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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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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段今宵揉揉被他撞到鼻梁,心想:真疼啊。想到他刚刚跑掉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嗯,兵不厌诈”嘴角的笑意好久没有消下去。

大街上,孟西楼边走边整理身上的长衫,距离太远没有注意迎面走过来的阑珊和小七。

小七确是先看见了他。

“小姐,那不是孟公子吗?可是他怎么从太尉府出来呀?”拉了拉阑珊的衣袖,说:“我记得上一次小姐去孟府想要打听太尉的消息时,孟公子明明说过和太尉素不相识啊?真奇怪。”

“小七,不要那么好奇,会死人的。”想起上次的事情,阑珊还心有余悸。

“算了,我们往回走吧,离他远点,我怕我明天就消失了。”阑珊拉着小七转头往回走,边走边说。

“小姐你什么意思,孟公子看起来又温柔又好看,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小七不明白为什么要躲着孟公子,孟公子人很好啊:

“要我说上次小姐就不应该打太尉的主意,我看眼前的孟公子就很好,虽然看上去没有太尉那么高大威武,但是做夫君还是很好的。小姐你说……”是不是。

阑珊急忙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可放过我吧,你这小嘴叭叭叭的,你是嫌你家小姐我命太长吗?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可是,小姐…”小七不放弃道。

“还说是不是?”阑珊瞪着小七:“赶紧走啦。”

“阑珊小姐——”

阑珊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上来了,慢慢的转过头,假笑道:“孟公子,好巧—”

“是挺巧,阑珊姑娘是打算回去了吗?”孟西楼说。

“才不是呢,我家小姐本来要去东市的,看见公子你才往回走的。”小七抢先开口说。

阑珊:“……”我真想把你卖了。

“我有得罪过阑珊小姐吗?为什么要躲着我?”孟西楼听见下棋说她是特意躲着自己的,心想自己不就是没有告诉她段今宵的事情吗?不至于吧。

“公子你——”小七又要开口,阑珊急忙捂着她的嘴小声威胁道:

“你再说我把你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你信不信。”

小七点点头示意自己不说了,阑珊才放开手。

孟西楼实在是不知道主仆二人搞什么鬼,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

阑珊:“公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就是刚好要回去,并不是故意躲着公子,既然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不等孟西楼反应过来就跑了。

孟西楼感觉两人的举止很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便回家了。

———

“失败了?”即使隔着一层屏风,西岸还是可以想象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定是在逗弄那画眉鸟。

屏风内,正如西岸所料,朱大富果然手中拿着一根竹枝不停的逗弄着笼子里的画眉鸟,边逗鸟边朝外面的西岸道:“这次本来也不指望你们能成事。要是段今宵那么好杀,这赏金阁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西岸听见屏风内的人这样说,便回答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孟西楼,要不是孟西楼替他挡了一剑,现在大靖就不会再有段今宵这个人了。”

“孟西楼?”朱大富停下逗弄画眉的手,皱皱眉头。

“是的,这孟西楼是孟仲甫的独子”西岸想了想道:“这段今宵素来和孟仲甫不和,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孟西楼杀了嫁祸给段今宵?”

“你要是能有本事杀掉他,这次又这么会全军覆没呢?”

朱大富将竹枝随手扔在桌面,接着说:“还有,我赏金阁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出钱买孟西楼的命,我又何必动手杀掉孟西楼,还招惹一个大人物。这于我一个生意人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况且我也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习惯?更重要的是,孟西楼这个人杀不得。”

“我知道了”西岸自认为还算了解朱大富,朱大富一向不多管闲事,什么东西想来明码标价,爱钱如命,偏生又生得这偏财之命。

“那我先告辞了。”说着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等等”朱大富突然开口:“最近你有没有见过阑珊?”

“阑珊小姐?”提起阑珊,西岸的脸上便浮现出那张小巧的古灵精怪的脸,嘴角悄无声息的往上提了提。说道:“阑珊小姐没在家吗?”

“这丫头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想必又是去哪里野了吧?”朱大福接着道:“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阁主不必太过于担心,阑珊小姐一向聪明伶俐,想来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西岸说道。

“哼——”朱大福轻哼一声“这野丫头,我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先下去吧。”听到这话西岸便抬脚往外走去。

朱大福看着西岸离开的身影,心里直叹气:这丫头也不知道看上这小子哪里。

西岸从赏金阁出来以后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看见不远处不正是刚才朱大福说好久不见人影的阑珊是谁?

