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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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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赵翦处理好王宫残局,缉拿完余下同党,当日就对赵国朝堂之上进行了一次大清查和大换血。

赵烜没有家室子嗣,府中幕僚一同降罪论处,侍妾被遣散,其余奴仆皆被充入赵宫为役。

到底还是念及了一丝骨肉亲情,赵王虽然将赵烜从王室宗牒上除名,到底还是给他保留了一具全尸和体面,赐了一口柳木薄棺,草草入殓葬在郊外的荒山上。

这一日,天光放晴,冰雪渐渐消融。

赵翦回到东宫,已是第二天夜里。

*

姬禾还未歇下,她在自己院落给稚辛安排了一间屋子,让她在此修养。

那日从宫中出来,她就让人将伤至昏迷的稚辛一起抬了回来,守了她半日就听见太子妃忽然发高烧,于是姬禾又过去正院照看芈颜。

今夜姬禾从芈颜屋子刚出来,就听到稚辛醒了的消息,她又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此刻稚辛刚刚从昏迷中醒转不久,见到姬禾没事,便问了那日情形,姬禾一一将事发告知于她。稚辛听后,才知晓自己现下在东宫。

她担心自己来历不明,会给姬禾带来不便影响,起身就要离开,姬禾按住她:“你待着别动,早晚我都是要把你接来身旁的。我身边没人,才是各种不便。至于说辞,在太子那边倒是不必隐瞒,只管实话实说。放心,一切都有我。”

她有了思量,此前还愁不知如何让稚辛进来,现在刚好借她忠心护主一事,主动向赵翦说明,有了理由留她在身旁。

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安心养伤,姬禾才从这离开,回了自己屋子。

一天下来,在芈颜和稚辛屋中轮回打转,沾染了一身药气,姬禾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略食用了点东西,就让人备了热水,卸了玉钗环珮,拆下发髻,去隔间的浴房洗浴一番。

冬日的衣袍层层叠叠,穿得多,侍女帮她解下一层层衣裳,边褪边暗暗赞叹,姬美人穿这么多,看着也丝毫不显臃肿。待褪去最后一件,完全展现姬禾玲珑有致的身形时,侍女纵然伺候了多次她沐浴穿衣,此刻也忍不住看红了脸。

姬美人平日里看着纤瘦,衣服一脱,才知道她是纤秾合宜的身材。该瘦的地方清瘦,该珠圆玉润的地方也绝不含糊,玉肩雪峰,细腰长腿,凝脂秀骨,非俗艳之姿。

教她一个女子,也看直了眼睛,也难怪姬美人深得太子欢心,为东宫专宠。

姬禾不知身旁的侍女,一息之间心思百转,她跨出腿,踏入浴桶之中,静静靠坐在桶壁。

撒了花瓣的水波荡漾,刚好漫过她胸口的春光。

侍女撩起她绸缎一样光滑的长发放在桶壁外侧,接着拿了巾布,避开她下颌的两道剑痕,为她轻轻擦拭肌肤。

见到她左肩上泛红的印子,侍女微微疑惑。她也不敢多想,用巾布鞠了水浇在姬禾肩头,也擦拭了一下那里,可没擦掉……

姬禾闭目靠着,由侍女给她清洗。暖洋洋的热水包裹身躯,泡得舒服,为她驱散了一身的疲惫。水中加了她喜欢的月桂精油,馥郁香气和暖水的双层熏蒸下,她眼皮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在浴桶中睡着了。

睡中她做了个梦,梦中的画面令人很不适,依旧是赵烜起兵叛乱的事情。

她依旧被抓当成人质捆在阵前,但她费尽力气都没有解开绑着自己的绳索,赵烜持剑,架在她的肩颈之上,冰凉的剑刃一下一下削着她的脖子……最后肩上一痛,锋利的剑锋一下斩断了她的脖子。

她滚落的头颅最后一眼见到的,烽火连天的宫道上,万箭穿心死于雪地之中的赫然是赵翦……

姬禾猛然吓醒,浑身一抖,震得浴桶中的水花荡漾。

水面漂浮的花瓣,如被潮水推上岸边的浪花,触到她的双峰,才被拦下了漂流。几片零碎花瓣,被水流遗落在她的美人骨上,形容瑰丽靡艳。

适时,耳畔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做噩梦了?”

