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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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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溪州逗留了半个月,李昭启程返京。回到宫里,她仍然没有放弃努力。

对于将来的事,李昭不愿多想,却又不得不想。她隐约有一种感觉,自己离开皇城的日子不远了。届时天高地广,四海为家,而顾沉宵有为官的抱负,定然是要留在京城的,两人极有可能天南地北,风流云散,不如珍惜当下,及时行乐。

李昭从宫外买了一条裙子,悄悄带回宫里。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李昭在寝殿里偷偷试穿新买的裙子,对着镜子研究配上什么样的发髻更好看。

石青起夜时不小心看见了,以为自己撞了鬼,差点尖叫出声。定睛一看,竟然是陛下,他顿时感觉比撞鬼还要惊悚,心想,陛下玩得真是越来越重口味了。

他默默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蹑手蹑脚地走开。

隔日,李昭悄悄递了小纸条给顾沉宵,相约黄昏后。

夜晚的太和殿,月华透过窗棱投射进来,给屋内镀上一层朦胧醉人的光影。微凉的风顺着打开的房门吹入,灯罩内的灯焰摇曳跳动,忽明忽暗。床边纱幔翻飞,如梦似幻,轻柔得像是蝶翼轻展。

推门而入的顾沉宵脚步一顿,怔在门口,连搭在门上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门内,李昭穿着一袭杏色长裙,乌黑的长发绾了一个松松的髻,发间点缀着一只熟悉的白玉梨花簪,眸若秋水,湛然有神,带着一抹慧黠的笑意,颊边梨涡浅绽,莹白的肤色在月光下泛着隐隐的辉泽,身影也在月光中显出几分飘渺来。

“关门呀。”李昭笑道。

顾沉宵回神,敛眸进屋,顺手合上了门。

李昭在屋里摆了几个小菜和两壶酒,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酒壮怂人胆,酒后乱性……总之,酒是个好东西。她招了招手,招呼顾沉宵过来。

顾沉宵走到桌前,目光却不与她对视,而是看着桌上的酒壶,闲聊般说道:“陛下怎地突然想喝酒了?”

“不是想喝酒,而是想同顾爱卿喝酒。”李昭笑笑,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顾沉宵面前,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带着一丝蛊惑意味,“爱卿赏个脸?”

顾沉宵面上未显波澜,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接过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爱卿酒量这么好,多喝几杯。”李昭立刻拎着酒壶将他的杯子又倒满。

顾沉宵掀起眼帘看她,薄唇勾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陛下该不是想灌醉微臣吧?”

阴谋被识破,李昭心虚地移开视线,干笑两声:“怎么可能,朕岂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顾沉宵不说话,直盯着她看,看得李昭都笑不出来了。少顷,他总算收回了目光,走到窗边,摆弄着窗边棋盘上的棋子,静声道:“微臣与陛下对弈一局吧。”

李昭眼珠转了转,心生一计,“行呀。但是朕有一个要求,只要朕赢一局,朕说什么,爱卿都得听朕的。”

“好。”顾沉宵答应得极为爽快。

半刻钟后,李昭看着棋盘上所剩无几的黑子,“一定黑子风水不好,咱俩换一下,朕执白子。”

顾沉宵微微笑着,好脾气道:“好。”

又过了半刻钟,李昭看着棋盘上所剩无几的白子,“一定朕的位置风水不好,咱俩换下位置。”

顾沉宵依旧没有异议:“好。”

又又过了半刻钟,李昭撸起了袖子,该死的胜负欲直冲脑门,“朕就不信了,再来一局!”

半刻钟后,李昭:“再来!”

“再来!”

“再来!”

……

东方泛起鱼肚白,晨光微熹,李昭顶着一双黑眼圈,低头认输:“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朕要精尽人亡了。”

前来侍奉的石青刚走到门边,听见李昭的话,脚步顿止,虎躯一震。看来陛下昨晚玩得很是“尽兴”,回头得让御膳房炖些大补汤好好补补。原来,昨晚陛下早早便让他退下歇息,原来是有绵延子嗣的大事要办,只是不知是哪位娘娘得了圣宠?

石青垂手立在门外,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扰了陛下的雅兴。

听见李昭的话,顾沉宵莞尔,他看上去毫无困倦之意,与李昭萎靡不振被掏空的样子截然相反,“微臣告退,陛下好好休息。”

看见顾沉宵从寝殿走出,石青陡然瞪大了眼睛,陛下忍了这么久,昨夜终于把顾大人给办了?

顾沉宵出去后,石青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喊话:“陛下,到了上早朝的时辰啦。”

李昭困倦极了,在里面有气无力道:“今日暂且休息一日,不上朝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爬上龙床,脑袋还没沾着枕头,眼睛就已经闭上了。

就在李昭沉睡之时,她罢朝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宫里宫外迅速传开,全皇城都讨论着陛下与顾相之间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日落时分,李昭从紫宸殿回太和殿的路上,拐过墙角时,听到几名太监宫女躲在墙根议论着什么。

“陛下与顾相,不知谁上谁下?”