阑珊显然也看见了西岸,看见西岸正准备走过来和自己说话,便故意往回走,不想与他碰面。

被自己小姐拉着跑了好久的小七莫名其妙的问道:

“小姐你突然跑啥?”

四处张往后看见西岸在不远处站着,开口说:“我们不上前和西岸打个招呼吗?

“不必了,何苦徒增苦恼。”小七不懂小姐为什么看起来突然心情有些低落,还增什么烦恼。

几步之遥,西岸似乎也察觉到了阑珊在故意躲着自己,便识趣的没有往她跟前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走吧——”见西岸离开后,阑珊开口失落的对小七说。

“小姐你是觉得西岸不好看吗?”不应该啊,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西岸长得很好看啊,不同于段今宵和孟西楼的好看,干干净净的。

“他长得很好看,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说起西岸两个字,阑珊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可是他绝非笼中鸟,偌大沧原囚不住他,总有一天他总是要驰骋广袤无垠的草原,我相信他一定是会是草原上那升起便不会落下的太阳,草原上永远的太阳。“

小七不懂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安静的没有出声。

“好了,进去吧,好久没有看见我爹了,还怪想他。”说完又恢复了原来不着调的样子。

小七:你最好是想你爹了,而不是想他口袋里的钱了。

——

念生桥上,桥上行人来来往往,桥尾坐着一位粗衣短袍银发苍苍的老翁,老翁席地而坐,闭着双眼,面前摆放着一只银制的钵。孟西楼走近一看觉得很奇怪,说是乞讨吧,这人用的是银钵,说不是吧,他好像真的在乞讨,便忍不住开口道:“老人家,你为何坐在这里?”

千机老人抬起眼皮扫了一下他:“自然是在乞讨,你小子这双招子长在头顶了?”

孟西楼一听他这话,瞬间被咽住,但还是压抑着心底不满,再次开口轻言细语的说:“可是你用的钵是银的……”

千机老人一脸你见识真短的模样:“我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这么大一个银钵我会看不见。”若有似无地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老人家既然是乞讨,为何要用这银钵,你这样别人就算有银两也不会给你啊!”

“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不用银钵。”

孟西楼愕然:你都乞讨了你还有什么身份?到底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行吧,老人家你高兴怎么样就这么样,好吧。”说完转身走了,想了想又倒回来,在银钵里面留下一些银子后才离开。

“唉——刚刚那眼神不好的小子,你等等,我的鞋掉河里了,你去帮我捞上来。”身后的老翁颐指气使道。

孟西楼听他这傲慢无礼的样子,不打算理他,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大家都来看看啦,这小子白白长了这一副好皮囊,心里却是坏透了,居然欺负我这个老乞丐,把我的鞋扔进河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千机老人坐在桥尾大声嚎叫着,俨然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这人怎么这样啊?”一个路人说。

“就是就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另一个接着道。

“谁说不是呢,看起来穿的也人五人六的,没想到……”

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对着孟西楼指指点点道。

“……..”

“……..”

孟西楼捏捏衣袖中的手指,转过身折回老人的位置,瓮声瓮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帮我把鞋捞起来。”千机老人一脸无辜道。

“明明就是你故意扔下去的,为什么冤枉我?”孟西楼咬牙切齿道。

“是呀,我是故意扔下去的,我就是故意冤枉你”

一副你们拿我这么样的表情,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有,别做出这幅表情,白瞎了一张玉肌冰骨的好脸。”

孟西楼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转头笑笑对他说:“行行行,我帮你捞起来行了吧?”随后便走下桥底,把鞋子捞了上来。把鞋轻轻放在他的脚边。“这下行了吧?”

千机老人却不罢休,开口道:“你不帮我穿上鞋?”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当今御史孟仲甫的独子。”这是孟西楼第一次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人。

“我管你是谁,穿不穿?”天机老人油盐不进的继续说:“你不穿我可要撒泼打滚了哦。”孟西楼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想着算了,看他年纪也大了,穿就穿吧,于是蹲下身子准备帮他穿鞋。

天机老人看见这小子真的准备给自己穿鞋,伸出手挡住他的动作,自己把鞋子穿上,拾起地上的银钵站起身来,仰面大笑道:“孺子可教也,不愧为命定之人。”

孟西楼被他说的迷迷糊糊的:“什么命定之人?”

