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贴着张清淮过了三四天,被周洪派人拖回去。
过两天就上班,张清淮收拾好行李,回了公寓。
张清淮收拾好心情,轻轻松松度过两天,上班前一天,周子安终于回公寓了。
上班后,如往年一般,开了大会,总结上年的业绩,定好今年的目标,鼓舞士气,对业绩前五名的人表扬一番,陆诚江也在其中,没有辜负施文德当初对他的夸赞,在事务所连续两年业绩突出,名利双收,事业蒸蒸日上。
张清淮处理好年前几个案子,偷窥非礼的案子算是解决了,澄清视频引起不少人的共情,诉说年少时遭遇过的校园霸凌,也有人嘲讽女生又黑又丑,被淹没在一片骂声之中,加上之后学校发了公告,把原告的作为一一道清,说明她是因个人作风问题退学,学校和男生没有受到太多质疑谴责。
在舆论压力之下,经过张清淮一番操作,女生撤诉了。
她在协议上利落地签字,临了,愤恨地看着张清淮和男生,眼中的怨毒令人心惊。
蒋世从国外回来后,得知消息,约上张清淮、朋友及朋友弟弟一起庆祝,四个男人在酒吧包厢里喝酒聊天,庆祝官司胜利。
张清淮说:“说到底,还是得多谢你同学啊。”
男生腼腆地笑了笑道:“是啊,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感谢她。”
蒋世说:“以后就得多注意点,那种女人多的是,这次算你好运……”
“弟,听到了吗?以后别总自以为是,不听人意见。”
“是,谢谢张哥、谢谢蒋哥……”
三人喝到半醉,张清淮酒量不好,蒋世和他朋友没劝酒,径自喝酒。
张清淮离男生近,看他依然拿着酒瓶猛喝,劝他道:“别喝那么多,快开学了吧?”
“嗯……”
男生放下酒瓶,蓦地抓住张清淮的手臂,露出得意的邪笑,断断续续道:“哥,那种女人,底子都烂透了,哪里能看?除了脸和……,勉强能看一看,啧啧,……真当自己是宝啊,要告人,看现在谁信她啊……”
他的笑容隐隐有些下流色情的意味在,是个男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张清淮大惊:“你……?”
男生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沉沉睡去,张清淮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了……
男生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房间,房间很宽敞,白色的床单,干净整洁,一看就是酒店房间,张清淮就坐在床边。
“醒了?”张清淮冷冷问,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张哥,怎么了?”
张清淮抿了抿唇,道:“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有没有对她做过那些事儿?”
男生有些迷迷糊糊,问:“哪些事?”
“自然是她说的……”
张清淮怒气冲冲,男生躺在床上,醉酒让他头昏脑胀,眯了一会儿,用无所谓的语气道:“张律师,官司解决、你收到律师费就行,我做没做过,一点都不重要,作为律师,不是应该保障客户的权益?”
“……”
男生态度随意,接着道:“那种女人,不就是希望男人多看她几眼、摸她?”
“之前网上的黑料,是你爆的?”
“她自己劣迹斑斑,怪的了谁?到处得罪人,勾引男人,还堕过胎呢,我顶多就算推波助澜……”
“……”
男生看张清淮面无表情,道:“张律师,现在这事不是挺好?官司赢了,对你对我都好,何必考虑一个烂透的女人。”
张清淮稳了稳心绪,又问:“澄清视频,是不是你的手笔?”
“不是,我之前想和她搭话,她故作清高不理人,那天凑巧见她霸凌舍友,就说了她两句,想下下她的脸,唉,被霸凌的那个太丑了,谁下的了口?我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
张清淮眼神阴冷地看他,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在他们面前乖巧的男生,私底下竟是这样的面孔。
“张律师,律师不是要保障客户的权益,不透露案件内情?你不会想爆出去吧?她霸凌舍友是事实,她勾搭有钱人、怀孕堕胎也是事实,爆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男生露出抹淫邪的笑容道,“张律师不也……?那天和你一起来的是你情人吧?”
“闭嘴!”听他说到周子安,张清淮脸彻底沉了下来。
男生话语中的鄙视和轻佻更加溢于言表:“像张律师这样的,和多少男男女女有过……,我也从没过问呀,以后我家有事,都会找你,行了吧。”
离开前,张清淮对他说:“你最好祈祷以后每次都能像这次一样幸运。”
蒋世酒醒后,他们回A市,途中蒋世喋喋不休夸他的业务能力,张清淮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会辨认坏人,他在询问男生时甚至没有分清对方哪句撒了谎。
“Carl,你怎么了?”
“没事……”
蒋世和他朋友都是仗义的人,坚信男生的无辜,案件结束了,按理没必要再纠结。
蒋世从张清淮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他开始会人情世故,接触的人事物也多了,不消多时就想到关键,问:“不会是,他弟真做过……?”
“……我有保密的义务,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张清淮神情难得有点沮丧,蒋世已经会意,表情震惊又无辜,道:“Carl,我真的不知道,他看起来,挺好的一个人。”
“我知道,我也没看出来……”
蒋世努力劝张清淮不要多想:“他还帮被霸凌的人说话,谁能想到啊,Carl,现在官司结束了,就算真有什么内情,你也不能……,别自责了。”
张清淮压下心中忿忿不平,应道:“是啊。”
“Carl,我当初不该逼你接这官司,对不起。”
张清淮勉强笑了笑:“和你没关系。“
只是没想明白,真心觉得他是好人,为这样的人澄清,遭受网上一些人无底线的辱骂值不值得了。
他们回到A市,顺道和周子安吃了顿饭,两人得知些内情,意兴阑珊。
周子安问:“你们不是去庆祝官司胜利?怎么这样子回来,不会输了吧?”
如果这样都能输,谁都说不了安慰的话了。
“赢了。”张清淮含糊其辞道。
“那怎么这副死了谁的样子……?”
“周哥,别问了,官司的事,Carl不能说。”蒋世在一旁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