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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信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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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芙卡露出笑容,把信封夹在胳膊下,推开家门走了进去。她并不着急拆这个信封,而是等着惑嘉和费里安回来一起。

屋内空无一人,很显然还没有人回来。

她来到餐桌前,把信封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去烧了壶水,准备今天一家人的晚饭。

芙卡把新摘的蔬菜洗净,切成块后放入锅中。她从橱柜里取出黑胡椒进行调味。

芙卡搅动锅中的蔬菜,边煮边思考晚饭的菜单。其实芙卡并不是很会做饭,但是做一碗蔬菜鸡汤还是她擅长的,每天中午玛丽阿姨都会去镇上采购食材了,她记得阿姨昨天买回来一只肥美的鸡,可以炖汤喝。此外还有新鲜的面粉,可以做香喷喷的麦包。

想到这里,芙卡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一小袋面粉和干酵母。她把面粉盛进大木碗中,加入酵母和清水揉搓,做成柔软的面团。然后把面团放在炉子旁暖和发酵。

不一会儿,锅中的蔬菜已经煮得酥软香甜。芙卡盛出一些汤汁放在旁边,然后把腌制在坛子里的鸡肉放入锅中。很快,空气中飘荡起鸡肉的香味。

就在芙卡搅拌着鸡汤的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说笑声。费里安和惑嘉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到了家。

“我们回来啦!”费里安踏进门。他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些微的晒痕,黑色头发有点乱,身上还带着一些麦穗壳。

惑嘉跟在后面,他看上去就更为稳重些,他手上拿着一把颜色缤纷的野花,应该又是费里安的杰作。

“辛苦了。”芙卡笑着点头。

费里安一屁股坐在餐桌上,将桌上的还盛放着水的玻璃瓶迅速递过去示意惑嘉将花插上去,得意洋洋地朝芙卡炫耀:“我这次摘的花漂亮吧?特地挑出来送给你和妈妈的哦。”

惑嘉无奈地将那把野花插在玻璃瓶里,随后走到芙卡旁边帮忙着把麦包装盘:“今天工作也辛苦了。妈妈还没回来吗?”

芙卡将汤锅端上桌,微笑着摆正了野花的位置:“可能今天有点忙,快去洗手吃饭吧。”

费里安很快注意到桌上的信封,来了兴趣,拿起来端详着。

“诺西的来信?”费里安猜测道,“我还以为她最近肯定忙着参加舞会呢。”

“嗯?”惑嘉也来了兴趣,他凑过去:“我们拆开来看看?”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费里安扬眉,将信封递给芙卡,意思是自己不太会识字。村里的教会在星期天弥撒时,村里好心的神父往往会留下孩子们教他们认识一些字,而费里安往往是学得最不认真的。

芙卡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取出里面的牛皮纸。纸上写满了优雅工整的花体字写着:

亲爱的惑嘉,费里安,芙卡:

我好想念你们啊!我每天无所事事,除了钢琴课剑术课,还有那烦人的礼仪课,就是陪父母出席无聊的舞会。我数不清被多少貌合神离的少爷们邀请跳舞了......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偷偷跑出来啊?唉,算了,要是被抓回来我又得被禁足了。今年的集市你们一定要来哦!我也会去找你们的。

还有,我最近又偷偷买了几本神秘学的书,虽然我父亲一直不支持我,我也看不懂,但是没关系,我觉得我已经研究到一点皮毛了,这次集市我就向你们大展身手!

诺西·菲尔留言于塞里斯小镇。

“她又在研究神秘学是什么?”费里安顺手拿起一个麦包就开始大口吃起来,“我还记得有一次她把那些塔罗牌带到集市上的摊位上要给我们占卜,啊,那可真是一点都不神秘。”

“是么,你是不是觉得要穿那种深色的长袍,然后坐在阁楼里的才算神秘。”芙卡把信封收好,将麦包掰碎在鸡肉汤里泡软。

费里安吞下口中的麦包,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才不是呢,我也不是看不起女巫或者占卜师什么的。只是诺西每次都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结果那些牌都是乱翻的,我觉得她只是想玩玩而已。"

惑嘉在一旁坐下,也拿起一个麦包小心翼翼地撕开外皮:“也别看不起她,兴趣嘛,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你也有喜欢到处乱跑找乐子的兴趣不是吗?”