千机老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中的银钵递给他,转身仰面大笑离去:“天机不可泄露,民心所向,大势所归啊”走了很远又说了一句:“小子,你我注定有师徒之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孟西楼觉得这老头实在奇奇怪怪,端起手中的银钵,仔细端详,只见钵中有几行细小的字体:千机者,预测世间万千事,谋尽天下权与贵。

“说什么玩意儿呢”孟西楼没有想太多,拿起银钵就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公子,你回来了?”陌玉走出大门和孟西楼说。:“夫人在屋里等你好久了。”

“我娘?”孟西楼说,看见陌玉点点头,便继续说:“我知道了。”

“书儿,你回来了?”孟夫人起身朝孟西楼走过来。

“娘您等很久了吗?”孟西楼道:“要是没见到我您不用等那么久的,我去找您不就好了?”

孟夫人开口说:“无事的,左右我在家也没有其他事情,过来看看你。”

无意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银钵,觉得有些奇怪,开口询问道:“你这么手里拿着一个银钵啊?”

“你说这个银钵啊?”孟西楼想到今天发生的闹剧,开口说:“说起来,这可就话长了。”

孟夫人听他这么说,拉起他的手:“那你就慢慢的和娘说。”

孟西楼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和孟夫人说了一遍,只听见孟夫人笑着说:“这老翁倒是有些眼色,知道我儿长得好看。”

“…….”孟西楼听她这么一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可奈何的说:

“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孟夫人不服气:“这怎么不是重点了?我觉得这就是重点。”

孟西楼知道他娘的性格,一旦较真起来便没完没了,于是只能连连答应道:

“娘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对。”

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对了娘,那老翁还对着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哦?他说了些什么?”孟夫人也显得十分好奇。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对着我说什么命定之人,天下之主什么的。”孟西楼不以为意道。

孟夫人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凝重万分,神情古怪的看着孟西楼的脸说:“书儿,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娘,他就是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我知道孟家世代忠良,而且爹又是三代帝师,这话说出来难免会让当今圣上有所忌惮,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孟西楼也察觉到了孟夫人的脸色不对劲,以为她是担心这话会引来灭门之灾,自古以来功高盖主和风言风语可不是闹着玩的,赤乌不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吗?

孟夫人听见他这么说,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了,紧紧的盯着孟西楼的脸,喃喃自语:“长得可真像啊?”

“娘,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像?像什么?”

孟西楼没有注意听清她在说什么,开口询问道。

“没有,娘胡说八道呢。书儿,要是有一天娘骗了你,你会原谅娘吗?”孟夫人小心的试探道。

孟西楼不在意的笑起来,将头枕在孟夫人的腿上:“当然不会,而且你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难不成我不是你亲生的?也不是爹爹亲生的?”

“万一真不是呢?”孟夫人玩笑似的开口。

孟西楼猛地从她的膝盖上坐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娘,你在和我说笑吗?”

孟夫人看他紧张成这个样子,眼角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连忙解释道:“这个可真说不一定,你看你爹长像也就中人之姿。说的再好听一点也就是端正,儒雅。为娘呢,虽然仪态万千,国色天香,但是你也不随我,所以我说你不是亲生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揪了揪孟西楼的面皮,继续道:“搞不好是哪个天仙下凡生下的小神仙。”

孟西楼听见她这么说,悬着的心像块大石头似的稳稳落在地上:“娘,你真是吓死我了,但是不管真假,就算我不是你和爹亲生的,我都喜欢娘。”

孟夫人若有所思道:“嗯,娘相信你。”

“爹最近还好吗?”孟西楼突然想起孟仲甫。

“不太好,如今朝中动荡不安,先太子一事又被翻出来了,你爹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好几天都歇在书房了。”想了想又觉得孟西楼对朝中之事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我前不久听说你最近和段今宵走的很近,是真的吗?”孟夫人突然问道。

“也没有很近,就上次我在花灯节差点溺水他救了我,前几天他被刺杀我救了他两次而已。”孟西楼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那你受伤了吗?”孟夫人突然站起身想要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果然在他的右手掌心看见了一条伤疤:“是救他伤到的吗?”

孟西楼也不狡辩:“不碍事的,你看都快好了,小伤而已。”

孟夫人还是放不下心,说:“幸亏没留疤,如今你爹和他在朝中是死对头,你又比他年少许多,以后可不要再和他打交道了,万一他因为你爹和他作对的事情伤害你这么办?”

孟西楼突然发笑:“娘,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小公子,而不是娇滴滴的小姐,那段今宵他能对我这么样啊?况且要真打起来,他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孟夫人觉得他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便不再说话。

孟西楼突然想起段今宵上次趁自己受伤,欺负自己的事情。心想:娘说的也对,这家伙确实不是个好人,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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