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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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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顾沉宵从大理寺无罪释放。

得知顾沉宵安然回家之后,李昭偷溜出宫,去顾府看他。

走到半路,李昭忽然发觉自己两手空空。看望出狱或者出院的人不是都应该带点礼物么?她想了想,在路边采了几朵花,扎成一束。

踏进顾府大门,顾南风说大人在书房,李昭轻车熟路地直奔书房。走至书房门前,书房的门紧闭着,她隐约听见里面传出交谈声,其中一人是顾沉宵。

“是因为他?”

“不可动他。”

对话太深奥,李昭听得毫无头绪,便叩响了书房的门。

敲门声响起的一刹那,里面谈话的声音骤然停止了。门从里面打开,李昭惊讶地发现,开门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舅舅古鉴承。

古鉴承见了李昭,跪拜行礼,紧接着就告辞了。

李昭一边往书房里走,一边愕然说道:“原来你跟我舅舅的关系这么好,你刚出狱他就来看你了。”

顾沉宵抿了抿唇,未搭话,而是看向她手里的花,“这是?”

李昭扬了扬手中花束,笑道:“我特意给你带的礼物,好看吗?”

顾沉宵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陛下是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在路边采的吧?”

李昭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顾沉宵:“微臣每日上朝都走那条路,那路边有什么花,微臣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李昭:“……”失策了。

她眨眨眼,将这个问题无声掩盖过去,转而问道:“你身体如何?可有受伤?”

“身体很好,未曾受伤。”顾沉宵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虽然明知他在牢里吃好喝好,但李昭还是莫名松了一口气。目光掠过顾沉宵严丝合缝的领口,露出的半截脖颈白皙动人,她顿时起了坏心,道:“我不信,我要亲自看看。”

说完,她将花放在桌上,便扑过来扒拉顾沉宵的衣服。顾沉宵侧身一躲,避开她图谋不轨的双手。李昭不依不饶,继续拉扯。

顾沉宵攥住她的双手,制住她的动作,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之前陛下受伤,微臣给陛下换完药便立刻离开,陛下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昭茫然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

顾沉宵眼波流转,笑容里带出几分摄人心魄的意味,“因为,微臣生怕多停留一刻,就会忍不住对陛下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面对陛下,微臣实在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所以,陛下不要对微臣的自制力抱有太大的信心。”

李昭一脸严肃地指控他:“你胡说,红甄公主给我下药那次,你的态度比石头还冷硬,你还把我给绑起来了!”

顾沉宵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胸腔微微颤动,“陛下可知微臣后来有多后悔那时将陛下给绑起来了?”

饶是脸皮厚如李昭,也不由红了脸,退开些许,正色道:“此番让你受苦了。”

顾沉宵垂眸,沉默片刻,问道:“陛下从未怀疑过微臣吗?”

李昭笑了,语气轻快地反问:“为什么要怀疑你?”

“陛下。”顾沉宵忽然伸手将她抱住,神色认真,“微臣永远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知道了。”李昭点了点头,心头熨帖,笑容灿烂。养男宠果然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自从工学蓬勃发展,李昭将相应的基础学科建设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她将阿拉伯数字的概念告诉邢羽之后,邢羽举一反三,迅速运用起来。李昭感觉此子大有可为,把现代数学、物理等理论知识讲给他听。

最近几日,大臣们每每进紫宸殿议事,都能看到邢羽的身影。

这一天,下朝后,皇室三傻窃窃私语。

“陛下与邢大人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肯定是,看他们成日出双入对,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

“是啊,听说邢大人还得了御赐的宫牌,可随时出入皇宫,有几人有过如此殊荣的?”

顾沉宵走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讨论,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

拐过宫巷,走入紫宸殿内,顾沉宵向李昭行礼。

李昭笑道:“来得正好,我真好有事想跟你商量。”说完,她拿出一份卷宗,开始与他讨论州郡设立公塾的事宜。

顾沉宵未言语,目光落在卷宗之上,静静听着她说话。

李昭说完,喝了一口水,问:“你觉得怎么样?”

顾沉宵尚未开口,石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邢大人求见。”

李昭正要应答,却觉得腰间骤然一紧,头顶上方投下一片阴影。她不解地抬头,看着突然欺身过来的顾沉宵,正想问他怎么了,忽觉唇上一热,他居高临下,辗转碾压,似浅酌,似啃咬,带着些许侵略性。

李昭心中不由感到奇怪,顾沉宵向来克己守礼,鲜少有主动的时候,更遑论如此动作强势了。

当李昭渐渐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顾沉宵松开了她,退开稍许,目光落在她唇上,面色微红,呼吸稍显急促,仍旧没有说话。

李昭这才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她恍然想起,最近几天顾沉宵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

门外的石青见里面没有回应,又说了一遍:“陛下,邢大人求见。”

李昭尚未开口,只听顾沉宵唤她:“陛下。”

“嗯?”

顾沉宵眼睫低垂,眸中情绪难辨,“让他走,好吗?”

