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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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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刀!秦小刀!”唤他名字的声音又快又急,“又跑到哪里啦,少爷找你啦!”

秦小刀陡然坐起来,发现自己并非梦中的荆钗布裙,已经恢复男儿身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呼唤他的小厮,见那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嘟哝着什么,定是在诽谤自己。

“别喊了,我在这。”秦小刀从树上跳下来,他身轻如燕,地上的灰尘都没浮起来,树影仅仅是晃了晃。

那小厮先是惊喜地看着他,表情忽然又狰狞起来,“要死了!要死了!少爷找了你快一刻钟了!”

秦小刀闻言也皱了皱眉头,“为何不早喊我?”

“亏你还说,满世界都找不到你人,碧漪都出来催了我三趟了!”

这位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小厮是秦府小少爷的贴身侍从,叫做诗墨,少爷身边还有书栋、梅君、文渊几个服侍的侍从,都是三老爷给取得名字。

碧漪是少爷身边的一等大丫鬟,那十六个服侍少爷的丫鬟名字俱都取自四时花、四时景。

更不用说,少爷的爱马虽不得常骑,也有风蹄的美名。

连小少爷从小养的年迈体衰的老乌龟,也有镇南方这样神武的王霸之名。

偏偏两年前买下来的美婢,少爷发觉这竟是个男儿身之后,亲自赐名秦小刀。与整个秦府格格不入。

秦小刀叹了口气,风驰电掣跨步跑起,将诗墨甩在身后。

杭州秦府,世家楷模,祖上不知出过多少名臣名士。

当代的秦公曾任帝师,官至宰辅,如今告老。小少爷他爹行三,秦大人虽未曾入仕,却也是当代吴道子,书画双绝,笔墨千金难求。

小少爷自小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府中上下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能平平安安长大就是全府最大的期望。

盖因他是早产儿,幼年体弱多病,差点夭折,多亏了萧山观的无为道士在阎王手下强抢回一命。

因此秦紫仪的大名之外,小字病儿,意在以名替病,全家人爱之惜之地叫到现在。

秦大人可能是觉得秦少爷长到现在,越活越健康了,竟生出点野望来,盼着秦紫仪长成腹有诗书的华仪君子,送去服侍少爷的侍从奴婢名字一个赛一个的意蕴深厚,拳拳爱子之心淋漓尽致。

然而……君子是不可能君子的,秦紫仪完美得成为了君子的反面。

秦小刀几乎是在心里一步三叹地走到秦紫仪的纷英院中,远远就看见葡萄藤架之下,碧漪慢悠悠地打着扇,少爷漫不经心地半倚在美人榻上,另有个侍女撑了一把华盖遮住了金乌。

天光正好,正是晒太阳的好时候。

秦少爷可能是又想晒太阳,又怕晒,所以有此一举。

在秦小刀看来,这就和脱了裤子放屁一样,吃饱了撑的。

腹诽是腹诽,秦小刀一张冷脸也不因到了秦紫仪面前有丝毫变化,只见他不卑不亢地单膝跪地,向少爷问了个安。

小少爷原本在看书,闻言翻了一页,又翻了两三页之后,才听见他寒泉漱玉一般的美声,“只请安,不请罪?秦小刀,你好大的胆子啊。”

秦小刀低头解释道:“并非故意误了爷的事,实在是昨晚劈柴太累,所以躲懒睡了一觉。”说是这么说,心里仍然忍不住道秦紫仪哪会有什么正经事。

碧漪一面念叨秦小刀平白让爷等了这么会功夫,一面又劝秦紫仪,“平时小刀都勤快麻利的,仅此一次,爷就看在太阳这么大的份上,别让小刀跪着啦,晒晕了可怎么好。”

秦小刀倒是不怎么怕,他又不是秦紫仪那个娇气鬼,晒一晒就能晕了?

这么一想,眼角余光忍不住就去偷看了秦紫仪一眼,他低头的这个角度实在是不妙,什么都看不见,仅仅能看见秦紫仪搭在膝上的一小截手指。

不过就光一截手指也很够看了,光下生晕,玉似的,看着就极矜贵精致。

秦紫仪从不将肢体轻易示于人前,宽袖盖住了大半手掌,也是极小气了。

可能因为秦小刀是被买回来的,被人贩子称过斤两标过价,同时他也是个月钱一两的穷下人,他总不直眼去看少爷,所以总习惯将看到的秦紫仪的每个部位联想成金玉瓷器,换算成大笔银子。

秦紫仪难得推己及人,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继续刁难,反而喊秦小刀起来。

秦小刀刚到秦家的时候还好,他与秦紫仪是相差无几的一般高。后来,秦小刀是越长越高,现在近乎高秦紫仪半个头。据说秦小刀岁数上还小着半年。

这怎么得了?秦少爷最爱带秦小刀逃家闲逛,小厮生得比主家还要英俊威风,秦少爷还怎么耍威风?

