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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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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背厚刃薄,天生适于劈砍。借此优势,展燕然以双手握刀,虽说在招式变化上,较单手要逊色不少,可在力道上则强上许多倍,更加上当头劈落最利于刀的发力,由此这一刀下去当真有君临天下、天崩地裂之威。

司马尘悚然变色,岂敢硬挡?

不过,他处险不惊,右手长剑高举过头,手腕位置最高,剑尖微斜指向左下方,脚步轻灵滑动,剑上运起‘卸’字诀,显然是想利用剑身的韧性和弹力,来化解对手长刀上强大无匹的力道。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以及“锵”的极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展燕然的刀毫无悬念地劈中了司马尘的剑,只可惜没能完全吃上力,剑身被刀刃压地稍弯了弯,而后剑身的弹性恰合了司马尘‘卸’字诀的真力吐出,以及巧妙地侧身滑步,将展燕然的长刀推向了一边。

展燕然只觉司马尘的长剑竟如同一条扭动挣扎的活泥鳅般滑不留手,不但完全无法发力压制,还差点儿使得自己失了重心。

不过,展燕然攻势不顺,司马尘也不好受。

虽然司马尘的这一剑已极尽变化之能事,可依旧没能完全卸掉展燕然长刀上的力道,只觉手腕一阵酸麻,几乎要握不住手中长剑了。他本想卸力之后,长剑可顺势绕圈一乍,化被动为主动,调转过来去削对方的头脸,但终究受手腕影响,力有不逮,这想好的后招便没法子使出来了。

还是展燕然的一刀强攻占了先手。

展燕然长笑一声,双手刀化单手刀,又是一刀横掠,似抽似削,直斩向司马尘的头颈处。

司马尘正手腕酸麻,一时间运剑不灵,见敌手来势凶猛,不敢再接。他顺着刀势,就地一个大劈叉,人瞬时矮下去半截,于是这一刀携着破风之声,险险从他的头顶划过。紧接着,不待展燕然变招,司马尘就地一剑刺出,直挑展燕然的丹田要害处。

司马尘这一剑,寻隙而发,又快又准又狠,展燕然如是不退,便要毁在当场。可如果展燕然选择后退,则之前所获的先手优势前功尽弃,司马尘便得了可贵的喘息之机。

这一剑,看似寻常,却攻敌要害,时机把握得精准无比。端得神妙!

台下立时传来一阵赞叹。

方才,展燕然力劈华山的那一刀霸气磅礴、狂野绝伦,远在台下观战的队员个个都感受得到,无一不在心下假设换成自己要如何应对。而司马尘先是一计巧妙的卸力化解掉了,虽稍落下风,但旋即又抓住机会,施展出如此精妙的一剑反击,其高明精奥之处实在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展燕然并未托大,明显不愿冒进,干脆向后跃出尺许,脱出战团,于是局面重新回到相持之态。

逼退展燕然的司马尘丝毫不敢怠慢,躬身屈膝,把长剑平举推前,左手曲肘架在胸前,剑鞘紧贴前臂,护住自身,同对手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看来他要采取守势,伺机反击,不打算同展燕然抢攻。

展燕然瞅准一个时机,蓦然大吼一声,又是双手握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长刀向外急推,以靠近护手处的刀身架住了司马尘的剑,同时身形快速逼进司马尘,眼看就要贴身上来。

司马尘怎肯就范,连忙往后退出两步,展燕然则紧贴着跟前两步。司马尘一闪身,准备转至展燕然侧面。可就在他准备改变身形之时,展燕然手腕一挺,刀身依旧抵着司马尘的长剑,但刀尖却直奔司马尘的面门压了下去!

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双手据刀的姿势后,居然暗藏了这样一个杀招。

司马尘大吃一惊,赶紧舞动左手剑鞘,护住面门。

他的反应不能说不快,只是展燕然的这一变招,显然已不知练习过多少回了,不但出手前极其隐蔽,而且一旦出手便是迅雷不及掩耳,令人防不胜防。司马尘只觉得左手受力剧震,,剑鞘已是把握不住了!

他再不敢作任何侥幸之想,立刻纵深后退,同时将剑鞘向前砸了出去,希望可以阻展燕然一阻。

展燕然作为九队压阵主帅,自然不乏勇武之气,仗着铠甲,全不把剑鞘放在眼中,没有任何迟疑地迎身而上,那打在他肩膀处的剑鞘,只是令他的身躯微微震颤了一瞬,未有任何损伤。他抓住此一先机,腰间发力,双手抡刀,‘唰唰唰’一刀紧接一刀,一刀快过一刀,连环劈出,只见寒芒电掣,刀光打闪,将周围六尺方圆的台面全笼罩在了追风逐电的刀势之下。

单他使的这几刀,已足令观战的众队员心寒胆落,便连慕容垂身边陪同的几员大将,也不禁暗生怯意。

但听得“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司马尘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只得也改为双手持剑,把长剑舞成了一片光网剑山,护住全身要害,仗着内功外力,全凭硬封硬架来抵消展燕然的凌厉攻势。

