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修身养性让林嘉一看上去暴躁不少，他一直避免和姜淮目光接触，还是感到非常痛心。
分开前，姜淮忽然叫住他。
“你怎么了？”
林嘉一故作轻松：“没怎么啊。”
“你今天一直没拿正眼看过我。”姜淮的脸上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林嘉一刚刚建立好的围墙瞬间倒塌。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丹凤眼微微垂下，清淡的脸立刻染上几分委屈。
“我只是觉得很过意不去。”林嘉一往下瞥了一眼，尴尬又自责：“憋久了伤身……”话音一转：“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勤加练习，争取不让你继续这么委屈自己。”
漆黑的眸子定在林嘉一脸上，怔愣了几秒：“不委屈。”
林嘉一更坚定了，他一定要苦练手法，争取让姜淮也能体会到他所体会的快乐。
“不要勉强。”姜淮顿了顿，状似无意地说道：“其实，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
林嘉一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一红，转念又想，真刀真枪的来一次总好过他一直沉溺在幻想里，最后给自己憋坏了好。
他是真的很担心姜淮会被憋坏掉，这直接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和谐生活。
柏拉图式恋爱虽然也很美，但他才二十二岁！他不想保持处子之身一直到躺进棺材那一刻。
他真的会遗憾死！
姜淮不是林嘉一肚子里的蛔虫，对他立下新年之前必须破处的flag还一无所知。刚一转身，一个纯白色的身影就像风一样从他身边刮了过去。
“学长！”
脚步一顿，男生已经追上林嘉一，攥着书包带子欢快地围在林嘉一身边。
眉头轻轻拧了拧，拿出手机，看见那个叫程冉的男孩儿在上楼之前回过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朝他扫了一眼。
手机被塞回口袋，姜淮仰头，看着他们一层一层向上时男孩儿轻快的身影和刻意拉近的距离，目光浅浅敛了几分。
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林嘉一修养的很好，一点病态也没有，可程冉紧张的好像他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林嘉一让他弄得有点无语，想站起来透口气，顺便看看大礼堂那边还缺什么东西，刚一起身，程冉便立刻看过来。
“学长要喝水吗？”
“不是。”林嘉一摆摆手，让他不必那么夸张：“我去董玉那看看。”
“我陪你。”
李超没憋住，笑里带了一些讽刺：“你干嘛呢，才大一就开始巴结领导了。”
程冉大窘，连忙解释：“我不是，我只是担心学长的身体。”
“我没事。”林嘉一看了眼李超，示意他少说两句：“你要想跟就跟着吧，刚好那边缺人手。”
“嗯！”程冉点了下头，眼睛重新亮起来。
礼堂只剩收尾工作，还差点布景，这两天也能搞定。董玉拿着笔，在空缺的节目布景下面画了条线。
“学姐！”小南从外面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说：“张珂说她的三弦坏了，弹不了，问我们能不能换节目。”
“节目已经报上去了。”董玉看了眼节目单，抬头看见门口进来的林嘉一和他身后的跟屁虫，舒展的眉头突然轻轻挑了一下，转过来对小南说：“换节目太麻烦，也不至于，给她借一个。”
“上哪借？”
“你不用管。”董玉让他先去忙，转身看向林嘉一：“病好了？”
林嘉一点头：“怎么样，要帮忙吗？”
目光从亦步亦趋跟在林嘉一身后的程冉扫过去，拿笔的手往下一放，忽然一笑：“还真有。”
“三弦？”林嘉一愣了愣：“我哪有那玩意。”
“你没有，姜淮有。”董玉拿了两瓶水，给了林嘉一个程冉一人一瓶。
程冉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回头我问问。”林嘉一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重新盖上。程冉拧得有些费劲，轻甩手臂，又试了一下。
还是打不开。
“学……”
“学长，救命！”小南抱着一个箱子从后台出来，几步路走得摇摇欲坠，林嘉一连忙去搭了一把：“什么东西？”
“道具。”小南喘着粗气：“还有水吗？”
林嘉一弯腰给他拿了一瓶，顺手拧开。
程冉看了眼手里的水，嘴巴微微抿了起来，在董玉的注视下走到林嘉一身边，对小南温和一笑：“辛苦了。”
小南摆摆手，带了些不合时宜的羞涩，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晚上聚餐我能带上女朋友吗？”
“聚餐？”林嘉一转头看向董玉。
“带吧。”董玉把节目单折起来：“把姜淮也叫上。”
礼堂布置告一段落，董玉订了餐厅，名义上说犒劳他们，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嘉一一早就等在楼下，被风吹起的头发扬出不羁的凌乱感，林嘉一用手扒了两下，想先去剪个头发。
仰头看了眼楼上的办公室，低头继续打游戏。
“抱歉。”
楼上传来熟悉且极具特色的嗓音，林嘉一抬头，看见姜淮朝办公室里的人弯了下腰，又说了什么，转头朝楼下看过来。
他立刻抬手，笑着挥了挥。
微抿的唇角顿时拉出一道舒缓的弧度，像冬日从冰面拂过的一缕轻风，吹得人身心荡漾。