尤其秦少爷那么爱面子的人。

尤为可恨的是,有一次,秦少爷被登徒子当作女扮男装的小娘子调戏啦,虽然有秦小刀将登徒子揍得满地找牙。

但是,当年明明是人贩子不辨雌雄,假凤充作虚凰,怎么现在就风水轮流转?

秦紫仪气归气,难得和颜悦色拉着秦小刀促膝长谈养生之道,中心思想就是克扣秦小刀的份例,练完武不要吃三大碗白米饭,喝凉水充饥最宜。最好连武都不要练了,越练越结实,五大三粗得怎么找媳妇?

秦小刀信了他的邪,辟谷七天,假装饿晕请来无为道长救命,这才恢复正常饮食。

说起无为道长与秦家的孽缘,自打道长救过秦紫仪一命之后,全家人就对其奉若神明。

秦紫仪也确实在无为道人亲自调养下把身子渐渐养起来了,不像小时候蹬腿就要见阎王的架势。

先天不足这个事情确实没办法,春天易犯哮喘,不耐苦夏,秋冬常染风寒,这都是娘胎里带来的,无为道长也无法妙手回春。

而秦紫仪素日逃家偷溜,整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简直看不出是个小病秧子。

更妙的是,秦紫仪私下是这个熊德行坏胚子,在长辈跟前却乖觉得不行。

无为道人对他千叮万嘱不可过动喜悲,是以远看去这就是个冰雕雪塑的玉人,更兼他容貌殊丽,看上去就是纯然的高岭之花。

秦少爷外表欺骗性过强,又加上天资过人,读书三遍即能倒背如流,平时里行事虽有时显得不近人情,但还是克己复礼,有君子之风的。

当然,这也就是表面看起来,全家上下偏疼这一颗眼珠子,秦大人却素知儿子秉性。更别说无为道长不仅精通杏林之术,卜筮推演更是他的看家本领,明明道号无为,却十分好事。

当年秦紫仪年幼病重,无为道人不请自来,号称与天争命,七日七夜不眠不休全力施救。

秦紫仪自也从他处学了一点神通,擅长推演。

不过这其实是他自学成才,其中若有无为道人什么功劳,不过是当着少爷的面摆过龟甲,卜算过天道。

秦紫仪见他摆过阵,便略通了皮毛,说一句天才总不为过。

每每想到这节,无为道人便总会神色复杂地看向秦少爷。

秦大人知道这位萧山观的道人虽然汲汲无名,实则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博学家,动过请他为秦紫仪开蒙的念头,虽然并非名家,但是胜在学识渊博,便是请来做正经老师也没什么妨碍。

可惜无为道人婉拒了,他每年下山两次,每次必会亲至秦府为秦紫仪看脉调养身体。

这般用心,秦紫仪又天资过人,收做弟子本是理所当然之事。

却不知这山野道士怎么想的,推却了三次,心意十分坚决。

秦紫仪亲自劝父亲放弃念头,十分冠冕堂皇,对无为道人尊敬如初。

无为道人却看那一口洁白编贝似的小牙,恨不得咬上自己几口。

而秦紫仪买回秦小刀的当年,无为道人就将之收做外门弟子,亲授武功,传之诡道。每年下山两次变作四次,甚至长居秦府指点武功。

秦紫仪也没说什么,但是秦小刀岂能不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后来,秦紫仪亲自送了个小药童给无为道人打下手,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让野道士再收个徒弟。

不过那药童也不算笨拙,又机灵又勤快,无为道人虽没有正经收徒,也是当作亲传弟子来培养了。

当然,这只是秦少爷小心眼的开端。无为道人虽然收了秦小刀做弟子,却并未打算斩断他的尘缘,身契还是留在秦府。

秦小刀很识时务,深知秦紫仪不过是意气之争,少爷不过是爱看下人吃瘪。索性就吃给他看,权做哄人开心,少爷一高兴,手底下的人都好过日子。

何况,秦紫仪喜欢端着,也并不屑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做人仪表堂堂,做事冠冕堂皇。

完全是伪君子的楷模,做人做事都要漂漂亮亮,哪怕做坏事,也要坏得有风度。

秦紫仪又开口问道:“怎么劈了一晚的柴?”状似关心。

秦小刀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少爷半夜作妖要吃鱼片粥。

鱼要巴掌长的鲫鱼,这样肉嫩;水也不能是凡水,要荷叶上聚拢的天水。

这可苦了秦小刀又下水抓鱼,又轻功水上漂。

幸亏少爷没喊着要吃刚抽穗的水稻,不然他岂不是要去种地才行?

