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一头热地来了F市，他根本没什么事要找张清淮。
“我……，你在这里睡，明天再说。”
？
张清淮看着他，瞧周子安反应，分明没事，还大半夜来吵醒他，真是有病。
现在回去，大概又会吵醒张泽楷，想到这点，张清淮进了主卧，直接睡下。
“……”
周子安洗完澡到了主卧，被他这么一闹，张清淮睡得有些沉。
清晨七点的闹钟响起，张清淮醒来，他很快按停了闹钟，周子安最不喜欢闹钟的声音，就睡在他旁边，但愿周子安没听到吧。
他看了眼周子安，对方皱着眉，并没有醒来，动作轻微地离开总统套房。
在他离开后，周子安睁开了双眼，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发呆。
许久，他拿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子安没有吃早餐，和助理直奔周氏的分公司，分公司的管理层接到消息，大部分人早已等候多时，周子安在他们簇拥下，踏入了分公司大门。
会议室内，段副总把调查好的资料递上来，把陈墨父母交通意外、张清淮来F市之后的行动轨迹逐一汇报。
听到张清淮想把事情压下去，周子安不由嗤笑道：“他是有多傻，现在还想着压下去。”
段副总回的不偏不倚：“陈墨是张律师的家人，张律师应该有他的考量。”
“你以我的名义，跟那些人说，下午我去葬礼，谁敢出现，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和他们的公司。”周子安冷声道。
“……是，小周总。”
段副总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听到负责案件的警察和张律师说，那家人误会陈墨教唆杀人是因一个女记者的推测而起。”
“把人找出来。”
“是……”
段副总赶紧下去办事，时间不多，要完成周子安的吩咐，实在不容易。
这个时间，张清淮应该已经接了陈墨出院。
周子安打电话给张清淮，对方一开始没有接的打算，快到一分钟，终于接了。
“小周总，什么事？”
周子安沉吟半晌才道：“张清淮，你该不会以为那些手段，就能把事情压下去？”
张清淮不惊讶周子安再次干涉他的事，道：“周子安，你想说什么？”
“下午，我派人来接你们去殡仪馆。”
“什么？”
“与其你拖拖拉拉，还不如一次性解决麻烦。”
“周子安，你想怎么样？”
“再说吧。”
这次轮到周子安不顾张清淮的疑问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周子安露出胜利者的表情。
他终于也挂了张清淮的电话！
下午一点多，周子安到了殡仪馆，陈通和张闻莺的葬礼没到时间，只有一个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在。
周子安换上一套略显庄重的黑色西装，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完全没有平日混混样的周子安，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身边跟着三个黑衣保镖，十分有震慑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存在，三人不敢随便靠近，以为他走错了地方。
方佳好奇不已，想去问问，被方一正夫妻拉住。
周子安扫视了一圈现场，厅内虽然明亮，却隐隐有种死气沉沉的气息，让人莫名感到压抑，真是十几年都没变过。
后来，方一正夫妻忙着和前来悼念的人说话，方佳趁着这空挡，直接跑过去问周子安：“大哥哥，你是谁？是陈叔叔的朋友吗？”
“不是，我是张清淮的大哥。”
方佳像是察觉到他眼底的戏谑，狐疑道：“是这样吗？你看起来没有他大，还没有他成熟。”
“……”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聪明吗？
“小朋友，你理解错了，我说的大哥，是照着他，不让人欺负他，他以我做老大，马首是瞻那种，没有我，他的人生就会失去一半意义。”
周子安说得极为得意，根本就是这样嘛，他有点想笑，生生忍住，毕竟死的人挺惨，并不活该。
“嗯……”方佳不太相信，随口应了一声。
“你不信？”
“嗯……”方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没有。”
“等一下，你看有没有记者来就知道了。”
方佳没有回答，反而问：“大哥哥这么厉害，能让欺负墨哥哥的坏人都消失吗？”
“消失？”周子安有些不明白方佳的意思。
方佳把想吐槽周子安笨的话咽了下去，道：“就是，让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墨哥哥面前的意思。”
周子安看到方佳眼底闪过的冷漠，那是对陈家人的讨厌和对方是死是活的漠不关心。
“我可以让他们消失，但是方法得由你来想。”
方佳像是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沉思起来，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果然还是太难了。
十分钟后，方佳终于开口：“之前，我在学校有个朋友，被她妈妈拉着去诬告一家蛋糕店的老板性骚扰，警察没找到证据，后来她告诉我，她妈妈被蛋糕店老板告了，要坐牢，罪名是以伪造性骚扰事件、恐吓威胁、敲诈勒索、讹诈钱财，后来，她妈妈做的那些坏事被捅出来了，妈妈告诉我，这种人活该，拿女儿骗钱，诋毁别人，不值得同情……”
周子安已明了，道：“你这个方法，挺有趣的，我会考虑。”
抬眼，就看到张清淮和张泽楷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一身黑衣，衬得面色更加苍白，和张清淮只有两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怯懦和生涩。
有点像高中时的张清淮，不过没那么欠收拾。
张清淮对周子安和方佳这样的组合微感震惊，周子安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也不招小朋友喜欢，怎么就和方佳这样的小女孩聊的来，他们能有什么话题？
方佳见了陈墨，丢下周子安，跑过去拉陈墨的手。
陈墨疑惑地看周子安半晌，想不起来自己爸妈何时认识这号人物，还是带着保镖的，样子也挺年轻的。
张清淮解释道：“他是我……朋友，叫周子安，陈家人可能会在葬礼上闹，所以我……”
陈墨闻言，低声说了句“谢谢”。
周子安听到张清淮的话，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打量起陈墨，陈墨眼神黯淡无光，眼眶微微发红，看来哭过了，直到张清淮瞪他才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