林嘉一从台阶上跳下来，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在床上的模样，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姜淮快步下楼，在一楼转角处就将手臂微微展开，接住迎上来的林嘉一：“等很久？”
“没，我也刚到。”林嘉一收起手机：“先去剪头发，然后去吃饭？”
姜淮：“好。”
林嘉一没有固定理发店，每剪一次就换一家，最后能不能笑着走出来，全看天意。
校外就有好几家，他随便挑了个顺眼的，让姜淮坐着等他一会儿。理发师过来问他们几个人剪。
林嘉一立刻举手：“我，我一个人。”
“你朋友头发也该剪了。”
林嘉一看了眼姜淮，摇头：“他不剪。”
他可以哭着从这里走出去，姜淮不行。他全身上下哪怕一根头发丝，都需要特别呵护。
林嘉一运气不错，虽然不至于改头换面，但也没有丑到离谱。
中规中矩吧。
他是第一个从这家新开不久的理发店笑着走出来的人，虽然更多的原因是姜淮为了安慰他，特意在他照镜子的时候说了句好看。
吃饭的地方离得不远，步行过去也就十几分钟。过马路时林嘉一习惯性牵起姜淮，到了也没松开。
他们的事在学校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公开，也不会刻意避嫌。
程冉独自站在门口，看见林嘉一时眼睛猛然一亮，又在看见他身旁的姜淮和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后暗了下去。
“怎么不进去？”
程冉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我担心学长找不到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你。”
“那谢谢你了。”林嘉一冲他笑了笑，转头问姜淮：“冷吗，我去给你要杯热水？”
姜淮摇摇头，橘色的羊绒衫衬得他皮肤越发冷白，眼睛微微一敛，带出抹无辜，摇摇头：“不冷。”
他往那一站，其他人都成了摆设。
高挑的身姿像冬日里挺拔的松，被毛衣包裹着的脖子带出与生俱来的高傲。
程冉攥着过长的衣袖，想起他刚刚轻扫自己的那一眼，那种无视也终于让他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姜淮是月亮，而他只是一颗蒙着灰尘十分不起眼的星星。
“程冉？”林嘉一转头叫了他一声：“进来吧，外面冷。”
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种顿时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程冉松开袖子，看林嘉一牵着姜淮走进包厢，一股强烈到无法自抑的羡慕涌上心头。
玻璃门反射出他的近乎贪婪的面孔，从未感受过的善意和温暖在胸腔里奔腾。
“呦，家属来了！”
“学长好！”
一进门就迎来一阵起哄。
姜淮难得一笑，冰雪初融：“你们好。”
“学长笑起来好好看！”
“学长你真的有一家戏院吗？”
小南的女朋友坐在角落，这会儿正掐着小南的手臂，激动道：“你怎么没说这两个谈恋爱的学长都长这么好看！”
“你轻点。”小南咧嘴叫疼，欲哭无泪。
自从知道他们学校一个长得贼帅副主席正在和另一个男生谈恋爱，她就一直嚷嚷着要看照片，林嘉一不爱发自拍，小南干脆直接带过来，希望她过足瘾回去之后就能不要继续折磨他了，谁知道女友直接疯了。
小南暗暗咋舌，这就是腐女的力量吗？
董玉还没到，大概是去接人。
程冉走进来，朝两边看了看，小心翼翼走到角落，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淮身上，不由升起一丝小小的嫉妒，也跟着大胆地朝他看过去。
他们说他从小学戏，程冉不动声色地撇了下嘴。
在他们那，戏子都是下三路，给人取乐用的，光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不登大雅。
“学长，你上过电视啊？”一个女生在百度上偷偷搜索姜淮的名字，被弹出来的词条吓了一跳，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好帅啊学长！”
“是吗？”小南的女友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
“你还上过电视？”林嘉一有点愣住了，也要去凑热闹，被姜淮拉回来。
“以前跟着老师去地方台演过一次。”
说起来他还没看过姜淮演出。
林嘉一拿出手机，刚要搜索，听见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程冉脸色发白，定了一刹，立刻弯腰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别捡了。”林嘉一起身：“别把手划伤，我去叫服务员拿扫把过来。”
“对，对不起。”程冉低着头，肩头微微发颤。
热闹的气氛顿时淡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小南的女朋友离得最近，见状安慰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人没受伤就好，碎碎平安。”
林嘉一笑了笑：“说得对，碎碎平安。”
程冉站在一旁，在林嘉一过来清理碎片的时候上前两步：“我来吧学长。”
他伸手去抢林嘉一手里的扫把，却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手，脸一红，立刻撒开：“不好意思。”
林嘉一顿了一下：“没关系。”