李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愣了片刻,还是遵从他的意思,让外面的人走了:“朕今日不便,邢爱卿明日再来吧。”

听到李昭说“明日再来”,顾沉宵眼神一暗,又低下头,在她唇边暧昧流连。李昭被他反常的举动搞得有点懵,神思恍惚间,李昭听见他声音低沉,宛若呓语:“陛下,男宠只要一个,好吗?”

“那是自然。”李昭脑袋懵懵地回答。

直到顾沉宵离开紫宸殿许久,李昭才骤然醒悟,原来,顾沉宵吃醋了。

李昭啧啧叹息,原来自己让人家这么没有安全感。

男宠不开心了,要怎么哄?思来想去,李昭决定行使昏君的权力,带顾沉宵出去游山玩水。

她问顾沉宵想去哪里,顾沉宵说了一个地方,一个李昭从未听过的地名,李昭查了书籍,才知道那是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李昭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大有烽火戏诸侯只为搏美人一笑的意思,俨然一副□□熏心的昏君做派。

为了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李昭称病罢朝,命太子李恒代为处理朝政事物之后,带上暗卫若干,包袱款款,携如花美眷顾沉宵,悄然离开了京城。

到了顾沉宵所说的地方,李昭发现,原来那是顾沉宵的家乡,溪州下面的一个小城。

回到家乡之后的第一件事,顾沉宵来到他师父坟前祭拜。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年少时丧父丧母,是师父将我抚养成人,开解我,教导我。我们虽无血缘,却情如父子。”叩头跪拜之后,顾沉宵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同李昭娓娓说道。

李昭听着,忽然双膝下跪。

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随随便便在人坟前下跪的?石青若是见到此情此景,怕是要呼天抢地了。

顾沉宵望着她,神情愕然:“陛下?”

李昭朝着墓碑叩首一拜,笑道:“第一次见家长,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一拜不是天子李昭拜的,而是喜欢顾沉宵的李昭拜的。”

顾沉宵怔忡许久,而后默然垂首,继续往火堆里添纸钱,未再言语。

回去的路上,顾沉宵拉着李昭的手,低声唤了她几次:“昭昭……”

李昭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好笑:“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他紧紧攥了一下她的手,力气略有些大,又迅速松开,牵了牵嘴角,风轻云淡道:“没什么,只是想唤唤你。”

回到县城,正好赶上一月一次的赶集。小县城的街道,自然不及京城繁华,但胜在民风淳朴,风土独特,有着浓浓的溪州特色。

少见多怪的李昭见什么都觉得稀罕,她脚步轻快地走在前头,来到一个售卖银制饰品的摊子,她俯身端详一番,从摊子上拿起一条银制小鱼,做工精美,活灵活现。

李昭问摊主多少钱,摊主报了一个价格,兴许是听出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摊主着重给她介绍了一番,鱼取吉祥富庶之意,寓意美好,摊子上的银饰都是他祖父做的,他祖父做了几十年的银饰,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李昭正从兜里掏钱,旁边的顾沉宵已经将钱递给了摊主。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无意瞥见他荷包里有四枚用红绳串起的铜钱,李昭感到好奇:“这是什么?”

顾沉宵侧目看她,“你不记得了?”

李昭一脸茫然。

顾沉宵轻叹一声,慢悠悠地将荷包收回怀里,“罢了,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顾沉宵家的老宅。老宅里窗明几净,丝毫不见落灰,应该是有人定期来这里打扫。

晚上,躺在床上时,李昭忽然想起来了,那四枚铜钱是她之前还给顾沉宵的铜钱。这么多年了,顾沉宵还留着,怕不是对她暗恋已久?

李昭嘿嘿笑着,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来到顾沉宵房门前。屋子里灯火未灭,想来他尚未就寝,正合她意。

李昭屈指敲了敲门。

“谁?”顾沉宵在里面问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警觉。

“我。”李昭答道。

听见她的声音,顾沉宵走过来,开了门。他穿戴齐整,桌上灯盏旁摊着一本翻开的书,方才大概是在看书。

李昭越过他,径自抱着枕头往里走,理所当然地将枕头放到床榻里侧,然后脱了外衣,蹬掉鞋子,翻身上了床,扯着被子盖在身上,睁着一双清透的眸子,无辜地看着顾沉宵,“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

顾沉宵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失笑:“怕黑,点着灯睡觉便是。”

李昭往被子里缩了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传出:“人生地不熟的,我害怕。”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顾沉宵无奈笑道:“那便留在这里吧。”

被她这么一搅和,顾沉宵也不看书了,灭了其他灯火,留下床边的一盏,然后躺到床的外侧,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打算今晚和衣而眠。

看着两人之间的一大片间隔,李昭眼珠转了转。两个人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名没分,但她不是保守的古人,某些事也不是不可以做。好吧,说白了她就是馋顾沉宵的身子。

如是想着,她往顾沉宵那边挪了挪。听见响声,顾沉宵睁开眼睛,朝她看来,乌黑的眸子在暗黄的火光中,明灭如星。

被发现了。

但是,李昭贼心很大,贼胆很肥,干脆厚着脸皮,手脚并用地凑到他身边,抬手去解他的腰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穿着衣服睡觉多不舒服。”

这腰封不知是个什么构造,她解了半天,没解开。

顾沉宵被她逗乐了,坐直身子,自己动手解了腰封,脱了外衣,躺回床上,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李昭看着他恬淡美好的侧颜,这就完了?天时地利人和,不应该做点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事情吗?

