目光滑过在场的三人，到底没说什么，稳稳当当地抱着人离开。

蝙蝠侠一直未开口，直到氪星人的身影消失。

这栋建筑属于莱克斯卢瑟，他知道以这人的性子，这里绝对含满了铅，没准比蝙蝠洞不相上下。

“我有些不懂你的意思，”对于罪犯们的阴谋计策，蝙蝠侠总能在极短的时间破解，并实施措施，“你不是憎恶他？”

在昨天，他收到了一条密语，发送渠道被层层加密保护，就连蝙蝠电脑都查不出来。而破解出来是位于大都会的某个地方。

他排除了一些人，才能定为发送者为莱克斯卢瑟。

“以你最近行为的规律性，似乎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件事里，你的态度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

蝙蝠侠说：“你并不敌视超人。”

“在一个月之前发生了一些事，让你改变了几年的想法。但要知道，一贯以来的观念不是几天可以转变得了，所以我猜测不止止是一个月。起码你转变时间比一个月要长。”

毫无疑问是件奇怪的事情。或许超人知道一些，但对于局外人——蝙蝠侠而言，是极其诡异的。

莱克斯针对超人这么多年，时不时还波及到他，到现在改了性子又发现了卡尔艾尔的好了？

怎么可能？

他继续补充：“这个世界存在人类涉及不到的神秘力量，就算是我也不能纵观所有，加上超人身上出现的异样，那个卡尔与你关系不菲，你应该与他相处了至少有……”

金发青年回到椅子上，在蝙蝠侠即将戳破他和超人两人关系的时候，兀然发难：“布鲁斯韦恩。”

蝙蝠的嗓音停滞在这一瞬。莱克斯可不是这般轻而易举就破防的人。他的耐心，计谋比很多人都充足得多。看他一手建立莱克斯集团便看得出。

“有的时候，我很难想象出哥谭人们的智商水平。但我相信，如果他们有个别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一定会到处张扬。”

“我从来都知道，哥谭人都聪明得很。”

卢瑟不希望被人知道与超人的关系，尽管他甚至只说了一些皮毛。

布鲁斯的身份被戳破，蝙蝠侠也心知肚明莱克斯被他踩到了痛脚。他透过面盔观察着，说：“剩下的你自己处理，你以后的所作所为瞒不过我的眼睛。期望可以如你现在表现的这般。”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莱克斯。”

57.

许久之后，莱克斯才叹口气，确定所有人都离开。

玛莎被超人带走，小丑被蝙蝠侠带走。只剩下他一个人，明明自己出的力最多，头一回儿当了次间谍，和小丑装模作样演戏，最后以制止小丑，解除核弹的完美结局结尾。

哦，真是一个漂亮的结局。

但凡不是他莱克斯卢瑟，但凡如果这小丑突然改变主意不跟他合作。氪星人那可怜的母亲还真有可能要说拜拜了，还有大都会。

大都会在上次毁灭日之后，已经重建了一次，还有上上次布莱克尼亚的入侵，上上上次的蒙戈……

虽然还能继续建，莱克斯怕的是，氪星人的崩溃。眼睁睁看见母亲死在面前的感觉，绝大多数人都走不出来。

他怕卡尔脑子一抽，直接统治世界了怎么办？

年纪越轻的人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况且卡尔艾尔处于未成年与成年之间。

莱克斯也不知道，养的那个卡尔到底还记不记得他？

“麻烦小子，尽给我添麻烦。”

他抱怨一句，决定过几天卡尔来了之后，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

58.

玛莎被送去医院急症，幸运的是，她的生命并无大碍。医生把她推出病房的时候，克拉克听见她的心跳平稳，已经恢复安全。

卷发凌乱的超人捏紧拳头，静静地坐在玛莎身旁。

这里是正义联盟专属的医院，顶尖的医疗资源，极佳的隐秘性，给一些不愿意暴露身份的超级英雄提供帮助。

妇女愈发苍老的面容，也加剧了他的罪恶感。除去玛莎，还有康纳，还有无数被他波及到的普通人们，都受到了他的牵连。

他真的在保护大都会吗？

城市被毁去五分之一，由于他和康纳的打斗，无数人被迫失去家园，流离失所。

克拉克撑着头颅思考着，他不敢去倾听他们的声音。他只是靠在玛莎身旁的椅子上，眺望自己造成的结果。

这是失控的氪星人导致的后果，就像莱克斯说过的一句话：超人无法干涉，正如上帝不可掌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字，继续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