起身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滑向对面的姜淮，见他正看着这里，目光平静，不仅没把他的小把戏放在眼里，反而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注视他。
程冉被这个眼神刺痛，就好像他是什么跳梁小丑。
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让程冉生性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放大无数倍。他攥着拳头，用挑衅的目光回望过去，而姜淮只是错开眼，把杯子里剩下喝不完的水倒给林嘉一，伸手去拿一旁的饮料。
发现杯子里水无故增多后，林嘉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似的笑了笑，让他少喝甜的，对嗓子不好。
董玉带着小青梅姗姗来迟，林嘉一把点好的菜单递过来，问她们还要不要加什么。小青梅进门就凑到姜淮身边，这会儿又吵着要和林嘉一换位置。
“不行啊，我得照顾他。”
小青梅嘴巴嘟起来，不高兴道：“有我你还不放心吗？”
林嘉一：“……”有你我才不放心。
“别这样嘛。”小青梅拽着林嘉一耍赖：“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不像你们，每天都可以见面，董玉跟我说你前两天生病，都住去，唔……”
董玉手臂环过来，从身后捂住她的嘴：“抱歉，她今天没吃药，有点亢奋。”
姜淮淡定点头：“没关系。”
林嘉一：“……”可怜……但活该，谁让你口不择言来着。
吃到一半，董玉向姜淮提出借乐器的事，姜淮答应了。
从始自终，程冉都一直低着头，只在林嘉一需要什么东西时抬起来。
快结束的时候林嘉一起身付账，被服务员告知暂时开不了发票，要等一会儿。
林嘉一点点头：“那我过会儿再来。”
一转身，看见程冉站在不远处，靠着墙，脸色惨白十分痛苦的模样。
林嘉一走过去：“你怎么了？”
程冉伸手想抓林嘉一的袖子，没抓到，闭了闭眼，痛苦道：“胃疼……”
“你有胃病？”
“嗯……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饭。”
林嘉一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我找人送你。”
“学长…”程冉抬了抬眼，小鹿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无助：“我有点害怕，你可以陪我去吗？”
“天都没黑有什么好怕的。”林嘉一搀着他走到单独辟出的休息区坐下：“我也不是医生，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人。”
“学长……”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担心你男朋友不高兴吗，是不是他说什么了？”
“可我们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他不应该误会你。”
林嘉一想说什么，但他看一脸痛苦的模样又给憋了回去，只是语气淡了一点：“你坐一下，我去买药。”
隔壁就有药房，林嘉一没花什么工夫，回来时程冉还在休息区坐着，脑袋垂下去，似乎很痛苦。
算了，小孩儿，跟他计较什么。
林嘉一转身找服务员要了杯温水，回来时看见姜淮不知什么时候从包厢里出来了，正站在程冉身旁，垂眸和他说话。
程冉抬了抬头，看见林嘉一拿着水和药回来，唇角不由弯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学长给我买药了。”
姜淮抬眸看过去：“他很善良，路上碰见只流浪狗都要买根火腿肠来喂。”
一句话便泯灭了程冉所有幻想，他有些不忿地抬起头：“你骂我？”
“没有。”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致使程冉不得不将头重新埋了下去，微微攥紧的拳头和陷入肉里的指甲却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刚刚被羞辱过的事实。
“怎么出来了？”林嘉一把药和水一起递给程冉，见姜淮脸色略白，毛衣袖子卷了一半，露出一小截手臂，忍不住念叨：“不冷吗，袖子放下来。”
姜淮垂眸看了一眼，正要照做，林嘉一的手就伸了过来。
给姜淮展平袖子，摸了摸他的手，看体温尚好，才想起来关心程冉的状况：“好些了吗？”
程冉先是感到被忽略的羞恼，接着又沉溺于林嘉一突如其来的关心，受宠若惊之余虚弱地点了下头：“好多了，谢谢学长。”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林嘉一没再说找别人送他，大概是想起来他在学生会里可怜的人缘。
“不用不用。”程冉眼睛微红：“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瞥过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淮，试探性地望向林嘉一：“学长可以送我回去吗？”
“可以啊。”林嘉一爽快道：“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嗯！”程冉眼里闪着感动的光，在林嘉一转身后忍不住朝姜淮投去目光。
他也不过如此。
察觉到他的注视，姜淮略微偏了下头，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
在报复心的驱使下，程冉忽然来了一句：“学长似乎也没那么在乎你。”