李昭心想,顾沉宵毕竟是个古人,血液里流淌的是忠义廉耻,骨子里刻着的是含蓄内敛,肯定放不开。看来,这事还得靠她。

她酝酿一番,蓦然翻身搂住顾沉宵的脖子,迎着他倏地睁开的眼眸,李昭义无反顾地亲了上去。顾沉宵愣了一会儿,然后环住她的腰身,回应起来。李昭默默伸手去扯他的衣襟,手腕却被顾沉宵钳住,握在掌心。

亲了一会儿,顾沉宵缓缓推开她,拉开距离。室内寂然,只余微促的呼吸声,原本灼热的气氛逐渐冷却下来。

被推开的李昭心中暗想:她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还是不上钩,顾沉宵是不是不行?

莫非,暗示不行,需要明示?

她抚上他的脸颊,小声道:“那个……我不介意的。”

顾沉宵睁眼,素来清冷的眸子染着一层□□,他笑了笑,重新将她按回怀里,却没有其余的动作,合上眼眸,“睡吧。”

李昭:卧槽,这都能忍?

一连几日,两人同床共枕,却无事发生。

大清早,李昭起床后坐在庭前台阶上,郁卒地扯着旁边花圃里的野草,嘴里嘀咕:“这都不上钩,顾沉宵莫不是个太监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后面传来轻笑声,她回头,只见顾沉宵就站在她身后。

李昭:“……”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顾沉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慢条斯理地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极为淡然:“以后,陛下会知道的。”

老宅里没有吃的,顾沉宵带李昭去街上吃早饭。一路走过去,李昭察觉附近的居民似乎都不怎么认识顾沉宵,大概是因为他许久没回家乡了。

用完早膳,两人沿着河堤往回走。

同顾沉宵聊起儿时的回忆,李昭发现,顾沉宵的童年真是沉闷无趣,典型的好学生、乖宝宝,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没有爬过树、抓过蛐蛐、掏过鸟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李昭指着前面的一棵树提议:“你去爬一下。”

顾沉宵斜眼瞥她,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傻子。

李昭哈哈一笑,跑到树边。就在顾沉宵以为她要爬树之时,她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双手捧着,竟是一个鸟窝,里面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李昭仰头看茂盛的树冠,估摸着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她的目光顺着树干上下扫视,将下摆塞进腰带,一副打算爬上去放鸟窝的架势。

顾沉宵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道:“太危险了,我去找个梯子。”

树干笔直,确实不容易爬,李昭点头同意:“好,我在这儿等你。”

等了许久,顾沉宵仍未回来,李昭看见河堤边有些砖块,便将它们搬了过来,堆垒起来,试图踩着砖块爬上树枝。成功将鸟窝放回枝桠上,李昭展开笑颜,顺着树干下行,却忽然乐极生悲,脚踝一崴,失足掉了下去,滚下河岸。

就在李昭以为自己即将变成落汤鸡的时候,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坠落的身体,将她救回岸上。李昭惊魂未定地看向旁边,被眼前情状吓了一跳,近百名精锐干练的暗卫乌压压地立成三排,纷纷跪下,“让陛下受惊了,臣等失职。”

李昭:“……”看到你们鬼魅一样出现,朕才是真的受惊了。

她讷讷问道:“你们一直跟着朕?”她知道有侍卫跟随他们出行,却不知道有这么多人,而且,隐匿得这么好,一路上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她还以为他们在附近找地方安营扎寨了。

暗卫们没有回答,垂下头,算是默认。

所以,她跟顾沉宵同床共枕、依偎缠绵的样子,他们都看见了?

李昭:“……”还有半点隐私可言吗?

自从知道有一百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之后,这天晚上,李昭没有再睡在顾沉宵房里,抱着枕头滚回了客房。

未曾想,顾沉宵却抱着枕头过来了,兀自爬上她的床。

李昭朝屋外看了看,虽然隔着窗户什么都看不到,但她总感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你怎么来了?”她问。

顾沉宵嘴角扬了扬,将她揽进怀里,“微臣也怕黑。”

李昭:“……”

李昭扭捏半晌,问他:“你知道外面有人吗?”

顾沉宵轻笑:“陛下刚知道外面有人吗?”

李昭瞪大了眼睛,“你一直知道外面有人?”

顾沉宵指尖绕着她的青丝,眉眼含笑,语气淡薄:“微臣都不怕被称作男宠了,陛下有什么可怕的?”

李昭:好像……有点道理?

李昭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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