好一个司马尘,不愧为神机营中的一流好手,虽在这等惊涛骇浪般的攻势之下依然冷静如故,丝毫不被对手威猛无俦的气势所撼动。他心志坚定地双手舞剑,几乎完全放弃了反击,只一心防守,但守得堪称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展燕然威风凛凛地抢攻不休,一时刀光四射,精芒耀目,观者不禁为之惊心动魄。反观司马尘则全然施展不开,舞动的剑网只能紧紧固守住一片极狭小的地盘,且被凌厉的刀光从四面八方不断进攻着。

他二人刀剑的每一次相触,都发出极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为这场风云际会的决斗平添无限震撼。

二人鏖战了百余招后,局势依然没有改变,司马尘居然还是没有反击,不仅如此,更为可怕的是,展燕然似乎有无穷潜能,足以将如此猛烈的攻势继续维持下去。

如此一来,即使司马尘再坚心忍性,也难不受动摇了。

展燕然又是一刀砍出。这一刀的去势仍旧凌厉无匹,不容司马尘有片刻躲闪。

其实,司马尘连败六人后又与他大战一百多回合,一身白衣外没有护甲遮蔽的地方,早已能看出被汗水浸透,粘腻在身上。他眼见对方刀势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广,已无法闪避,却仍不认输,瞬息间,咬紧牙关,硬是又运剑连封架了十三剑之多。

只见展燕然刀光过处,“呛”的一声,司马尘整个人已跌倒在地,滑出半丈有余方始停下,可见这一刀的力道何等劲厉?同时,倒地之人手中的长剑也被长刀生生斩断,分为两截,抛落地上。

锣声响起,“第十三仗,九队展燕然胜!”

这一仗的胜利意味着第九队终于拼掉了第五队,成功晋级决赛。

队中成员无不欢心鼓舞,相拥而庆,欢笑之声不绝于耳,同时也越发佩服起展燕然和容楼二人的武艺来。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台上的展燕然面色铁青,咬紧牙关,强行将几乎冲口而出的一口咸腥硬生生地咽下肚去。

司马尘翻身站起,掸了掸衣袍,收拾起断剑,冲展燕然抱拳微微一笑。继而,他转身看向另一处高台上已然获胜,正在欢腾的第一队众人,讳莫如深的目光落在其中那个高大魁梧、粗野散漫的人身上。

展燕然努力保持着正常的神态,压制着胸中一阵阵气血翻涌,低首缓步走下高台。他怕万一撑不住,是以走得很小心。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展燕然被冷汗湿透的右手,一股温暖平和的内力也缓缓传递了过来。

是容楼的手。

展燕然抬头,感激地望向容楼,似乎要说什么。容楼轻轻摇头:“这会儿就不要多话了。”

说完,两人携手走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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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大教头和九队出战的七人,在帐中商订明日决赛的出场顺序。容楼自告奋勇要求首发,慕容令却摇头否决,指定让展燕然首发,而让容楼作为压阵主帅最后出战。

容楼心下发急,想着那人的内伤不轻,能不出战才是最好的,但也知道在其他队员面前不便言明,否则难免会影响团队的士气。他还想出言申辩:“大教头......”

慕容令摆手打断他道:“不必多言,一切听我安排!”言毕,他遣散了其余五人,单将容楼和展燕然留下叙话。

容楼见众人已经离开,立刻上前欲言明展燕然的伤情。慕容令却皱眉抢先发话道:“他的状况如何,我比你清楚。”

“那大教头还……”容楼不解。

慕容令截道:“需知第一队虽然好手云集,但经过这些阵仗下来难免也和我们一样有所损伤。他们若一开始就派出最强的队员出阵,我当然应该派你前去应战,只是......”他踌躇了一刻,摇了摇头,咐道:“只是,我把注压在他们会将最强的人留到最后压阵。所以,我也要把你留到最后。”

容楼情急之下,仍然抢上前道:“还请大教头收回陈命。不管是强是弱,如果我能连败七人,扫尽......”话说到这里时,他看见慕容令讪笑的表情,心里也不由感到惭愧,低下头,没再说下去了。

慕容令叹息道:“你看,你自己都明白了。虽然与第五队之战,你没能挑下司马尘,并不代表你不能以一己之力独挑第一队七人。但是,此战关系重大,我必须以最保险的方式来进行安排。”

“有一点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又转向展燕然道:“司马尘原是营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虽说连战六场,但按他的实力拼死一战仍有胜机,可他越战到后来越是缺乏斗志。”

展燕然点头道:“的确,后面我并非没有空隙,但他只一味固守,不思反攻。”

慕容令道:“不过在明明败局无可挽回的情况下,他却还故意在剑上加了真力以震伤你,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展燕然也疑惑道:“这一点,我也觉得难以理解。他的剑被斩断,并非我能力所及,而是因为他的剑上加注了真力,我又是全力劈出,所以震伤我的同时也震断了那把剑。”

慕容令一挥手道:“这些暂且不用去管了。我要嘱咐你的是,明日之战由你首发,务必量力而为,不可抵死相拼。”

展燕然垂首道:“弟子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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