“这个嘛...”费里安咧开嘴笑了笑,又咬了一大口麦包。

芙卡笑着摇摇头,拿起汤勺尝了一口鸡肉汤:“好吃!你们也快尝尝。”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享用着芙卡做的晚饭。

费里安三两口就吃完了两个麦包,还跃跃欲试地看着第三个,惑嘉吃相较为优雅,一边品尝一边称赞芙卡的厨艺进步了。

芙卡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肉汤,感觉身心都暖洋洋的。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玛丽阿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孩子们,我回来了。”

费里安立刻跳起来,跑过去给玛丽一个大大的拥抱。芙卡和惑嘉也起身过去,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分别和玛丽拥抱一下。

玛丽有着浅色的棕发,深色的瞳孔,神情和蔼,眼角有着微微的皱纹。身着朴素的长裙,一如既往温柔坚强的模样让三个孩子都感到心安,仿佛这个家终于完整了。

玛丽轻拍费里安的背,柔声说:“我的孩子们,一天辛苦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芙卡端着汤碗过来,笑着说:“妈妈快尝尝我今天做的鸡肉汤,还有新鲜的麦包!”惑嘉也跟着把椅子拉好。

玛丽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在餐桌边坐下。她温暖地望了望三个孩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芙卡舀起一勺香气四溢的鸡肉汤,递到玛丽面前。玛丽吹凉汤勺小心地抿了一小口。

“味道很好,小芙卡。你的厨艺进不了不少”玛丽赞赏地说。

芙卡开心地笑了。“是啊,我加了不少黑胡椒调味。还煮了新鲜的蔬菜。”

玛丽把麦包蘸在汤里,咬了一小口。香甜的汤汁渗入麦包里,与麦包的香气完美结合。“嗯,麦包的酥脆口感和鸡汤非常搭配。”玛丽赞赏地说。

“还有我摘的花呢。”费里安得意地说,“是不是很漂亮吧,妈妈!”

“是呀,很美。”玛丽看了看桌上的野花,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对呀!”费里安开心地说,三口两口吃完了第三个麦包。

“吃慢点,小费里。”玛丽拍拍费里安的头。

惑嘉舀起一碗汤,放到玛丽面前。“妈妈,你也多吃些,一定很辛苦了。”

一家四口坐在桌子旁,边吃着晚饭边聊着各自一天的见闻。

芙卡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在庄园见到的事说出来,那个曾经在青山村名为申果的少女。或许他们见过她。

芙卡放下汤勺,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怎么了,芙卡?”惑嘉关切地问。

芙卡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其实,今天在庄园里,我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费里安来了兴趣,“什么样的?”

“是一个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身上脏兮兮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脚上的伤口透过绷带隐约可见。”芙卡皱着眉回忆着,“她说自己饿了,我就给了她一个苹果和番茄。”

“听起来真可怜。”玛丽同情地说。

“对啊。”芙卡点点头,“奇怪的是,小米粟说她认识那个女孩,她以前也住在我们青山村,叫申果。你们还记得她吗?”

惑嘉和费里安齐齐摇头。

“我完全没印象了。”费里安嘟囔道。

“我也不记得有这个人。”惑嘉说。

芙卡有些失望,转向玛丽:“妈妈,你知道她吗?”