顶灯在姜淮头上打下一层淡淡的光晕，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程冉一会儿，忽然扯动唇角笑了笑。
程冉有些愣住了。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天色渐沉，林嘉一跟董玉打了招呼，出来后看着一脸病态疼痛难忍的程冉有些犯难：“你这还能走吗？”
程冉抿了下唇：“……我可以。”
扶着墙壁站起来，身子不由一晃，林嘉一刚想去扶，姜淮已经先他一步把人搀住了。
“小心。”冷淡的嗓音像流水一样从他耳畔流淌而过。程冉深深看了他一眼：“谢谢。”
“客气。”
学校离他们吃饭的餐厅不过半条街的路程，程冉不让姜淮搀，说自己可以，姜淮就把手松了，在过马路的时候很自然地去牵林嘉一。
程冉小心翼翼望向林嘉一，嘴唇咬得发白：“学长……”
林嘉一回过头：“你脸色好多了，应该是药效上来了。”
“……是，谢谢学长。”
“不用谢。”林嘉一温和一笑：“绿灯了，我走你后面，过马路小心点。”
程冉咬唇。
宿舍里没人，程冉掏出钥匙，没开灯，在黑暗的渲染下整个人都有些不堪一击的单薄：“谢谢学长送我回来。”
“不客气。”林嘉一把药递给他：“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学长！”程冉叫住他，目光扫过姜淮，问：“这么晚了学长还要出去？”
林嘉一点点头，没作多余的解释。
“好好休息。”
回去路上姜淮一直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洒在他脸上，给淡漠的五官增添了许多颜色。
“姜淮。”林嘉一轻声叫他。
姜淮转过来，表情平常，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跟他不熟的。”
“我知道。”
“那你怎么不说话？”
姜淮靠过来，抬手去摸他的喉结：“保护嗓子，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不说话来保护嗓子。”
肩头一沉，姜淮靠了下来，声音很轻：“林嘉一。”
“嗯？”
“我不高兴。”
林嘉一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我跟他没什么的。”
“我知道。”姜淮仰头，无视前排司机吃瓜的目光，低声道：“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顿了顿，又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多疑太小气？”
林嘉一摇摇头，这很正常。他也不喜欢陆北，见他就烦。
“可你上次在电影院不是说他不是吗？”
“或许看走眼了呢。”姜淮将脸转向窗外：“我也不是每次都算得那么对。”
否则又怎么可能拖到今天。
等电梯的时候姜淮轻轻勾住林嘉一的手指，小孩儿似的荡来荡去。林嘉一按了楼层，在电梯门合拢那刻想起董玉今天提到的三弦，转头想问问姜淮，突然被勾着自己的手指往前带了带，鼻间顿时被独属于姜淮的酸甜填满。
林嘉一没防备，让他突然一拽拉到了电梯角，后背抵着冰冷的铁皮，唇肉被轻轻咬了一下，林嘉一下意识张口，厮磨的更加深入。
真的吃醋了？
林嘉一眼睛一眯。
可爱。
但很快林嘉一就笑不出来了。
电梯门打开，走廊的感应灯亮起来，里却始终没人出来。
林嘉一抵在墙上，双腿有些发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人果然还是需要禁欲。
这才几次，他就已经这么敏感了。
“姜……”淮字被吞回口齿间，林嘉一无力地抓着姜淮，怕他和自己一样乏软到撑不住身体，但似乎有些多虑，姜淮不仅站得很稳，还能把他托住。
这大概就是禁欲和不禁欲的区别吧。
外套拉链敞到了腰腹，里面的衣服有些歪了，林嘉一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个人都烫，烫得快要融化了。
狭□□仄的空间被略重的呼吸和吮吸声填满，电梯门重新合上。林嘉一仰头，借着换气的空档伸手挡了一下。
林嘉一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出电梯来到门口，又是怎么开门进去，只觉得呼吸艰难口舌发麻。
“姜淮姜淮……”林嘉一靠在门上，低头喘气，用仅存的理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黑暗里他们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姜淮低下来蹭了蹭他的额头，像只初生的小兽，只能靠舔舐来寻求安全感。
“林嘉一。”他双手环着林嘉一，贴得牢不可分，声音也黏黏腻腻。
“嗯。”林嘉一低喘着，试图平复躁动的心跳。
“我喜欢你。”他一边说一边凑上来亲林嘉一：“好喜欢你。”
“我知道。”林嘉一扶着他的手臂，心说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新鲜了。
姜淮伏在他肩头，在严丝合缝的贴合下感受到了来自林嘉一的热度。他直起身，在黑暗里注视林嘉一：“我帮你。”
“不！”林嘉一拽住他下探的手，缓了缓：“今天不。”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养精蓄锐！
林嘉一没好意思说，贴着姜淮的额头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抱一会儿。”
姜淮沉默片刻，乖巧地伏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