听到这个声音,姬禾一惊,瞬间回神,不由往水下缩了缩,直至将肩膀都沉入水中,只剩一个脑袋浮在水面。她才抬头看向声源所在地——站在浴桶边的那道清俊挺拔身影:“您回来了。请殿下先移步寝殿,容我穿好衣服出来。”

因着刚才的梦,及浴桶内暖水的熏蒸,她额间沁出了一片细密汗珠,脸上也粉扑扑的;再加上刚才她猛然一动带起的水,打湿了鬓边的发,滴着水珠的湿发贴在脸颊,平添了一丝无辜的柔弱风情,使得她整个人宛若一支出水芙蓉,娇艳欲滴,也令人欲想采撷。

她仰头望着赵翦,不知为何,察觉他身上的气压有些低,仿佛让这间温暖的浴房,都降下了几分温度。

*

赵翦回来后,就不由自主想见到她。

一进来,就听侍女称她在沐浴,他还耐心在外等了一会儿。

他按捺住那丝心猿意马,状若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侍女才磕磕巴巴说姬美人在浴桶中睡着了。

赵翦担心她莫不是昏倒了,才不顾礼仪走了进来。

他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见她还真就是单纯地睡着,一时哭笑不得。

那夜阵前光线昏暗,他远远望见她颈上有剑割伤的血痕,后来也没来得及看她的伤口。不想此刻在浴房,昏昧灯下,花瓣汤浴,本该如此香艳的氛围之间,他倒是看清了这两道伤口。

破皮的红痕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宛若撕裂的锦缎,是对美好事物的亵渎和破坏。

先前那一点旖旎不复存在,心间只有疼惜和歉疚,赵翦让在旁伺候的侍女出去。他不禁俯下身伸手,指尖在她那两道伤口周围轻抚浅触。

指尖下的肌肤,柔软的如同丝绸,嫩滑细腻。赵翦喉结滚了滚,喉咙有些发干,他忍住那股不合时宜的冲动,凑前去仔细看了看,伤口边缘的皮脂微微翻卷,想必用过了药,早已凝固止血,开始在结痂。

还好伤口不算深,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赵翦检查完伤口,余光一瞥,就见到她肩头上的红印。

他微微一滞,定睛细瞧,手指随之游走过去,停顿在这片奇怪的红印周围,琢磨着这可疑的痕迹会是什么。

手掌停顿在上面,他握住姬禾柔腻的肩头,比了比。

从前在床笫之间,他尽兴的时候,也曾难以克制,忍不住狠狠捏住她的肩,或掐着她的腰……留下的痕迹,足足两三日才消得干净。

……这样的力道,才能留下这样的印记。

赵翦漆黑如曜石的眼眸闪动寒光,眼神越来越冷。

忽然想起那夜阵前,她穿着单薄,且衣襟损坏……

霎时之间,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赵烜碰了她?

白日他去清理宣室殿,审查了当日当值的宫人。

那宫人战战兢兢将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罪人赵烜,独独将姬美人留在殿内一夜。”

与此同时闪过的,还有当时阵前赵烜用姬禾要挟他的话语:“嫂嫂如此貌美,滋味曼妙,想来黄泉路上,臣弟也不至于寂寞。”

思及此,赵翦心中陡然窜起怒火,抓着她的肩的手不由收紧。

该死!

赵烜他怎么敢,怎么敢!

瞬息之间,赵翦恨不得将赵烜挫骨扬灰,心下对姬禾的歉疚和悔恨也越深。

如果不是他刻意营造东宫无人,没有在赵烜的人闯入东宫之际,就出手阻拦,没有刻意送她们去给赵烜当人质,阿禾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和□□……

都怪他……都是他。

心中悔怒交集,状若万千虫蚁在啃食他的心,他望着姬禾的眸中具是心疼。

正当此时,她忽然一抖,就睁开了睡眸。

溅起的水花,有几滴落在赵翦的脸上、手上。

像是心虚,他赶紧收回手,闭了闭眼,敛了眸中一切情绪。

在见她惊慌失措缩入水中的防范动作后,他愈加以为她是受过不好的对待,才遗留的害怕。

他心疼地皱眉,垂在身旁的手再度伸了出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将她往外带:“颌下有伤,不宜进水。”

姬禾不禁脸上一红,纵然两人之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他如此毫不避讳……站在这里,看自己洗澡是个什么癖好?