玛丽皱起了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申果...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村西边裁缝铺老板的女儿,后来全家搬走了吧。”

“嗯,小米粟也是这么说的。”芙卡点点头,“只是我没想到,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又回到了我们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的确很奇怪。”惑嘉说。

“也许她遭遇了贫困或灾难,被迫离开了家乡。”玛丽静静地分析道,“当然,这只是猜测,真正的原因我们无从得知。”

“如果她还在附近,我想再见见她,问问她现在的处境。”芙卡忧虑地说,“她看起来非常痛苦和无助。”

“孩子,我理解你的好意。”玛丽温柔地说,“但是,我们也要明白,有些事情我们力所不能及。我们没有能力改变所有的不公和痛苦。”

“妈妈说的对。”惑嘉点点头,“我们能做的只有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唉。”芙卡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看到她那副样子,我心里很难过。”

“这正显示了你善良的心肠。”玛丽赞许地说,“但有时候,我们也需要学会放下和接受。就让我们为她祈祷,希望她能获得幸福吧。”

“嗯,我会的。谢谢妈妈。”芙卡勉强笑了笑。

“对啦,我们可以在教堂为她祈祷。”玛丽说“相信神父和上帝一定会保佑她的。”

“你说的对,我们明天周日一定要为她祷告。”芙卡点点头。

晚餐过后,惑嘉和费里安又在争执着谁洗碗和今天割麦子到底谁赢了这种无聊的问题。

芙卡没有参与他们的纷争,拿着信封,穿过餐厅木质的楼梯,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她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带着镜子的书桌,和一个小衣柜。墙上贴着她和家人的合照。窗外可以看到村庄的全景。

芙卡坐在书桌前,打开煤油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桌面。她把诺西的来信放在桌上,拿出笔和纸,准备给诺西写回信。

芙卡沉思了一会,然后落笔写道:

亲爱的诺西:

收到你的来信,我很开心。我们都很想念你......

她写着信,脑袋里却盘算着下一次见面时,要给她带去什么样的礼物。这位大小姐对那些名贵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集市上的一个木质陀螺就能让她玩一天。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浮现出笑容。写完信,芙卡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她决定明天去镇上邮局寄出这封回信。

夜深人静,芙卡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她不禁想起今天那个叫申果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芙卡默默在心中为申果祈祷,希望她能平安。

想着想着,芙卡逐渐有了睡意。

那是在距离这遥远的塞里斯小镇,阳光洒在铺着布帛的小木摊上,给周围都镀上了一层金黄。银色长卷发的少女诺西丝毫不嫌弃地坐在摊位旁的高脚椅上,她穿着精致的白色蕾丝长裙,外披着缀着流苏的紫色丝绸斗篷。

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摊在桌上的一副崭新的塔罗牌,卡片背面印着复杂的花纹。

“这是我在首都新买的一副塔罗牌,画面的品相很不错吧?”诺西得意地说,“我最近在研究塔罗牌占卜法,这次一定要给你们占个卜,看看我进步得怎么样!”

芙卡坐在旁边简陋的木板凳上,她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笑吟吟地看着好友一脸兴奋的模样。“好呀,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实力吧。”

诺西清了清嗓子,一脸神秘地将牌组洗牌,然后抽出三张牌放在桌上。“第一张代表过去,第二张代表现在,第三张代表未来。”

那三张牌分别是,“倒吊人”,“力量”,“月亮”。

梦境开始扭曲,温暖的阳光和银发少女逐渐变暗,消散不见。取代而之的,是一片潮湿的黑暗。

模糊的视野中,她才看清眼前,一个男人狼狈地坐在椅子上的人,双手和脚踝都被绑住,浑身都是刀砍剑划的可怕伤口。

“孩子。”一只几乎冰冷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而她几乎是麻木地被推着向前。

清澈,温柔,就如同母亲般的声音。

芙卡没有回头。直到她半推半就地来到男人的面前。

“在那之前,我的孩子。你要学会是什么是痛觉。”

一把锋利的刀刃插进眼前男人的身体。男人几乎瞬间发出悲鸣的嚎叫。与此同时,另一把刀刃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红的血液很快流了下来,滴落在潮湿的地板上。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发出来,它们如同电流般迅速蔓延全身,集中到流血的伤口上。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男人痛苦而惊恐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疼痛。

下一秒,手腕上的伤口像是有自我意识般,血止住了,伤口迅速痊愈,只留下一条暗红的血痕。

芙卡这才反应过来,她想回头——

几乎是纯白色的长发擦过她的脸颊。

随后视野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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