只作一次妖的少爷能是少爷吗?

秦小刀干脆没睡觉,等碧漪再来传令。

果不其然,少爷喊着要吃三大碗,要再去抓几条鲫鱼来;银丝碳烧的粥不够清香,要劈果木来。

等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少爷大快朵颐了,少爷只肯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喝不下了。

秦小刀心里冷笑,就秦紫仪那个小鸟食量,一小碗米饭都够他吃两顿了,何况三大碗粥。还是大半夜,吃这么多会消化就是怪事了。

秦紫仪一向致力于给秦小刀找麻烦,却对自己好得很,绝不会委屈自己。吃不完倒掉就是了。

秦小刀昨晚那样大的活动量早就不困了,就着少爷的剩饭,将三大碗鱼片粥喝了个精光。

他盘算着秦紫仪昨晚那么晚睡,今早必然起不来,于是抓紧功夫眯了一觉。

谁知,秦紫仪今天居然没赖床?

秦小刀站起来以后,仍然垂着头,却能瞥见秦紫仪的全貌了。这厮确实没什么精神,恹恹的,不过仍强打着精神听秦小刀回话。

秦小刀自然不能回他当然是因为少爷要吃粥,“因为果木柴火烧出来的菜好吃,多劈一些留作备用。”言语间没有一丝怨愤。

秦紫仪大约料得到秦小刀不会有什么令他喜闻乐见的回答,也并不意外。

他实在没料到自己精神这么不济,不过少睡了一个钟,便困倦得不要不要,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了笔大大的亏本买卖。

少爷轻应了一声,假装翻了几页书,变了个姿势,便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睡着了。

秦小刀见秦紫仪长睫不再扑簌,晓得少爷是睡过去了。这时才问碧漪,“怎么起这么早?”

“二房的表小姐今晨到了,老太君传去见礼了。陪着顽了一会精神就不济了,老太君心疼咱们爷,这才告退出来。这还没有晌午,断没有大白日睡觉的道理,让老爷知道了,不得又说咱们爷。”碧漪轻声同秦小刀咬着耳朵。

这才搬了个榻子出来晒太阳,还佯装看书。

秦小刀目光落到秦紫仪手执的书卷上,《资治通鉴》,每次都拿这本书来做样子。他向来冷漠无情的脸上莫名出现了一丝笑意,倏忽而逝,难以捉摸。

只见秦小刀轻手轻脚地将书抽出来扔给碧漪,两臂将秦紫仪横抱起来向屋中走去。

“这么睡着了,起来必然腰酸背痛,不知怎么折腾人呢。”秦小刀一面这样说,并不低头看人。

秦紫仪在他怀中略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起来。

秦小刀不过十六岁,已然生得十分挺拔,他面容英俊至极,依稀还能看出点年幼时的秀致。但是已经有个男人的样子了,肩膀宽阔,胸膛坚实。

秦紫仪似乎觉得枕了什么坚硬的枕头,竟拿脑门轻轻撞了撞。

秦小刀长腿一跨就是碧漪的两步,纷英院中的姑娘不自觉地看去,都觉得脸红心跳。

也不怪秦紫仪暗恨他长得比自己高大抢了风头,这样玉树临风的出色少年,引起来不是相见恨晚的惺惺之情,必然是吾不及人的自惭形秽。

纷英院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敢肖想身份尊贵的少爷,却几乎一致认为这少年必是良人。

拜无为道长为师,习武天才,又生得这样出尘,哪个少女不做幻梦呢?尽管不得少爷喜爱,但伟丈夫又岂会偏安一隅,待他年建功立业,必然是抢破头的佳婿。

秦小刀将人轻放在榻上,像是对待什么贵重瓷器一样。

对秦小刀来说,秦紫仪也确实和瓷器没什么差别了,又贵又脆,简直就是瓷器精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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