她见赵翦皱眉,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身躯被他灼热的手指带着往外,离开温水,肩颈不由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姬禾怀念水温的暖度,又要缩回水中,却被赵翦一把捞了出来,抱在怀中,拿了搭在屏风上的干燥布巾就给她擦了擦身上的水:“水凉了,不宜多泡,当心风寒。”

她脑中一懵,心想赵翦抽的什么风,怎地今日如此反常?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还亲自伺候她沐浴擦身。

愕然的功夫,赵翦已经用干净的寝衣包裹住她的身躯,将她抱了出去,放在床上。

姬禾连忙拉过被子挡在身前,脸上烧起一片绯云:“请殿下转身,我先穿衣。”

赵翦望着她戒备的样子,眼中深邃沉静,淡声开口:“不必穿了。”

姬禾一愣,忽然明了,脸上愈加热得紧。

她规规矩矩跪坐在床上,手中松开被子,垂目:“我伺候殿下歇息。”

她这个模样落在他眼中,饱含了三分落寞,三分委屈,还有一分卑微,看得赵翦心弦略乱,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颈上的伤口正好要擦药,省得穿了再脱。”

他问的自然:“药在哪里?”

她答的也顺口:“梳妆台上左边的漆盒中,白色小陶罐装着的就是。”

赵翦转身去拿药,趁这功夫,姬禾赶紧默默穿好寝衣。

她在想自己伤在颈上,擦药跟她穿衣服有什么冲突?总归脖子都是要露出来的。

*

赵翦拿了药过来,见她已经穿好衣裳,也没有说什么。

他坐在床沿,扯开一点她的衣领,认真地给她擦药。指尖沾了药粉,涂抹在她颌下的伤痕处,动作堪称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这般想着,赵翦脱口而出,问道:“痛不痛?”

他给她抹药,与她离得极进,开口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脸颊,让姬禾微微有些耳热,她稳了稳心神,平静回话:“不痛。”

“除了这处,还有别的地方有伤吗?”

姬禾觉得今日的赵翦,格外黏糊,对自己有关心的有些过来。只是她今日照顾了芈颜一天,有些困倦,颇为无奈道:“殿下,我身上的伤,你都看见了。”

赵翦指上擦药的动作一顿,他默了默,目光瞟向她衣领下的左肩,眼中的光也暗了几分:“看不见的地方呢?有没有……”

“没有了。”她抬起手臂,将衣袖挽了上去,指给他看,“我以为这里本来有道伤痕,但是它居然没有,可见我是个福大命大之人,殿下不必为我担忧。”

她如此坦荡,赵翦忽然不敢问下去。为何一定要让她说出来呢?

说出来也已经发生过了,肇事者已经身亡,除了让她伤心,他竟然也别无作为。

赵翦气自己,沉着脸一言不发给她抹完药,把药瓶放回原处,就熄灯拥着姬禾入睡。

他自责到一夜未眠,什么都不知道的姬禾与他相反,刚泡过热水澡,她睡眠极好。

夜中,赵翦忍不住将手落在她的左肩。

隔着薄衫,他抚了抚那里,心底厌恶那道痕迹,十分想将它除去。

赵翦辗转难眠,探手勾上她的衣带,长指灵活解开,掀开她的衣襟,俯身在上,低头于她肩头落下一吻。

身上蓦然一重,姬禾从睡中半梦半醒,就察觉男人湿润的唇,在她肩颈流连。

她抬手摸到了他冰凉的发,迷迷糊糊唤了声殿下。

赵翦得到回应,呼吸渐重,开口的声音低哑:“叫我的名字。”

她迷蒙地开口,推了推他:“翦、翦……你压着我了。”

赵翦心中涌起浓烈的情愫,听到她如嗔的言语,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摸到她的双手,十指紧扣上去,抬头一路向上,面颊逐渐贴上姬禾的脸庞,他触摸到她双唇的位置,嘴唇覆了上去,轻轻吮吸她的下唇。几息之后,他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端,攻城略地。

感受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赵翦抓紧了她的手,却是放柔了亲吻她的动作。

两人呼吸交融,发丝交缠,两颗心在寂静的深夜扑通跳动,频率出奇的达成一至。

姬禾眼睫颤了颤,静静闭上眼睛,在黑夜之中承接他如浪如潮的炙热气息。

帷帐之中,桂花香涌,一室缱绻。

殿内,铜壶滴漏轻响,炭炉燎烧冷夜。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告诉我这四句话哪里又问题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真的累了。求审核你高抬贵手,摘下颜色滤镜,这段话很清水的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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