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数据上,我手指点了点:“小数点往后移一位。”
“这儿吗?”这人抬头间额头的一缕林乱的发垂了下来。
我手指强迫症似地帮其缕上去:“恩。”
“真是当局者迷啊。”
“你应该夸但使书种多,会有岁稔时。”
他很是高兴:“好了,这回结果对了。”
“我的大少爷,这会儿能吃饭了吗?”
“能了能了,下次不用等我,下楼先吃。”
“兄弟,今日你家姆妈没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姆妈有事。我做吧,你想吃什么?”
俩人边说边往厨房走。
我提议道:“麻婆豆腐吧。”
他摇摇头:“你不能吃辣。”
我不甘心道:“清真鲫鱼。”
他又摇摇头:“你不能吃海鲜。”
“我这几天肠子里都快要淡得没味,辣椒总得给我来点吧?”
他斩钉截铁道:“不行。”
莫名觉得他比我妈还难讨好。
我看着他在厨房忙乱地身影,漫不经心地问:“我住了这么多天,怎么没见伯父伯母啊?”
他回眸:“怎么,只有我一人不行吗?”
他们是出远门了,还是另有所居?我想追问,又不想破坏他此刻的好兴致。遂调侃他:
“行啊,我的这位名叫顾卿的朋友,神秘,英俊,家室莫测。真是让人好奇的很。”
他大长腿一迈,忽然步步紧逼,将我逼到墙角:“再说一遍。”
他的气息喷到我的额头上,我忆起那天清晨那个吻,胡思乱想地错开他的眼眸:“干嘛?”“你说我是谁的?”他含情脉脉地看我。
我心中的海浪才下心头,却上心头:“谁?”
他朱唇轻启:“是你的。”
“你。。。”我话头刚启就被他的一惊一乍打断:“完了!饭胡了!”
我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他:“滚!”
M国二十五年正月十五
这日我在去与留之间纠结,每况欲下又难以开口。
但今晚不同往日,纵有再多的留恋,在阖家欢乐的日子里,我不好意思再烦扰他。
“今日是上元节,我得回家了。”我将折叠在衣柜里的衣服塞到皮包里。
他眼眉清冷地瞧我:“拿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我的祖宗,我真不能在你这儿住下去了,再住几天我妈绝对要杀来了。”
“我是个男人,你住下去有何不妥?”
你也知道自己是男人,还每日调戏我,我怎么能呆的住。我心理想着,嘴上回他:“我真不能再住了,我那些三姑六大姨肯定也很担心我,免不了来看望我。我老不回去,也有失礼节。”
他有些低落道:“那我星期天去看你,你好好养病。”
真是个叛逆的大男孩,太难哄了。
他送我到家门口,我挥手告别时,看着那车渐行渐远,莫名有些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