宫女甲:“我觉得应该是顾相在上。”

太监甲:“既是陛下主动约的顾相,应该是陛下在上。”

太监乙:“我也觉得是陛下。”

李昭凑近,附议道:“我也觉得,陛下这么威猛,自然是陛下在上面。”

他们聊得专注忘我,头也不抬。

宫女乙:“肯定是顾相!”

宫女丙:“没有人比我更懂看相,顾相的面相,自有威仪,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在上面的。”

李昭:“可是陛下也很有威仪呀。”

“不一样,陛下虽有威仪,但少了些阳刚之气。”宫女丙道。

李昭:“我觉着陛下挺爷们儿的。”

“你的眼睛莫不是有什么疾病?”宫女甲说着,扭过头来,想要看看是哪位宫人瞎了眼,自己却差点被明晃晃、金灿灿的龙袍闪瞎了眼。

“陛……陛下万岁!”宫人霎时反应过来,惶恐万分地跪成一片,抖如筛糠,向李昭磕头认罪。

李昭语气轻松:“没事,你们继续聊,朕只是路过。”说完,她抬脚欲走。

宫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感恩戴德地跪送李昭。然而,他们才刚刚松气,李昭抬起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见状,宫人们又将呼出去的气提了起来。

李昭笑了笑,平静道:“对了,方才说陛下在上的,去领赏银二两。说顾相在上的,罚一个月的月例。”

闻言,一半人嘴角垮了下去,另一半人的嘴角则几乎扯到了耳根。

李昭负手,继续往太和殿走,抬手捶着疲累的颈侧。

大家都以为她跟顾沉宵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关系,但其实,他们纯洁无比地下了一夜的棋,而且,她不仅一局都没赢,还因久坐下棋落了个脖子疼的毛病。为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昭很是郁闷。

回到太和殿,李昭走入内殿,见宫女茗烟站在柜子旁,手里拿着她昨日穿过的裙子,正在发呆。李昭暗道一声糟糕,她把这裙子换下来之后就随手塞进了柜子里,忘了宫女会定期帮她整理柜子了。

李昭理解茗烟的世界观必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致于久久无法回神,连她走了进来都未曾察觉。她赶紧跑过去,从茗烟手里接过裙子,笑道:“这是朕打算送给任才人的裙子,你替朕看看大小是否合适。”

茗烟这才回过神来,垂头行了一礼,道:“奴婢不晓得任才人的身量,看样子应该是合适的。”说完,她又说有差事要做,先行告退了。

李昭巴不得她立刻告退,迫不及待挥手道:“去忙吧。”

茗烟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李昭缓缓呼出一口气,将裙子叠起,放入最角落的箱柜之中,挂上一把小铜锁。

天色渐晚,李昭走入最里面的净室,屋里已经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李昭将门栓紧,又将四周布帘放下,然后吹灭了那一簇微弱的烛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李昭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在黑暗中行动自如,解下衣衫,坐进浴桶中。

寂静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尝试推门的声音,但因为李昭从里面落了门栓,对方没能将门推开。

李昭心头一紧,原本闭合的眸子立时睁开,冷声喝问:“谁?”说话间,她已经抓起了旁边刚脱下的衣衫。

茗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奴婢担心水冷了,想给陛下添些热水。”

闻言,李昭松了心神,将抓着的衣衫放回原处,道:“不必了。”语气中透出隐隐的不悦。

茗烟在外面应了一声,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翌日,李昭闲来无事,带着太子李恒去国子监溜达。

国子监正在举行蹴鞠比赛,李昭见了,不禁感慨,一群初升的太阳,青春洋溢的气息啊。她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李恒,“会蹴鞠吗?会的话,去踢两脚?”

李恒不知在看什么,目光直直盯着一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线道:“不大会。”

李昭顺着他方才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学堂内,一男一女正对着书籍讨论什么,男子雅致俊逸,女子丽质天成,虽然学堂里还有其他人,但两人相貌出挑,令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见李昭一言不发地盯着两人看,李恒感到有些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但看到李昭这副默不作声的模样,就是莫名感觉有些慌。

“父皇?”他轻轻唤了一声。

李昭神色平静。那名女子她是认识的,名叫黎婳,是御史大夫家的孙女,现在在国子监担任助教。自从李昭让女子参加科举之后,国子监里多了好些女先生和女学生。

“顾相与黎先生真是般配。”

“是啊,郎才女貌,看着都赏心悦目。”

“黎先生博古通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也不在话下。顾相就更不必说了。男未婚,女未嫁,若是能成,不失为一段佳话。”

几名学生从旁边走过,如是议论着。

李恒担心地看了李昭一眼。

李昭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闷声说了一句:“走吧。”语毕,不及李恒反应,她已经率先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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